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卓文君這個推論十分的大膽,陳阿嬌倒是也不吃驚了。這宮廷內斗,王娡也不是一個普通的貨色,若是說她殺女嫁禍倒也不是不可能。加上她還有一段時間害怕的模樣,此事還是極為可能。 “你說的有道理,只是這其中還有不對之處!”陳阿嬌還在思考,思考那些不對勁之處。 “公主,金俗縣主府的事情還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當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公主你自己的事情,公主是否想過景楓其人,他是何人?方才我查驗了一下景楓的命盤,竟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不知公主是否有興趣聽一聽?!?/br> 陳阿嬌想起那日在長樂宮中,竇太后驚慌的神色,“說吧?!?/br> “你想過沒有,若是景楓不是景楓,他不是男子,而是一名女子,她又是誰?” 姬染的推測讓陳阿嬌一陣沉默,她從未懷疑過景楓的身份,一則是景楓對她從未有惡意,二來景楓是孫冬青介紹的,她對孫冬青有活命之恩,沒有理由孫冬青會害她,但是對于姬染的話,陳阿嬌從來都是重視的了。 “姬公子,你是如何得知景楓的身份,就算你要推演,也需知曉景楓的生辰八字,你連他人都會見過,怎能知曉他不是男子乃是女子,這樣的推演是不是有些過分呢?”陳阿嬌還是有些不信,她這是在合理的質疑姬染。 而一旁的卓文君卻搖頭,對著陳阿嬌說道:“公主,那日你見景楓的時候,小婦人也瞧過他,你可曾見過他的手,那分明不似一雙男人的手,而且他的手是那般的蒼老,若是景楓的話,他應該不會那么的蒼老?!?/br> 卓文君當時確實在現場,她也看到了景楓,當時她就覺得景楓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可是當時沒有想到,現在她總算是發現了,被姬染這么一提醒她是發現了。 “他的手?” 陳阿嬌倒是沒有注意到景楓的手,她只是覺得景楓的這個人確實是有些奇怪,也許是她帶著面具的緣故吧,而且她整個人的聲音也變了。這讓她整個人都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對,就是他的手,男子的手與女子的手不同。景楓的手很像我母親的手,也許是小婦人多心了,只是小婦人還是覺得景楓這個人公主還需注意一下,至少慕寧國師那里,還需加派人手,如今劉啟與風木寒約定十日之期,自古君無戲言,公主還需注意才好?!睂τ趧⒑惋L木寒的約定,卓文君等人都已經知曉了。 “至于慕寧國師那里本宮早就加派了人手,至于你說的其他事情本宮也應該知曉,你放心便好?!标惏上萑肓顺了贾?,自古君王均多疑,陳阿嬌也不例外。即使姬染和卓文君兩個人不提出,對于一個帶著一個面具的人,陳阿嬌也是不得不防了。事實上她已經加派了人手,而且還派人去搜集當初在代王宮之中發生的種種事情。 可是由于竇太后處理事情素來干凈利落,線索留下來的極少了。對于景楓和景后嫣然兩人在代王宮發生的事情,好似被水洗了一般,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當初在代王宮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史載漢文帝劉恒的代王后生有四子,這四子全部都早夭,對于這種事情,陳阿嬌從來都不相信他們全部都是自然死亡了。四子全死,這樣的概率也太高了一些。 “是啊。他們全部都死了,這一切都是那竇漪房所為,當初本宮以真心待她,沒想到她竟是一只白眼狼,殺我孩兒,奪我后位。一切都是我小看了她?!本皸髯谑釆y鏡前,對著孫冬青說道。 孫冬青站在景楓的面前,她并沒有發言了。她看著景楓取下了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個蒼老的臉,她雙鬢已經斑白,但是依然面容卻依舊姣好,可以想象出她年輕的時候定是一位美人。 “師兄他……” 孫冬青現在終于確定先前的這個人不是她師兄了,她本就是懷疑而已。