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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蕪姜在線閱讀 - 第22節

第22節

    說著闔起烏鴉毛扇子慵懶站起身來。

    ☆、『第三十回』涼州

    “駕——”涼州城外無人,一騎棗色駿馬在夜色下匆匆趕路。

    進入中原地界,只見層巒起伏,屋瓦煙囪,大漠草場上男女情長的旖旎漸漸被淡去,那二十多年獨來獨往的寡情與冷靜又再度回還。

    梁皇癸祝,此人貪生怕死揣jian把猾,蕭孑料定自己回去站在他面前,他又得痛哭流涕一口一個“愛將”;倘若知自己活著未死,只要未曾一腳踏入京城,必然還會再出甚么下作追殺。但只要再把邊關的軍權收回,蕭孑如今倒是懶得去反他。

    心中這般想著,不由扯緊韁繩加快趕路。不便往人群多處走,只往城外偏郊地界繞。那眉宇凜然,一騎單影在馬背上衣袂翩飛,遠看去便像是入了畫。

    冬季的天空日暮也提早,官道上過路人寥寥,正待要尋誰問路,卻聽前面過來一對兒小夫妻——

    “你下回再要給我看見,我可要剜你的rou、抽你的筋,對你不客氣?!?/br>
    “哪兒敢惹娘子生氣,不過就是多看了她兩眼,又能討得甚么好處?”

    布衣短打,二十上下年輕后生,一邊討好一邊上前把她手兒牽起來。她甩了甩,沒甩開,嗔一眼就又攏去他肩畔:“死相?!?/br>
    看得蕭孑動作一緩,耳畔又傳來那熟悉的嗓兒——“我告訴你,想走最好趁我現在還沒看到你,現在就給我走掉,否則下回我絕對不會和你客氣。對待你這種詭詐薄情的梁國人,本應該剝你的皮,抽你的筋,就不能給你好看?!?/br>
    那夜色下兩片單薄的肩膀可嬌可蠻,拉她拽她不理,走起路來兩系烏亮的長發一顛一顛。他跟在背后看,只看得忍不住想把她箍進懷里,狠狠地揉她欺負她,聽她臉兒紅羞、嚶嗚地埋在他胸口叫疼。

    當夜匆匆離去,一切都來不及善后,此刻驀然想起她,只覺得心底哪里揪了一揪。見前方有個破舊涼亭,便打馬上前停駐:“迂——”

    拾一摞枯枝升起火苗,從包裹里取出rou塊架在火上炙烤,又掏出干糧就著壺中酒水下咽。手背與肩膀上的血痂因著近火而刺癢,是那天夜里奪命遁離時所受得傷。他用酒水往上面一澆,灼痛感讓他蹙眉齜了齜牙,想起第一次被她咬得斑斑牙印的手腕——

    “你這個壞家伙,你要把我連累死了!”

    靜夜總是最撓人相思與回憶,那個愛纏人的小妞,她在他面前原不過是個小了九歲的丫頭。他十三歲上戰場,她那般呆鵝愣腦的,興許還在呀呀學舌,她卻非要他把她當成女人看。

    那個偏僻的小寨可沒甚么樂處消遣,往日吃完夜飯,便一個人抱著膝蓋坐在院子里,看他捋著袖管拾刀劈柴。他不與她說話,她就也不與他說話,忽而若無其事地瞥過來偷瞄,也不曉得看到了他甚么,小臉頰驀地一紅,又別別扭扭地把他橫一眼。那椿心小蕩漾,他其實都知道,只是故意裝作對她不解風情。

    天空中窸窸窣窣飄起今歲的第一場落雪,那白絨雪花飛進漏亭,沾在傷口上絲絲滲涼。卻又軟棉綿只叫人心中不聽使喚,想起清水河岸邊的那個夜晚,把她的紅與潤在口中纏啄。她不曉得他彼時已動了欲,竟還那般勇敢地等待著迎闔他。天曉得接下來到底有多痛???傻子……少女蛻變成女人的第一次,可是一場開天辟地的浩劫,她還太小,那般嬌嫰可承不住他的伬忖。

    這會兒也不知道在干嘛,那鬼僻的慕容七后來有沒有與她為難?

