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牢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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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至終,我始終都站在大堂的一角,靜靜地看著事情的發展。 不得不說,這些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就是不一樣。 連無恥起來,都那么的與眾不同。 那么的清新脫俗。 在愛情中沒有先來后到,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到底是有多么的不要臉,才能說出如此毀三觀的話? 完全的自私自利,完全的利己主義,什么婚姻、承諾、諾言,統統都是狗屁,統統都不值一提! 為了利益,一切都可以拋棄! 一起都可以出賣! 一切都可以背叛! …… 全場的人還是沒有人去搭理這個周杰,靜靜地看著他的表演。 讓周杰自我辯解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不自在,越來越尷尬。 仿佛自己是一個被人圍觀的小丑。 他覺得要瘋了。 顯然,謀劃了這么多年,眼見著馬上就要功成名就,踏上人生的巔峰,結果卻在這樣的時刻,一切都曝光于人前。 所有的卑污,所有的齷齪,所有的陰謀,都無所遁形。 讓周杰無法接受。 無法接受機關算盡太聰明,結果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忽然站了起來。 哈哈大笑起來。 他用手指著臺上的馬明明:“馬明明,你現在滿意了?” “把我毀了,你滿意了是么?” “上輩子,我到底做了什么孽,這輩子會遇到你這樣的克星!” 語氣凄厲,顯得無比委屈憤慨。 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一定會以為是馬明明對不起周杰。 好像馬明明是兇手,周杰才是受害者一樣。 這就是無恥的人的共性。 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無所顧忌、心安理得地傷害別人,背叛別人。 但自己不能受哪怕一點點的虧,一點點的委屈。 或者說,如果他們的陰謀沒有得逞,他們的詭計沒有實現,他們沒有傷害到別人,被別人躲開了。 那他們就覺得仿佛受到了欺負,開始控訴社會的不公平了。 而一旦他們傷害過的人,想要回擊他們,想要為自己要一個說法,一個公道,那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罪大惡極的事情。 他們覺得自己應該是宇宙的中心,日月星辰都要圍著他們轉。 一旦不圍著他們轉了,就是這個世界的錯誤。 呸! 周杰就是如此。 明明是他對不起馬明明,可現在,就因為馬明明讓他丑態百出,讓他的計劃泡湯了,所以他現在是恨死了馬明明。 越說越氣。 最后直接沖到了舞臺上,雙手掐住了馬明明的脖子。 “想毀了我?我先毀了你!” “反正我一切都沒有了,我們就同歸于盡吧!” 看他的樣子,竟然是要把馬明明給掐死。 “快拉住他,攔住那個瘋子!” 梁江海在大喊。 馬上沖上去好幾個保安,開始試圖把猶如瘋癲一樣的周杰給拉開。 按理來說,這幾個保安都身強力壯,對付一個周杰綽綽有余。 可他們都有顧慮。 雖然眼見著周杰和梁琪琪鬧翻了,但誰知道最后會怎么樣? 床頭打架床尾和。 如果最后周杰和梁琪琪和好了,那還是董事長的女婿,是公司的高級副總裁,是他們需要仰望,絕對惹不起的人物。 自己這些保安今天要是對周杰下手太重,以后不是要被打擊報復穿小鞋? 而馬明明的死活,其實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保住自己的飯碗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這幾個保安圍在周圍,咋咋呼呼,大喊小叫,看著很賣力在勸架,其實是在虛張聲勢。 任由周杰五官猙獰,掐著馬明明脖子的手青筋暴露。 馬明明本就是一個弱女子,這幾年又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身體比一般人更是虛弱。 所以她也在掙扎、反抗。 但卻還是處在了完全的下風。 我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我和馬明明今天到這里來,是來報復,是來出氣的。 絕對不是來送死的。 溫紹年也看出了事情的貓膩,顯得很憤怒,他也從后面沖上去,想把馬明明給救出來。 只是可惜,前面圍著好幾個保安,把溫紹年的路都給擋住了。 “梁董!” 溫紹年扭頭看向了梁江海。 希望能讓梁江海出聲,讓這些保安們不要再演了。 可我卻是已經不能再等了。 我的面前,有一瓶一看就很貴的紅酒。 我干凈利落地拿起了紅酒,大步走了過去。 “都讓開!”我大吼。 沒人理我。 “不想死的讓開!” 我繼續喊。 這一聲,果然有威懾力。 那些保安們見我鐵青著臉,兇神惡煞一般,于是都躲開了。 我來到了周杰的后面,高高舉起了酒瓶子,然后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一聲,酒瓶碎裂,酒水飛濺。 