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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漢女皇陳阿嬌在線閱讀 - 第41節

第41節

    連翹被宋明出這么一打,嘴角便出血了。之后便是許久的沉默了,陳阿嬌見到連翹這個樣子,又是搖了搖了頭,這種女人本身看著就讓人氣憤。即便她這一次出手救下了她,連翹這種性子以后還會再犯的。沒有人可以去救助她,她自己不自救,陳阿嬌也是愛莫能助。

    陳阿嬌果斷的牽著馬和張湯兩人離去了,而此時的張湯則是望著陳阿嬌,見她異常的沉默:“公主,不要傷心,不是天下的男子都如那宋明出一般,還有很多男子與他不同?”張湯看到陳阿嬌不開心,便想找些話,安慰她一番。

    其實陳阿嬌倒是沒有因連翹的事情想太多,她只是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甚至還在想白蛇的事情,“哦,是嗎?這天下的男子當真不是如此?”陳阿嬌沒想到一向寡言,不茍言笑的張湯竟是會說出這種話,兩個人一直騎馬并行。

    “恩,本就如此,那宋明出是極其特殊的例子,被我們男子所不齒。我大漢的男子對自己的娘子都很不錯了。比如,比如……”張湯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他是想說比如他,可是他至今沒有娘子,已經二十多的他,至今沒有娘子,也是一件怪事。

    “比如什么?張大人怎么不說下去了,本宮還聽著?”陳阿嬌聽著張湯說話,說到一般就不說了,便繼續追問下去。

    “比如我!”

    最終張湯還是說下去了,陳阿嬌望著他便撲哧一笑,“你,你,哦,只是本宮記得張大人尚未娶親,怎能說對娘子很好呢?”陳阿嬌現在才重新審視張湯,她突然發現張湯也是男子,他也會娶親,而且聽著張湯的口氣,張湯也許馬上就要娶親。

    陳阿嬌問完之后,見張湯始終沒有回家,便十分好奇的再問:“張大人是不是要娶親了,若是娶親一定要告訴本宮,本宮到時候一定要備一份厚禮,給你送到府上!”盡管這本不是陳阿嬌的心里話,可是此時此刻陳阿嬌找不到其他更合適的話來說了,便說出了這種話,可是張湯聽了之后,卻覺得是異常的刺耳。

    “這乃是下官的私事,無需公主費心,還是快些走吧。不然天便黑了?!?/br>
    張湯說著便回馬一鞭,揚長而去,竟是有些生氣的模樣,陳阿嬌一頭霧水,無從得知張湯為何會這般,她感覺到了張湯可能生氣了。

    第68章 阿嬌心計

    張湯自然也不好表露他對陳阿嬌的情感,身份地位懸殊實在太大了,有些情感只能埋在心間。兩人很快便來到了堂邑侯府,而整個侯府因方才的打斗情景,很多地方都在收拾,就連現在的堂邑侯陳季須都動手收起起這些雜亂的地方了。陳季須見陳阿嬌回來了,又瞧了他身后的張湯,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了,朝著張湯便點了點頭:“張大人,你來了!”看似客套的問候,卻站著離張湯很遠。

    對于張湯很多人都是怕極了這個人。所以為何張湯到現在還未娶妻,這各種自然是有張湯現在不想娶妻的原因,還有便是外在,張湯長得一般,家境一般,更重要的是張湯為人手段十分的狠辣,不是常人所能夠接受的。更多的女子一聽到那人是張湯的時候,便紛紛的退卻了。這也是讓張湯母親一直唉聲嘆氣的原因。盡管現在他已經到了成婚的年紀,這婚卻遲遲的為定下來,也是這個道理。

    “這就是方才打斗的現場?”

    張湯巡視了一下,并沒有發現其他不好的痕跡,便追問道,很顯然這里已經被收拾的很干凈?,F在的張湯只能不得不感觸這堂邑侯府收拾東西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是,只是都已經收拾了,張大人你……”此時陳季須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了,那就是現場似乎真的不應該這么快打掃??墒乾F在為時已晚,都已經清掃干凈了。

    “已經破壞了,我在四處看看吧?!睆垳姷浆F場都變成了如此,便四周打探看去了。而陳阿嬌則是走到了陳季須的身邊,問道:“二兄現在到底如何?太醫可到了?”

