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我道:“你中的應該是尸毒?!?/br> 鬼了鬼怒道:“難道我不知道嗎?用你來告訴我!” 我道:“那你怎么?”其實我心里清楚,鬼了鬼不可能不知道這是尸毒,而尸毒也應該治好了,不然的話,不會只局限右腳部分而是會蔓延至全身。 鬼了鬼道:“治好了,新rou長不出來?!?/br> 我皺了皺眉道:“怎么會這樣。難道有什么辦法嗎?” 鬼了鬼道:“如果有辦法,我會一直任由它這樣下去嗎?”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多,立刻道:“你別想跟我套近乎,疲門鬼醫只給鬼治病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誰都不能改?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br> 我不死心的道:“鬼醫,只要你肯救治先生,我什么條件都答應你,你自己也受病痛折磨,應該很了解我先生現在的心情?!?/br> 鬼了鬼道:“想我救他也可以,除非你治好我的腳?!?/br> 這不是成心為難我么。 連她疲門鬼醫都沒辦法的事,我能有什么辦法,滿嘴苦澀的說道:“能不能換個條件。這個連你都做不到。更別說是我了!” 鬼了鬼道:“不是我治不好,是我缺了一味主要的藥引子?!?/br> 我一聽有戲,追問道:“什么藥引子?” 鬼了鬼道:“僵尸血,高級僵尸的血!” 我聽了整個人為之一震。 鬼了鬼見我錯愕的表情,冷冷一笑道:“僵尸早已經在中華大地銷聲匿跡了,別說是找到,恐怕你連聽都沒有聽過吧?!?/br> 不僅聽過,還見過,而且是我最親的人,小豪!如果用一滴小豪的血就能救瞎子的話,我同意,但是現在小豪在哪里?不知道有沒有跟林伯濤去英國了沒有。 我道:“好,我去想想辦法?!?/br> 離開了鬼醫住所后,我就在附近給林東打了電話,跟他把情況說了,林東說小豪那一灘血,警局那邊還留著,不知道管不管用,問過瞎子,瞎子說那是人血,是小豪變成僵尸之前流的血,并不是僵尸血,而在小豪變成僵尸后過醫院驗過血,林東給醫院打了電話,對方早已經處理掉了。這樣子就沒辦法了,只能讓林東給林伯濤打電話了。 這是我最不愿意發生了,好不容易把小豪送走,現在卻又得把他暴露出來。 半個小時后林東給我回了電話,不知道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小豪已經去了英國了。 瞎子嘆了口氣道:“有些事情注定的,就算她治好了我,我這把年紀了也沒多久好活了?!?/br> 我聽了心情無比的沉重,如果他因老而死,我只會傷心,但要是他這樣死去,我會愧疚,會愧疚一輩子,我不想背負這種愧疚,好累。 我道:“或許還沒有到絕望的地步,還有一線希望,那個把小豪變成僵尸的人,他的血也管用?!?/br> 瞎子道:“可我們現在連他是誰在哪兒都不知道?!?/br> 這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肚子里的火氣噌噌的就往上冒,狠狠的把手里的礦泉水瓶扔在了地上,我怒道:“把我惹毛了,我就去把那個婆娘給抓了,把刀架她脖子上,我就不信,她不給你治?!?/br> 瞎子道:“名瞳你別沖動?!?/br> 我道:“難道就允許別人殺人放火,我就得老老實實認命嗎?” 瞎子搖頭道:“陰陽師絕不能恃強凌弱?!?/br> 我心里打定了主意,晚上再去一趟,好生再求她一次,如果還不肯就把她抓起來。 但我知道瞎子一定不會同意,就只能自己單獨行動了。 重新上了小舟往回走,聞著周圍吹拂過來參雜著野草喂的清風,我仔細的記清楚了這里的水路,我的水性不錯,從小就在村口的河里玩水,家鄉的河水比這里還要清澈,口渴了直接都能喝,但如今卻成了血染之地。 在小舟上看了一會景色感覺無聊了,我就跟瞎子請起修煉的事情。 而且我對瞎子的過往也很感興趣。 瞎子說他所在的家族就是毛家,他口里的師傅其實就是他的父親,在二三十年代,他們毛家可謂鼎盛一時,他父親的大名更是天下無人不知,與北方另外一個陰陽師家族馬家,合稱南毛北馬。 南毛北馬!這一個稱號幾乎攘括了整個中華的南北大地,確實很讓人震撼。 而當時正是混亂不堪的年代,人有人禍,天有天災,鬼怪出沒,還有僵尸橫行,毛家幾乎憑借一家之力就把鬼怪僵尸收拾的服服帖帖,毛家的聲望也達到了頂點。