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更何況,在天上之上人也不少,或許也會有圣女的存在。又或者參與其中為他們的族人謀求利益。文獻上關于異鬼的描述實在太少了,要不是夜王發動的戰爭,陰陽師對于異鬼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關于未知的東西,心中總會懷著幾分恐懼。 想起只有一張面皮的夜長生,心里就直發毛。 那天遇見的是異鬼的小嘍啰,可相對的就要比鬼靈難對付的多,要不是葉小晴教了我五鬼步,我都未必能應付的了,如果來一位異鬼王,不知道會強大到什么地步。 我道:“葛老可知道異鬼的天蠶有什么作用?” 葛老神色微變道:“傳說天蠶能讓人破繭重生,這是一門極其深奧的陰陽術,至于真假,不得而知。不過,天山異鬼如此的看重天蠶,倒讓我覺得有幾分可信?!?/br> 我點了點頭,贊同葛老的說法。 但也不能排除是假的這個可能,或許他們就是想讓我們相信天蠶有這個能力,因為大多數的陰陽師都不會相信這件事,因為實在太逆天了,讓人重生,連冥王都沒這個能力,一只蟲子可以做到? 但葛老接下來的一段話又讓我相信了幾分。 他給我說了一個故事。 以前在海外有一座無人的小島,島上有一棵樹,樹上停著一只鳥正準備吃樹上的一只蟲子,可看到了樹上還有一朵花。猶豫再三后,鳥兒選擇了那朵漂亮的花朵。它叼著花朵歡快的在遼闊的天空飛翔,飛越了高山大海,來到一片荒蕪大地,滿地都是戰士的士兵。尸橫遍野,堆積如山,鳥兒驚呆了,一張嘴,花掉了下去落在一個死去的士兵的手里,死去多時的士兵奇跡的活了過來。 我聽到這里,低頭沉思了起來。 葛老說的很隱晦,但是想要告訴我什么,但卻又不能直說,全都用了最簡單的詞語來形容,連說個故事都這么小心翼翼難道此事關系重大嗎?既然說了,他就是想要告訴我什么,既然如此何必這么隱晦。那么就只有一個解釋。這涉及到天機。 如果是這樣就只能自己猜測了。 那蟲子很有可能就是天蠶,另外還有鳥,數,跟士兵,又代表著什么。 他是不是也在變向的告訴我,天蠶能破繭重生的傳說是真的。 葉小晴柳眉輕顰,眼眸閃著光澤,也陷入了深思之中,更顯得清麗不可方物,不經意的就伸手端起了長案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正想開口說話,突然絕美的俏臉臉色大變,眼眸也瞪了起來。 我發現她不對勁道:“小晴,你怎么啦?” 話音未落,葉小晴一頭向著地面栽去,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大驚失色的道:“小晴,怎么拉,別嚇我?!?/br> 葉小晴雙眼緊閉,臉上冒著黑氣。亞島每才。 葛老見此大叫:“糟糕,葉姑娘可能是中毒了?!?/br> 她剛才喝了一口茶水,我的眼睛猛然射出一道兇光,冢山的人要害小晴,不對,沒道理的,他們沒有理由這么做,他們很清楚小晴對我而言意味著什么,就算沒有我這層關系,葉叔叔還是他們的統領,斷然沒有害小晴的理由。 葛老快步走來,端起葉小晴剛才喝過的茶水放在鼻尖下一聞,眼皮耷拉下來都快遮住眼睛的雙眼倏地射出一道精光,猛然抬頭向頭頂的房梁望去。 我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難道有人潛入,落入眼中的卻是一只色澤跟橫梁完全一致的一只壁虎,要不是葛老盯著那個方向我根本沒辦法發現。 嗖的一聲,壁虎身軀斷成兩截,從橫梁上掉落下來,正好就落在了茶杯上,把茶杯打翻在了長案上,葛老道:“葉姑娘中的是壁虎荼毒?!北诨⒌哪蛞菏怯卸镜?,但毒性并不強,但這只壁虎,分尸兩截卻沒有流出一滴血液,應該是陰陽師用陰陽術飼養的特殊壁虎。 葛老道:“會致命?!?/br> 轟! 我的腦袋一炸而開,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手腳冰涼,不,小晴不可以有事,絕對不可以。 羅楊大驚失色道:“怎么會這樣?” 葉小晴俏臉上的黑氣越來越弄了,嘴唇已經完全發黑了,黑的就跟墨一樣,幾乎要滴下來。 羅楊對葛老道:“末將立刻去請蠱女?!?