當她見到景楓的第一眼,就開始懷疑她不是景楓了?,F在當看到此人的真面目的時候,她終于可以確信此人不是她的師兄,她的師兄早就已經不在了。 “景楓他已經死了,我去的時候,他已經被燒成重傷,就連師父也束手無策,最終他還是死了。這是他留給你的信。至于其他,我現在就是景楓,景楓就是我?!本皸髟俅沃匦碌膸狭嗣婢吡?,帶上面具她就是另外一個人了,她就是景楓,不再是景嫣然,她頂替著景楓而活,來到了長安,進入了漢宮。再次加入了宮廷的內斗之中。 孫冬青的臉色十分的難看,終于她開口說話了:“你,你說什么,我不懂,你到底在說什么?”孫冬青愣住,她不相信她一直崇拜的大師兄已經過世了,她已經失去了父親,也知曉師父已經過世了,現在就剩下景楓這么一個親人,而剛才得知的消息是景楓竟然也死了,這簡直是太恐怖了,她不敢去承認。 “我說你師兄景楓已經死了,他是被活活燒死的,而燒死他的那個人便是當今的竇太后,竇漪房那個惡毒的女人,是她毀了我們的景家,是她害死了你的師兄和你的父親,所以冬青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這么多年我一直茍延殘喘的活著,就是為了活著來到長安,就是為了向竇漪房復仇,竇漪房殺我孩兒,奪我后位,滅我滿門,這樣的仇,我又怎么會忘記呢?這些仇怨我會一直記得,終于上天給了我這一次機會了,我定要那竇漪房血債血償?!本皸鲙е婢吡?,站起了身子。 她已經不再年輕了,已經老了,但是她不能死在竇漪房之前,她一定要看著竇漪房一輩子孤苦,看著她和她一樣。白發人送黑發人,所以她去了漢宮,為劉啟一致風疾之癥。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真心為陛下醫治的對不對?你是景后嫣然,不是我的師兄景楓,你欺騙了公主,不行,我要去告知公主了。你是一個騙子?!睂O冬青為人相當的正派,即便是她的父親確實是被漢宮的人所殺,她也只是想要找出真相,卻沒有想過去報復。對于醫治劉啟她也是十分的用心。自古醫者父母心,醫者就是好生的去幫別人質問,她也從未想過去害別人。 而現在孫冬青看到的情況卻不是這個樣子的,那就是有人想要害人,那個人不是旁人,而是盯著景楓身份的景嫣然了。那個本來就已經死去的代王后景嫣然。 “冬青,你是聰明人,我無心去害昭明公主,冤有頭債有主,這一次我只是想要竇漪房和她子女的性命而已,禍不及三代而已。昭明公主不是我的范圍之內,更何況這一次沒有她,我也近不了長安不是嗎?”景楓走到了孫冬青的面前,她伸出手來,拉住了孫冬青的手,對著她說道了。 孫冬青卻試圖甩開她的手,卻突然發現她自己已經動不了。 “金針封xue,這個你師兄有沒有教過你,沒有的話,今日我便交給你,在我沒有完成計劃之前,我的身份不能告訴任何人。我也不想騙你,畢竟當初景楓很喜歡你,這封信你還是好生看看吧。至于其他,就交給我吧?!本皸鲗⑿配侀_在孫冬青的面前。 孫冬青看到信上寫的東西,眼淚就落下來。 “你還不知道吧,景楓被火燒的很嚴重,臨死之前一直都叫著你的名字,可是你從未出現過,他本是想去長安找你的,可惜的是,他再也不會有機會了。冬青啊,你是醫家,也知曉被燒的人是多么的痛苦,景楓是被活活疼死的了。他當時多么的疼,我的心是多么的痛。而這一次都是竇漪房所為,你說我怎么可以放過她?” 她一直都在說著,當初代王宮發生的事情,都是她太過輕敵,她從未想過一個來自長安的家人子竟然會要了她的命,而是手段還那么的高超,竟然讓她的弟弟景楓一直以為是他害死了她。幸而蒼天有眼,讓她大難不死了。只是當她再次醒了的時候,找到景楓的時候,景楓已經被火燒的不成樣子了。 后來她埋葬了景楓,潛心學習的醫術,之后她就在等一個機會,終于讓她等到了。如今她來到了漢宮,竟然還可以接觸到大漢天子,劉啟對她竟然一點兒戒心都沒有,這么好的機會她怎么會放手了。終于她又要和竇漪房再度交手了,這一次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了。 “你不能這么做的,陛下他是明君,他是一代明君,你這樣……”孫冬青還是在反對了,得知景楓的死訊她自然是傷心不已了,可是她更不想看到的事情那就是景嫣然去害死劉啟。 其他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劉啟乃是明君,在他的治理下,大漢得意安享太平了。