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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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婆婆是個沉穩利落的老婦人,她上來先把方星宿裙子給掀了:“小姐恕我冒犯,讓我看看……” 加布利爾窘迫地就想往外走。 “去哪兒!在這兒好好看著!看看你的女人為你遭了多少罪!”阿莎婆婆一把把他拉了回來。 加布利爾知道阿莎婆婆眼神不好:“你搞錯了,不是我……” “安靜呆著,別添亂!”阿莎婆婆不耐煩道。她不再理他,開始全神貫注接生:“來,小姐,用力呼氣、吸氣…….我看到了,出來了……小姐再加把勁兒……怪了,這孩子似乎和普通孩子不一樣啊,這是什么部位啊,不像腿啊——是腿就糟糕了,但也不是頭啊……小姐再用力……現在可以出聲了,痛就喊兩聲吧……不需要忍著啊,或者罵兩句這個臭男人啊……” 此時此刻,她口中的那個臭男人,正在遮蔽了天光的密林中揮劍。 “去死!”亞德烈一個貼地旋轉,把背上的黑狼甩掉,反手一劍切斷它的喉嚨。 然而他并沒有因此降低絲毫警惕。他持劍四望:“出來!給我出來!”——其實他的視野早已模糊,什么也分辨不出來。 兩小時之前,疾馳在趕回印克勞路上的亞德烈突然一個眩暈,摔下了馬。一開始他以為是受傷所致,但隨即腦子里響起尖叫哭泣咒罵無數聲音,他無法正常感知周圍的情況了,他的世界變得一片混亂——他知道,是身上的詛咒發作了。 亞德烈不明白為什么被光明神力壓制數年之久平靜無事的詛咒會在此時發作。他也無暇去考慮這些,因為有偷襲者開始出現。 他擊退了偷襲者,但是在打斗中卻誤入了兇險的迷失森林。偷襲者仍然跟著他,只是不再正面與他交鋒。頭暈目眩的亞德烈看不到,黑暗的密林之上,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的偷襲者祝禱起舞,密林中蟄伏的無數兇獸聽到了他的呼喚,緩緩向亞德烈所在的地方聚攏。 一天一夜過去了 伯爵城堡中,孩子終于呱呱墜地。 “怪、怪物??!”女仆們瑟瑟發抖,擠成一團。 方星宿咬牙掐動法印給她們施了個法篡改了她們的記憶,這耗盡了她的最后一點力氣。她失去意識陷入沉沉昏迷之中。 然而加布利爾敏銳地捕捉到,在昏迷瞬間,仍有一句話在她口齒之間盤桓:“去找亞德烈……” “知道了,找到那禍害我一定揍死他!” 加布利爾咬牙切齒地說。他僵硬地抱著被阿莎婆婆硬塞到懷里的嬰兒,動都不會動了:“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因必須處理之要務暫離’,什么要務比老婆生孩子還要緊、還不回來?” 他沒看到,此時他身后的昆伸手在空氣中撫觸:屬于獸族的魔力起于東北方,碧睛族之怨咒在被召喚被加強。如此強大啊,強大到妊娠中的胎兒都被波及受影響,那么那個直接當事人——亞德烈,他不是不想回來,是根本回不來了吧?呵呵,可是這一切跟它又有什么關系呢? 它歪歪頭打個哈欠準備回房間睡覺,目光卻不經意地落到了加布利爾懷中的那個小東西身上。唔,圓滾滾的,就像那天的酒釀圓子…… 昆擺動魚尾走出方星宿的房間,站在露臺上看那一輪圓月:唔,也像酒釀圓子……柔軟彈滑的酒釀圓子…… 昆慢慢地伸出手去,像是想觸摸月亮的樣子。 “膽敢碰觸我的東西!”終于它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擺手對著月亮一揮—— 迷失森林里,亞德烈依靠著樹干喘息。 他全身上下都是血。有些是他的,更多的是被他殺死的兇獸的。他剛剛擊退了一輪攻擊,可是他知道那些兇獸并沒有遠離。它們就在不遠處,在腐爛的樹根后,在交錯的樹梢上,在重重的樹干后。無數雙冰冷兇狠的眼睛在盯著他,在尋找他的破綻。 在這過去的一天一夜里,詛咒的折磨與激烈的戰斗,把亞德烈的體能與法力消耗殆盡,他現在完全是靠著意志力在撐著。他知道現在他稍露弱勢,就會瞬間被各種獠牙撕成碎片——他不能倒下,他不可以死,他還有那么多事情沒完成,怎么能在這里,寂寂無聲地死去、死在這種藏頭露尾的無名小輩手中?! 然而他到底是誰。亞德烈思考著。很明顯,這場偷襲是有預謀的,絕對不是臨時起意。那么這個人在偷襲之前應該已經跟蹤監視他一段時間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是他離開月草谷開始,還是他從印克勞出發開始,或者是,更早?!想到這里,亞德烈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四天之前,他離開印克勞,前往月草谷。因為他從東方軍團借調來、為方星宿生產準備的晶石在更早前幾天時在那里失去了影蹤。隨著晶石一同消失的還有幾名他的得力下屬。他到達月草谷后,在那里受到了伏擊,伏擊他的是皇太子安東尼爾的人馬。他失敗被擒,對方取走他的印信,模仿他的筆跡寫了一封求援信送往東方軍團。信中說炎南地區突然出現大批高級魔獸,威脅到他及家人的安全。因炎南地區屬于南方軍團屬地,因此請求東方軍團秘密派調精銳之第十二團前來剿滅魔獸。 雖然兩地相隔千里,然而有飛獸的助力,第十二團很快出現在了約定的月草谷?;侍拥娜嗽谶@里埋伏了陷阱與重兵,他們打算乘其不備將這只東方軍團引以為傲的部隊一舉殲滅。