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燕鷹丟下手中的短刀撲在奎娘身上,奎娘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一雙大爪子在燕鷹身上輕輕地撫摸著,努力地張開嘴,吐出火紅色的舌頭向外伸了伸,燕鷹連忙遞過手背,奎娘用力伸了伸舌頭,身體忽然停止了抽搐。 “回來!”正在這時,在燕鷹對面出現三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看樣子都是二十幾歲,其中一個男人高吼一聲之后,兩只皮猴立刻脫離了戰斗,回到他們身邊。 “你們……”燕鷹站起身來,他的兩只皮猴雖然不落下風但也是傷痕累累,而對面的兩只,一只失去了一只胳膊,另外一只也受了重傷。 “你叫歐陽燕鷹對嗎?”其中一個日本人cao著一口并不流利的漢語說道,“我們找你很久了!” “去你媽的小日本!”說著燕鷹便向前沖了過來,誰知剛走了兩步自己的身體便像是被吸住了一樣一點點下沉,他曾經見過這種驅蟲術,只見自己腳下的地面開始下沉,身體隨之向下滑動,他連忙扭過頭道:“回去!” 那兩只皮猴對視了一下,然后抱起奎娘的尸體三跳兩跳離開了。燕鷹微微地閉上眼睛,他數日之前見過這種蟲術的厲害,這陷阱是土系驅蟲師用一種名叫蟻獅的東西制造出來的,不要說人,即便是馬進入其中也會被蟻獅啃成白骨的。 腳下的陷阱越來越大,越來越深,他的身體完全沒入到陷阱之中,已經無法呼吸了,眼前漸漸地陷入了一片漆黑。 “???”段二娥吃驚地望著馮萬春道,“不……不會那么嚴重吧?” “十之八九?!瘪T萬春嘆了口氣說道,“燕鷹現在去就等于自投羅網,他們知道你們肯定會回去報復,一定已經張開網在等著你們了!” “那怎么辦?”段二娥悔恨地咬著嘴唇。 “你和金龍先在這里再住一天,我這就去找燕鷹,希望能追得上他!”說完馮萬春拿起帽子走出了屋子。 一會兒工夫馮萬春騎著快馬離開了客棧,段二娥手把著窗欞暗自祈禱:燕鷹千萬不要出事。 “嘿嘿,太君我就說這小子肯定會來的!”燕鷹覺得腦袋一陣陣地疼痛,他幽幽地睜開眼睛,眼前的光線很亮,似乎還有幾根黑色的柱子,在那柱子外面晃動著幾個人影。又是一陣劇烈的痛感傳來,燕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剛剛是不是醒了?”那個日本翻譯自從隊長被金龍爺爺殺死之后便暫時代替隊長發號施令,本來他已將刀疤臉押解回來,后來刀疤臉出了個主意:甕中捉鱉,日本翻譯這才饒了他一命。這次他見燕鷹已經被擒獲,原本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心想這日本人以后應該不會遷怒于他了。 “沒……沒有吧……”刀疤臉看了一眼此時正關在距離將軍圃二十幾里之外的一個小日本據點中的監牢道。 “你們……”那個日本翻譯對旁邊的兩個日本兵說道,“把他抬到我的房間去!” 兩個日本兵“哈哈”笑了一聲,打開牢門一前一后,進去,將燕鷹抬了出去。這卻讓刀疤臉大為不惑,卻又不敢開口問,過了一會兒說道:“太君,我可以走了嗎?” “還不行……”那日本翻譯搖了搖頭道,“你……留下來幫我!”說完那個日本翻譯自顧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刀疤臉站在后面小聲咒罵著卻也沒有辦法。 燕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環顧四周,在他一旁是一張桌子,桌子的后面掛著“膏藥旗”,還有一把日本軍刀。他撐著身子爬起來,覺得渾身酸痛。正在這時一個日本軍人推開房門,端來一些酒菜放在燕鷹對面的桌子上,然后向他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燕鷹心里好生奇怪,這些小日本是不是吃錯藥了。燕鷹想著下了地,他不知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整個人都已經餓得饑腸轆轆,看著桌子上的飯菜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酒足飯飽之后燕鷹又坐回到床上。 片刻之后,那個日本軍人推門走了進來,看到杯盤狼藉的桌面微微笑了笑,將碗碟收拾好之后準備離開,卻被燕鷹叫?。