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樓看了看王度,王度跟他說話這口氣,在堂里還真沒敢,這會真有種想揍他一頓的沖動。燕雨樓好不容易壓制住這股沖動,沒好氣地道:“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火氣這么大?我說,好歹你也是當了二十年警察的人了,這點心理素質都沒有?連個脾氣都收不好?！?/br>
    王度被燕雨樓罵的一愣一愣的,半晌,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好吧,其實清風堂也有我的人,你談戀愛的消息也是他給我的?！?/br>
    燕雨樓盯著王度的眼睛,有些生氣了:“你讓人盯著我?我靠,我們是精誠合作,我可是不帶私心的,你竟然還不放心我,說好的信任呢?”

    王度本來感覺沒來冂的沖燕雨樓發火有點理虧,可現在燕雨樓這么一說,王度又來火了,瞥了燕雨樓一眼,很不屑地道:“你豬腦子嗎?我能隨便讓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嗎?我放人在清風堂,查的自然是清風堂,以你現在的身份,被關注不是很正常的事?難道要我告訴他,你是自己人,不要調查他?！?/br>
    “好像好是,”經王度這么一解釋,燕雨樓隨即釋然:“不過,我談戀愛這是私事,你也用不著生這么大氣啊?”

    王度頹然的搖了搖頭道:“抱歉,我心情不好其實跟你沒關系,這兩天,我向上頭提對付墨魚會的事,就如同我之前計劃的那樣,而上頭卻讓我消停會,我cao,這年頭,想干點對的起良心的事都干不了,我真他娘的想罵娘,對了,你那邊怎么樣了?！?/br>
    燕雨樓一聽王度又提到這事,王度現在火氣這么大了,燕雨樓不知道自己說了實情王度會不會發更大的火,趕忙叉開話題:“要我說,這事你就得想開點,要說這個世上,首先不多的人就是有良心的人,你這么正直,能爬到這個位置已經算不容易了,又何必強求呢?”

    王度向燕雨樓轉過來,一臉的面色不善。

    “我那邊,咳,嗯,”燕雨樓知道是躲不過了,停了一下道:“按照你的計劃,現在已經到了可以反擊墨魚會的時候了,而且因為屠雄剛和高杰的死,堂里的洪飛還有樂良材都要求報復墨魚會?！?/br>
    王度點了點頭,計劃比他想象的還順利。

    “不過,”燕雨樓又道:“劉銘他們卻不同意?！?/br>
    王度也無啥大的反應,道:“不同意也正常,兩相爭斗,必是兩敗俱傷,對誰都沒有好處,劉銘能混到這個位置,肯定不會是豬腦子,同意了才奇怪呢,那你的意思呢?”

    “我?那天堂里開會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都吵起來了,最后劉大嘴來爭取我的意見?！毖嘤陿堑?。

    王度緊盯著燕雨樓的眼睛,問道:“那你怎么說?”

    “我、我、我選擇了支持劉大嘴?！毖嘤陿侨滩蛔∮行┙Y巴,說這話的時候心里著實有些忐忑不安,王度的計劃好不容易到這兒,現在這么好的契機,他卻選擇不支持,不知道王度會不會不高興,或者是生氣,發更大的脾氣。

    “嗯,”王度點了點頭,出人意料的事情竟然沒有發火,而且看上去好像也沒有一點不高興。剛才燕雨樓沒想起計劃時,王度都氣的開罵了,這會卻反應這么小,真讓燕雨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燕雨樓奇怪道:“你的反應怎么這么平靜?”

    王度勉強地笑了笑:“那我該什么反應?大罵你混蛋?其實我清楚,就算你選擇了支持那幫激進派,劉大嘴還是會阻止你們的,他當時征求你的意見,不過是想借你的嘴壓服一下那些人而已,你的做法很對。你當時要是選擇了不支持他,目的最終一樣達不到,而且不僅目的達不到,還有可能被劉大嘴疏離?！?/br>
    燕雨樓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然后笑了笑又道:“不過,你那邊不行,我這邊也搞不了,那我們這計劃下一步該怎么辦了?”

    王度不自覺地長長嘆了口氣,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昨天,就在昨天,我在局里開會,提搞墨魚會和清風堂的事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反對,沒一個支持的?！?/br>
    “啊?”燕雨樓一點也沒覺得意外,這些人并不想徹底清松掉兩大堂會,各中原因也并不難猜,墨魚會清風堂勢大,要干掉他們必然是要大動作,這是很麻煩的事情,最終的結果能不能達到也很難說。而且,這幫人里有不少人收了兩大堂會的好處,他們必然還想繼續維護這些利益。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些人并不打算趕盡殺絕,所以王度怎么努力都不行。王度當警察那么多年了,罪犯搞的定,沒想到最后會栽在自己人手上,看到王度碰了壁,燕雨樓的心情不光沒有變壞,反而變得好了很多。燕雨樓想笑,不過又怕王度看到了不高興,便艱難的忍著。

    燕雨樓:“那你怎么說的?”

