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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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距離二龍有一段距離了。 溫紹年才問我:“那個人是誰?你們認識?飛哥又是誰?” 我想了一下,然后回答:“奧,飛哥啊,一個愛慕我的男人?!?/br> 我是在開玩笑,但說的也是實話。 溫紹年聽到我的話,表情一變。 我在后面接著說:“但我對他沒意思,一點意思都沒有?!?/br> 雖然我現在沒法與溫紹年相愛,但我也不會再故意讓他難過了。 讓他吃沒有必要的醋。 像是之前在溫紹年面前,故意說自己有青梅竹馬那樣的蠢事,我再也不會做了。 果然,聽到我的話,溫紹年明顯放松了下來。 他笑了起來:“你還挺受歡迎的啊?!?/br> 我們說著話,到了我的出租屋。 溫紹年和我揮手,并沒有進去。 這又是溫紹年君子的地方,可能是因為有一次,他被陳丹下了藥,差點對我過界的緣故,所以溫紹年后來很注意與我在私下相處時,保持足夠禮貌的距離。 可能在很多男人的眼中,溫紹年的做法有些傻。 很迂腐。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但這就是我覺得溫紹年難能可貴的地方。 他有著水晶一樣的內心。 溫紹年離開了。 我在屋子里面,把溫紹年給我的那些書拿了出來。 卻發現一個證件從里面掉了出來。 我撿起來一看,是溫紹年的學生證。 我想溫紹年還沒有走遠,于是拿著證件,把門關上,從后面追了上去。 把證件還給溫紹年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我也是想再多看溫紹年一眼。 因為這個男人,我怎么看都看不夠。 我知道溫紹年是開車來的。 就算此時已經開車走了,我追不上。 我還是跑了出去。 哪怕其實我已經很累了。 但為了見自己的心上人,再苦再累,我都愿意。 溫紹年的車,就停在了城中村西進口的路邊上。 我小跑著來到了路口。 果然看到溫紹年的車并沒有開走。 就停在了路中間。 我笑了。 可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完全綻開,我的眉毛就緊緊皺了起來。 因為我看到,溫紹年遇到麻煩了。 他的車前面地上,躺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正抱著腿,嘴里“哎呦”著。 “折了,我的腿折了??!” “你會不會開車??!撞死人了??!” “啊,有沒有人管管??!” “我好可憐??!” 而溫紹年則是下了車,在和那個人講道理。 “大叔,我剛發動汽車,你就從一邊猛然跑了過來,一下就倒在我的車前了,我也及時剎車了,我覺得我沒碰到你???” 那男人叫得聲音更大了。 簡直都是在撕心裂肺。 “哎呀,撞了人居然不承認??!” “你把我撞了,難道還是我的責任么?” “你們這些有錢人啊,心都是黑的??!” “你們有錢人的命是命,我們窮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居然說我沒傷?你看我腿上的血??!” “有沒有人給評評理??!” “可別讓這小子跑了??!” “車號我都記下來了??!” 這人直接撒潑,耍起了無賴。 溫紹年顯然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有些手足無措:“大叔,那我們先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那男人卻不肯答應:“去醫院?你把我扔到醫院你就跑了??!不行,你給我錢,我自己去!” 我在后面已經聽明白了。 也看清楚了。 這是碰瓷的啊。 這都幾點了? 晚上都快12點了,還出來碰瓷??? 你們干這行還加班么? 還上夜班么? 