骸昂?,你……你們準備什么時候動手,最好快點兒,爺爺我已經等不及了!” 那日本軍人行了個禮退了出去,燕鷹嘴里咒罵著趴在床上。正在這時他的耳邊隱隱傳來一陣轟鳴聲,燕鷹從床上爬起來向外望去,只見兩輛黑色轎車正緩緩駛入,那轎車的后面跟著兩輛大卡車,車上站著幾十個荷槍實彈的日本兵。車子停下之后那些日本兵紛紛從車子上跳下來排成兩排,燕鷹不禁有些好笑,心想:娘的,殺我用不著這種陣勢吧! 想到死他還真是有一點兒怕,他忽然想起jiejie來,想起了母親,他拿出一直揣在懷里的明鬼,放在掌心輕輕摩挲著:“明鬼啊,明鬼,恐怕我這輩子都不能再用你了!”燕鷹說到這里輕輕在明鬼身上叩擊了幾下,誰知那明鬼竟然一下從他的手中跳了出去,直接躍出窗口。 這明鬼被燕鷹一直視若珍寶一般,見它竟然從窗口跳了出去,如果不是窗子上有護欄他恨不得也隨著明鬼一起跳出去。他忙沖到門口,但是那門已經被日本人從外面鎖上了。 轎車的車門被那個日本翻譯殷勤地打開了,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從內中緩步走出,剛邁出一步只見一個黑點從上面飛了下來,中年女人向后退了一步,只見那物事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就裂成了兩半。她身后的保鏢連忙走了過來,她揮了揮手。 那日本翻譯躬下身子剛要撿那物事,誰知女人卻輕喝一聲:“慢……”她看著地上被摔裂的翠綠色有些像蟋蟀一般的明鬼,躬下身子將那兩半碎片小心翼翼地拾起,放在手絹中,然后道:“他在哪里?” “在佐藤隊長的房間里!”日本翻譯畢恭畢敬地說道。 “我要先見見他!”女人說完便跨步向面前的三層樓里走去,剩下日本翻譯和隨從面面相覷,雖然他們早些時候便接到電話要好好對待那個會cao縱皮猴的少年,還特意讓幾個人先行到此幫他們,卻始終猜不透這上峰究竟在想什么。不過,他們見那中年女人走了進去也頗為無奈地跟在了后面。 剛進樓梯便聽到樓上傳來一陣劇烈的撞門聲,那中年女人停了一下便快步向樓上走去,后面的人緊跟其后。來到三樓佐藤小隊長的房門口,那敲門的動靜更大了。 “他媽的小日本,快點兒開門讓老子出去!”里面的人大吼著說道。 女人站在門口沉吟片刻,扭過頭問道:“房間鑰匙呢?” 日本翻譯連忙從守衛手里接過鑰匙遞給了那名中年女子,她接過鑰匙猶豫了一下,將鑰匙插進了插孔,里面的人似乎察覺到有人在開門,于是停止了吵鬧。女人的手輕輕轉動了一下,只聽“咔嚓”一聲,里面的人立刻將門拉開,一個箭步從門口沖了出來,推開站在一旁的女人便向外沖,卻被幾個日本兵攔住了。 “都他媽的讓開,讓老子下去!”燕鷹大罵著。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個夜哭郎……”那女人輕聲說道。燕鷹聽到那聲音停止了動作,將頭壓得極低?!奥愤^行人念三遍,一覺睡到大天亮……”燕鷹心中默念著,淌下了一行熱淚。 女人走到燕鷹身后輕輕拍了拍他,燕鷹轉過身見女人手中托著那已經裂成兩半的明鬼,他抬起頭注視著眼前的女人。周圍的人都用一種好奇而驚訝的眼神望著這個青年還有那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子。 第七章 鬼傳說,霧鎖鳳吊山 山高林密,水氣繚繞,這水汽落在草葉上形成一顆顆沉甸甸的露珠,三匹馬從邊旁急促而過,那露珠受到震顫滾落在地。 “潘哥哥,怎么了?”燕云騎在馬上一面揉著眼睛一面問道,“怎么忽然要趁夜離開客棧???” “我剛剛回去的時候見那掌柜騎著馬偷偷摸摸地離開了客棧,想必是去找人了?!迸丝≌f著讓那馬放慢了速度。 “潘哥哥什么時候膽子小起來了!”燕云滿不在乎地說道,“區區幾個毛賊咱們三個還對付不了???” 潘俊微微笑笑并未回答,騎著馬繼續前行,其實他倒真的有些怕,尤其是看到子午的那封信便更迫不及待地想趕在馮萬春等人之前到達安陽,否則……他不敢想下去了。也許不會那么糟吧,子午信中所寫不過也是猜測而已,不管怎么樣還是先趕到安陽再說吧! 想到此處潘俊輕輕在馬背上拍了一下,那馬便狂奔了起來。燕云此時也來了精神,趕上潘俊道:“潘哥哥,咱們賽賽誰跑得快!”說完燕云吹了一聲口哨,飛鴻長嘶一聲,揚起如缽盂大小的前蹄在地上猛蹬一下便向前狂奔而去,飛塵揚起。待潘俊想要止住燕云之時,她早已經奔出二三里了。 時淼淼拍馬上來與潘俊并駕齊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嗯?”