這些年大漢的變化,她都看在眼里了。這么一個鮮明的君主,不應該被毒殺。 “明君,他本就沒有資格登上那皇帝的寶座,那本是我兒的,是那竇漪房害死了我兒,我的四個兒子全部都死了。你說竇漪房狠不狠?,F在給我閉嘴,不要再說了?!本皸饕呀泟优?,他將孫冬青給軟禁起了,不讓她出去告知任何的人。 第二天,陳阿嬌再次來到歌舞坊,她沒有從暗道出發,而是大搖大擺的來到了歌舞坊來見景楓了。對于景楓陳阿嬌也是有戒心了。他們依舊在碧水廳見面了。 “冬青呢?怎生的今日沒有見到冬青,平素她不是一直都陪著你嗎?”陳阿嬌這一次沒有看到孫冬青,又想起昨日姬染和卓文君的話,她對景楓這個人便警覺起來了。 “她去給我抓藥去了,有一味藥十分的難得,她必須出長安才能夠弄到,過幾日才會回來了。公主無需擔心?!本皸鞑痪彶宦膶﹃惏烧f道,之后她便站起來,給陳阿嬌斟茶了。 終于陳阿嬌看到她的手,果然很似女子的手。 “怎么了,公主是不是也覺得我的手很似女子,很多人看到我的手都以為我是女子。只是你看,女子又怎么會有喉結呢?”景楓指了指他的嗓子,果然露出了喉結。 女子都是喉結的,只有男子才有。陳阿嬌抬頭一看,果然見到景楓的喉結、“景先生說笑了,本宮也沒有覺得先生是女子,今日本宮來,只是想問問慕寧國師的病情如何,還請先生如實告知?!标惏烧f罷便低下了頭。她現在也開始懷疑起景楓的真實身份了,凡事太過刻意,必定有詐。景楓這般強調,必定是有問題的,她不得不防范。 第123章 針鋒相對 景楓見陳阿嬌神色如常,便笑道:“慕寧國師身子安好,現在只是缺那一位藥引而已。公主早日得到藥引,慕寧國師便可早日康復了,公主還需抓緊才是?!本皸饕蝗缂韧恼f話,她也神色如常,扮演著所有她自己的角色,而陳阿嬌見到她如此,便命沁荷將事先準備的盒子拿了出來。 “沁荷,將盒子遞給景楓?!?/br> “諾!” 沁荷便走上前去,將一個綠盒子展現在景楓的面前,景楓的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她的手伸出來,之后又退了回去,動作十分的快,幾乎是可以忽視,只不過陳阿嬌的眼神更加的犀利了一下,還是被她給瞧見了。她并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反而是一如既往的對著景楓淺笑,這是陳阿嬌的招牌笑容。 “這是……” 景楓佯裝不知這是何物的模樣看著陳阿嬌。 陳阿嬌便命沁荷打開盒子,指著里面的東西說道:“這是以前你jiejie的遺物,上次本宮偶然得知,既然王后已經不在人世了,你是她的弟弟,這東西也本該屬于你,本宮便將此物帶來了?!闭f著陳阿嬌便將盒子朝景楓那里推了推。而景楓看著那盒子久久不言語,驀然的坐在那里。 這個盒子她自然是認識的,這是她當年送給竇漪房的盒子,也是因為這個盒子竇漪房落胎了,這個盒子混合了麝香粉,若是懷孕的女子經常使用的話,便會滑胎。當初她見竇漪房長得貌美,而且劉恒也開始寵幸起竇漪房,之后竇漪房又懷孕。她自然不喜竇漪房起來,便讓景楓將麝香粉混過著木盒子之中,送給竇漪房。 “竇美人,這是本宮心得一個盒子,瞧著挺精致的,就送與你了。你如今為陛下延綿子嗣,乃是我代國的功臣,本宮就將盒子賞給你,你可是要好生的守著。這盒子用的是最金貴的金絲楠木所致,十分的珍貴?!本版倘挥H手將木盒子遞給了竇漪房。 那個時候的竇漪房剛剛從得寵,也不懂這后宮的爭斗,滿心以為景嫣然真的是好心了。而且她當時也十分的相信,若是景嫣然想要害她的話,也不會如此的明顯,自己親自出手了。 后來發生的事情,便是竇漪房落胎,而這個盒子的事情也被抖落出來了。 “代王,你為何會懷疑我,我是你的王后,我已經與你有三個孩子,為何還要害竇漪房這樣一個小小的美人,為何?”當劉恒找到景嫣然的時候,她在哭泣,自然不承認是她謀害了竇漪房。 “可是那盒子漪房說是你送給她的額,而且太醫院的人也言說,盒子之中混有麝香粉,孕婦沾染的話,就會落胎,這又如何解釋?” 當時竇漪房剛剛得寵,劉恒也比較偏寵她,加之,又是落胎,劉恒自然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看樣子是十分的痛恨的模樣了,便要追問起景嫣然來了。 