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
藍擎宇瞅著蔚成風這是和自個兒較勁兒上了,趕緊哄到:?“別氣啊,那不是咱腦子出了點故障么,車子出故障開著還叭叭響呢,更何況是人?!?/br> 蔚成風嘴角抽了抽,老子是說我自個兒有問題么!你丫打哪兒看出來我自我厭惡了!我是說你,說你人品??! 視頻里 的傻子就是自個兒,蔚成風心里的憋屈就發不出來,撒火就是自個兒扇自個兒的嘴巴子。 剛還能保持把火力集中在藍擎宇身上,藍擎宇這一說可好,真是只能生悶氣了。 他屁股一挪,杵到病床另一邊兒,離藍擎宇一腿遠,冷冰冰地說:?“你丫趕緊給我走?!?/br> 藍擎宇眼睛里過刀子,狠狠地刮在蔚成風身上。 蔚成風感覺自個兒的腦袋毛都被刮干凈了,頭頂涼颼颼的, “你不說我昏迷之前最后一句話是‘你離我遠點’?!我這么說肯定有我的道理,你別不聽我的,肯定有事兒,趕緊走,少和我呆一塊兒?!?/br> 藍擎宇犯驢脾氣,梗著脖子把臉轉到一邊, “你剛才看什么雜志呢?” 蔚成風就這么看著藍擎宇。 藍擎宇自說自話, “要不我讓人拿點碟片來,咱們看電影吧?” 蔚成風干脆不搭理藍擎宇了,溜達下床,窩進沙發里看雜志。 藍擎宇也不說話了,徑自去了洗手間,浴室里面頓時傳出嘩啦啦的水聲,藍擎宇不停地走進穿出,高大的身板子老在蔚成風面前晃悠。 蔚成風穩如泰山地坐著,絲毫不受藍擎宇的影響,前段日子的兩方割據立馬本末倒置。 等藍擎宇收拾得差不多了,蔚成風悠閑地站起身,立馬趕人, “我說,差不多就成了啊,還在這兒晃蕩個什么勁兒?!?/br> 藍擎宇腳板子都不帶挪一下了,定定地站在原地,面帶憂桑,渾身都死氣沉沉。 蔚成風余光一掃,這男人跟誰學的,越來越會演了。這要是配上點雄壯的音樂、打上滾滾怒江的背景,咋有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豪情。 可惜這點小演技在蔚成風面前,就是新人遇上影帝,偶像派遇上實力派,嫩了點! 他走過藍擎宇泛著涼氣的身軀,像是老一輩激勵小一輩一樣,欣慰地拍拍肩頭,說:?“不錯,表情再生活一點我都快能被感動了,加油,爭取下一次更好的表現?!?/br> 藍擎宇把營造出來的氣勢收了回來,瞅著女王架子十足的蔚成風無奈地說:?“我不走?!?/br> 蔚成風眼睛一亮,他沒聽錯吧,這人是藍擎宇么,咋有股子撒嬌的味兒呢? 他興味地一扭頭,上下大量了藍擎宇一遍。 藍擎宇苦笑了一下,有點支吾地說:?“你不在??我,我睡不著??看不見你,我心就沒招沒落的,要不??我到門口站著去?” 蔚成風瞅著藍擎宇這段時間被磨得相當憔悴的面容,心里揪扯著疼,聽到藍擎宇要到門口站著,他眉毛一豎,斥責道:?“站什么站,你瞅瞅你這模樣,我看大爺都比你強,就一二大爺的模子,安生地給我睡覺去!” 藍擎宇聲音放低,有些難為情地別開眼, “我都說了,沒你我睡不著,與其在別的地兒輾轉反側、提心吊膽,還不如給你守著?!?/br> 說完不等蔚成風吱聲,藍擎宇大步流星地就往房門走, “浴缸里的水現在剛好,你趕緊泡泡,有事兒我就在門口呢,叫一聲就成?!?/br> 蔚成風渾身都不對勁兒了,他大跑幾步一把攥住藍擎宇的大手,為難地猶豫了一會兒,才說:?“行吧,你留下,不過別睡得太死知道么!” 藍擎宇扭頭問:?“不會為難你吧?!?/br> 蔚成風甩開藍擎宇的手,別了一眼, “難為個屁,你在就是伺候我的,難為我什么了?” 他轉身朝浴室走去,嘴里小聲念叨著: 他媽就是一傻子,有好日子不過,非求虐,欠虐的賤狗?? 藍擎宇目送蔚成風進了浴室,深沉的表情立馬沒了,一抹算進得逞的笑容浮現出來,聽見浴室巨大的一聲水漫,他調整好面容,開始寬衣解帶。 外面傳來小聲的衣物‘西索’聲,蔚成風猛地驚醒,cao,中計了! 實力派固然勝過偶像派,可當這偶像派是實力派重生的你就傻逼了! 藍擎宇一臉沉悶地走進浴室,赤身裸體,倍兒嚴肅地說:?“我也好久沒泡了,我和你一起吧,多留點時間休息?!?/br> 蔚成風一巴掌扇了一潑水砸在藍擎宇臉上,暴吼一聲:?“你他媽這犢子!” 藍擎宇呼嚕了一把臉,抹去水,露出一張jian詐的臉,一邊跨進浴缸一邊說: “洗完了乖乖陪我睡會兒!” 蔚成風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躍起,撲倒藍擎宇,把人摁進水里一頓蹂躪, “你他媽就不能讓老子一回!” 第二五七章 最后的戰役——曇花終現。 