潘俊放慢速度盯著時淼淼。 “那天在胭脂閣你高燒不止的時候,曾經一直不停地在喊著一個人的名字!”時淼淼說到這里望了潘俊一眼,卻見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那……應該是個女人吧?”時淼淼頓了頓說道,潘俊長嘆了一口氣依舊沒有說話,時淼淼接著說道,“我想今天你起初聽到掌柜所說的話就已經猜到他口中那個駭人聽聞的故事說的就是誘蟲術了吧,據我所知,誘蟲術是只有木系家族才有的閉門之術,想必便是因為這個你才決定留下靜觀其變吧!” “哎!”潘俊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時姑娘果然聰明?!?/br> “你這話不像是夸我?!睍r淼淼頓了頓,輕咬嘴唇,臉上掠過一絲羞澀道,“她……對你很重要吧?” 潘俊的手緊緊握住韁繩,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那雙幽怨哀傷的眼睛再次浮現在他腦海深處。 “咱們快點兒趕路吧!”潘俊的話音剛落,只聽密林深處傳來一個漢子的吼聲?!澳銈冏卟涣肆?!”漢子的話擲地有聲,接著兩旁的樹林sao亂了起來,馬蹄聲、嘶鳴聲,受驚的飛鳥驚叫著從密林深處騰空而起,潘俊和時淼淼相顧而視,黑糊糊的樹林中有數十個身影不停地晃動著。 片刻之間十幾匹馬,三十幾個人已經將潘俊和時淼淼圍在了中間,他們樣子彪悍,手中的武器也各式各樣:王八盒子、三八步槍、洋炮,甚至還有人手中提著大刀。而為首的則是一個三十五六歲、個子不足五尺光頭的油面胖子,他端著手中的槍指著潘俊道:“你小子今兒哪也去不了了!” “呵呵!”時淼淼瞥了眼前這群人一眼,手輕輕按在三千尺上,“我們想走,任憑你們攔得住嗎?” 那土匪頭子見說話的是個女子,用槍口搔了搔頭,伸長脖子細細觀察了時淼淼一番道:“嘿,今天還真來著了,這小娘們兒長得還真是俊俏??!” “當家的,那就搶回去做個??!”坐在他一旁馬上的一個小頭目道。 “去去去……”土匪頭子瞪了那個頭目一眼道,“這……得做大!”他色迷迷地望著時淼淼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時淼淼的手輕輕一抖,一道白光閃過,三千尺已經從她的袖口抖出。那土匪頭子按說也算是個眼疾手快的人,心知不好連忙低下頭,只聽耳邊“嗖”的一聲,再回頭一看,身后那個騎在馬上的頭目的胸口正在噴血。 他咽了咽口水:“等等等等……那……那小妞,你懂不懂江湖規矩,話剛說到一半你就動起手來了!”時淼淼聽見這話心中不免有些好笑,這土匪打家劫舍竟然在此講起江湖規矩來了。 那土匪見時淼淼將手按在馬上才一面回頭一面直起身子喊道:“那個……崽子把人給我帶上來!” 不一會兒工夫,兩個土匪押著燕云從前面緩緩走來。潘俊心里有些后悔,燕云為了和自己一起走已經將召喚皮猴的笛子放在自己這里了,否則的話憑借著那些皮猴這幾個土匪算得了什么。但見燕云似乎并未受傷他心里才總算是好受了一些。 在燕云的身后,那個朋來客棧的掌柜也騎著馬跟了過來:“老大,就是他們三個!” “那……那馬呢?”土匪頭子見他們只把燕云押了過來便問道。 “這小蹄子見中了我們的埋伏就吹了一聲口哨,那匹馬跑得太快,我們追了半天也沒追上?!迸终乒窠忉屩?。 “廢物……”土匪頭子罵道,“這丫頭是你們的人吧?” 潘俊點了點頭:“不知當家的想要些什么!” 那土匪頭子摸著腦袋想了想,又將潘俊一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這年頭出來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不過……” 正在這時,土匪頭子身邊的一個人在他的耳邊輕輕耳語了幾句,只見那土匪頭子一愣,吸了一口冷氣道:“嘿,你這么一說我看著倒還真像??!” “是啊,當家的!”這兩個土匪小聲嘀咕著,雖然聽得不算完整但隱約也能聽到一些。那人在他耳邊說完,土匪頭子清了清嗓子謹慎地瞥了時淼淼一眼,見她的手始終緊握著韁繩這才說道:“要不然這樣吧,你們和我上山住兩天如何?” “上山?”潘俊知道這上山便是綁票,但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的來歷,為何要來這一手呢? “怎么樣?”