    想起慕容煜喪病的手段,蕭孑躁悶地晃了晃酒壺,仰頭豪飲一口,迫自己把絲縷捻斷。出了大漠,他的心緒便必須回還,依然是那個不屑牽絆與人情的蕭閻王。

    見rou塊孳孳冒香,正要解下來開吃,卻發現一根樹杈子從身后欲伸欲縮,似乎已經挑了許多次,鬼鬼祟祟把rou叉去了大半。便蹙眉用力一拉,一個胖大的身影頓時從亭后跌跌撞撞地搡出來。

    “欸、欸,師哥、師哥,是我戒食——”戒食啪嗒一聲摔趴在地上,拍拍屁股站起來。但見著一抹女人的碎花裙子,胸前兜著兩顆大土豆,扭擰地撅著個紅嘴唇,看上去滑稽又落拓。

    蕭孑很鄙夷地掃過一眼,余光側過戒食的龐軀不經意往后看了看。但見他身后空空,預料之中的并無人相隨,鳳眸便又冷卻下來:“身上的血從哪來的?”

    嘿~~嘴硬吧,說不帶不帶,看這會兒還不是惦記?

    戒食是什么角色,他眼兒可尖,一下子就看出來了。不過他可不敢說那個寨子里慘遭殺戮,便大喇喇坐下來撕了一塊rou:“在涼州城偷吃人兩塊燒雞,被人追著滿街打,沒辦法,只好偷了殺豬婆的衣服跑出來。師哥,你剛才可是在回想那妞?”

    何止兩塊,說兩塊興許就是三只。蕭孑把酒葫蘆拋過去,不耐地閉起眼睛:“想她做甚么,纏人的要死?!?/br>
    “呃……你看你那里……”戒食擠眉弄眼,偏好死不死地往他青袍下某處一指。

    從小聽老方丈教訓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只聽說這世上的情裕,不嘗她便永遠不識不惦記,但一曉得了味道,隔幾日不吃上一回就犯癮兒。師哥沒救了,從前稍一點動靜他就警覺;剛才樹杈子伸了好幾回,他楞是沒反應過來,魂兒都被那小妞勾了個干凈。

    蕭孑低頭一看,但見腹下不知何時啟來的動靜,不由懊惱地煽了戒食一腦門:“給老子滾遠點!”

    其實他也不曉得為什么,每次但一想起那個小妞嬌嬌軟軟黏人的身子,那里就會不自覺地起反應,管也管不住。天煞的冤家。

    ……好在并不十分明顯。

    戒食可不滾,自取了吃食在臺階上坐下來,又把肩頭掛著的佛珠扔過去:“你就口是心非吧,反正也沒戲了,那小妞已經猜穿了你身份?!?/br>
    蕭孑略微一怔接住手串,但也在意料之中。默了一默,復又冷聲問道:“那她沒說什么?你出來時她可把你遇見?”

    戒食狼吞虎咽著,忙不迭翻了個大白眼:“你一走,寨子里的青年們就商量著要娶她,那小妞得人疼,估摸著是被誰約出去相好了。才從外面回來,見我要走,還主動給我讓道兒。就只悶聲回了我一句,‘你告訴他,我想叫他死’?!?/br>
    眼前浮起那cao練場上,騎兵們打量蕪姜的閃動眼神,蕭孑的臉色就很不好看——她黏纏在她懷里時,他面上雖冷,到底縱容著她的嬌;然而當聽說她被人惦記,卻懊惱起她的媚與動人,怎生得心里這樣不痛快。

    但他竟不曉得她能如此淡定地接受他身份,他原還以為她應當紅著眼眶,然后把他恨得咬牙切齒。

    想起那個星空之下默默枯等在寨子口的少女嬌影,心中便稍稍安定。手中殘渣一擲,撩開袍擺站起來:“那是一時氣話,她舍不得叫老子死。等處理完京中瑣事,我這便回去找她!”

