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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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里的車站。 我們與金蘭等人揮手告別。 回省城的車還有半小時到。 我坐在候車室的長椅上。 金蘭他們幾個人沒有走,是打算把我送上車再離開。 “歡喜姑娘?”一個人忽然喊我。 我扭頭。 笑了。 看到了一個熟人。 正是我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冒充鄉下人的騙子。 當然,后來我知道了,他叫陳建英。 再看他的身邊。 那個于小利也在。 上次在旅館,我意外地發現了,陳建英、于小利與那個叫田凱的,合伙玩電信詐騙。 我對陳建英是很有好感的。 因為當初在火車上,與歹徒搏斗的時候,陳建英雖然是一個騙子,但也表現得很英勇。 幫了我和溫紹年不少。 后來,我也聽到了,用這種威脅恐嚇你犯罪了,嚇唬老年人把存款都轉進騙子賬戶的行騙手段,陳建英并不認同。 覺得這樣太缺德了,太沒有下限了。 誰沒有父母? 這么坑老年人,他心里面過意不去。 結果陳建英與那個田凱還發生了沖突。 后來,我與陳建英還聊了起來。 知道了他當騙子也是迫于無奈的。 是因為他喜歡的一個女孩婚姻不幸福。 因為那個女孩有一個見錢眼開的媽。 不是嫁女兒,而是賣女兒。 現在雖然把女兒嫁給了一個有錢人,但一點都不快樂。 還因為總被mama逼著要錢,被老公打。 于是陳建英才想自己出來多掙錢,然后回去可以把心上人拯救出苦海。 還真是一個情圣啊。 而另外一個騙子,于小利,也是有自己的故事。 于小利最開始是一個小工頭,帶著好幾個農民工,跟著大包工頭干工程,開始也掙了點錢。 但后來開發商跑了,大包工頭也跑了,一群兄弟都管于小利要錢。 于小利沒辦法,自己墊的錢,把工人們的工資都給付了。 因為這些工人,都是老于一個村的。 所以雖然責任不在他,他也是受害者,他自己的錢也被坑了。 但老于還是把責任都承擔了。 因為他說,他要是不管的話,他可以躲在外面不回去,但爹媽還在村里呢。 不能讓爹媽被人戳脊梁骨,說老于家的人不仗義,坑自己鄉親的錢,讓爹媽在村里沒法抬頭做人。 當時我就說,這于小利還是一個孝子啊。 后來,我舉報了,巡捕抓住了田凱。 本來陳建英和于小利想提前離開的,不想與巡捕照面。 但我勸他們,要不就趁這個機會自首吧。 這樣以后也不會有麻煩。 否則要是以后再被抓住了。 就更不好說了。 這兩個人思索了一陣,都答應了。 陳建英和于小利一起跟著去了巡捕房。 雖然說因為是自首,又提供了關鍵線索,對偵破整個詐騙集團,很有幫助,巡捕要對他們從輕處理。 但也是要處理的。 從那以后,我就再也見到這兩人。 卻在車站見面了。 …… “你們兩個出來了?挺快的啊?!蔽倚χf。 “嘿嘿,被教育了半個月放出來了,雖然吃了幾天的窩窩頭,但以后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這么想,還是要謝謝歡喜姑娘?!标惤ㄓ⑿χf。 “是啊,歡喜姑娘,你是我們兄弟的貴人??!” 于小利也笑。 我們正在說話,金蘭三人走回來了。 雖然我已經拿了很多的東西。 但金蘭還是又跑到了超市,給我買了很多的東西。 說讓我路上吃。 我連說不用。 忽然看到于同力看著于小利,有些驚喜地喊了一聲:“堂哥!怎么是你?” 這一聲堂哥,把我喊愣了。 于同力。 于小利。 還別說,這兩個名字還真的挺像的。 只是我之前一直沒有把他們聯系在一起。 現在于同力這么一喊,我才意識到,難道這兩個人認識? 