    王度沒好氣的看了燕雨樓一眼道:“官大一級壓死人,領導讓我消停會,我只能照做了,還能怎么說?”

    燕雨樓長嘆了一口氣道:“哎,現在,你在警察局里無人可調,我呢,在清風堂又無力可使,這樣的話,下一步計劃就實施不了了,這下可怎么是好?！?/br>
    王度冷冷道:“怎么好?一種方法不行我們就換另一種試試,本來我也沒指望得到他們的支持。噢,對了,說起這個,之前那天,我有新的情況發現,車里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聊聊?！?/br>
    燕雨樓盯著王度,好半天才點了點頭。他真想說不,然后回家睡覺,自從和王小雨談了戀愛后,燕雨樓的復仇的意念似乎已經沒有從前那么強了,不得不說,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而且,經過這些天在清風堂里和洪飛張家勝那些人的相處,燕雨樓也覺得,這些人似乎也沒有他以前想象的那么惡,沒有必要對他們趕盡殺絕,但這話他終究沒能說出口。

    王度道:“你晚飯吃了沒有?”

    燕雨樓點了點頭,王度理所當然地道:“我都忘了,你現在在談戀愛,約會哪有不吃飯的?！?/br>
    “哼,”燕雨樓皮笑rou不笑地白了王度一眼,他不是一個喜歡和別人分享戀愛過程的人,這話題他便懶得跟王度扯。

    王度道:“現在你可好了,家里一個大美女,外頭一個大美女,來回兩邊跑,你也不嫌累的慌?！?/br>
    燕雨樓聽王度話里話外陰陽怪氣,不無嘲諷,忙解釋道:“家里那個和我可是清白的?！?/br>
    王度看也不看他一眼:“嗯,我相信?！?/br>
    燕雨樓驚奇道:“你相信?”

    王度點了點頭又道:“我相信,你一黑道大佬,就算有幾個女人也沒什么奇怪的,也沒有必要撒謊,而且這是你的私事,我也管不著你對不對?你就更沒有對我撒謊的必要了。不過,我相信有什么用?別人信嗎?比如,外面那個女孩信嗎?家里那個女孩又是什么想法?人家可是喜歡你的,難不成人家住在你家里就只是為了受你庇護?這你想過嗎?”

    “我當然知道,可是...”燕雨樓當然清楚,張二丫是喜歡他的,所以他才不敢告訴張二丫他和王小雨的事,他怕張二丫會做出些意料之外的事,可是他一直這樣家里擺一下,外面放一個,也不是個事,但他現在又不知道該怎么辦好?突然燕雨樓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白了王度一眼,這可是他的私事啊:“我說我的大隊長,你管的有些寬了吧?”

    王度不以為然地道:“我只是想告訴你,男人,用情得專一?！?/br>
    燕雨樓道:“嗯嗯嗯,得專一,你說我?管好你自己吧你!”

    王度冷笑一聲:“我可比你專一的多了?！?/br>
    “是不是啊?”燕雨樓不屑的看了王度一眼:“我看你整天只知道忙工作,一定很少陪你老婆吧?”

    王度冷冷地回道:“我還沒有成家?！?/br>
    “啊?”燕雨樓很是驚訝:“你還沒有成家?你不是說你今年已經四十多了嗎?我靠,在農村,這個年紀很多都已經抱孫子了,就算是在城里,沒結婚的也不多了吧?你竟然還沒有成家,為什么啊?”

    “哦?”燕雨樓沒等王度回答,就自問自答道:“難不成就因為你專一?那也不對啊?專一跟沒成家有什么關系?一定是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你卻糾纏著人家不放,可癡纏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算什么專一?頂多算是招人煩,討人厭,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有女朋友沒有?”

    王度沒說話,剛才王度諷刺燕雨樓,這回燕雨樓現場就還給了他,真是現世報。不過,話說完后,燕雨樓看王度滿臉陰郁一言不發,好像不太高興,便也沒有窮追猛打。

    車開到一間小飯館,王度燕雨樓下了車。

    王度開了一間小包間

    燕雨樓道:“我吃過飯了?！?/br>
    “那就陪我喝兩杯,哎!”說著王度又長長的嘆了口氣,很有些感慨。

    “那好吧,”燕雨樓沒有拒絕,他和王度認識也有些日子了,可總的說來,他對王度還沒有深入了解過,這次正好是個機會。

    王度點了幾個小菜,又要了兩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