/br> 葛老道:“蠱女性格怪異,還是老朽親自去請吧?!鄙硇我换尉褪チ僳欅E。 可我已經顧不得欣賞葛老驚人的手段,解開書包,拿出一根香燭,又飛快的在院子里面摘了一片樹葉,不管怎么樣,先用泥菩薩保住葉小晴的性命再說。擺正水碗,把落葉放上去,劍指夾斷香燭的燭心,向著落葉一擲,口中念起咒語: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 當即葉小晴的身上散發出陰森的氣息來。 羅楊緊張的觀望著我施展陰陽術,見我施法完畢,輕聲的問道:“葉姑娘怎么樣了?” 我道:“命是能保住,這個毒必須得解,而且越快越好?!?/br> 羅楊聞言松了口氣,說道:“葛老已經去請蠱女了,她是我們冢山的神醫,只要沒有斷氣,她都能救......” 沒等多久,就看到葛老帶著一個藍衣少女走進院子。 藍衣少女蒙著面紗看不到容貌,身材修長婀娜,腳步不緊不慢,急得的我差點就想叫她快一點,人命關天啊,但還是忍住了,葛老說這位蠱女性格怪異,惹怒了她,不愿意救治葉小晴就遭了,只能耐著性子等她慢慢走進院子。 她終于來到了葉小晴的身旁。 我一臉期盼的望著她,示好的向她笑了笑,可她似乎根本沒有留意到我,目光落在了小晴的臉上,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冢山的人都對我恭敬有加,她是第一個對我不加顏色的,我也不生氣,醫術越高架子越大,只要她能就小晴,怎么傲慢我都能忍。 她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又大又亮,靈氣逼人,盯在了葉小晴的俏臉上,略微沉思,隨即把目光轉到長案上面壁虎斷成兩截的尸體上,淡淡的道:“你是病人親屬?!?/br> 我點了點頭。 她道:“我在進院子的時候,看到你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對我不滿意?!?/br> 我慌忙搖頭道:“沒有,我怎么敢不滿意,感激還來不及?!睗M臉苦澀,想不到這少女眼力這么好,割那么遠都能看清我的表情。 她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眼神不好,看錯了?” 我叉!果然性格古怪,可是為了葉小晴,我只能忍了,說道:“相隔數百米你都能看清我的表情,如果這都算眼神不好的話,那全天下的人都是瞎子?!?/br> 她冷聲道:“那是你承認剛才對我不滿了?!?/br> 我尷尬的說不出話來,臉上擠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葛老跟羅楊也是一臉尷尬。 她道:“既然對我不滿,那就另請高明吧?!闭f著轉身就要走。 葛老跟羅楊齊聲驚道:“蠱女請留步?!?/br> 葛老道:“蠱女,名瞳是我們冢山的貴客?!?/br> 我慌忙道歉:“對我剛才冒失的行為跟蠱小姐道歉,實在心里著急,還望蠱小姐多多海涵?!睕]想到剛才微微皺眉會惹得她動肝火。 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重新轉回身來,說道:“這姑娘叫什么是你什么人?” 我道:“葉小晴,是我的妻子?!?/br> 葛老跟羅楊倏地瞪大了眼睛,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蠱女那雙靈動的眼睛瞪了起來:“什么?她姓葉!” 第275章長信樂坊 葛先生跟羅楊表情如此怪異,再加上蠱女的語氣,讓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不安的道:“對啊,怎么拉?” 蠱女突然轉身就走,淡漠的聲音傳來:“蠱女從不救姓葉的人?!?/br> 羅楊想要開口勸阻。張了張嘴,還是沒辦法說下去。 葛老則無奈的嘆了口氣。 望著蠱女漸行漸遠的身影,我滿臉愕然,不解的問道:“她,她就這樣走了,那小晴怎么辦?她為什么不給姓葉的人治???” 葛老道:“事發突然,忘了叮囑名瞳大人了?!?/br> 我又氣又悶:“這是為什么?” 