還是堂兄弟? 于小利也被這聲“堂哥”喊得嚇了一跳。 他抬頭看著于同力。 此時的于同力,當然還沒有去整容。 所以平時出門在外,都是帶著鴨舌帽。 帽子壓得很低。 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到臉上的傷疤。 所以于小利狐疑地問:“你是哪位?你認識我么?” 于同力苦笑一下。 把帽檐往上提了提。 “小利堂哥,我是同力啊,我們好多年沒見了?!?/br> “同力?你是同力?你的臉怎么這樣了?”于小利顯得十分吃驚。 好在于同力已經習慣了別人的這種反應。 于是就把自己受傷的事情告訴了于小利。 而我們也知道了,于小利與于同力還就真是堂兄弟。 雖然不是最親的那種,但也不遠。 都是于家集的人。 只是于小利這幾年一直在外面打工,很久沒有回老家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于同力發生的事情。 現在聽到了于同力的事情,于小利也是唏噓不已。 “兄弟,你是好樣的?!?/br> 于小利誠懇地說。 “小利堂哥,你也是好樣的,我回村都聽說了,你們被開發商拖欠了工資,都是堂哥你給鄉親們墊付的,現在村里的人提到你,沒有不豎起大拇哥的!”于同力也說。 于小利苦笑一聲:“哎,我也是硬撐的啊?!?/br> 聽著他們的話,我的心中感到很是開心。 雖然當初聽陳建英講述他們的故事,我也沒有覺得他們是在騙我。 但畢竟那都是他們的一面之詞。 現在聽于同力說出來,等于就是一個證明了。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這兩個人雖然曾經當過騙子,犯過錯,但本性并不壞。 現在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對了小利堂哥,你現在在做什么?好幾年不回去了,村里的人都很想念你,還都說以后還要和你繼續做事情呢,你和阿喜又是怎么認識的?”于同力問。 于小利有些尷尬。 他怎么說呢? 在行騙的時候,我們認識的? 這實在是不光彩啊。 他說不出口。 從于小利之前的所作所為看,他是一個很在乎名聲的人。 或者說,在外面不在乎。 但是在自己的父老鄉親面前,還是很在乎的。 就算是在外面再狼狽,再不堪,再灰頭土臉,甚至是鋃鐺入獄。 但是在父老鄉親面前,也得維持最基本的體面。 你可以說這是固執。 這是打腫臉充胖子。 但這就是很多人的人生信念。 當他離開家鄉的那一刻。 他會豪邁地說,混不好我就不回來了。 這確實是很多出去闖蕩人的真實想法。 都想衣錦還鄉,都想光宗耀祖,都想出人頭地。 都想在外面,混出一個人樣。 所以哪怕在外面再苦再累。 擠十幾個人窩在一起,臭氣熏天的地下室。 每天乘坐擁擠得像是沙丁魚罐頭一樣的地鐵,在上面昏昏沉沉,連站都站得不舒服,但卻因為熬夜加班,站著都能睡著的地鐵。 還要忍受房東的刁難,上司的刁難。 可當接到老家電話的時候,還得強顏歡笑地說:“我很好”。 “我不累?!?/br> “我吃得好,住得好,睡得好,領導同事們人都很好,都很照顧我?!?/br> “我在這里都挺好的,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寄給你們的錢都收到了么?不要舍不得吃,舍不得花?!?/br> “好了,我不說了,同事要聚餐,請我吃大餐呢?!?/br> 然后放下電話。 考慮這頓飯是吃紅燒牛rou,還是吃海鮮大蝦呢? 是紅燒牛rou方便面還是海鮮大蝦方便面呢? 要是一次吃兩桶,是不是太奢侈了? 他們從不肯把自己在外面遇到的煩惱與麻煩,告訴家人,告訴鄉親。 這就是這些在外漂泊的小人物們,最后的堅持。 但其實在很多家人們心中。 