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是你一開始就嚷著讓我快點,快點,你后來難受怎么不給我說呢!” “…那時候我都已經難受得說不出話了?!?/br> “難受就吐出來,吐出來就舒服了?!?/br> 說著藍擎宇扭過身準備讓門侍拿個垃圾桶來,蔚成風拽著他的領子把人的臉又給拉扯了回來, “不要,老子不會讓你得逞的!想我吐出來,沒門兒!” “······” 蔚成風還真是沒說錯,十來分鐘到,就是十來分鐘到,五分鐘開車,五分鐘蹲地,兩分鐘上樓,一打開包間的門頭一句話就是, “你們看,老子準時吧!” 可惜根本就沒人搭理他,強子和蔣航天輪個從他身邊走過去,再輪個和后面的藍擎宇滿懷情誼地擁抱,兩個人一左一右,一個勾著脖子,一個搭著肩膀,繞過他把藍擎宇往房間里帶,完全當他是空氣。 “我說,你倆啥意思!我體積有這么小,存在感有這么低么?” 三個勾肩搭背的好哥們兒往沙發上一坐,強子抽回手,拿起桌上的啤酒,兩瓶酒的酒蓋扣在一起,一掰就打開了一瓶,趁著強子開酒這會兒,蔣航天攬著藍擎宇的肩膀,還把頭擱了上去,故意逗著蔚成風, “是你魅力值太低,你往咱大鯨魚身邊兒一站就是在拉仇恨?!?/br> 蔚成風一個后勾腳把門兒關上, “去你個蛋的,老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往哪個男人身邊一站都是拉仇恨?!?/br> “別介,就你那小身板,白皮膚,水汪汪的金色大眼,戴個假發就是真人芭比,除了娘受還真沒男人仇恨你,你擔心擔心那些嫉妒心爆棚的女人就成?!?/br> 蔚成風走到桌前,抓起一把啤酒蓋在就招呼在蔣航天身上。 “老子跟你們這些蠻子不一樣,老子靠智商和絕頂聰明的頭腦來賺回頭率,跟你們不是一條路子,但很明顯,愛我的呼聲比你們都高?!?/br> 藍擎宇瞇著眼睛看著叉著腰站在桌子對面的小男人,有點解恨又有點幸災樂禍地坐著看好戲,接過強子遞過來的酒瓶子,灌了一口,眼睛一刻都舍不得從蔚成風身上移開。 “就你這腦子,時好時壞的,就倆極端,一會兒是傻逼,一會兒是精英?!?/br> “你他媽才傻x呢,我就鬧不明白了,憑啥你倆對著我就沒個好話啊,不是‘二貨’就是‘傻x’的,明明每次考試成績都比我差,明明人緣也沒我好,這是在夸獎你們自個兒傻x都不如嗎?” 蔣航天一下子被堵得找不著缺口來損他,眼睛轉向癱在沙發背上笑著的強子。 強子把酒瓶子的口對著藍擎宇指了指,意味深長地暗示蔣航天,蔣航天立馬醒悟,扭著頭求助地望著藍擎宇。 坐觀好戲的藍擎宇這時候也特給哥們兒面子的救了個場,他喝了口酒,砸吧一下嘴,面帶笑容的沖著蔚成風說: “中國的應試教育只要夠勤奮,笨鳥也能成神,你那些所謂的人緣到現在看看不也就是這兒坐著的三個人,把虛情假意當成真感情裹在自個兒身上假裝成金閃閃的大漆皮,你不傻誰傻?!?/br> 三個人就這么各自帶著不同的笑容,靜靜地等著對面那人的反應。 蔚成風咬著氣得發抖的下唇,眼神發狠地死盯著藍擎宇的笑臉,無聲地控訴,在腦子里把藍擎宇撕了個稀巴爛,整個人都散發著怨恨的陰氣。 