葛老沒有回答,轉而道:“蠱女不愿,就只能另想它法了,我觀葉姑娘的情況突然穩定下來,好似沒有性命之憂了,想必是名瞳大人施了手段吧?!?/br> 我點了點頭。 泥菩薩雖然保住了葉小晴的性命,但毒素不除??謺吧眢w,留下隱晦。 我道:“要盡快幫葉小晴解毒,不能再拖了?!?/br> 葛老沉吟片刻,道:“在冢山醫者不少,但能治壁虎荼毒的除了蠱女就只有長信樂坊了,但那個地方不吉利,一旦有人去,必然有人會死,人去人死,鬼去鬼死,那是一個充滿死亡氣息的地方?!?/br> 我不禁想起馬車路邊長信樂坊時,烏鴉盯著我叫的一幕,問道:“那里到底住著什么人?” 葛老道:“那人叫自號冥主居士?!?/br> 聞言一驚。冥主居士!竟然有人自號冥主,豈不是說自己是冥界之主,可天上地下冥主就只有一位,那就是當今的冥王,給自己取一個這樣子的名字可真夠狂的。難不成真是當今的冥王閑時游玩之地。 我道:“長信樂坊在這里開了多久了?” 葛老搖頭道:“從老朽來到這里之前就已經存在很久了,而老朽已經在冢山經歷了七位城主,歷時二十三個甲子?!?/br> 一個甲子六十年。 葛老在冢山已經待了接近一千四百年,也就是說長信樂坊起碼一千四百年以上,當今冥王并沒有那么久遠,那也就說這位冥主沒可能是當今的冥王了。樂坊的興起要追溯到先秦之前的周王朝,剛才路過長信樂坊時雖然匆匆一瞥,但樂坊的建筑要比其它古老很多,還真有周王朝的一點影子。 我問道:“有沒有例外?” 葛老搖頭,說道:“從無例外,只要有人進去,只要有樂聲傳出,必然有人要死?!?/br> 冢山的水很深吶。 我眉頭緊鎖。雖然葉小晴沒有性命之憂。但毒素隨著時間會不斷侵襲葉小晴的身體直至出現rou身潰爛,而且這個時間絕不會太久,到時候就算保住命,外貌也跟腐尸一般了。 我沉聲道:“我還是去一趟吧?!眮啀u夾圾。 葛老跟羅楊聞言一驚,羅楊道:“名瞳大人,使不得啊?!?/br> 我道:“我決定了,送我去吧?!?/br> 葛老道:“一千四百年來從來都沒有例外,名瞳大人真要去涉險嗎?就算救回葉姑娘,你若出事,你們也同樣是陰陽相隔?!?/br> 我道:“先生別再勸我,我意已決?!惫淼娜菝彩撬狼暗哪且豢痰臉幼?,如果葉小晴的身體腐爛了,然后再死,那就會是一副腐尸的容貌,我很清楚,容貌對一個女生而言意味著什么。 馬蹄聲在街道上滴答滴答的響著,馬車緩緩向著長信樂坊而行。 遠端一個垂掛著一個照片在風中飄蕩,上面寫著一個酒,酒坊前擺著幾張八仙桌,客人就在路旁享用,一個熟悉的背影孤零零一人坐在那里,喝的醉醺醺了,馬車在駛過她身旁時,聽到她痛苦的道:“為什么,為什么要讓我殺名大哥?!闭f著狂灌了幾口酒。 是師嫣然! 聽到她的話讓我又驚又怒,一定是馬如鳳那個老太婆逼著她來殺我,而我對她又有救命之恩,讓她左右為難痛苦不堪,只能借酒消愁。 可憐一個蕙質溫柔的少女被馬如鳳必成這樣。 可我沒有讓馬車停下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我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長信樂坊只有門前悄寂無聲,只掛著兩盞燈籠。 馬車停了下了,我從馬車上下了,抬頭望去,屋檐上的那只烏鴉不知去向,光禿禿的屋頂反而顯得不和諧,敲了敲門,安靜的在門口等待,過了一會,里面傳來腳步聲,然后房門發出了吱的一聲響,就緩緩敞開了,向著門口望去,那門后卻空無一人。 我不由的一驚,剛才明明聽到腳步聲了,跟坐在馬車上的羅楊對視了一眼,他也是一臉驚愕,對他說道:“你在外面等我?!?/br> 他點了點頭。 我邁開腳步走了進去,道:“有人嗎?” 里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順著腳下的鵝卵石鋪成的道路往里面走去,兩旁是茂密的竹林,在樂坊的深處亮著燈火,心中驚詫,樂坊并不大,怎么越走越遠。 叮! 這是編鐘敲響的聲音,我在電視上看到過,掛著一排編鐘然后有節律的敲打。 葛老說過只要長信樂坊有樂聲傳出就會有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