周杰捂著后腦勺,慘叫一聲,終于放開了掐著脖子的馬明明。 他的手上,已經沾滿了血。 顯然我那一砸,讓周杰受了傷。 馬明明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我把握著另一半的碎裂酒瓶,很鄭重地交到了馬明明的手中。 “馬姐,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到你報仇雪恨的時候了。放心,你進去了,我給你送飯!” 馬明明接過了我遞給她的武器。 她重重地點頭。 然后毅然決然地來到了周杰的面前。 “撲”,一酒瓶子扎在了周杰的小腹上。 再拔出時,鮮血迸裂。 周圍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本以為看到一幕倫理大劇,已經夠狗血。 現在居然變成了殘酷殺人! 馬明明拔出,然后又扎了進去。 “撲!” 接著。 第三下。 第四下。 開始周杰還能發出呼救的聲音,但慢慢的,就沒有聲音了。 梁江海此時也趕到了跟前。 “廢物,你們這群廢物,都給我制止那個瘋女人!” 他大吼。 可那些保安們卻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的。 之前他們不敢上,是有顧慮,是擔心以后周杰再上位,報復他們。 可現在不敢上,則是真的怕了。 不只是怕我的威脅,更是怕此時馬明明的決絕。 他們毫不懷疑,此時的馬明明真敢殺人。 所以保住工作固然重要,但是保命更重要??! “喬歡喜,你趕緊制止馬姐,這樣下去,會出大事的!”溫紹年拉著我的手。 “出事?能出什么事?”我問溫紹年。 “那個周杰死了怎么辦?你說你為什么要拱火!還給了她武器!”溫紹年大聲說。 就差說我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了。 “他死了不是好事么?值得好好慶祝?!蔽乙荒樀臒o所謂。 溫紹年被我的話問住了。 然后又猛一跺腳:“但要是馬姐真鬧出了人命,真會被判刑的,你還真打算去給馬姐送牢飯???” 此時,馬明明已經捅了周杰十幾下。 周杰早就如同死狗一樣,癱軟著不動了。 馬明明也似乎是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她坐在了血泊中,喘著粗氣。 還是沒人敢靠近。 但有人已經報了告,或許一會兒巡捕就要來了。 “溫紹年,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從三年多前,周杰失蹤的那一天起,馬明明就已經在坐牢了。坐的是心牢,是用情感鉤織的大牢,是一張永遠都撕不開的網。別人坐牢,還有一個期限,而馬明明坐的牢,卻沒有期限,那是無期徒刑?!?/br> “今天,就算是馬明明真把周杰給殺了,被判上十幾年又怎么樣?那也是一種解脫!才是真的釋放!” “再說了,我又不是瘋子,我給她的只是一個酒瓶子,又不是刀,你只是看著血rou模糊,但死不了的?!?/br> 我淡淡地和溫紹年解釋。 “你連這個都知道?”他吃驚地看著我。 “呵呵,所以我說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可是一個很危險的女人呢?!蔽业匦?。 …… 酒瓶子很難殺人,我是知道的。 幾年前,我哥哥去縣里面玩,在一個酒吧里面,趁著酒意,偷偷去摸服務員的大腿。 結果被酒吧看場子的人給痛打了一頓。 就是用著酒瓶子扎的,肚子血rou模糊。 當時母親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哥哥的慘樣,以為馬上就要沒命了。 哭天抹淚。 但最后事實證明,都是一些皮外傷,并不致命。 所以我才敢如此縱容馬明明的瘋狂。 …… 巡捕來了,又走了。 一場鬧劇,終于收場。 馬明明果然被帶走了。 在被押上車之前,馬明明扭頭對我笑了。 那是我認識馬明明以來,從她臉上看到的,最真摯,最燦爛,最無憂無慮的笑容。 她沖我點頭。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謝謝我,謝謝我給了她報仇,一抒心中悶氣的機會。 但是她沒有說出口。 我懂她。 她是不想連累我,讓我成為她的幫兇。 但我不在乎。 看到馬明明解脫了,我也感到了一種由衷的快樂。 …… 日子又徐徐向前。 我又回到了朱丹家,繼續當一個安分守己的小保姆。 而在和溫紹年分開之前,他終于拿到了我的手機號碼。 溫紹年給的理由很正當,他在外面消息靈通,可以打聽一下馬明明的后續消息,然后及時通知我。 對這個理由,我無法拒絕。 在一周后。 溫紹年打來了電話。 告訴了我事情的后續情況。 周杰受傷不輕,但確實沒有到了丟掉性命的程度。 現在還在醫院。 而馬明明被收押后,對自己的傷人舉動供認不諱,不過卻一點都沒有提我,極力把我給她提供武器的這件事,給隱瞞了下來。 所以,事情并沒有牽連到我。 溫紹年是這么說的,但我卻沒有那么天真。 當時現場那么多人,很多人都看到了,是我把酒瓶子遞給了馬明明。 并且最開始那一酒瓶子,就是我砸的。 那么巡捕選擇了不追究,甚至連找都沒找我一次。 自然是有人在里面做了工作。 是誰呢? 別人和我無親無故,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溫紹年了。 他有這個動機,也有這個能力。 我向溫紹年表示了感謝,他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只說,我最開始砸那一下,是見義勇為,不承擔責任的。 