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再見一十三刀
燕雨樓說完那些話,又大聲地問了一句:“笑面虎還沒來嗎?” 墨魚會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沒有人知道,也沒人回答。 燕雨樓把目光又轉向屠豐,輕輕向前走了兩步,冷冷一笑,道:“沒關系,笑面虎不在,那就讓我先清理門戶?!?/br> 看到燕雨樓緩慢地向屠豐走動,墨魚會的人馬上sao動不安起來。燕雨樓說要等烈虎來了才和他們動手的,這會又要清理門戶,那就是要殺屠豐了。這清理門戶本來和墨魚會沖突是兩回事,但屠豐現在又是墨魚會的人,那殺屠豐就是和墨魚會動手了,那么這兩件事豈不就是一回事? 墨魚會的人不知道該不該動手,事實上,他們也不太敢跟燕雨樓動手,這些人都把頭轉向烈龍,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畢竟這里烈龍說了算。 走了兩步,燕雨樓突然又停了下來,燕雨樓想起來前一天和王度的談話。王度曾說會在他動手前幫他,讓他先不要輕舉妄動,說到時候他就會知道了,可是他現在還不知道,那,他動手的時機到了嗎? “啪!”就在燕雨樓猶豫的當口,燈突然熄了。道路上,建筑上,廣告牌上,所有的燈,通通熄了,長長的街道一下子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中。 一切來得太突然了,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心也都提到嗓子眼,緊張的留意著四周?,F在是對手環伺,他們都要防備著周圍的人,不過,沒有命令,他們誰也不敢亂動。 烈龍坐在車里,正準備讓人回去呢,燈突然滅了。烈龍的第一反應是這是對方的預謀,他們中計了,不過等了一下也沒見有什么動靜,烈龍放下心來,猜想這應該僅僅是一場意外。 “就是現在,這就是王度給他制造的動手時機?!睙魷绲囊粍x那,燕雨樓心里突然閃過這么一個念頭,零點零零一秒之后,燕雨樓抽出腰間的格斗刀,以閃電般的速度跑向屠豐。 燕雨樓另一個身份是瘋癲俠,這除了王度外沒人知道,所以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絕不可以使出全力,讓別人看出他的身份?,F在,王度卻給他制造了一個絕對黑暗的環境,便可讓他全力盡使,無所顧忌。另外,他戴著手套,黑暗中別人也看不見他,也讓他當眾殺人不落把柄。 燕雨要閃電般的靠近,在距離屠豐兩米多遠的地方,猛地跳起反手揮刀,自上而下直劈向屠豐。 叛堂極刑的施刑刀法非常講究,入rou三分,傷皮傷rou,不傷骨,劇痛,流血,又不致命。 夜,沒有一絲光亮,再加上剛剛還有光,驟然變黑,眼睛不適應,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什么也看不到。但這群人中,有一個是例外,燕雨樓。燕雨樓的視力特殊,雖說燈滅的突然,但他還是看到了屠豐,雖然也不太清楚,但已經足夠了。 黑暗中,屠豐正不知所措,燕雨樓的刀已經到了他的上方,燕雨樓下刀奇準,刀從屠豐的左肩胛處自上而下斜劈到屠豐右側腰,刀的速度也快的似閃電一般,屠豐甚至都還沒感覺到疼痛,刀已經劈下來了。 一刀劈下,燕雨樓的雙腳剛剛落地,接著手勢輕轉,又是一刀,一刀接著一刀。 “啊——”屠豐這個時候才真正感覺到痛,撕心裂肺的慘叫著。 屠豐的慘叫聲響徹整條街,驚的整條街的人毛骨悚然。 但燕雨樓動手的整個過程,從起跳,到出刀,到落腳,只發出了些輕微的聲音,這聲音只有附近的人才聽得到,而且也無法分辨到底發生了什么,所以驚恐之余,誰也不敢亂動。 一十三刀過后,燕雨樓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一動不動,除了已經變了站立的方向,就好似沒動過一般。 幾秒過后,有光亮了,是汽車的車燈。陷入黑暗中,只停了十多秒,有人便想到了汽車。又過了幾秒,來電了,路燈,廣告牌,附近的建筑也都恢復了光亮。 恢復了光亮后,眾人忐忑不安的看向聲音的來源,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然而接下來,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只見燈光下,站在眾人包圍的中心中的屠豐,渾身是血,前胸爛成一片,右臂手肘處不還插著一把刀,刀透過屠豐的手肘,還有血順著刀刃滴下來。 屠豐手捂著爛成一片的前胸,想捂住傷口不讓血流出來,但無奈傷口太多捂哪都是流血。 