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沒有愛撫,沒有前戲,沒有一點語言和眼神的交流,這場性`愛就像是兩個人互相的、自我的懲罰,純粹的發泄。 藍擎宇盯著蔚成風的后腦勺,沒有情欲,只有滴血的痛,蔚成風也不敢直面藍擎宇,因為他怕看見那黑瞳里鉆出心疼。 相愛之人,迷戀的身體,卻沒有快樂的性,兩個人都很快就到了臨界點,誰都沒多做停留。 藍擎宇喘出一口熱氣,靜靜地扣緊蔚成風的身體。 蔚成風呆呆地看著墻上沾滿的白色腥液,過了一會兒,他扭頭巧笑, “拔出來,不然我忍不住,得趕緊干活了?!?/br> 藍擎宇看著蔚成風藏著傷的金色瞳孔,慢慢抽出,不知道是折磨了誰。 蔚成風脫了衣服,從洗手間里面扯了塊毛巾拴在腰上,再把墻擦了干凈,開了門鎖,最后恬著臉抱起筆記本擠進藍擎宇被窩里。 病床其實挺寬敞,兩米五寬,可是蔚成風就是要擠著,單純就為和藍擎宇一絲縫兒都不留的貼著。 過的時間太久,電腦都自動關機了,蔚成風趁著開機那會兒,用額頭可勁兒的藍擎宇下巴上的胡茬,然后抬臉不要臉的說:?“你快點好吧,你看,我叫得這么好聽你都聽不著?!?/br> 蔚成風此時的黃段子就是把藍擎宇已經血淋淋的心生生剖開。 他吻著蔚成風的眼角,其余的他不知道能再做些什么。 蔚成風一聲不吭地開始看監控帶子,只有投入到工作,他才能暫時拋開那些不良情緒。 藍擎宇悄無聲息的陪著他,兩個人再沒有多的交流。 高鳴確實是給倆人叫午餐去了,也很識時務地知道給倆人空出時間空間,所以打算先在醫院外面的花園溜溜狗,放松一下沉甸甸的心情。 可誰知老天爺壓根沒給他省心的機會。 “小少爺,藍小少的電話?!?/br> 跟著高鳴的手下等在醫院正門口,高鳴一出來就送上一電話。 高鳴接過電話, “小細,又怎么啦?” 藍小細哭鬧著, “高鳴你去哪兒啦?” 高鳴老成地皺了皺眉, “藍小細,有話好好說,不準哭,再哭我掛電話了?!?/br> 藍小細跟上發條一樣,立馬一下一下抽著氣,就是不敢再哭出聲。 高鳴松下語氣,抬腳牽著蛋蛋往草坪走, “說吧?!?/br> 藍小細委屈地說:?“高鳴,你是不是因為細細炸了你衣服,討厭細細了?” 高鳴簡單明了地回答:?“不是?!?/br> “那你為什么走了?” 高鳴掛著點笑容,依舊冷聲說道:?“我有自己的事兒,忙完以后再來看你?!?/br> 藍擎宇住院的事兒,藍桑榆只給高鳴說了,還讓高鳴這段時間都跟在他身邊,一是照顧,二是保護,三么??藍桑榆這老狐貍,這么好的料子哪兒能不在蔚樅下手前下手,這不就帶著高鳴隨身教學了。 藍小細癟著嘴,哭泣那個哭調地說: “細細能不能和你一起?” 高鳴說:?“你mama呢?舍得讓你走?” 藍小細氣嘟嘟地叫道:?“細細討厭mama!” “怎么了?” “mama打細細!” 高鳴臉色一正,“你干了什么?” 藍小細委屈萬分, “細細早上去給爸爸mama問新年早安,然后mama突然就打細細?!?/br> “你怎么問的早安?” 藍小細賣萌地說: “爸比,新年快樂?!?/br> “媽比,新年快樂??” 說著就又開始哽咽了。 高鳴咬著腮幫子憋著笑,打不死你這熊孩子! 第一九三章 生死較量之旋轉木馬——黑鷹。 按照蔚成風的分析,主犯侵入游樂場的監控系統,如果不是為了事情不在犯案前就暴露,恐怕根本不會抹去痕跡,如此堂而皇之又大張旗鼓,那就意味著主犯根本不擔心自己的真實身份會暴露。 而游樂場過年期間的保安安排在只是紙張形式通知的,從唐有成給他的資料里面來看,內部系統里面是提到了紙面通知的,所以蔚成風在看系統被入侵過后,有什么可疑人士進入到游樂園內。 可是游樂園里面的客流量在過年前期暴增,每天都是人山人海,想要找出一個或者幾個人,談何容易。 一天一夜,蔚成風抱著電腦換了無數個姿勢,藍擎宇端茶送水,喂飯按摩,就差沒把屎把尿,高鳴就負責一日三餐,一到時間點就來,送完飯菜就走。 藍擎宇的耳罩已經取下了,但是倆人還是呆在隔音室里,這里隔絕外界的一切嘈雜,給了蔚成風最好的工作環境。 唐有成的電話在強子離開的當天晚上就打了過來,褲子的線索斷了,那手工出自已查明,是屬于江南一個著名的四織手工老師傅,可是要傳訊他恐怕只能靠靈媒了! 局里已經派人開始到處調查線索,試圖找到案發當時發現可疑人士的群眾。 蔚成風從一個筆記本增加到六個筆記本,從12屏換到144屏,終于在第二天的下午把整整四天的監控看了個遍,眼睛都看花了,藍擎宇想搭把手,結果卻被蔚成風摁在枕頭上,命令睡覺。 蔚成風手邊的紙張鋪得滿床都是,他疲憊地貼在藍擎宇袒露的胸肌上,閉著眼睛,拽著藍擎宇的敞開的病號服, “幫我打電話到局里?!?/br> 藍擎宇騰出一只手抓過電話,打到辦公室,電話剛“嘟”一聲,蔚成風眼睛就睜開了, “開免提,別對著你那耳朵?!?