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山地，我給你五千兵馬，對敵萬兵，可有取勝之道？”

    大皇子以一句問話結束了慕子悅大年初一誠意滿滿的拜年之心。

    所以她的拜年是考驗！

    慕子悅到了二皇子府上，還在想著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二皇子姬幽對慕子悅的禮物表現的很高興，當即吩咐了回禮。

    “皇兄回來，我也不好和你太過親近，來日你還要到皇兄麾下效力，免得被大皇兄掣肘?！奔в牡?。

    “謝殿下關懷?！蹦阶訍偟?。明顯這回禮也是旁人說不出怪異來的。

    “不過那日十妹都送了禮，我這邊沒有動靜，也是考慮不周?！奔в牡?，然后一招手，身后的侍從奉上來一個盒子。

    “這是十八歲那日父皇所賜，今日我就賜給你?！奔в牡?。

    “殿下！”

    慕子悅要推辭，姬幽沉臉：“不收？”

    不用想后面就是不收就是看不起之類。

    慕子悅只能道：“多謝殿下?！逼鋵嵥蚕肟纯椿实圪n什么東西給二皇子。

    姬幽也滿足了慕子悅的好奇心，當下打開，盒子里一只筆。

    筆尖帶著金絲，銀色狼毫布滿整個眼簾，筆桿上金絲雕紋，流暢優美，狼毫既柔又韌，拿在手里，就知道這是上上品。

    皇家御賜，果然好東西。

    “若是其他武勛子弟，我都不會給他們瞧，子悅允文允武，不管詩詞還是練兵都屬上乘，這筆也定不會落了子悅的名聲?！奔в哪抗饷髁?，“愿能任你揮毫，助你上青天?！?/br>
    二皇子的話聽著上頭。

    好男兒奮勇拼搏，披荊斬棘不就是為了日后能撐起一方天地揮斥方瓊？

    慕子悅不是好男兒，但她也有這個心。

    “謝殿下！”慕子悅這句道謝比先前的道謝誠懇的多。

    姬幽臉上的笑容也更明顯。

    于是簡短的對話過后，在慕子悅離開前，姬幽提到了慕陽。

    “你那個書童不錯，雖是出身貧寒，但毅力和天分都非尋常，這才幾年就有了武銜，若是到了沙場之上，將軍之銜唾手可得?！奔в牡?。

    “殿下，臣可是想培養他教導臣的子嗣的?！蹦阶訍偟?。

    姬幽失笑：“亂想什么，我還能搶你的人？只是我要提醒你，日后身居高位，身邊的人還是要清清楚楚的才好?！?/br>
    慕子悅不解。

    姬幽提醒道：“你那個書童父母早逝，但叔嫂尚在，可他家里人和他有相似之處嗎？”

    慕子悅凝眸。

    沒有，當時慕小司還念叨過，慕陽家里頭都長的歪瓜裂棗，就慕陽一個國色天香，不會是他家里幾輩子的好模樣都集到慕陽身上了吧！當時她沒有放在心上，現在二皇子都這么說，就八成可以確定慕陽不是那家里的孩子，而且不止是（被）換了這么簡單，再想到三皇子也曾看重慕陽，慕子悅心頭一跳，慕陽不會是哪家大人家的子嗣？

    先前腦袋里還轉悠的戰術戰略顧不上，慕子悅決定一會兒到了三皇子府上先問慕陽的事情。

    慕子悅告退，趙拙言從后面走出來。

    “慕世子定然會詢問三皇子殿下此事，三皇子查，下屬幾何就會落入殿下蠱中，不查，不是不在意就是羽翼未滿，殿下也不用放在心上?！壁w拙言道，“謀之以陽，浩蕩自生，殿下已有其味?！?/br>
    姬幽笑道：“拙言教的好?！?/br>
    趙拙言擺手：“草民實是沒有幫到殿下多少，是殿下明慧。恩師曾對拙言說過淑貴妃之聰穎世上難見，如今殿下比淑貴妃娘娘有過之而無不及?！?/br>
    姬幽道：“若是母妃聽說，定會高興?！?/br>
    “是啊，淑貴妃娘娘最看重的就是殿下?！壁w拙言道，“今日還有一事煩勞殿下?！?/br>
    “何事？”姬幽問。

    “二月初五，草民成親，若是殿下那日不忙，不知可否請殿下主婚?！壁w拙言道。

    姬幽欣然：“好啊，拙言你不說我也想要提的，不過你這一說也免了我開口。放心，那日我定會到的?！?/br>
    “謝殿下?！?/br>
    趙拙言也沒有在府中待太久，新年之時，往來擺放殿下的朝臣不在少數，他即便是二皇子的幕僚可歸根不過草民耳。

    趙拙言離開，姬幽招手過來身畔的侍衛：“讓你們查的，可查清楚了？”

    “是?！?/br>
    侍衛奉上一份紙箋。

    姬幽接過來查看。

    若是趙拙言在場就會發現姬幽手中紙箋上所寫全是他置辦的產業：京郊外的一處小院十多畝地，京都南邊的一個小商鋪，還有商鋪后面的小宅子，最后是南翔城一處靠河的三進宅子。這個三進宅子就是連彩衣也不知道。

    姬幽的目光在最后一處宅子上停頓稍許，道：“除去最后一個，這些產業旁邊的收下來給他?！?/br>
    “是?！笔绦l應諾，想到那位趙先生跟自家殿下的熟絡，侍衛道，“殿下待趙先生如此貼心，若趙先生得知定會感激不盡，鞠躬盡瘁，死而后已?！?/br>
    姬幽笑了笑。

    待侍衛退下后，姬幽眼底微動。

    皓瀾立國數百年，朝臣無數，當真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臣子杵著手指都能數的過來。

    至于趙拙言，會感激嗎？

    或許，不會。

    這廂慕子悅已經到了三皇子府上，三皇子的一席話，慕子悅已目瞪口呆。

    “慕陽，本名是韓久陽，韓國皇室嫡子。他原本應該是被程家公子買走，幾經堪辱，后來不知道怎么碰上了二哥，在二哥那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在二哥相助之下回到韓國，重得高位，又和二哥一起里應外合，率兵攻到了潞城，潞城知府一家無一生還，以身殉國，那時我已經被困在高墻之內……”

    所以她的書童慕陽，是曾經和二皇子殿下內外勾結的重點人物。

    慕子悅沉了心神，看向姬矩：“殿下，您能說的再清楚一些嗎？最好把時間線說清楚?！?/br>
    “時間線”三個字聽著陌生，可一想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姬矩道：“當初大皇兄是被瀟瀟毒殺，那位程御史程大人也一直在京都不曾離開，現在瀟瀟身亡，那位程大人也遠在天邊，一切和當初已然不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