豆爪畝才。 但是隨后的年代漸漸安穩了起來,毛家弟子規矩又多,走的路太正,路也越走越窄,而毛家的陰陽術對付鬼怪跟僵尸厲害但對付人卻不行,漸漸沒落了下去,又因為一場大的變故,時至如今,毛家已經名存實亡了。聽到如此輝煌的一個陰陽師家族沒落成就剩瞎子一個人,心里也是唏噓不已。 小舟也到了,我們就上了船打擾回府。 大概晚上十點過后,我又偷偷摸出了林胖子的家往西溪濕地趕去,在回去的時候我特地記了路,夜晚的西溪濕地,另有一番景色,點滿了炫目的霓虹燈,在水池里還安裝了水燈,很是漂亮。 但我卻無心觀賞美景,來到剛才的河邊,船??吭谶吷?,搖櫓的人卻不在,我觀察了一下四周好像沒人,就上了船,搖櫓我也是會的,只是不太熟練,勉強超控著船只往五六里水路的方向搖櫓過去。 在前方黑蒙蒙的水面上,蕩漾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我的心中微微觸動,深夜泛舟湖上,這可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幸虧我帶了家伙事,拿了香出來點在了船頭,注意力也更加的集中了起來。 周圍都是荷葉,被晚風吹的呼呼的響,遠端時而傳來怪異的貓叫聲,周圍感覺越來越陰森,前面的湖面一陣水波蕩漾,小舟被什么纏繞住了。 我走道船頭伸手去抓,抓到一根一根的頭發,難道是藕莖,可也沒這么粗啊。 第130章水底鬼影 船頭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死死的纏繞住了,不管我怎么用力小船就是劃不動,這不禁讓我感到奇怪,也有些害怕,大著膽子來到船頭想看清楚是什么。慢慢的把頭探了出去,這刻,我真怕河水里猛然伸出一只手來把我拉下去。 啵啵啵一陣響,黑漆漆的水面冒了一陣水泡,嚇的我一屁股坐在了小舟上,慌忙往后縮。 不是這么背吧,還真遇上了? 手里捏住一張黃符,水鬼水怪之類的,除非上岸。要是在水里非常難對付,起碼符火的威力就大打折扣了,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只能靠黃符本身的威力。 可是等了一會,卻不見有任何的動靜。 難道那冒上來的氣泡只是因為小船扯動引起的?我看了看四周根本沒人可以幫忙,只能靠自己了,自己大小也是個陰陽師雖說捉鬼經驗缺乏,會的陰陽術少。但起碼也是有一香陰陽師的道行啊。 壯著膽子再一次探出腦袋,河面黑壓壓的,什么都沒有。 難道只是巧合,那陣水泡真是因為船只拉扯引起的??? 于是我就跪在了小船邊沿,然后我盡量壓低重心,把手慢慢伸進河水里面,想把纏繞在船頭的大小拿走。 手接觸到水面時,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來,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手里抓到一團細繩一樣的東西,不會是漁網吧,我猛的用力往回扯,輕飄飄的沒有任何阻力。用力過猛的一屁股坐在小船上,船差點都翻了。 定睛一看手里抓著的東西,嚇得我啊的一聲尖叫,一把甩飛了出去,落在了船上,頭發,我從水里竟然抓了一把頭發上來。 一撮頭發能纏繞住小船劃不動? 越想越感覺詭異,再看扔在船上的頭發,黑漆漆還流淌著水漬,很邪乎,手臂上寒毛都倒豎了起來,好像在哪里看到過一般。突然。我的腦海如同被閃電擊穿,青云山頂,孤女的頭發! 這,這會是孤女的頭發嗎? 不??!孤女的頭發不可能出現在這里,但太像了,這種感覺跟當時一模一樣。 我突然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撿起來就向遠端的荷花堆里面扔去。豆歡東劃。 不管是不是,扔了再說。 扔完我就cao持著小舟往前劃,真的能走動了,心中一喜,就拼命劃船離開,劃出十幾二十米遠時,忍不住回頭向荷花堆望了一眼。 晚風吹的荷花搖曳不停。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只是巧合嗎? 搖著小舟趕了六七里水路,看到了通往鬼醫館的河岸,河岸口點著一盞清燈,散發出微弱的綠光,清燈下有幾只散發著詭異綠光的黑衣鬼正往里面走。 黑衣鬼都是病死的,即使是當了鬼也是病鬼,依舊會受到病痛的折磨。 