/br> 說完又疲乏得合上了眼。 藍擎宇摁下免提鍵,直愣愣地盯著困頓的蔚成風,黑曜石一樣的眼睛就像是宇宙黑洞,漩渦、深邃、不知其深處的奧秘。 “刑偵組?!?/br> 電話是鄭月接起來的,嗓音明亮,語速極快,一聽就是處于高強度工作狀態。 蔚成風趕緊提醒道:?“聲音小點!” 對面愣了一秒,“瘋子?你查到什么了?對了,宇哥怎么養了?!?/br> 多的話蔚成風一點不想說,他閉著眼用手里的一張紙拍了拍藍擎宇的臉。 藍擎宇捏著紙的一邊,紙上的鬼畫符恐怕只有他認得出來, “記一下,一月28號,十一點零一分,7號監控頭,大擺錘西北角,紅色羽絨服男子,一月28號,十五點零六分,32號監控頭,神州飛碟觀賞臺,戴著狐貍毛雷鋒帽的女人,一月29號,十點二十九分,17號監控頭??” 蔚成風聽著藍擎宇剛開口有點沙啞的聲音,就跟聽催眠曲似的,聽著聽著,意識就開始迷糊,他趁著自個兒還醒事的時候,吧唧著嘴說了一句:?“那些暈了的保安醒了的話,讓他們好好想想28、29這兩天有什么異常的情況發生?!?/br> 鄭月說: “好我馬上通知醫院那邊的人,對了,正好給你說,游樂場是一月中旬的時候開始進行整修的,每天整修一部分,旋轉木馬整修工作安排在一月21號,當時那些工人并沒有發現設施內部有什么異樣,而游樂園今年預算出了問題,只對熱門設施進行了重新粉刷,旋轉木馬不在粉刷的隊伍里,按你說的,我們對設施殘骸進行了分析,確實又被激光切割的痕跡,而且爆炸時設施上的油漆還沒有完全干燥?!?/br> 蔚成風柔軟的鼻息噴在藍擎宇的腹線上,迷迷糊糊地說著: “主犯自認才智卓絕,一定不會提前安裝炸藥,就是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做不可能做到的事兒,才能凸現他的能力?!?/br> 鄭月沉吟片刻, “可是激光切割器和這么大量的炸藥并不是輕而易舉能得到的,局里已經讓‘地龍’們去差了,黑市上還沒發現有什么線索?!保ǖ佚垼阂话阒赴膊逶诤谑欣?、專門提供情報線索的條子。) 蔚成風長吐一口濁氣,拉起藍擎宇的手放在自個兒的后頸上, “你們這就是白瞎,想做一個簡易的激光切割器和自制炸藥是多容易的事兒,我一天就能做出來,你們要查也應該順著原材料去查,而且,主犯是個英雄主義者,肯定不會和黑市扯上關系,他一定是按照正規途徑購買的,這大過年你們想要查火藥完全不可能,嫌疑人完全可以在零售店購買大批的煙花爆竹,直接得到里面現成的火藥,你們根本無從查起,如果你們要查激光切割器,可能性還大一點,因為里面必須紅寶石。主嫌疑人是突然受了刺激,并不是提前預謀,就憑他微薄的薪水,不可能購買昂貴的紅寶石,你們可以從紅寶石收藏者和最近半月紅寶石市場銷售查起,但是這消耗的人力物力大不說,時間也等不及?!?/br> 藍擎宇揉摁著蔚成風酸軟的肩頸,一個字兒都不打岔,蔚成風沒聽見藍擎宇的聲音,打電話都覺得空落落的, “宇~”,他軟綿綿地拉長了聲音撒著嬌。 藍擎宇稀罕得心都麻了, “紅寶石你們要查,我可以找人先查著。但是,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br> 蔚成風一本正經的語氣立馬變了, “就是,現在中國土豪太多了,收藏人士也越來越多,想靠這條路走通,顯然就跟宇哥的那啥一樣不靠譜?!?/br> 鄭月很想問,那啥是哪啥??? 可是她還不想死呢。 “那怎么辦?難不成就干等著嫌疑人再次作案?!?/br> 蔚成風都不好接話,現在手頭的信息確實太少了,想要單靠這點東西破案真是難度夠大,嫌疑犯再次作案可以 增加信息量,大大降低破案的難度,可是誰都明白,再次作案就意味著慘絕人寰。 藍擎宇這時候插話了, “局里安排你們怎么查你們就先怎么查,他這邊想出什么會立刻通知你們的?!?/br> 通話結束的一瞬間,蔚成風就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藍擎宇牽動了一下嘴角,粗硬的胡茬就跟銀針一樣根根扎在蔚成風的側臉上。 “我哪兒不靠譜了?”,他彎著指頭頂了一下蔚成風的臉蛋子。 蔚成風 順著力道就翻了個臉,瞅那模樣是睡得老香了。 藍擎宇向來就沒硬來的習慣,他拿著手機再打了個電話, “是我?!?/br> 電話那邊的男人靜默了一會兒,狠辣地說:?“悍狼?你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藍擎宇睨著蔚成風的眼睫毛, “黑鷹,你把藍狐帶走了,我怎么給上面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