    “緹縈醫女已經到了,正在給小弟施針的,不是被蛇咬的,乃是飯食之中中毒了。只是小弟一直都是與我們一道用餐,又怎么會中毒呢?”陳季須覺得十分的匪夷所思。畢竟他和陳蟜兩個人乃是親兄弟,一般都是同吃同睡的,都十幾年了從未出現差錯,為何陳蟜會食物中毒。陳季須實在也想不到理由。而此時陳阿嬌則是詢問其站在身邊的沁荷。

    “沁荷,二兄到底是吃了什么東西中毒的?”

    以前陳阿嬌因被劉秀凝和劉娉兩個人合謀下毒坑害過,因而對府上的吃食都加強的管制,飯食都是經過幾次檢驗,因而此那件事情之后,倒是進展的十分的順利,從未出現差錯。

    “公主,奴婢方才與茜娘兩人都仔細查驗過,發現小侯爺吃的東西乃是給公主準備的梅花糕,只是因公主入宮之后,便一直放在廚房,怕是被人拿錯了,就給小侯爺吃了?!?/br>
    沁荷說話這話,陳阿嬌當即便一愣,那梅花糕原先是給她的,若是她吃了,現在躺在那里的就應該是她了。又是下毒,陳阿嬌在心里冷冷的一笑,這一次又是誰?王夫人?劉娉?劉秀凝?還是其他人?

    若是王夫人等人的話,陳阿嬌覺得此時可能性不是很大,畢竟劉娉之前就已經在她的飯食之中動過手腳,不會在動兩次。劉秀凝更是不會了,那么只能是其他人。而且此人好似還不知道陳阿嬌已經對飯菜進行的管制。即便陳阿嬌在家,這飯菜她也會經過查驗才會入口。而陳蟜只是誤打誤撞而已了。那么這個人究竟會是誰?

    而張湯此時便在四處查驗,茜娘則是陪著張湯一同走動了,兩人已經查到陳阿嬌的閨房之處,張湯突然停住了腳步了。轉過身來對著茜娘說道:“茜娘,你們公主平日里都喜歡什么?”這四周無人,只有張湯和茜娘兩個人。陳阿嬌的兩個貼身侍女——沁荷和茜娘,沁荷脾氣就比較火爆點性子也沖動一些。茜娘則是比較溫柔也比較老實。

    “張大人,公主喜歡什么?這也和查案有關嗎?”茜娘有些緊張的望著張湯。張湯看了一下四周,見到私下無人。陳阿嬌住的這個地方靠近后花園,四周都比較清幽,一般無人入內。而現在陳阿嬌和陳季須兩人則是一直忙碌也陳蟜的傷勢,便無暇顧及這邊了。正好給了張湯和茜娘談話的時間,所以此時張湯也就抓住了這個時間。

    “哦,原來這也和斷案有關,公主平日都十分的安靜,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只是有些偏愛甜食了。她總是很忙了,自從老侯爺過世之后,公主便變得更忙了?!?/br>
    張湯聽了之后,便將這些全部都默默的記載心上,之后又問道:“那你們公主平日里還和什么男子往來嗎?比如裴慕寒……”張湯一直想問這個問題,畢竟當初裴慕寒可是一致被眾人所看好的。果然張湯一提到裴慕寒的名字,茜娘的表情就發生了變化,小眼睛都放光。

    “沒有啊,公主好似不喜裴慕寒,每次當奴婢提到他的名字的時候,公主便是一陣厭煩??上Я?,裴公子那么好的人,公主怎么就不喜歡。若是他們在一起,那該多好,張大人你說是不是?你說公主是不是和裴公子很般配,簡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茜娘和沁荷兩人都極為的看好裴慕寒和陳阿嬌??上У氖?,陳阿嬌一直不為所動,甚至還有些厭煩裴慕寒。這也是讓茜娘一直弄不懂。

    要說裴慕寒此人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為人也十分的好,而且一直對陳阿嬌示好,是整個長安城女子的好郎君,可惜陳阿嬌卻偏偏不喜歡,這多少是讓茜娘遺憾啊。

    張湯聽了之后,則是在心里暗爽,當然在面對茜娘問話的時候,他也就勉為其難得說了一句:“公主乃是金貴之軀,自然是眼光高了些許。裴公子雖是人才,公主不喜,也不能勉強而為之,否則不是平白多了一對怨偶,這不好,不好……”張湯喃喃的說道,而茜娘在聽到張湯的話之后,也頻頻的點頭,贊許道:“恩,張大人所言極是。公主定是有她心里的考量。而且公主還在守孝期,此事都暫且不論?!避缒锏故且矝]有多想,更沒有聯想到其他地方去了,只是微微的看向張湯,雖覺得他問此事有些奇怪,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在若干年后,當張湯和陳阿嬌在一起之后,茜娘身為女皇的貼身女官的時候,才發現張湯原來在此時就有所打算了,而且也算是處心積慮了。后來茜娘還將此事與女皇陳阿嬌說了,引得陳阿嬌一陣笑鬧了,當然這些都是后話,暫時不表。