而我最關心的就是對馬明明的處理。 畢竟她是眾目睽睽之下,故意傷人。 但結果我很滿意。 馬明明雖然被判刑了,判了2年,但卻是緩刑。 這算是最輕的處罰了。 為什么能得到如此輕的處罰? 有這么幾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情有可原。 巡捕也很同情馬明明的遭遇,對卑鄙無恥的周杰很是氣憤。 所以在量刑上,都對馬明明網開了一面。 算她是正當防衛,只是防衛的有些過度。 第二個原因,是溫紹年的關系。 溫紹年動用了自己的影響力,為馬明明說了不少的好話。 第三個原因,則是蔡家的關系。 現在蔡江海是恨死了周杰,而蔡琪琪卻是無比同情馬明明。 所以蔡琪琪親自向巡捕給馬明明求情了,希望巡捕從輕發落。 現在,蔡琪琪還沒有和周杰正式辦理離婚手續,所以蔡琪琪還是受害人的家屬,她的求情,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幾個方面的原因綜合在一起,促成了這個最理想的結果。 而周杰,不但受了傷,不但必將與蔡琪琪離婚,不但再也無法在這里立足。 還要面臨法律的制裁。 他犯的事情可不少。 不但私自篡改戶籍資料是違法行為,還犯了重婚罪。 條文規定,有配偶而重婚的,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與之結婚的,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而更重要的是,他掐馬明明脖子那一下,是可以算作蓄意殺人的。 雖然最后沒有得逞,但相信,他最后估計要在監獄里面待很長一段時間了。 …… 這個周末,馬明明要回家鄉了。 我和溫紹年做東,請馬明明吃飯。 吃完飯,把馬明明送上了返鄉的汽車。 當然,馬明明回到家鄉后,因為還在緩刑期間,也不能太自由,還得按時去巡捕房報道。 但總算,她回到了親人的身邊。 她會有美好的未來。 …… 吃晚飯,溫紹年提出要送我回去。 今天看到溫紹年是開了一輛車來的。 黑色的車,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我在城里呆了一段時間,也知道奔馳、寶馬的之類是豪車。 但溫紹年的車標,我不認識。 但我知道,這車一定很貴。 可能比奔馳、寶馬還貴。 因為當溫紹年的車停在外面的時候,盡管車位很緊張,但后來的那些車,也不乏一些我認識的豪車,也都距離溫紹年的車遠遠的。 肯定是怕刮擦上,賠不起啊。 有人送,我自然也不矯情,上了溫紹年的副駕駛。 “我坐這里沒問題吧?”我故意問。 “沒問題,還沒有女人坐過?!睖亟B年回答。 “啊,原來坐的都是男人?你口味還挺重的?!?/br> 我和溫紹年開了一個玩笑。 因為馬明明的結局很不錯,所以我心情很好。 我仿佛看到了溫紹年一腦門的黑線。 “喬歡喜,我發現你變壞了,剛開始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挺淳樸的,這都是和誰學的這么多亂七八糟的詞語?”溫紹年沒好氣地問我。 “呵呵,這說明你最開始認識的那個,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我?!蔽壹m正溫紹年。 …… 溫紹年開著車,帶著我來到了朱丹的小區。 “就停在這附近吧?!蔽艺f。 溫紹年看了一眼小區的名字:“你就住這么?這小區不錯的,平均5萬一平米,估計明年就要漲到6萬一平了?!?/br> 我有些意外。 這和朱丹說的是一樣的。 溫紹年對這里挺了解的??? “你不要告訴我,你也住在這里?”我問溫紹年。 真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是太不可思議了。 真有這么巧的事情么? 寫小說都不敢這么寫啊。 “奧,不是……” 溫紹年先是否認,然后頓了一下又說:“可我來過這個小區很多次,因為我們學校有個教授,就住在這里?!?/br> 我想起來了。 上次在公園巧遇溫紹年的時候,他就說,一個教授住在附近,他去給教授送資料。 沒想到,居然就是這個小區? “你在這里買的房子?”他顯得很是好奇。 “不,買不起,把我賣了也買不起,我現在在這里面工作,當保姆?!蔽液蜏亟B年實話實說。 “你當保姆?”溫紹年顯得很不可思議。 “我當保姆很奇怪么?”我驚訝于溫紹年的反應。 “你的脾氣,你的性格……”溫紹年欲言又止。 我懂了他的意思。 溫紹年認識的喬歡喜,除了偶爾幾次的狼狽不堪外。 其余的時候,都是飛揚跋扈。肆意張揚的喬歡喜。 獨立、自強、眼里不揉沙子,甚至是有些張牙舞爪。 從不吃虧,不受委屈,顯得很有主見。 確實和一個看人臉色的小保姆,顯得有很大的距離。 “所以我就說么,不要相信女人,因為女人不只是一面。所有覺得自己對女人了如指掌的男人,最后都會弄一個灰頭土臉?!?/br> 我正在和溫紹年說話,卻發現溫紹年的眼睛直了。 愣愣地看著車外。 我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發現他看的是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男人。 文質彬彬,一看就是搞學問的。 “這是你們教授?”我問。 溫紹年點點頭,神色顯得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