蔚成風那腦子也沒有讓大家失望,果然一遇上藍擎宇就跟沒潤滑一樣卡機,好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話來反駁,最后只能毫無脅迫力地沖著藍擎宇干癟的吼了一句: “老子一會兒不給你搓澡了??!你求我老子都不帶搭理你的?!?/br> 頓時,包間里面爆發出如雷般大笑聲。 蔣航天眼角飆淚地大咧著嘴沖著強子說: “唉,強子,你原來那話咋說來著?” “哈哈哈哈,我說,咱成風就是一臺人形機器,cpu暴強,硬件軟件都是國際一線水平,cao作系統獨一無二,可惜啊,咱大鯨魚就是這cao作系統上的大bug,不碰上,機器就飛速運轉,可要是一碰上那就死機了,強行啟動就只有燒了主板這一個下場?!?/br> 藍擎宇聽著,勾起了唇,邪魅地沖著蔚成風一笑,把酒瓶子伸向強子,和他撞了個瓶,表示鼓勵和贊同。 蔚成風氣得滿臉通紅,接到藍擎宇那別有深意的一笑,不知怎么心跳突然加速,心臟受到突如其來的碰撞,驚得蔚成風有些慌亂,他伸手拿起桌上了啤酒一口吹了一瓶,這才緩解了一些。 他手忙腳亂地把空瓶子一放,立馬轉身朝房間一側的溫泉室走去,背對著三人有些心虛地抬高了聲音嚷嚷著: “我懶得理你們,你們就抱成一團慢慢樂呵吧,老子正好一個人享受?!?/br> 說完,鉆進溫泉室,把門砰地一聲砸上了,留下三個本來就想“私聊”的男人。 第六十章 解心結 “你這幾年哪兒去了?” 蔚成風一走,外面的三個男人面上的笑容都頓時一消,快得讓人不敢眨眼,強子酒瓶子一放,單刀直入。 “我在蔚樅的訓練基地?!?/br> 蔣航天罵了一聲,別了一眼藍擎宇,灌了一口酒,不是滋味地吧唧著嘴, “就這點破事兒你至于跟我倆藏著掖著么?你那心思我倆還能不清楚?!你他媽真行,你不給成風說在那兒還說得過去,可你一句話沒有就甩老子們四年?!?/br> 藍擎宇斜著眼瞅著咬著腮幫子的蔣航天,笑了,笑得細水長流,情深義重。 相比蔣航天的直腸子,強子的心思要能拐彎很多,沒把這四年無數次費盡心思的尋找當回事兒一樣說: “過去的事情,咱們哥們兒之間沒啥好解釋的,你今兒敢來,就說明你覺得這四年瞞著我倆是有道理的,我倆也算是有了個著落,可是你他媽以后要是還敢玩這套,老子話先放這兒,你他媽要么死在外頭,老子答應給你每年燒點紙錢,要么,你就等著我倆天涯海角把你挖出來,當著你的面給你燒了紙錢,再把你活埋了?!?/br> 藍擎宇眼睛在倆人的臉盤子上晃了一圈,把手里剩下的酒一口干了,放到桌上,淡淡地說: “我今兒沒想來,是他用‘搓澡’交換的?!?/br> 意思很明確,大爺我壓根沒想來見你們,給你們個說法啥的,大爺是沖著媳婦兒的高級服務來的,少特么往自個兒臉上貼金。 蔣航天不可置信地看著藍擎宇,狠狠地眨巴幾下眼睛,嘴張開了都不知道。 強子獰笑著,露出尖牙,錯著嘴,舌尖在牙尖一舔,點了點頭,“你行,老子好心給你個臺階下都不下,成,真成?!?/br> 話音剛落,蔣航天側過身拉住藍擎宇的衣領就是一拳,藍擎宇快速側頭,躲過拳頭,抓住直沖過去的手腕,提著人往后一掀,蔣航天后退幾步,扶著沙發還沒站穩,一側的強子坐在沙發上對著藍擎宇的膝彎就是一腳,出腳又快又狠,藍擎宇知道這要是強擋,后韌帶肯定拉傷,只能順著力道,半跪下去,在半空中腳下方向一轉,轉身撲到強子身上,對準強子的臉就是一個右勾拳,蔣航天踏著沙發跳上藍擎宇的背,雙腿夾住身下的熊腰,抬起拳頭一點沒留力氣,一拳一拳砸在藍擎宇后背上,摁倒的強子脖子被卡,但是腳還空閑著,抬起膝蓋對著藍擎宇的胃就是一陣猛頂…… 桌子上的酒瓶子嘩啦啦砸到地上,rou·體悶砸聲咚咚直響。 