不過景嫣然那個時候已經是代王后,而且與代王劉恒已經有三個孩子了,在代王后已經與諸位美人斗爭了很多年了,論手段,論心計都不是當時的竇漪房可以抗衡的,她當即便哭了,撲倒在劉恒的懷里。 “陛下,你以為臣妾是傻子嗎?臣妾若是要害那竇漪房,怎會讓將害人的毒物親手交給她,這若是查出來,代王不是要對臣妾興師問罪嗎?這分明就是有人在栽贓嫁禍。代王,你不能這般懷疑臣妾,若是代王不信臣妾,認為這乃是臣妾所為。臣妾愿自裁以證清白?!?/br> 當時景嫣然的這一番說辭,讓劉恒信服了。而且他也覺得若是景嫣然出手,斷然不會將東西放在她自己送出的盒子里面。之后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而后來竇漪房因為此事還消沉了一段時間,失寵了。而景嫣然再次得到了劉恒的寵幸,還懷上了子嗣了。 只是不知為何,后來竇漪房好似看開了一樣,再次得到了代王的寵幸,最終還將景嫣然給斗倒了,竇漪房也是一個傳奇了。而此事一直都是景嫣然心頭大石。而此時此刻再次見到這個盒子,她也是百感交集。 “怎么了,這個盒子不好嗎?” 陳阿嬌將盒子又朝景楓的面前推了推了。 幸而此時景楓還帶著面具,不然她臉色肯定會出賣她自己。 “不是,我只是想起家姐早逝,再次見到她的遺物,頓覺百感交集罷了。多謝公主將此物找回,等到改日回到代國,定是將此物焚于家姐墳前?!本皸鞯穆曇綦m然沙啞,但是十分的平穩,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 “那便好,能夠物歸原主,也是好事。那本宮就不打擾景先生了。沁荷我們走吧?!标惏杀阏酒鹆松碜?,面帶微笑的,領著沁荷出去了。就在她離開歌舞坊的那一刻,轉身便對站在身邊的葉無星道:“派人盯著景楓,給本宮盯牢了,竟敢欺瞞本宮,本宮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弄出什么幺蛾子?!?/br> 論起宮斗,心計誰能與陳阿嬌相比,長安無數名利客,機關算盡不如君。 “諾!” 陳阿嬌回望了一眼歌舞坊,“看來這漢宮也不太平了,不太平好啊,等著就是這個不太平了。沁荷,劉陵那邊最近有何動靜?她還與夏侯頗有往來嗎?” 眼瞅著下個月初八便要來了,那一日可是劉陵的大日子了,淮南王之女劉陵與堂邑侯陳季須大喜的日子了。對于劉陵陳阿嬌從不敢掉以輕心??梢赃@么說吧,陳阿嬌從不擔心劉徹,但是她擔心劉陵。一個女子可以將男子玩弄于鼓掌之間,這本就是一個本事,而且劉陵可布置將一個男子玩弄于股掌之間。陳季須明明就知道劉陵的那些破事,可是人家就是不在乎了,還是一心愛慕著劉陵。陳阿嬌雖然不喜這女子,可是也不得不佩服這女子的手段了。 “近日來不曾,近日來她一直都出門,一直待在驛館之中,前幾日探子來報,她還在親手縫制嫁衣,一副待嫁女子的模樣,與其他待嫁娘沒有什么不同?!?/br> 沁荷將她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陳阿嬌。 “哦,竟是這樣,她竟是轉性了,還真的是有趣了。那就等下個月初八好生看看,本宮也想看看劉陵千方百計要嫁入堂邑侯府,到底所為何事了,淮南王那邊也派人給本宮盯牢了,這些個人一個個都不簡單?!?/br> “諾,公主沁荷這里還有一事要告知,事關太子劉徹的?!鼻吆稍谡f話的時候,還十分擔憂的看了陳阿嬌一眼,看樣子是一件極為棘手的事情了。 “說吧?!?/br> 陳阿嬌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對于劉徹這個人陳阿嬌是想先放一放的,畢竟她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她現在最想做的是將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手給找出來。而對于像劉徹這樣的十分明確的對手,陳阿嬌反而有些不以為意了。知道對手在明處并可怕,最可怕的就是那些你根本就不知道她躲在何處的對手了。而且還有一些神秘的對手,比如那個看似瘋狂的大月氏國王,還有遠在匈奴的于丹以及安息現在的執政者芭芭拉,這些人都是不好對付了。如今安息已經與匈奴聯手,不過這個國家卻遲遲都沒有發兵,一直都在這里,好似在等待著什么。 “太子劉徹約了侯爺入宮,侯爺入宮之后,到現在都未歸,奴婢是害怕……”沁荷一直和陳阿嬌和陳季須等人一起長大了,所以她也知曉,那就是陳季須和劉徹本沒有交情,而且甚至還有些嫌隙,當年陳季須和陳蟜兩人之所以被人從太學之中趕出來,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這劉徹。 當然那都是當年的事情,沁荷也不想再去提了,只可是如今陳午已經入宮多時了,一直未歸了,以目前堂邑侯府和東宮的關系,這不算是一個好消息。 “太子約了大兄?這倒是奇了,這劉徹一直都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大兄素來與他也無交情,這一次他為何要邀請大兄,有人跟去了嗎?”陳阿嬌對于劉徹此舉還是有些想不通,她在思考了。雖然現階段她不準備對劉徹出手,但是不代表陳阿嬌就不重視劉徹,相反她十分的重視劉徹。 而且一直以來劉徹的表現,除了上次因為莽撞抓人撞破房事之外,其他方面都表現的十分的沉穩,甚至有一次陳阿嬌還被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了。如今劉徹只有不到十歲,就有如此的手段和心計,陳阿嬌怎么也不敢小瞧他。這會兒他竟然約了陳季須。 陳季須這個人,陳阿嬌也不好去評價他,他無大才,只可守成。不過對于陳阿嬌來說倒是十分的好,而且十分疼惜她。兄妹兩人處于對于劉陵的事情發生爭吵之外,兩人一直相處的都十分的不錯。 “李文修跟去了,他那里還沒有傳出來消息,公主這一次,太子會不會將侯爺給挾持了,逼公主就范?!鼻吆傻牡谝幌敕ň褪沁@樣,上次在歌舞坊的時候,沁荷就已經發現劉徹在卡陳阿嬌的時候眼神不同,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占有欲。當時陳阿嬌出現在歌舞坊的時候,劉徹見到陳阿嬌的時候,眼里都直了。 陳阿嬌與風慕寧和李蓉蓉的美都是不同的,她的美勝在氣質之上。而且她還膽敢將劉徹不放在眼里。 “不會的,劉徹即便是想這樣做,他也不會初次下策的,你先隨本宮回府,看看再說吧?!标惏蛇€在想,如今時機還不成熟了,她必須想比淮南王謀反再說,必須先讓劉啟與淮南王劉安先斗上一斗,這兩人一斗,她自然是坐收漁利。還有就是漢宮之中,如今景楓這個人用意不明。 “薄美人,近日來有何動作?”終于陳阿嬌還是忍不住的又問了一句。 沁荷將一信件交給了陳阿嬌,她并沒有說話,漢宮之中有陳阿嬌的細作,每次傳遞出來的消息,也只有陳阿嬌一個人可以看才是,其他的人均不可以看,其中自然也包括沁荷。 陳阿嬌打開了信件一看,便笑了。 “沒想到薄錦繡還是有手段的,這程姬也是一個狠毒的女人,看來這一次陛下生辰上定是有好事看了。等下回去的時候,怕是要和館陶公主一起去一趟漢宮了,竇太后生病了?!?/br> 等到陳阿嬌回到堂邑侯府的時候,館陶公主已經讓人準備了,準備去往漢宮。 “阿嬌你可算回來了,本宮正在到處尋你,你皇祖母生病了,急著見我們,你這就隨本宮一起入宮吧?!别^陶公主也是剛剛得了消息,顯得十分的驚慌了。 雖然因為陳蟜的死,館陶公主與竇太后多少有些嫌隙,只是到底是血濃于水,館陶公主也不忍心瞧著竇太后生病了,便央求陳阿嬌與她一起,兩人便一起去尋竇太后去了。 “好,阿母你無需如此驚慌,皇祖母身子素來康健,不會有事的?!?/br> 竇太后在歷史上活的可長了,斷然不會在此時出事情,而這個時候召見陳阿嬌和館陶公主入宮,她不得不防,尤其是陳季須如今也還在宮中。 “阿母,大兄如今也在宮中,你可知曉?” 陳阿嬌還是有些擔心陳季須,陳季須此人比較好騙,而且說話從來都是不走心的,若是平日里沒有館陶公主看著,早就出事情了,這一次竟然被劉徹給帶走了,她不得不擔心起來。 “這個本宮自然知曉的,這一次入宮也是為了去尋你大兄,太子劉徹最近動作頻頻,前幾日竟然對汝南王劉非大打出手,都告知到陛下跟前,陛下好似根本就沒有看到似的了。陛下當真是偏寵他?!别^陶公主到底是有些不滿了,只因劉徹乃是王夫人的兒子了。 “哦,此事我也聽聞,程姬為此頗有微詞,但是也不濟于事,主要是瞧著陛下的,陛下現在是一心在維護劉徹,此番也不知道大兄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