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我祖母的意思
不多時,鄭欣靖鄭鈺還有鄭家的一眾姐妹們趕了過來,聚集在院門口戀戀不舍。 “嫂子,不要走?!?/br> “嫂子,我們舍不得?!?/br> “嫂子,我們會想你的?!?/br> “……” 鄭欣靖更是眼中泛紅,哽咽不已:“昨兒個我去了大學士府上,竟是不知道這等事,讓嫂子辛苦至此,是靖兒的不是?!?/br> “和你又有什么關系?!蹦芥?。 “是靖兒走之前沒有和兄長說道,兄長又是莽撞,好在嫂子有驚無險,還請嫂子原諒兄長?!编嵭谰傅?。 “jiejie昨兒回來就說要過來探望jiejie,只是因為醫者叮囑才沒成行,今日也是忙完了功課匆匆的趕過來?!编嶁曉谂赃呁撇ㄖ鸀?。 慕姝目光波動,顯然被感動了。 “鄭meimei真是仁厚!”慕子悅過來,輕輕一笑,“只是有件事怕是鄭meimei不知道,昨兒我能來貴府上這么快,就是因為有人跟鄭meimei說了些什么呢!” 鄭欣靖霍得看向慕子悅,慕姝的臉色也變了。 都聽得出來,慕子悅就差直白的說因為鄭欣靖知道了,她才知道。 如此,剛才鄭欣靖說的那些就全是謊言。 “慕世子,你血口噴人——”鄭鈺大呼。 “夠了,你們先回吧!”慕姝道。 “……” 一眾鄭家meimei們只能離開,鄭鈺更是被鄭欣靖盯的頭皮發麻。 當著人家jiejie的面兒說弟弟的不是,是嫌被趕出來的太晚? 走出門,鄭欣靖問慕子悅:“慕世子就這么喜歡棒打鴛鴦的嗎?” “如果真是鴛鴦,棒打是不會散的?!蹦阶訍傄槐菊?。 鄭欣靖氣的拂袖而去。 經過了鄭家meimei們的造訪,慕姝這邊收拾的更快。 霖安侯世子也過來了一趟。 身為夫婿,當然要露面。 只是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為何把嫁妝封存?”霖安侯世子問。 “我回娘家養病,這邊沒有人,何況也是我祖母的意思?!蹦芥?。 一提到鄧老夫人,霖安侯世子立時泄氣,還是問:“話是這么說,可我怎么辦?” “府里每個月都有月例,你省著些的話也可?!蹦芥?。 “可……” “我養些時日就回來了?!蹦芥?。 “好吧!”霖安侯世子勉強同意。 不過半日,蔓蔓和劉嬤嬤童嬤嬤就收拾好了。 大件兒的一律登記在冊,兩廂對接封存,像是鋪子契約之類因為每個月里要查賬,所以要隨身帶著。 慕姝坐在軟輦里,軟輦平穩的出了侯府,二道門早有車馬等候,車馬里鋪著厚厚的墊子,四周都擺著暖爐,熱氣早已經氤氳在車子里,一進去就暖和的很,桌上擺著的都是她喜歡的吃食,香薰的味道也是她的最愛。 慕姝的眼中再次的濕潤。 隔著車子,外面的人殷殷道別,全都是“舍不得”“好些了就盡快回來”。 車子駛出侯府,外面都已經有人在侯府外面圍觀看熱鬧。 “昨兒霖安侯府里可是熱鬧呢!” “聽說東陵伯老夫人都來了?!?/br> “世子妃重病,差點兒一命嗚呼?!?/br> “東陵伯世子連坊間的醫者都請過去了,我可是親眼看到的?!?/br> “嘖嘖,寵妾滅妻??!” “能活著就是命大!” “聽說宮里頭也聽說了……” “……” 隱隱約約的傳到侯府眾人的耳朵里,侯府眾人勉強的繃著笑臉兒面對著伯府上下。 再冷下臉,豈不是說那些議論是真的? 慕子悅坐在馬背上,隨行在慕姝的車子一側,聽的就更清楚了。其中還難免會聽到另一些聲音,“東陵伯世子竟是如此的俊逸風采?!?/br> “傳聞不可信,還是親眼看到才知一二?!?/br> “可惜我家女兒已經二八了?!?/br> “就是你家女兒年紀相仿也不用想?!?/br> “……” 一時慕子悅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挺直了背脊讓自己更英挺,還是縮下脖子低調低調? “世子,老夫人有請?!庇衅蛷倪^來稟告。 慕子悅駕馬過去。 車簾掀開,鄧老夫人道:“上車暖和會兒?!?/br> 慕子悅道:“我覺得在外面更好?!?/br> 鄧老夫人深深的看了眼慕子悅,頜首。 車簾合上。 慕子悅駁馬回到先前的位置上。 陪著自家公子一起挨風吹的慕小司小聲問道:“世子為什么不進去歇會兒?” 慕子悅淡淡一瞥:“我進去了,還會有人看見?” 所以世子是為了讓人看見? 慕小司頓時了悟。 隨即挺胸抬頭英姿勃發,絕對仰首闊步,目不斜視,俾睨眾生。 跟在世子身邊絕不能墮了氣勢。 必須讓當街的小娘子們知道知道世子的絕世之姿。 慕子悅看慕小司這六親不認的步伐,額角微跳。 車子里,劉嬤嬤瞧著外面的慕子悅低聲:“世子也實是辛苦?!?/br> 鄧老夫人道:“這樣做也對,好讓人知道我家里是如何的重視嫁出去的女兒的?!?/br> 霖安侯府差點兒害了一條人命,東陵伯府卻是連世子都在外面守著唯恐不測。 高低上下一眼就能看出來。 “老夫人您教導有方?!眲邒叩?。 鄧老夫人嘴角彎了彎,輕咳道:“我也不過是順勢而為?!?/br> 昨兒若非是看到皇子殿下的侍衛,她也不會鬧的這么兇。 哪怕是兩位皇子殿下是看熱鬧,可跟著自家的孩兒來,就是幫襯。 她不趁機鬧一鬧,怎么對得起東陵伯府的名頭??!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駛向東陵伯府。 東陵伯府側門大開,慕夫人還有府中上下侍妾都等在側門。 慕姝從車上下來,眼淚再也抑不住的潸然而下。 宮內外幾乎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 皇帝不置可否,只跟身邊的總管說這是臣子家事,不予評斷。 大皇子皺了皺眉,隨后翻開手邊的冊子,抬筆把一人的名字劃下。 身邊的侍從看了眼,正是“霖安侯世子”。 二皇子在知道了皇帝的意思之后,該做什么做什么,也是保持了和父皇一致的步調。 三皇子卻是目光微凝,手撫著茶杯暗暗沉吟。 他記得霖安侯世子妃在今年的正月里過世,三年后歌姬出身,因立功而被貴妃封為縣主的鳳姨娘扶正為世子妃,從此和東陵伯府兩立。 后來他才知道鳳姨娘是二皇子的人。 只是他不記得有這么沸沸揚揚的一出。 ……是因為他和原來不一樣,所以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