土匪頭子見潘俊思忖片刻便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如果我們不去呢?”時淼淼神色鎮定,語氣冰冷地說道。 那土匪頭子聽到時淼淼的話后下意識地低了一下頭:“嘿嘿,這位姑娘,雖然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暗器,不過我們也不是吃素的?!彼み^頭對身后一個高瘦的土匪道:“炮頭,讓他們也見識見識!”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那個炮頭猛然抽出腰間配槍向天空鳴放兩槍,槍聲在這山谷之中顯得格外響亮,驚魂甫定的飛鳥再次被驚起,撲騰著從草窩間騰空而起。只見那炮頭揚起手中配槍又是“啪啪啪”三槍,這時三只飛鳥應聲落在了地上。 這動作一氣呵成之后,他將槍瞄準了燕云的腦袋。潘俊和時淼淼都未想到這土匪堆里會有這樣的神槍手,也是一驚。 “這回您看呢?”土匪頭子揚揚得意道,“您是跟著我們走,還是讓這小丫頭魂歸西天?就看您的決定了!” 燕云兩腮氣得鼓鼓的,心想如果那笛子在的話,頃刻之間就讓你們這群人見鬼去。但此時此刻她卻也無能為力。 “好!”潘俊長出一口氣道,“我隨你們去,不過你要先放了她們兩個!” “潘??!” “潘哥哥!” 燕云和時淼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異口同聲地叫道。只見潘俊微微搖了搖頭,這兩人心想潘俊心中一定是有了打算的。 那土匪頭子又搔了搔腦袋道:“人我是可以放了,不過……要等你先跟我進了山寨再說!”這土匪頭子早已經吃過了時淼淼的苦頭,所以絕不敢輕舉妄動。 “呵呵!”潘俊微微笑了笑。 誰知正在此時,一個崽子騎著一匹快馬從對面飛奔而來,他一臉血污,見到那土匪頭子便結結巴巴地說道:“當……當家的,不好了……小……小日本趁著咱們剛剛不在忽然偷襲了山寨,現在……現在正向這邊來了!” “你他媽說什么?”那土匪頭子一聽日本人搶占了山寨,立刻揪住那崽子的領子道:“日本人偷襲了山寨?那咱們那幾十口呢?” “他們……死的死,逃的逃了!”那崽子大概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此時更是淚流滿面。 “不可能,絕不可能!咱們剛剛出來不到一個時辰,山寨地勢險要,日本人絕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搶了山寨?!蹦峭练祟^子說到這里一把將崽子丟在地上,掏出腰間的配槍,“你再他媽的敢胡說八道,老子就斃了你!” 那崽子被土匪頭子推了一個倒栽蔥,立刻爬起身來道:“是真的,當家的,是真的!” “你他媽再敢胡說,這里距山寨不過十余里,難道鬼子用的都是他媽的無聲槍嗎?這么近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聽到!”土匪頭子已經拉開了保險。 “他們是從后山爬上山寨的,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家里剩下的那十幾號人的槍就已經被繳了!”崽子哭訴著,“他們繳了所有人的槍之后便將山寨所有的人都捆綁了起來?!又又彼f到這里臉上露出極度恐懼的神情。 “你他媽的倒是說??!”土匪頭子急忙催促道。 “他們……他們都是惡鬼!”崽子大號著,“他們把所有人都綁起來,然后用刺刀在那些人身上亂戳,亂捅!” 土匪頭子頓時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一般?!澳闶钦f山寨里所有的人嗎?”這次說話的是另外一個頭目。 “是……”崽子喘息著,“女人和孩子,還有那十幾號兄弟都被他們用刺刀捅死了!” “你呢?那你怎么沒死?”土匪頭子從馬上跳下來,狠狠地拉著那崽子的領子道,“怎么就你一個人逃出來了?” “我……我是趁亂從寨子里摸出來的!”那崽子說完像是xiele氣的皮球一般倒在了地上。 “他們有多少人?”土匪頭子問道。 “少說也有一百多人!一半的人從后山爬上來,還有一半的人是寨門打開之后從前面進去的!”崽子有些急切地說道,“他們現在正在向這邊來!” “當家的,咱們怎么辦?”另外一個頭目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