這么敬業??! 我很討厭碰瓷的。 特別是,我那個死去的丈夫,曾經在省城里也碰瓷過。 就讓我對這一行更是深惡痛絕。 好在,丈夫就是因為碰瓷,最后被醉駕的朱丹丈夫關震開車撞死了,也算是惡有惡報。 此時,這個碰瓷的男人又來欺負溫紹年了? 他今天的臺詞,與那天丈夫的臺詞幾乎如出一轍。 好像是一個師傅教的。 我真恨不得,現在馬上再出來一個醉鬼,把這個男人也撞死算了。 …… “溫紹年,你過來?!?/br> 我大步走了過去,對溫紹年喊道。 溫紹年看到是我,先是一愣,然后一喜。 “歡喜,我……” “你不用說了,事情我都看到了?!蔽抑浦沽藴亟B年的話。 然后來到了那碰瓷漢子的面前。 我蹲下了。 “受傷了?傷得很重嗎?”我笑瞇瞇地問。 “是啊,腿斷了啊,你看這血!”那碰瓷漢子指著腿上的血跡,很夸張地說。 他的褲子上,確實紅了一大片。 但我知道,這是雞血。 在城中村住了這么長的時間后,除了我有了自己的生意外,還讓我長了不少的見識。 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在城中村都能看得到。 這里面有光明,有黑暗。 有純真,有齷齪。 自然也學習了不少的江湖手段。 比如碰瓷這一行,也需要勇氣,需要演技,需要會察言觀色,會見人下菜碟。 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是啊,一看就挺嚴重的,這是重傷啊,醫藥費少不了?!蔽胰粲兴嫉攸c頭。 那碰瓷漢子忙不迭地附和:“對,對,我看也少不了花錢,至少給我5萬,不,10萬!” 他開始獅子大開口。 然后又看向了溫紹年,一副吃定了溫紹年的語氣說:“我知道你是有錢人,你開的車我認識,所以不要和我裝窮!” 對碰瓷的人來說,必修的課程就是認識各種車標。 知道哪些車是豪車,哪些車是進口車,哪些車是平民車。 所以要碰,自然選擇那些經濟實力強的人去訛詐了。 但在碰瓷界,還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那就是開悍馬的不要去碰。 開悍馬還戴金鏈子的,更是要躲遠一點。 因為這樣的車主一般都是脾氣暴躁,不好惹的。 “還是50萬吧,我做主了,咱們干脆一點,一口價,也不用討價還價了?!蔽液芸隙ǖ卣f。 聽我如此大方,那碰瓷漢子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估計是做夢都想不到今晚還有這么大的收獲。 可能他碰瓷這么多年,加起來也沒有見過這么多錢吧? 所以他都有些不敢置信了。 “這……這么多???” “對啊,50萬是買你的命??!免得你賴著我們,天天被你sao擾,天天給你訛詐,不如直接撞死你算了,一勞永逸!我看你的命不值錢,這些錢滿夠了!” 我冷笑著,直接打開車門,上了車。 車鑰匙還在上面插著呢。 我直接扭動鑰匙,把車發動了起來。 現在,我已經會開車了。 更確切地說,我已經把駕照拿出來了。 …… 我是兩個月之前,去駕校報的名。 因為現在在城里,會開車和會電腦,都不能叫一門專業技能了。 而是生存的基本知識。 所以其實我一直在學電腦,水姐是我的老師。 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汽車,但我想以后一定會有的。 所以不如先把駕照考出來。 駕校就在城中村的東邊,不是那么正規,教練少,學員多。 經常過去一上午,僅僅只能上兩次車。 每次摸方向盤的時間還不到10分鐘。 這還是在學車淡季的情況下。 據說,等到了七八月份,是學車的旺季,更是學車的苦日子。 那時候不但天氣炎熱,再加上很多學生都選擇在假期學車。 所以一臺車經常有三四十人在等著排隊。 最開始學車的時候,因為我是零基礎的學員,對汽車一竅不通。 所以剛上手是犯了很多的錯誤。 比如忘記拉手剎,離合器配合不起來,倒車入庫不會看鏡子等等,沒少挨駕校教練的罵。 駕校的教練普遍都是大嗓門的黑面神,脾氣暴躁。 罵起人來絲毫不留情面。 能把人罵得懷疑人生,甚至自閉了。 