然而在他們把第十二團包圍的同時,一只飛龍軍團從天而降,將他們反包圍。最終皇太子的人馬傷亡慘重,狼狽而逃。 這一切是亞德烈一早精心策劃的。數月之前,他就已經切斷了皇太子在印克勞的眼線,并向皇太子的情報網進行反滲透、輸送虛假信息。在數月經營后,他決定開始行動,趁早斬斷皇太子伸向印克勞、伸向他和星星的這只手,以確保星星和孩子的百分百安全。被皇太子的人當做誘餌搶走的晶石自然是假的,真的晶石早就進了方星宿的儲物手鐲。但是為了確保在他離開期間方星宿萬無一失,他還是留了一瓶自己的血液在加布利爾那里。然后到了月草谷假裝不敵被擒,他為了裝的像點故意讓自己多受了對方幾劍。雖然沒刺中要害,但是和之前放給方星宿的血累加,導致他在回程的路上人有點虛弱。 好吧,是弱的很。對,偷襲者一定是借這個機會喚醒詛咒成功,在自己狀態好的情況下絕對不會這么突然、一點預兆沒有就讓這個詛咒發作了。亞德烈分析著。那么,還是那個問題,這個偷襲者到底跟蹤了自己多久而自己毫無察覺?他是哪方勢力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詛咒、那自己其他的秘密他知道多少,尤其是,關于星星? 想到這些亞德烈怒了:今天,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要把這個卑鄙的偷襲者殺死! 41.將軍閣下的休假(六) 至怒之下,他反倒安靜了下來,他把劍往身邊空地一插,盤膝坐下。在這兇險萬分的境地,他竟進入忘我的修煉境界。 兇獸的威脅感不見了,怨靈的戾叫也不見了,如玻璃上的霧氣被擦干,一些他以前不太明白的,此時迅速歸于明朗;有一個他之前跨不過去的臺階,此時慢慢變作坦途——再多片刻,只需片刻時間,他就可以跨過這個臺階了! “他在提升!”然而偷襲者也察覺到了他的變化。他也顧不上隱藏行蹤了,急速從藏身之地向亞德烈靠近,以使自己對獸群的控制增強。強大的精神控制使兇獸們的眼睛都充血了,它們咆哮著從藏身之所躍出,向亞德烈撲去! 眼看著獸群已經將亞德烈淹沒,下一秒,亞德烈就應該被無數的爪牙撕扯成碎片,就在此時,偷襲者突然感到劇烈的心悸驚慌——空氣中傳來了神秘的氣息波動。并沒有強大的力量、只是一點氣息,就這點氣息就讓偷襲者恐懼至此、甚至不自主地匍匐跪拜。他對獸群的控制也隨之消除,獸群也瑟瑟匍匐于地。 那氣息出現的很突然,消失的也很快。然而這為亞德烈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他終于邁過了那個臺階。前所未有的強大感覺在整個身體里涌動。他睜開眼睛,看到身邊倒了一地的獸群,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馬上他看到了那個偷襲者,他毫不遲疑地拔劍向他攻去 加布利爾整整找了一天,最后在距離印克勞百里之遙的森林邊緣找到了亞德烈?!鞍l生了什么事?”他看著渾身被血浸透,簡直看不出個人樣的亞德烈驚愕地問?!安贿^遇到了一個卑鄙難纏的偷襲者而已?!币黄壑?,唯只亞德烈的一雙眼睛亮的嚇人:“你怎么在這里?” “是小姐命令我出來尋找你?!奔硬祭麪柗鲎∷f:“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姐提前生產了,是一位與眾不容的小少爺……” “什么……哎喲!”孤身闖重兵斗獸群不曾有過任何畏懼動搖的將軍閣下,此時被一塊凸起地面的小石頭絆了個狗吃屎。 加布利爾騎了馬過來。策馬疾馳,這百十里路不用兩個小時就跑完了。這兩個小時,亞德烈的腦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路過了哪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污是怎么洗去的、還換了衣服。他只知道,他重新見到了他的星星,他的星星在一片陽光中向他招手:“來,過來看看我們的孩子?!?/br> 他機械地走過去,在團團絲綢、蕾絲的包圍之中,那是一個——毛茸茸的小紅球? 方星宿伸出手指戳戳:“別睡了,你爹來了,給你爹看看?!?/br> 那圓球輕輕晃了下。方星宿又彈了兩下,那圓球突然爆開——哦,不,是伸展開,露出內芯里白白的小人兒…… 亞德烈的眼睛驟然瞪圓,他嘴唇翕動,然而還沒說出一個字就眼前一黑,四肢一伸,暈倒在地人事不省。 “呃,不至于吧,心理承受能力這么差,被自己兒子嚇暈了?”加布利爾趕緊去拉他。 方星宿伸手搭上他的脈搏:“不,是體力和精力雙重透支,虧得他能堅持到這個時候……唔,還突破筑基期,進入旋照期了,不過好像是被什么刺激到、強行突破,導致內息紊亂……還受了不輕的傷……啊,他的體內簡直是一團糟……” 亞德烈覺著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他的星星把一個碩大的紅毛果遞給他。怎么會有這么大的紅毛果啊,一定很好吃!他剝開外殼,露出里面白嫩的果rou,上嘴就咬。星星驚呼:“那是我們的兒子啊,你要吃了他嗎?” 兒子?亞德烈愣掉,仔細看手中那東西,動起來,轉起來,露出一張嬰兒的小臉,那小臉笑嘻嘻地看著他,張嘴說:“你要吃我嗎?我很好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