這個時辰在這里出沒的都是病鬼,我一個生人出現實在太顯眼了,于是我就繞到了后面,今天遇見鬼了鬼的溪流的位置我還記得,就從那里繞。 沿著河岸的繞了過去,在看到涼亭后我確定沒有走錯方向。 涼亭旁通往鬼醫館后門的拱門是敞開著的,門口左右掛了兩盞白燈籠,也是嫌鬼莫進,可惜我是人,兩盞白燈籠對我根本不管用,從拱門鉆了進去。 接連穿過二個庭院,靠近今天來過的酒樓時大堂,里面掌了燈,一道妙曼的身姿映照了出來,坐在長桌后,前面都是一只只排著隊的黑衣鬼,隱隱都還在交談說笑。 還真是鬼醫館??! 里面傳來一道悅耳卻冰冷的聲音:“下一個!” 是鬼了鬼。 看這架勢估計都得看完了她才會休息,起碼還得一兩個小時,我只能在外面等,總不可能現在就沖進去搶人吧。 門縫里面傳出淡淡的異香,這是生犀的香味,看來鬼了鬼經常跟鬼大交道但卻沒有沾染上陰氣損害身體靠得就是生犀。 這玩意兒可不便宜,估計這家酒樓掙的錢都買了生犀了。 疲門鬼醫只治鬼,不治人,什么破爛規矩還是祖宗傳下來的,吃力不討好,又沒有經濟上的效益,反而還要自己倒貼錢買生犀。 我透過門縫望去,只見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牽引著一條紅繩正給一只病鬼搭脈,完了就給他開處方抓藥,就跟中醫門診一樣。 在我等的有點疲乏的時候,叮一聲清響,鬼了鬼纖手拿起一只金色的小錘輕輕敲了一下懸掛在桌上的銅鐘,只聽她道:“就診時辰結束了,沒輪到的明天請早?!?/br> 我一看大堂內掛著的鬧鐘,凌晨二點,原來她看診看到二點,這正好省得我還要等下去。 有些沒輪到的病鬼老大不愿意但卻只能乖乖的走了。 不一會鬼就都走光了。 鬼了鬼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后伸手取下掌的那盞燈籠,往我這邊走來,我慌忙躲了起來,她開了門,從里面走了出來,往后院走去。 我猜想她一定也要休息了,這個時候正是我下手的好時機,看了看周圍,花壇里面有一塊板磚,敲她的后腦勺把她打暈?! 拿上搬磚后我就悄悄的尾隨上去,說實在的我很緊張,我從沒干過這種事情,捏著搬磚的手全都是汗,心里很擔心打重了怕把她給打傻了,打輕了要是沒打暈那就糟了。 正在我躊躇的時候,她穿過了庭院,沒有回閣樓休息,反而走出了家門向著河岸邊走去。 這么晚了她要去哪兒? 我趕緊就跟了上去,但我不敢靠的太近,只見她一直來到河邊,然后把燈籠掛在了河邊的草棚上,然后隨身取出三根香點燃后朝著河面拜了三拜。 突然不知道為什么,我感到心一陣疼,準確的說,是被挖空的心臟的位置一陣疼,不會是出問題了吧,疼痛感越來越強烈,疼的我全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臉上的肌rou都抽搐了起來。 怎么會這樣? 我感覺自己疼的快要暈過去了,厚著背,慢慢的跪了下去,我會死嗎?我竟然生出很荒誕的一個念頭,我想向鬼了鬼求救,正在我要開口呼喊時,黑漆漆的水面一個鬼影慢慢的冒了上來,看到這一幕,我吃驚的瞪大了眼睛,而劇痛也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只見那鬼影沿著湖面慢慢走來,他籠罩在黑暗之中,我看不清他的具體容貌,但感覺他是一個男的,而且很強大,非常強大。 我死死的抓住了胸口,痛,但仿佛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蹦蹦的心跳,這種久違了的感覺,雖然痛,但我感覺自己真是的存在了,不像之前那樣空落落的了。 鬼了鬼跟他交談了起來,這從水里冒出來的鬼影雙手負于背后,流露出有一股極強的氣勢,仿佛他就是一位王者,姿態擺的很高,而他也的確很強,雖然隔得很遠,我依舊很感覺得到。 只可惜我們相隔的太遠了,我聽不到他們的對話,而且,我此刻疼得幾乎要暈厥過去了,就算讓我聽,我恐怕也沒那個心思。 兩人交談了一會,那鬼影就走了,緩緩的走向水面,然后慢慢的沉了下去,而這期間水面沒有任何的波動。說來也奇怪,我的心臟處的劇痛隨著他的離去慢慢的也減輕了,最后一點都感覺不到,仿佛剛才的一切就像是幻覺。 我在想,難道是因為他的出現牽引動我心臟位置的陰氣致而引起的? 鬼了鬼從草棚拿下燈籠,轉身往回走,我趕緊躲到拱門后,算準了時間,看著她的腦袋露出來,手里的搬磚狠狠的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