而教練對我的評價是,我就不適合開車。 讓我一度都不想學了。 但我咬牙堅持。 我不能對不起我的學費。 教練越看不起我,我越要爭氣。 我要證明,你對我的看法是錯的。 我雖然是從農村來的,但我一點也不笨。 我是把當初在楊杰工廠里面,在倉庫通宵研究的勁頭拿了出來。 白天在駕校學車,晚上在出租屋里面,模仿開車,還在桌子上擺了兩個鏡子,學習看鏡子。 我開始向每一個學員請教。 自費給他們買水,買瓜子,請教他們開車的技巧。 倒庫的三點一線到底是怎么看。 方向盤打幾圈。 s路與單邊橋有沒有什么竅門。 油門與離合器的配合到底如何平衡等等。 別說,雖然教練經常很暴躁,但一起學車的學員們都不錯。 有幾個其實已經會開車了,但就是沒有駕照。 屬于沒有駕照的老司機。 經驗是相當豐富,看我一個女孩,長得不錯,又會來事,所以都很樂意輔導我。 讓我受益匪淺。 我都是喊他們師父的。 這樣努力了一個月后,進步很大。 讓我終于不用整天被教練罵了。 然后我們一起去考試。 科目一、科目二、科目三和科目四,我居然都是一次就過了。 破天荒的,我居然在黑臉教練的臉上,第一次看到了笑容。 教練夸我說,我是他教過的女學員里面,最省心,最爭氣的。 但那次考試最搞笑的是什么呢? 就是在路考的時候,和我一起參加考試的我那幾個師父。 那幾個沒有駕照的老司機。 信心百倍、談笑風生而來。 居然都沒有考過。 有的忘了系安全帶,有的忘了打轉向燈。 有的車速過快。 可能就是因為早就會開車了,所以才忽略了這些細節吧? 考完后,我的幾位師父都很郁悶。 特別是聽我居然一次過了后,更郁悶了。 連連表示,這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啊。 …… 我的話,不但把那碰瓷漢子嚇了一跳,把溫紹年也嚇了一跳。 “歡喜,你冷靜??!” 我當然不會冷靜啊。 我開動了汽車,在啟動前,還笑瞇瞇地對那個碰瓷漢子說:“你躺著別動啊,好方便我一次殺人滅口!” 然后我先是倒車。 倒出了能有100米的距離。 猛然一踩油門,汽車沖著地上的碰瓷漢子就開了過去。 那碰瓷漢子嘴里“媽呀”一聲,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 躲在了一邊。 “你這個瘋女人!你真想殺人??!” 碰瓷漢子沖我咆哮。 其實我是嚇唬他的。 我當然不會真撞。 所以我只是在車啟動開始的時候,車速很快。 但很快,我就減速了。 在剎車的時候,距離那人之前躺的地方,還有50多米呢。 我搖下車窗,笑瞇瞇地說:“真是奇跡啊。你的腿這不是好了么?” 那碰瓷漢子這才反應過來,他上當了。 “臭娘們,你居然陰我!”他罵道。 “趕緊滾!再不滾我可報巡捕了!”我冷了臉訓斥道。 那碰瓷漢子盡管很不服氣,但到底沒有直接動手的底氣。 如果有那底氣的話,他就不會碰瓷,而是明搶了。 最后留下了幾句臟話,一臉晦氣地走了。 “歡喜,還是你厲害,其實我后來也明白了,這就是在故意訛人的,但我對這些人卻是沒有什么好辦法?!睖亟B年由衷地對我說。 “你哪里是沒有什么好辦法?你只是太善良罷了?!蔽艺嬲\地說。 我說的一點都沒錯。 以溫紹年優越的家世,深厚的背景。 如果真的想雷厲風行,又怎么會被一個碰瓷的人給為難住呢? 只是溫紹年太過于講理,太過于溫和,這才對被對方鉆了空子罷了。 “可剛才還是太危險了,以后不要為我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了。剛才那個人要是就不躲你怎么辦?”溫紹年很認真地對我說。 “好的,我知道了?!蔽易焐洗饝?。 但我心里面想的卻是,溫紹年,只要是為你,什么樣的事情我都愿意做。 從不會去考慮,到底是不是危險。 事情已經解決了,我把手里的學生證遞給了溫紹年。 如果換做一個男人。 我可能以為,這是那個男人故意把學生證忘在我這里的。 然后當做再次登門的借口。 甚至當天晚上就可以跑回來,用這個為理由,一親芳澤。 但顯然,這不是溫紹年能做出的事情。 他是真的疏忽了。 溫紹年絕對不是這么有心機的男人。 “那晚安了,你回去早點睡?!蔽液蜏亟B年揮手。 “天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睖亟B年卻要送我回去。 我笑了:“在這一片,我比你熟悉多了。走夜路的話,可能你比我還危險呢,因為你太帥了?!?/br> 說到這里,我打量著溫紹年的臉:“這里還有不少女流氓,晚上都在嗷嗷待哺呢?!?/br> 我的取笑,說得溫紹年臉一紅。 但我也沒有說瞎話,現在這里的人都以為我是徐飛的女人。 我真的可以橫著走的。 真沒幾個不開眼的流氓敢來sao擾我。 但溫紹年還是堅持把我送回了出租屋。 然后與我告辭。 其實我還想再把溫紹年送出去。 可那樣,他再送我回來……我們今晚,誰都不用睡了吧。 …… 大意了。 說大話了。 原來現在在城中村這一片,并不是沒有人敢sao擾我。 到了凌晨可能一兩點的時候,我剛剛睡熟。 就聽到“桄榔”一聲。 我一下子就驚醒過來。 一個獨自居住的女人,總是要有必要的警惕。 所以我在每晚睡覺之前,都會把幾個空的酒瓶子放在門口和窗戶下面。 這樣萬一有人闖入的時候,也能發出響聲,讓我能及時知道。 我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手在枕頭下一摸。 摸出來一把匕首。 護在了胸前。 這是我防身的武器。 我不知道進來的人到底是小偷,還是別有目的。 但門已經被人弄開了。 我也認出了闖進來的人是誰。 一個男人! 二龍! 居然是二龍! 幾個小時之前我剛見過他。 他還讓我小心一點。 我以為那只是一句狠話。 沒想到他居然來真的! 二龍的身上還帶著濃郁的酒氣。 他進屋之后,看到我已經醒了,還手里拿著刀。 不屑地一笑:“臭娘們,還挺警惕?和我走一趟吧?!?/br> “二龍,你要做什么?”我問他。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卻獰笑著向我走來。 我也不再問了。 我手里攥著刀,毫不猶豫地沖他的胸口就扎了過去。 我不缺乏與二龍魚死網破的決心。 但我沒有與他魚死網破的能力。 在二龍這樣一個在社會上混了十幾年,經歷過無數次街頭斗毆的混混面前。 我雖然手里拿著鋒利的匕首,但實際上,和拿著一把剪指刀,并沒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 對二龍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威懾力。 他只用了胳膊上被我劃出一個小血口子的代價,就已經把我手里的匕首打飛,然后制服了我。 他從我的床頭,隨便拿了一個手絹,塞進了我的嘴里,讓我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然后他把我的雙手綁在了一起。 讓我完全沒有了反抗的能力。 我只能任其宰割。 直到現在,我也不明白二龍夜間闖入我的住所,制服了我到底是要做什么。 難道還是因為看到我和溫紹年走在一起,以為我給他大哥戴了綠帽子,所以要找我算賬么? 殺了我這個蕩、婦,給大哥出氣? 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可真是冤枉死了。 可惜,我現在想要解釋,我和你飛哥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也沒有機會開口了。 二龍推著我離開了屋子。 好在我睡覺的時候,都穿著長袖的睡衣睡褲。 不至于上演出一幕裸奔的好戲。 外面繁星滿天、萬籟俱寂。 二龍也不說話,我們一路向城中村的北邊走了過去。 北邊,是城中村里面最臟亂差的地方。 這里有一大片的爛尾樓。 我之前來過一次。 就是徐飛帶我來的。 那次徐飛是帶我來喝羊湯的。 然后講了他的往事。 現在我當然不會自戀到,以為二龍也是請我喝羊湯的。 因為我現在就是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