    嘖嘖,這自信~~

    胖子可沒馬騎,不過他的兩條腿快起來抵得上半只馬,一邊跟在蕭孑的身后,一邊悶聲嘀咕道:“那怎么也得她有命回來啊?!?/br>
    看見蕭孑略一蹙眉:“你方才說了句甚么?”

    又連忙含糊改口:“啊,我說,那也得她肯要你啊,萬一她嫁了人?!?/br>
    蕭孑清雋容顏頓時鐵青,狠一揮馬韁:“嘗了爺的味道便是爺的女人,除非我不要她,她若膽敢再與誰人好,會有辦法叫她好看!”

    “呱——”

    話音才落,天空中忽然直掠而下一幕蒼影。舉目遠眺,但見是漢軍營里馴化的信鷹,不由揚手把落下的紙箋接住。

    “數千匈奴鐵騎三更突襲,別雁坡方圓百里全數覆沒?!绷攘葍尚凶?,是張嵇親筆所書,只看得眉峰兀地一凜。低頭再看戒食,語氣便頓生了冷意:“我問你,你剛才那句說了什么?”

    那鳳眸冷長,目中煞氣像能把人殺死。戒食打了個哆嗦,知道瞞不住,怕見死不救要被這廝打,干脆豁出去反將一軍道:“我說她回不來了!不是你心心念念要把她甩掉?你要是真心想帶走她,多少個法子也叫你把她弄走了。你自個絕情不帶,老子要帶了,回頭還得挨你煽瓜子。我這不帶了吧,你又責問我。師哥,我他媽在心里就是一坨屎!”

    一邊說,一邊運氣丹田氣快步往前顛。

    眼前掠過八年前的屠宮一幕,似又看見那個迤著小宮裙凄惶奔走的小女孩兒。蕭孑磨了磨唇齒:“……活著還是死了?”

    戒食步子一頓,吭哧應道:“活著。她把她阿耶阿娘送走,自己沒馬兒騎,就抱著小箱子到處亂竄,后來被匈奴人一個鐵環扣住脖子,虜走做人奴了?!?/br>
    回頭看了一眼師哥雋冷的顏,有心叫他良心再不安,便又繼續澆了桶油:“千真萬確,我當時就躲在窖子里,等人走光了才敢出來。天微亮的時候那些莽匪收了場子,看見她脖子上帶著鐵環,額頭也被畫了記號,擠在一群女人堆里推推搡搡著走出來。就那么一張漂亮小臉,別說百來個女人,就是一千個里面,我也能一眼把她認出來。聽說匈奴人都好澀,生得那么美,指不定半路上就被糟蹋了,活不到地兒?!?/br>
    “不論哪國將那小丫頭尋到,梁皇皆用七座城池換她性命……”

    一路上聽到的坊間蜚語又在耳畔回蕩,本還在擔心慕容煜抓她要挾,但去了匈奴也好,天下再沒有人能把她尋到。

    左右不過是萍水相逢般蜻蜓點水,他原意也是要毀她,纏他的也是她,他并沒有真正想過要娶她為妻,而她亦不符他心目中妻子模樣。

    那冷意忽從心底貫穿,蕭孑持韁的蒼勁指骨驀地收緊:“駕——”一句話不說,臉色陰沉沉地往前打馬。

    “不過你現在回去救她也來不及,都過去快兩天,興許這會兒早就被拎出來弄了。不過也未必,她臉臟,我看見她在地上抓了把泥……”戒食尚在身后咕咕叨叨添柴煽火,待一抬頭,才明白過來他根本就沒打算去救。

    嘖,天底下最無情無義莫過師哥。

    想想那小妞一顆心巴心巴肺地愛了這鳥人,實在也挺可憐,囁嚅問一句:“師哥……那就,真就這樣白好一場了?”