屠豐身邊的站在屠豐附近的人看到屠豐這副凄慘的模樣,都嚇的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也難怪這些人害怕,他們可都是在屠豐身邊的啊,可剛才他們甚至連動靜都沒聽到,燈一亮,屠豐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其他所有人也都被驚住了,一臉的不敢相信,這僅僅十多秒的時間,好好的一個人就變成了這副模樣,這場面太驚悚了。 屠豐“喉嚨”里嗚咽著,疼的說不出話來,手顫顫巍巍地伸向燕雨樓,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在屠豐正前方十米開外的地方,燕雨樓是背對著屠豐的。 是燕雨樓?這個時候,所有人都這樣想,卻又不敢相信,燕雨樓在十米開外,這短短的十幾秒,燕雨樓要靠近屠豐,連砍一十三刀,然后在退回來,這怎么可能??墒遣皇撬€會有誰呢?還有誰能有這樣的能力?而且剛才燕雨樓是正準備要對屠豐下手的,而最明顯的證據便是,之前燕雨樓腰間還別著把刀,現在刀不見了,而屠豐的手肘處卻插了一把。 其實最不敢相信這一切的還是屠豐。在別人看來,十幾秒做到這一切,燕雨樓不過是身手好點,反應快點,下手狠一點。但對屠豐來說,完全不是這么回事。剛才燈一滅,屠豐就感覺到一股勁風撲面而來,接著就感覺到有刀從身自己上劃過,那刀太快了,快的讓他以為那只是一種幻覺,等到劃完之后,刀插到了他的手肘,他才開始感覺到疼痛,而在這整個過程,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坐在車里的烈龍,目不轉睛的看著屠豐,這個樣子的屠豐當真是慘不忍睹,連見了不少大場面的烈龍都看的有些毛骨悚然。 烈龍又看向背對著屠豐的燕雨樓,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剛才那不過十多秒的時間,這身手,這速度,烈龍之前并沒有見過燕雨樓,對所傳的燕雨樓的身手多多少少還有所懷疑。但現在,他信了,這個人絕不是自己一個人可以對付的。 烈龍轉回頭來,向身邊的人擺了擺手,道:“我們回去?!?/br> 身邊的人看向烈龍,驚恐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驚愕,他們來和清風堂的人爭地盤,現在還沒開打,自己的人又被殺,烈龍卻說要回去,這些人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烈龍神清漠然:“你們沒聽錯,我們現在什么都不要做,就回去,所有人,全部回去?!?/br> 烈龍沒有多看屠豐一眼,在燈滅前,烈虎說要放棄的時候,他心里還有個想法,是不是要該將屠豐安全的帶走?雖說屠豐是燕雨樓指名要殺的人,但畢竟,屠豐是投靠他們的,這樣任由其自生自滅,是否會寒其他兄弟的心。而這一刻,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沒人會花功夫在一個死人身上,也許這正是最好的結果。 屠豐渾身流著血,滿臉驚懼地跪倒在地上,看了看燕雨樓,又轉向不遠處墨魚會的汽車,吃力地向烈龍車的方向伸了伸手。屠豐的手伸起來又垂了下去,他已經沒有力氣,也馬上就要死了,可就這么死了,他并不甘心。 烈龍的車門關上后,第一個開走了,站在他車旁邊的季碩向其他人打了一個并不明顯的手勢,其他的人也都上了車,跟著要開走。 洪飛一看墨魚會的人開車要走了,忙向燕雨樓說道:“二哥,他們要跑了,我們要動手嗎?” 燕雨樓動也不動地說道:“不用,讓他們走吧,招呼兄弟們,給他們放行,誰也不準動手?!?/br> 洪飛不解道:“為什么?他們搶我們地盤,打傷我們的人,我們可死傷了不少兄弟呢,現在好不容易把他們壓在下風,正是收拾他們的好時候,干嘛要放他們走?” 燕雨樓沒有回答洪飛,連頭也沒有回一下。洪飛看燕雨樓沒有回答,知道燕雨樓心意已決,也不敢再問,便給周圍的兄弟打了個手勢,讓他們給墨魚會的人放行,不要輕舉妄動。打完手勢手后,又向遠處在兩個街口的劉通和張家勝各打了個手勢,告訴他們燕雨樓的意思。 清風堂的所有人大都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有站在路中的人稍稍靠邊了些,給墨魚會的車讓出條路讓他們通過。 墨魚會的人都低著頭,默不作聲地上了車關上了車門。剛剛這些車來的時候聲勢浩大,走的卻是安安靜靜,這些人也難免有些面上無光。 燕雨樓站在原地,頭也沒回,看也沒有多看一眼這些發動的汽車,任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