他們并不關心你飛的高不高。 而是更在乎你飛的累不累。 …… 無疑,有故鄉牽絆的人,會有很多的壓力。 有形的,無形的。 但是另一方面,能有家鄉去牽絆。 其實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所以這么看,其實我還是很羨慕于小利的。 因為他有家鄉。 那是他心中,很美好,很溫暖的地方。 我卻沒有家鄉。 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夜色闌珊。 萬家燈火。 別人的窗口都透出了橘色的燈光,等著回家的人。 有熱湯。 有拖鞋。 而我的出租屋,永遠是那么黑暗、冰冷。 如果哪一天,我回到出租屋前,發現里面有燈光。 要么是早上走時,我忘記了關燈。 要么就是進了小偷。 我知道他并不想在堂弟面前,說自己那些不光彩的歷史。 但因為我就在一邊,他又不好撒謊。 所以我不想讓于小利難堪。 我接過了話頭:“我和于小利是做生意的時候認識的?!?/br> 我其實沒有說假話。 行騙也是一門生意。 我們確實是在于小利做生意的時候認識的。 我看到,我說完后,于小利明顯地長出了一口氣。 對我感激的一笑。 …… 這時候,車來了。 我們都上了大巴車。 于小利與陳建英也是和我坐的同一班車。 在上車之前,于小利與于同力這對兄弟互換了聯系方式。 而當車已經開出了好遠后,我還能看到金蘭在后面沖我揮著手。 依依不舍。 我想到了昨晚,金蘭與我的對話。 因為我今天要離開。 所以金蘭昨晚是和我一起睡的。 也不知道新郎官于同力是不是滿意。 上一次,我和金蘭一起睡,不算在傳肖窩點擠在一起的話,那么我們在一起睡覺的時候,還要追訴到之前小時候,我們一起躺在小河邊的柳樹上,看星星的時候。 昨晚,金蘭哭了。 她抓著我的手,對我說,阿喜,我好心疼你。 我比誰都更懂你的遭遇。 我比誰都更了解你的心情。 因為我們都有著相似的人生。 現在我找到了幸福,找到了歸宿。 我是真的希望阿喜你也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和歸宿。我真的不想阿喜你再一個人這么孤孤單單的了。 我知道,金蘭的話發自肺腑。 于是,在夜色中,我終于把自己經歷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金蘭。 毫無保留。 合盤托出。 之前我沒有和金蘭說這些,不是我不相信金蘭,而是沒有合適的機會。 這一次,我把我的所有事都告訴了金蘭。 比告訴李萍萍的還多。 和李萍萍,我都沒有說的這些詳細。 包括溫紹年的事情。 我也是后來和李萍萍說過一點,但都沒有像對金蘭這樣,講述了每一個細節。 從我們是如何相識、相知到相愛。 到最后,又因為什么不能在一起。 明明心里面愛那個男人愛得山盟海誓、??菔癄€。 但臉上還要做出一副無情冷漠,與我無關的樣子。 講述這些的時候,我的心當然很痛。 但我并沒有哭。 因為已經哭了太多次。 似乎眼淚都已經流盡。 但金蘭卻哭得更厲害了。 金蘭緊緊地抱著我:“阿喜,阿喜,你怎么怎么苦?阿喜,阿喜,你的生活怎么這么難?阿喜,阿喜,我真的好心疼你……” 金蘭的眼淚,打濕了我的衣服。 在金蘭的感染下,我終于也放聲哭了出來。 我們兩個人相擁而泣。 于是在第二天早上起來后,我們兩個人都成了熊貓眼。 …… 想著昨晚與金蘭在一起的情形。 我的唇邊,不由自主掛起了一絲的微笑。 是啊,這次出來進貨,真的遇到了很多的波折。 耽誤了很多的時間。 算起來,已經在外面接近20天了。 可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為我遇到了金蘭。 