一連小半月,蔚成風天天過得心驚膽顫,藍擎宇每次一挨著他,他就心里發毛,可表面上還得開著一副云淡風輕的仙人模式。 人跟車子其實是一個道理,靠發動機支撐一切,其他外觀什么都是輔助裝備,這引擎不好使,它就是鑲鉆了,也上不了爭分奪秒的大場面。 而就算是蔚成風這樣的優質,還帶自我潤滑的好引擎,把馬力、扭力開到了極限,堅持個三五兩天的還經得住,但是你要讓他這么堅持小半月不帶消停的,齒輪都能磨平嘍。 預料中的大事件并沒有發生,繃著一根弦的蔚成風開始慢慢放松了警惕。 可沒想,這一放松,就壞了事兒?? 快到八月的日子,太陽越發的 毒辣,蔚成風呆在隔離室里,所有的窗戶都開在高高的三米之上,跟囚籠似的,外面再毒的陽光,曬進房間的也不多。 盡管他白天總坐在陽光里,可每天還是能觀察到他那好不容易得來的金色皮膚又開始變白。 藍擎宇怕蔚成風會得空調病,每天只同意他早上11點到下午三點開開空調,其余時間都靠著高層小窗戶吹點熱風進來。 怕蔚成風無聊,藍擎宇在房間里養了幾盆花,在陽光能射到的地方安上了吊籃,墻角里掛著鍛煉的沙袋,床頭放著蔚成風的啞鈴,成天一摞摞報紙書刊雜志往里送,最后還把數月沒見的蛋蛋帶進了房間。 蔚成風每天早上一起來,就有藍擎宇陪他練拳,然后等他沖涼出來,就能吃上藍擎宇煮好的早餐,飯飽了,他就抱著蛋蛋、端著小花,坐到陽光底下,看看報紙讀讀雜志,中午飯后睡個小覺,下午接著來。 有時候藍擎宇還幫他從安全局秘密招攬點活兒干;藍桑榆和蔚樅要動大手腳的時候也會讓他出謀劃策一下。 所以,忽略掉不能出房間這一點,蔚成風不得不說,自己過得還挺爽,一點不枯燥。 讓蔚成風焦心的不是這些個,而是他這么久還是沒多想起一點,記憶下意識地抹去了至關重要的信息,好像故意和他作對一樣。 想不想得起不重要,關鍵是這失去一片記憶對藍擎宇會造成什么影響?為什么當初那個“陸風”會對藍擎宇說出那話。 是陸風智商不夠誤解了?還是他蔚成風缺失了一塊兒線索的碎片,沒有得到事實的真相? 一團迷霧籠罩在心頭,就像霧靄,你以為這是平凡的煙霧,只不過是擋住了視線,可是它卻在無聲無息間毒入骨髓。 蔚成風在一個人的到來之后,重見了曙光。 九叔! 炎炎夏日,九叔帶著滾滾熱浪出現在了蔚成風的房門面前,臉上是長輩的寵愛和難掩的心疼。 蔚成風扭頭傻愣愣地看著門口的九叔,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藍擎宇嘴角勾出笑的弧度,提醒道:?“還魂兒了,沒見九叔還站著么!” 蔚成風噌地一下從吊籃里彈了起來,光腳站到地上,笑容沒邊沒界的, “九叔!” 藍擎宇瞅著那收不住的笑臉,裂開的大嘴就跟開在他醋壇子的底兒上,嘩啦一下就把他從里到外酸透了。 秉著大男人又大風度的原則,藍擎宇冷聲說:?“穿鞋!” 蔚成風哪兒顧得上穿鞋這茬,直接漠視。 九叔皺著眉頭說:?“小少爺,甭管什么天兒都得穿鞋,這涼從腳下起?!?/br> 蔚成風傻呵呵地一笑,退回吊籃前背對著彎腰穿鞋。 藍擎宇的臉就跟進了染缸一樣鮮活,他沖吊籃里窩著的蛋蛋使了個眼色。 蛋蛋傲嬌地甩了甩耳朵,站起來就跳上了蔚成風的背。 “哎呦!”蔚成風被突如其來的重量猛地一下壓彎了腰,往前趔趄了兩步,斥責道:?“蛋蛋,你給我下去?!?/br> 這吊籃和花園秋千差不多,人站起來吧,也就晃幾下,可狗蹬腿兒一跳可就搖起來了。 蔚成風撅著個大屁股正對著吊籃,蛋蛋看著 吊籃甩過來了,敏捷地縱身一跳,快速閃邊兒。 就在這短短不到一秒,吊籃的下沿兒一下子頂了上去,這猛勁兒正對蔚成風的軟肋——嫩屁股! “??!” 蔚成風張大了嘴大叫一聲,菊花一縮,屁股蛋子一繃,隨著力道就往前撲倒了。 前面可是擺著的三排小花盆兒啊,這一撲就是一狗吃屎。 蔚成風沾地就起,連呸了十來口還帶著泥巴團子。 九叔不忍地看著蔚成風這一系列雜耍, “哎呀~您要是一個人可咋過哦?!?/br> 藍擎宇冷臉泛著光暈,倍兒自豪地說:?“這不是有我么,您甭擔心?!?/br> 蔚成風恨恨地看了藍擎宇一眼,轉身進了洗手間。 藍擎宇把腿腳不好的九叔扶到沙發,轉身蹲下收拾蔚成風搞出來的殘局。 蔚成風洗漱出來,走到九叔對面,蹄子往后一撅,踢在藍擎宇健壯的屁股上,然后大快人心的沖著九叔一笑, “九叔,你打爺爺那兒來的?” 藍擎宇把東西收拾好,很知趣地出了房間,房門一關,低聲笑道:?“sao蹄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