蔚成風在里面聽到打架的動靜,眼睛一瞇,立刻撐起身體站了起來,跨出溫泉池,腳下踩著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他頓住了,想了一會兒,扭了扭酸軟的脖子,重新退回了池子里,慢悠悠地重新坐下來,靠著池壁悠閑地閉上了眼睛。 同樣聽到這巨大的響動的還有門外的侍者,急急忙忙打開門一看,就見自家老板被人按在地上,扭著脖子就要叫人。 “滾出去??!” 強子一聲怒吼把人轟了出去,腳底踩著藍擎宇的腹肌,一個譚腿把人踹了起來,藍擎宇身體往后倒去,又快又準地抓住強子那條腿,把人拉扯著一塊兒倒地,強子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對著藍擎宇肩膀砸去,三人應聲倒地,結果藍擎宇連個悶哼都沒有,倒是被壓在最下面的蔣航天慘叫出聲, “我cao!你倆壓死我了!別打了,老子一臉玻璃渣子,明天老子還要陪老爺子見人呢,誰讓老子破了相老子把他臉劃成一朵殘菊花!” 躺在他身上的兩個人這才慢慢停了下來,強子站起身,啐了一口血水,刮了一眼藍擎宇花了的臉,鞋子在地上一掃,在玻璃渣子地上掃出一片干凈地兒,伸手拉著藍擎宇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也沒管下面的蔣航天咋地,轉身在桌地下掏出一捆準備好的啤酒,往身前一放,自己抽出一瓶用牙齒直接開瓶,悶著頭喝了起來。 藍擎宇挨著人盤腿坐著,伸手去拿酒,強子一巴掌拍開,藍擎宇抬眼瞅了瞅強子,手腕一翻,奪過強子手里的酒瓶子,自個兒喝上了。 強子看著空蕩蕩的手,別了一眼藍擎宇,暗罵一聲,這時候蔣航天才揉著一身咔咔響的骨頭坐起來,屁股擦著地板挪到兩人邊上, “給我一個?!?/br> “自己拿?!?/br> 強子剛又開了一瓶,還沒喝呢。 蔣航天甩了甩臉上的玻璃,夠著手去摸酒,心里的疙瘩打掉了,這才拿正眼瞧藍擎宇,余光一過,他就愣住了。 “我cao,你眉毛是貼上去的?咋一打就掉了啊,強子,你看這貨眉毛都被我倆揪掉一根兒?!?/br> 強子一扭頭,湊近了看,果然只有一根眉毛,剛才好像是沒看見,可仔細看看,眉毛已經開始冒毛樁子了,他扯著嘴笑, “這咋回事兒?” 藍擎宇把嘴唇上的酒汁一舔,“孩子鬧的?!?/br> 強子解恨地把酒瓶子往地上使勁兒一放,“該!你知道這叫啥嗎?這就叫報應!” 四年的怨氣在這一句最后劃上了句號,消失得無影無蹤。三個男人圍著一捆酒,喝著聊上了。 “我說,你還打算這么慣著他?我告訴你,你別舍不得,就成風那一戳一跳的個性,你舍不得動他,他能在原地停一輩子?!?/br> “我覺得強子說得有道理,他都這歲數了,你攔得住他,攔不住別的人看上他啊,別到時候稀里糊涂你養了這么些年的人就被別人拐跑了?!?/br> 藍擎宇停下喝酒的動作,陰沉著臉說:“已經有女人給他告白了,當著我的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