回想我這兩年,水姐、朱丹、金蘭、楊梅、李萍萍、春桃、馬明明、小芬、小芳、小玉、吳姐……這一個個形形色色的女人,走進了我的生活。 她們性格不同,遭遇不同。 有不同的人生,有不同的故事,有不同的喜怒哀樂。 但我們都成了我最好的姐妹。 此時,雖然我們天各一方,不常見面。 但都是在互相在牽掛著彼此。 這不就是親人么?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其實這么看的話。 我也不用總是自怨自艾。 總是在抱怨自己出生在那樣一個沒有溫情的家庭。 埋怨我沒有得到親人的關系和溫暖。 因為我有了這些朋友,我并不孤獨。 …… “歡喜姑娘,你這是去哪???”陳建英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上車后。 這車的人不多。 所以我一個人獨自坐在車的一排。 后面就是陳建英和于小利。 現在陳建英探出了頭,和我寒暄。 “我去省城?!蔽一卮?。 “歡喜姑娘,你在省城是做什么的?”陳建英問我。 “你看我像做什么的?”我反問他。 陳建英想了想:“歡喜姑娘,看你這么有勇有謀,這么霸氣,你一定是個干大事的人!” 我笑了。 “干大事的人?干多大的事算是大事???” 一邊的于小利說:“反正肯定比我們兄弟干的事業大很多!” 我又笑了:“你們兩個就別拿我開心了,我就是一個擺攤賣衣服的,哪里是什么干大事的人?” 陳建英搖頭:“歡喜姑娘,你這么說就太客氣了,就算你現在只是一個賣衣服的,但以后也一定不是凡人!” 于小利也附和著說:“是啊,非池中之物,一旦遇到機會,那就要變成金龍的?!?/br> 陳建英白了于小利一眼:“什么金龍?你有沒有文化?那是金鳳凰!” 我看著這一對活寶。 “你們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狂拍我的馬屁,你們干脆一人穿一身大褂,去天橋上說相聲吧?不比郭德綱和于謙差?!?/br> 他們兩個都是嘿嘿的笑。 但還是不住嘴。 在后面一直奉承我。 如果我是一個很自戀的女人。 我一定以為是他們兩個其中的一個,或者干脆都愛上我了。 這才如此和我搭訕。 但我不是一個自戀的女人。 我很善于察言觀色。 我看出來了,這兩人一定找我有事。 但肯定和男女感情無關。 于是我說:“兩位哥哥,咱們也算是共過患難的,所以有啥說啥,就不要兜圈子了。你們找我有事么?能幫我一定幫,不能幫的我也會告訴你們?!?/br> 陳建英與于小利對視了一眼。 陳建英說道:“真聰明??!” 于小利嘆息道:“不愧是女中豪杰!” 得,這又開始捧哏和逗哏了。 我把臉一沉:“你們要是再這樣,我可就不理你們了?” 他們一聽,這才不敢再貧嘴了。 于小利看陳建英:“你說?!?/br> 陳建英看于小利:“老于,還是你說吧?!?/br> 我一擺手:“你們就不要謙讓了,陳建英,你說吧?!?/br> 陳建英這才開口:“歡喜姑娘,你是一個女人,你說女人最喜歡的是什么?”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女人最喜歡的是男人啊?!?/br> 于小利正在喝水。 聞言幾乎一口噴了出來。 “大姐,我們是認真的?!?/br> 我故意嚴肅了起來:“我也是認真的啊?!?/br> 陳建英忍著笑:“歡喜姑娘,我們是認真的,我知道女人喜歡男人,那除了男人呢?是不是都喜歡珠寶首飾?” 我搖頭:“不是,最起碼我就不喜歡?!?/br> 陳建英一愣:“為什么???難道珠寶首飾不好么?” 我理所當然地說:“還能是為什么?當然是因為沒錢啊。既然買不起,所以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