    “既然已出大漠,今后世上便沒有這個人,但把嘴巴給我閉嚴實點?!笔掓萆ひ舫恋煤艿?,那垂肩的墨發被夜風拂上臉顏,看不清鳳眸中隱匿的情愫。

    修勁雙腿驀地夾緊馬腹,一襲青袍翩飛,凜凜英姿瞬間便馳去數百米外。

    ☆、『第三一回』胡虜

    天空中飛落今歲的第一場雪,像是為了祭奠一夜之間死去的人們,那鵝毛片片,在空曠天際下遮出一幕厚簾。人在雪中赤腳跋涉,便分不清白晝還是黑天,也記不起來到底走過多久的路。

    幾個匈奴散隊探到蕭孑不在,一起集結起來復仇,天亮后又把俘來的人奴各部落瓜分。蕪姜跟在一個百多號人的奴隸隊伍里,踉蹌地往前走著。早先的時候女人們還哭泣,后來也不知是被打怕了,還是因著饑寒困頓交加,就只是隨著隊伍麻木地移動。耳畔除了匈奴鬼戎粗噶的肆笑交談,只剩下鐵鐐和脖環沉重的摩擦聲響。

    俘虜們被打亂,半數都是陌生的面孔,蕪姜是里頭年歲最小的。再小的命活不長,匈奴人也懶得留活口。大家互相看來看去,想要找到熟識的舊鄰人,眼神落在她身上時,會有那么一絲細微的動容,然而自顧不暇,很快又都淡漠地掠過去。蕪姜很疲憊,并沒有像大家一樣掉眼淚。她的后腦昨夜在地上磕了傷,現在雪花落下來,絲絲的冰涼,催使她精神保持著清醒。

    遙遙往身后望,那別雁坡的方向只剩下幾縷余煙裊裊,整個部落被焚毀,大半數的族人都死了。阿耶阿娘后來不知道有沒有沖出去,還有拓烈他們,一直也都沒有看見……此刻想起從前寨子里一片祥和安寧的生活,惘惘然只覺半世今生。

    之后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再回來。聽說匈奴之地蠻荒可怖,那里的男人們都長著寸長的毛發,底下的東西能把女人的身體撕裂,去了就是死路一條。她早上的時候,看見有女奴咬舌自盡了,她也試著咬了一下,然而實在是痛得不行,她就又下不了狠心。她還舍不得死呢,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都想要繼續活下去。

    “迂——”幾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匈奴莽匪在安營扎寨,他們用清水河里灌來的水煮著一鍋rou湯,西哩咕嚕也不知道說著什么。忽然往女奴這邊看過來,然后其中一個就拍拍屁股站起來。

    手上拎著rou串,拽起跟前一個女人的頭發,用蹩腳的漢話問:“你,要不要吃?”

    “唔……”西塞周邊的部落都能聽得懂漢話,是個妦滿的婦人,應該才生產完不久,一邊搖頭一邊膽怯地啼哭。

    那個莽匪甩開她,又晃著rou串走到蕪姜跟前:“你要不要?……白吃?”

    蕪姜連忙使勁兒搖頭。

    她的臉上涂著黑泥,看上去又瘦又小,蓬松的長發上也沾著枯草。那人對她沒有興趣,就又回頭抓起剛才那個婦人,齜牙逼迫道:“你,給我吃兩口!”

    婦人顫巍巍地啃了兩口,忽然實在餓極,抓過rou串狼吞虎咽起來。

    “哈哈哈哈——”把煮rou的匈奴們興奮得哈哈大笑,問還有誰吃,白吃?

    女人們互相看了看對方,隨后陸陸續續又走出來三五個,一把抓過rou串就往嘴里塞。那人任她們吃完,忽然刷地一變臉:“差不多了,把她們這幾個都抓過去?!?/br>
    “啊——”女人們食物還不及咽下,驚叫聲兒還不及發出,幾個壯碩的身影已走過來把她們拖了過去。背對著人群,七八個莽徒圍攏起來解開腰帶,頃刻便傳來衣帛澌裂與掙扎嚀哭的聲響。其中一個抓著蕪姜的袖子不肯去,蕪姜不動聲色往回拽著,想要叫她把手松開。卻死活不肯松,“撕拉——”一聲,蕪姜的衣襟被扯落,露出來里頭一截白皙粉嫰的肩膀。

    那匈奴莽匪正要抬手煽婦人,驀地回頭掃過來一眼,一雙濁目瞬間精亮了。

    糙燥的手指捏起蕪姜的下巴:“深藏不露……你是漢人的姑娘?”