    且說張湯在茜娘這里打聽一下陳阿嬌的情況之后,才知曉陳阿嬌原來竟是這樣,竟無一男子走近她的內心,而且她現在也沒有談婚論嫁的對象,這對于張湯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隨后他便隨著茜娘在這堂邑侯府走了走,并沒有發現有何不妥之后,便辭別了陳阿嬌與陳季須,回到天牢之中,線索實在是太少了,張湯也是愛莫能助。

    “大兄,你說會是誰給我和二兄下毒,那人要毒的人是我,不是二兄,二兄只是誤打誤撞才被毒到的?”陳阿嬌將方才沁荷與她說的話又給陳季須說了一遍,陳季須一聽便點了點頭道:“原是這樣?會是誰?會不會又是秀凝姑姑,上次就是她,這一次?”陳季須也知曉上次劉秀凝上次對陳阿嬌下手的事情了,最后都鬧到了太后那里。只因后來,太后有意偏袒劉秀凝,為他解圍了,放了劉秀凝一馬,此事在不了了之。而現在竟然又被下毒了,陳季須自然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了。

    “應該不是她,劉秀凝雖然蠢笨了一些,但是不會在下毒一次了。這一次肯定是別人,到底是誰?”陳阿嬌真的是陷入了沉思。知道三天之后,楚服的一封信解開了她的全部疑慮。

    如今的楚服還在淮南了,陳阿嬌是在歌舞坊之中,看到這封信的,看了之后陳阿嬌才意識到她忘記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人,那就是淮南王劉安之女——劉陵,這個女子此時還在長安了。而且在歷史上這個女子就是出名的細作了,若不是楚服,她當真是忘記了這個人。

    “楚服的信來的真是時候,若不是她,本宮一切都蒙在鼓里呢?劉安要來長安?”楚服在信上說的不是十分的明確,只是隱約透露出劉安要來長安的事情了,之后便是閃爍其詞。

    “應該是要來了,而且這一次楚服也會跟來了。公主,此番來者不善!”

    從楚服的信上來看,劉安早就有了謀反之心,而且一直都在準備中。此番太后病重,匈奴那邊也是大軍壓境,劉啟忙的那叫一個焦頭爛額,所以現在可謂是內外交困。更重要的是大月氏的風慕寧是敵是友也是難辨了。所以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卻是是異常的艱巨。

    “這本宮自是知曉,不過人越多對你我就越有利,本宮讓你準備的人都準備好了嗎?”陳阿嬌朝著謝如云問道。謝如云點了點頭,便回答道:“回公主,小婦人都已經準備好,隨時等候公主的調遣了,不知公主下一步何為?”

    陳阿嬌望了一下窗外,已經蟄伏了一年,是時候出手了,“于單現在如何?”于單就是陳阿嬌從匈奴王庭帶回來的太子了,是軍臣單于的兒子,一直都被困在長安了。

    “他如今安好,只是對我們仍有敵意,公主你……”

    “今日本宮就要去會會他,陛下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本宮已經等不及了?!标惏刹幌朐倮^續等下去了,劉啟到底還是一個十分保守的君王,早就應該出手的事情,劉啟卻是一直都在拖著。而且此番大月氏都已經派國師來了,可是陳阿嬌卻一點兒都沒有看到劉啟的誠意來,竟是讓大月氏的人一直住在這里,當真是怠慢了。

    之后陳阿嬌便在沁荷和茜娘兩人的陪同下,來到了東西行宮,說是行宮,其實就是一個極其荒涼的地方,這里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來住了。以前是劉恒和慎夫人出行長住的地方。后來劉恒過世,慎夫人便一直都寡居與此,后來的后來慎夫人也死了。這里便一直控制著,后來很多人都盛傳這里鬧鬼,因而就漸漸的無人來住了。

    正好于單被帶回來之后,劉啟也尋不到合適的地方安置他,便將他關押在這里,陳阿嬌此番來到這里。這里依舊沒有什么人,當她看到于單的時候,他還住在樹下,一個人大口的喝著酒,一副頹廢的樣子了。陳阿嬌望著他身下的酒壇,發現于單這個人的生活還不錯,至少劉啟沒有虐待他,還有酒讓他喝,待遇已經相當不錯了。

    “起來,酒鬼還不快點起來,昭明公主來了!”看守的人十分不客氣的踹了于單一腳,那于單此時在抬頭望了陳阿嬌一眼,見陳阿嬌便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這個女人,他記得,他化成灰都會記得這個女人。是這個女人破壞了一切,是這個女人斬殺了他的父親,是這個女人毀掉了他的一生,讓他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站起來,就要去攻擊陳阿嬌。

    “大膽!”

