第四百二十八章 包扎傷口
屋檐下大皇子殿下也看到了慕子悅這不顧生死的招數。 “住手!”大皇子喊。 剛開口,那名侍衛飛速收刀退離。 再不退離,他怕這位世子重傷,他死。 不是殺死,是被賜死。 但即便侍衛抽離的早,慕子悅的腰上也是鮮血四濺,手捂著傷口,血痕從手指縫里流下來,滴到地上。 大皇子手都在顫:“你就這樣切磋?” 慕子悅疼的唇角泛白,道:“戰場之上無生死?!?/br> “你——”大皇子吸氣,吼出一句話,“去包扎!” 鎮國公把刀法傳給這小子,這小子也真學到了精髓中的精髓,直往直前,連命都不要了。 切磋? 這是切磋??? 堂堂一軍之主,若是在切磋中出了什么意外,延誤軍機,可還了得??! 這小子,莫不是有意受傷? 大皇子心思微轉,只是很快就不這樣想了,不多時侍衛回稟這位世子殿下不用侍衛換藥,也不用婢女換藥,人家世子自己給自己換藥包扎。 “這小子……” 大皇子搖頭,臉上卻帶出笑意。 都是武勛子弟,哪個練功習武的時候沒受過傷?可身邊不是仆從就是侍衛,哪里用得著自己包扎!偏偏人家就可以。 這般做派,到了邊塞之地,定會得官兵們欽佩。 為將者,百戰百勝,身先士卒,同甘共苦,若有其一便可得軍心。 雖不曾入沙場,卻已有大將之能。 “殿下,三皇子殿下到了?!遍T外有侍衛稟告。 大皇子頷首,來的倒快。 不多時,三皇子進了來,行禮過后,三皇子問:“大皇兄怎么會來?” “不來不就看不到這熱鬧了?”大皇子往大相國寺方向抬了下下巴。 “二皇兄說有老鼠溜進來,不會是大皇兄抓到了?”三皇子問。 大皇子看了眼三皇子:“抓是抓到了,是不是三弟以為的就不知道了?!?/br> 三皇子道:“東陵伯世子去追了,不知皇兄可曾看到?” 大皇子彎唇:“所以你是來抓老鼠還是找東陵伯世子?” “若是大皇兄抓到老鼠最好,若是東陵伯世子在,愚弟有話問他?!比首拥?。 大皇子點頭:“問什么?” “子悅在大皇兄這里?!?/br> 三皇子的神色并沒有什么異樣,可話里頭的“東陵伯世子”變成了“子悅”,大皇子似笑非笑:“放心了???可惜,早了點兒!” 三皇子神色驟變。 不多時,三皇子離開了大皇子所在,往后面慕子悅那邊去了。 大皇子看著關合的房門眉頭皺起來。 老三離開時的步履和尋常一般,可神色卻是又黑又沉。 生氣,焦急。 俱在其內。 那個慕世子是武勛之后,受傷不是常有?這次也只是受了點兒皮外傷,最多喝上一劑湯藥就能痊愈,用得著這么緊張? ……他不是說有意中人了? 三皇子知道自己應該更沉穩一些,可情之所至,身不由己。 二皇子那邊亂起來,他就讓馬侍衛去找慕陽,慕陽說世子不見,負責保護世子的李勛煥去追歹人。 她為何不見? 保護她的李勛煥都去追歹人,她又去做什么? 不會那歹人其實就是她? 二皇子也派人來尋慕子悅,慕陽回稟的是李勛煥和世子一起去追歹人。 三皇子就更心急。 兩個不同的回答后面藏著的真相已經不言而喻。 他已經告訴過她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上次的危險之舉不可再有,怎么就不聽! 經過上次之事,二皇子身邊的侍衛肯定會更警惕。 即便現在夜黑風高,她可能全身而退? 聽聞后山大皇子在竹屋,三皇子連忙趕了過來。 或許她在大皇兄這里? 果然她在大皇兄這里。 他也放了心。 可緊跟著他又冒火。 一場大皇兄口中的切磋,她竟弄傷自己。 不管什么原由,她怎么能! 三皇子幾乎是沖到門口。 三皇子剛抬手,里面傳出聲音。 “誰?” 是她。 三皇子道:“我!” 里面連停頓都沒有:“進來吧!” 三皇子推門而入,nongnong的藥香撲面而來,幾乎同時前一刻三皇子還惱火的質問就全都消失不見。 大皇兄只說她是皮外傷,到底傷到了何處? 屋內屏風小簾,雅致悠遠。 四周的燭光輝映,里面的桌椅都仿佛罩著薄光。 三皇子只看了一眼目光就落到這薄光當中唯一的一道身影上。 她背對著他,肩膀白皙柔滑,肩胛骨亮起的風采像是蝴蝶的翅膀,纖細卻絕不柔弱的胳膊正交纏在腰側,腰上的紗布已經纏繞在傷口上數圈,還有血漬滲出…… 或許在看到她的肩膀后背的時候,三皇子心生漣漪,但在看到她腰側的傷口之后,三皇子什么都想不到,只記得把外衫脫下來罩到她的身上。 慕子悅抬頭,在燭火下昏暗泛白的臉上露出笑容。 但看那雙眼睛,三皇子只能嘆氣:“我幫你!” “好!” 慕子悅松開了手。 三皇子坐到她身側,撈起紗布。 給別人包扎傷口是第一次,但好在他看過,她也包扎了幾圈,照著樣子總能弄好,三皇子是這么對自己說,可手指還是不免輕顫。 三皇子看了眼慕子悅,發現她還在看著他。 輕顫的手指立刻就不抖了。 “你連門都不鎖好?”三皇子問。 慕子悅道:“大皇子殿下御下嚴謹,不會有人進來?!?/br> 三皇子看著慕子悅。 他不是人? 慕子悅彎唇,眼睛瞇起來:“殿下在門口的時候我就知道了?!?/br> 三皇子眉角微微的挑了下,低頭繼續包扎傷口。 傷口在腰側,想要包扎就要裹纏到整個腰身,從腰的這一側到另一側,就好像丈量她的腰身。 她的腰身很細,比三皇子曾經攬過的腰身還要細很多。 床頭還有擺放的一條又長又寬的帶子,那條帶子上有她身上的氣息。 三皇子可以想象她每日都要在纏上它們,然后辛苦訓練。 她只是個女子。 卻比男子還要辛苦。 三皇子低垂下眼瞼,裹纏的舉動放輕放緩,只是即便已經有了幾層紗布裹著,當手指纏過去還是不免會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