    “唔——”蕪姜骨頭被捏得咯咯響,只是使勁搖著頭不張嘴。

    但是沒有用,那莽匪盯著她水澈澈的眸兒看了半天,忽然從地上抓了把雪,往她的小臉上抹。然后就看到了蕪姜干凈清妍的小臉蛋。

    蕪姜的身子還沒晃穩,就聽見他一聲霪笑:“果然是漢人,真他媽撞上好運氣!”一彎腰把蕪姜扛到了肩膀上。

    他的肩背異常厚重,彌散著一股猛獸般嗜血的腥臊。濃重的味道熏得人窒息,蕪姜用力踢打起來:“放我下來,你們這群禽獸不如的王八蛋!”

    那夜色下的暗影里,慕容煜著一襲白狐貍毛圓領花地長袍,悠悠然坐在馬車上看??吹竭@一幕不由好整以暇地勾起嘴角:“好一只小辣椒,這就是你欺騙本王的下場?!?/br>
    他已經跟了她一路,看見少女嬌嬌的身體正被九尺高的鬼戎凌空,掙扎得像是一條渡劫的小鯉魚。那莽匪一爪子把她衫子剝落,露出內里盈盈一握的小蠻腰。臀胯兒翹得真是好看,胸脯也像一對多汁的梨兒。似乎因著寒冷,紅紅都起來了,在小衣下不安分地婷出兩顆妦潤的小點點。他的眼前不自禁浮起蕭孑弄她啃他的畫面,怎生得心里就那般不舒服,竟也想要將她的紅揪起來,然后一口把她咬掉。咬平了??此€怎么美麗。

    因為踢騰得厲害,那匈奴人把她裙下的褲兒都脫了下來,一邊扭擰著,一邊在她的腳踝上扎住。

    “嗚嗚……混蛋……混蛋蕭孑!天底下的男人沒有比你更可惡,我死了也不會叫你好看!”他終于聽見她哭了,這一路在背后隔著距離悠哉尾隨,就只看見她哭了這一次。

    哦呀~~一顆顆晶瑩溢透眼眶,哭起來怎么這樣可愛,都快把那可人的小嘴兒咬破了。犟硬的小妞,誰叫你要招惹他?那個男人是你招惹得起???

    想到蕭孑把蕪姜甩了一走了之,慕容煜的心情不由愜意。那姓蕭的果然無情無義,什么都比不了自己的命重要。大抵也不過想把這小妞先玩玩,玩夠了再送回去交給皇帝。但他一定會叫他后悔的,這小妞落在他慕容煜的手里,他蕭孑就一定會有后悔的一天。

    但見蕪姜兩條細滑的腿兒在夜色下踢來踢去,一旁侍衛們看不下去,不由揪著眉頭探聲問:“主上,這妞還小呢……主上準備什么時候出手?”

    “急甚么,等鍋里的毒發作??此贿@樣折磨不覺得很有意思???”慕容煜玩弄著手中的小箭,對準那匈奴人的腦門瞄了瞄。他今夜著一襲通身玉白,看上去美得就像懷里的小白狐歸歸。那馬車也白,好像與這落雪紛飛的夜晚融為一色。

    忽然與那丫頭的眼眸對上,竟似在這昏黑混沌之下一瞬把自己捕見。他聽見她啟開嫣紅的小唇兒對他喊:“躲在那邊的狐貍,我看見你了!你過來救我,你救我就替你殺了他!”

    哦呀,倒是和那姓蕭的一般無情,為了活命甚么都舍得出去~

    “嗖——”慕容煜勾起嘴角,手中的毒箭便輕飄飄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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