    李文修便站了起來,擋在陳阿嬌的面前,陳阿嬌則是擺了擺手示意李文修可以下去了:“你且下去吧,這個人現在就是一廢物,就憑他也能懂得了本宮!”陳阿嬌朝著于單笑了笑。

    伸出手來便推了他一把,此時的于單搖搖欲墜,陳阿嬌在加了一把勁,他便倒地不起了,摔在了地上。

    “你恨本宮嗎?”

    陳阿嬌蹲下身子,盯著于單看,于單醉醺醺的,已經沒有絲毫昔日匈奴太子的模樣,現在看上去只是一個酒鬼而已了。他望著陳阿嬌,便要撲上來。

    “我要殺了你!”

    陳阿嬌見他撲了上來,便是一腳將他踢到在地:“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夠殺了本宮嗎?本宮現在殺你倒是易如反掌了?!标惏衫淅涞男χ?,用手抬起那人的下巴,低著他說道:“現在本宮給你一個卷土重來的機會你要不要?本宮可以放你回匈奴王庭,甚至還可以助你奪過王位,你敢不敢?”陳阿嬌盯著這個少年,這個少年的眼睛充滿了仇恨。

    “你……”

    于單并沒有立即回答。陳阿嬌放下了手:“若是愿意的話,本宮今日就可以為你打點好一切!”

    第69章 誘惑張湯

    于單抬起頭,有些難以置信看向陳阿嬌,這個女人毀了他一切,現在竟然還會對他說這種話。他攥緊了雙手,怒視陳阿嬌。陳阿嬌見狀,便輕輕的一笑,她的笑容之中充滿了蔑視,還是一副瞧不起于單的樣子。

    “你很奇怪為何本宮會幫你是不是?畢竟是本宮害你變成這個樣子的,現在的你是不是恨透本宮了。既然這般仇恨,為何不把握這一次機會。本宮將你看成猛虎,準備放虎歸山,你為何不抓緊這一次機會。難道還準備等到你一點價值都沒有了,被陛下五馬分尸嗎?”陳阿嬌依舊帶著笑容了,望著那于單,于單有一雙碧藍色的樣子,與大漢人十分的不同。

    他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地盯著陳阿嬌看,不置可否,保持著沉默。

    “你的叔叔伊稚斜已經自立為王了,現在正準備討伐大漢了。你覺得他真的是為了你而來嗎?”陳阿嬌將這話說完,果然見于單的臉色變了。此時的于單比任何人都清楚伊稚斜的野心。以前他父汗軍臣單于在世的時候,伊稚斜都已經躍躍欲試,想要取而代之,只是當時軍中都是擁立父汗。所以伊稚斜一直沒有得手了。

    而現在他已經自立為王,再次討伐大漢,名義上是為了他而來,可是事實上于單要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就是伊稚斜絕對不會去管他的死活的,伊稚斜最重要的一點事情便是確定他死了,然后坐穩江山。

    “好,我答應你,只是陳阿嬌我記得是你殺了我的父汗,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庇趩瓮惏?,他雖然沒有親眼所見陳阿嬌到底是如何去砍殺他的父汗,可是他知道他今日的一切,如此的落魄都是因為陳阿嬌,都是因著這個女人。讓他從匈奴的太子變成了階下囚,他如何能忍,對他忍受不了。所以他要把握這一次機會,哪怕他明知道這其中是有詐,只是現在他已經無路可退,走投無路了。

    陳阿嬌站了身子,拿著一個東西遞給了于單:“這是你們匈奴王庭的虎符,給你,有了他,你回到匈奴,自然會有人擁立你。至于這虎符的由來,本宮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為好。而且本宮勸你拿到這個東西,越快走越好了。不然你就真的回不去匈奴了?!标惏煽粗焐?,已經很晚了。她也是時候過去了。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幫我,是你先毀了我,又來幫我,難道你就不怕我變強回來殺你嗎?”于單覺得陳阿嬌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女子。

