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
周元一臉莫名,“啥事兒都打聽?你是居委?” 見她避而不答,溫子凜興致高漲,“你不會跟你那好閨蜜共用一個男人吧,就不怕掐起來?” 白他一眼,周元鼻尖釋出一聲輕嗤,“你說你齷不齷齪,凡事都能往褲襠里聯系?“ 支起一指點了點窗沿,溫子凜笑意加深。 他半探出窗的臉龐正迎著光照,因而綴在左眼下方不明顯的紅色小痣于新月型的雙眼皮褶皺中顯形,乍看下平添幾分往日難以察覺的的俏皮。 周元此刻正不錯眼地盯著他,等其回應,游離目光不經意黏落上那顆紅痣,一時不由恍神。 “我齷齪?再齷齪能有劉迦洛齷齪?“ “我又不是他,陰陽怪氣找他去呀?!?/br> 不置可否地哼了聲,溫子凜又將話題繞回,“那盛耀從你車里出來弄一身煙灰,不為感情能為什么?” 稍一思索,周元即決定半真半假地吐了,“這人想通過我聯系劉迦洛呢,到處給我使絆子,就吵起來了?!?/br> “你倒是還跟以前一樣彪…”似是忽然想到什么,溫子凜舒展的眉心微微擰起,頓住了話頭,然興許對周元尚有防備,他只輕嘖了聲,即掠過話題,“我坐你車過去吧?!?/br> 察覺其神色有異,周元心下納罕,卻又不便詢問,只得訥訥“哦”了聲,率先邁步朝前走去。 一左一右上了車,車子在溫子凜指揮下,于路口右拐入巷。 方一駛入窄道,街道辦事處大門即映入眼簾,溫子凜摁下車窗打了個電話,很快負責人從內一溜小跑趕來,示意他們停到警車后面。 甫一下車,負責人便極為殷勤地將二人引入門,隨后一路帶至辦公長廊深處,推開最里間的那扇門,才回身道,“郭區長聽說您今天過來,所以特意抽空來了?!?/br> 周元詫異,立時側目打量,而溫子凜卻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腳步不停地邁了進去。 “子凜,你要找人辦事怎么還麻煩別人呢?一個電話打到我這里不就什么事都解決了?!?/br> 郭區長自椅上起身,叁步并兩步走至溫子凜跟前,伸出兩手欲與他交握。 溫子凜笑得熱切,卻對那雙懸在空中的手熟視無睹。 “這不是怕您忙嘛,您每天那么多會要開,怎么好意思麻煩您?!?/br> “你有事我怎么會沒時間?!?/br> 郭區長悻悻收回手,背后沁出一層冷汗。 早先溫子凜電話打到他此處時,他想著此人不過一個警備司令部的團職干部,而地方與部隊系統素不互通,自己實在沒必要費周章賣他面子。 不成想,昨日副市長一個電話打來,劈頭蓋臉地將他罵了一頓,責備其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這小小的一個團職干部背后可有身居總參謀長之位的父親。 他獲悉后霎時眼前發黑,意識到這人所代表的乃是近乎直達天聽的角色,絕非他一個小小區長所能怠慢。 替二人依次將桌邊的椅子拉開,待他倆坐下,郭區長又著急忙慌地遞上一早泡好的茶水。 “先喝點水吧,這位是樂讀的周總對吧?” “嗯,郭區長您好?!?/br> 見郭區長轉而將突破口轉移至自身,周元一時無奈。 “你的情況我已經了解清楚了,轉移外教去隔離酒店對吧?咱們加個微信吧,以后你有什么其他事都可以直接找我?!?/br> “哦…好的好的?!敝茉H有些受寵若驚,趕忙從兜里翻出手機,將微信二維碼交過去。 郭區長的臉皮奇厚,頗有鐵杵磨成針的韌勁,在溫子凜不予搭理的情況下,愣是還能拉著周元硬聊。 溫子凜有視區長如無物的底氣,周元卻不得不耐著性子陪聊,口干舌燥至喉嚨發沙,溫子凜才大發善心地說要離開。 二人一回到車上,周元即翻出座下的水,一股腦全灌進了喉嚨。 溫子凜側過身,拍了拍她的肩,“你跟郭區長挺投緣吶?!?/br> 周元險些被嗆著,“…敢情你剛剛看戲呢?” “我看你倆相見恨晚,不好意思打斷?!?/br> “你老針對我干嘛?” 溫子凜要笑不笑地繃起臉,“才發現?太遲鈍了?!?/br> “為什么…”忽而反應過來,周元噤聲片刻,隨即哭笑不得,“張晃晃那事過不去了?” “你是不是忘了關鍵的一點?” “哪一點?” “當年咱們第一次見面,我去抓張晃晃和劉迦洛,你給我直接攔夜店門口?!?/br> 早已自行刪除的記憶,猛然被強行提取,周元尷尬得直磕巴,“…啊…不大記得了…多久了都?!?/br> 抽出一根煙點燃,溫子凜透過裊裊煙霧,目光鎖著她不放,“你當時說沒見過你這么拿得起放不下的男人,還巴巴來堵人,你說我該學學你,喜歡好看的就不怕帽子多,帽子再多你人穩都能頂得住?!?/br> “額…這個…當時不懂事…” “我當時還好好跟你解釋,說張晃晃是在我低谷時期陪我的人,還是希望能見面挽回一下,你記得你說啥了么?” “我說…我說…” 周元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灰。 恨不能切掉那根不知天高地厚的舌頭。 “你說人都不要你了,還當舔狗,丟不丟人?” 吞下一口煙,溫子凜清了清嗓。 “我說我倆的事你不清楚,你就說人都給你留體面了,你還非要把臉丟地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