    陳阿嬌回頭望著他,于單此時還攤在地上,手里緊握著匈奴的虎符,他朝著她看。陳阿嬌低著了頭,朝著她輕輕一笑,繼而才緩慢的說道:“因而本宮從不懼強者,你若是可以殺本宮,那本宮便在這長安等你了。記住,你可一定要成為匈奴王,本宮可不希望你拿到了虎符還斗不過伊稚斜,那到時候本宮只會把你當成一個笑話來看?!?/br>
    說罷,陳阿嬌便領著眾人離開了,而在當夜,匈奴太子于單不知被什么高手從長安帶回了匈奴了,開始與他叔叔伊稚斜的爭奪王權的大戰之中。所以伊稚斜討伐大漢的事情便先行告了一個段落。

    這也算是讓劉啟的心先安定下來了,畢竟匈奴一直都是劉啟的心頭大患,此番總算消停了一些??墒沁€有一件事情,一直壓在劉啟的身上,那便是竇太后的病情了。已經遍訪名義,始終沒有任何的效用了。竇太后一直都是在昏睡當真,一旦醒來,便腹痛難忍,而且一直都不能進食,很快竇太后便消瘦下來了。劉啟因受其父劉恒的影響,從來都是至孝之人了,因而這些天一直都侍奉在竇太后的身邊。梁王劉武原先也想早點回到梁國,也因竇太后的病情給耽誤了。館陶公主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長樂宮中打點一些。就連之前被竇太后囑咐不要入宮的絳邑公主劉秀凝今日也入宮了。

    一行人都跪坐在長樂宮中,竇太后的情況越來越危急了。

    “母后到底為何會變成這般?既然沒有生病,為何母后會一直腹痛呢?”所有的太醫都看過,緹縈醫女也看過了,還從民間請來了高手,可是診斷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竇太后無病也沒有中毒了和正常人無疑了。所以怪就怪在這里了。

    “老臣不知……”

    太醫院的太醫們一直都跪在那里,劉啟望著他們,只得大喊:“廢物,一群廢物,朕要你們何用了,你們這些……”劉啟的脾氣不好,一沖動起來什么事情都可以趕出來,早年他沖動,便砸死了吳國太子。幸而此時他手上沒有東西,不然他還真的會再次砸死人。

    “皇兄,此番你罵他們也無用,也許母后當真沒有中毒,會不會是……”在漢宮有一個禁忌,有些事情是不能言說的,比如巫蠱。之前竇太后就因為巫蠱之事將小王夫人給處死了。而栗姬也差不多因為巫蠱之事,撞柱自殺。但凡提到巫蠱之事,幾乎是人人自危。所以在漢宮基本上是無人敢提的??墒钱攧⑽湟哉f,劉啟當即便眼前一亮。

    “這,這……”

    巫蠱之事,他不是沒有想過了,只是之前巫蠱在漢宮也發生過,他已經清查了一遍,而且這事情過去多久,劉啟便認為不會出現巫蠱之事。而且他也想不出有人會用巫蠱之事去陷害竇太后。

    “皇兄這也不是不可能了,若是巫蠱之術,母后的情況倒是可以解釋了,只是到底是何人所為呢?用意又在何處呢?”梁王劉武發問道。其實劉武自己也感覺到十分奇怪。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會去害竇太后。

    “這朕也不知,若是巫蠱之術,怕是要去請天官來吧?!?/br>
    在漢宮有一種職業便叫天官,有天交流,為的就是抑止巫蠱之術。劉啟此時也是無計可施了,也只有想到這個法子了。

    “皇兄,天官還是不要請了吧。我聽說大月氏的人對巫蠱之術也略通一二,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和她們有沒有關系?皇兄你難道就沒有想到大月氏此番前來難道只是為了與你聯手對抗匈奴的嗎?大月氏的國師風慕寧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了。她是大月氏前國王最小的女兒,卻是最得寵的女兒。以前大月氏國王還在世的時候,便言說要傳位與她了??上У氖窃獾奖姶蟪嫉姆磳?,最終還是傳位給了她哥哥??墒羌幢闶沁@樣,她在大月氏民眾心目中的地位也是超越了她哥哥?!?/br>
    劉武也是近日來才好生去打聽這個大月氏女子風慕寧的過往,一打聽之后才發現這個女子當真是了不得。

    “朕自然知曉,再出色又如何,她也只不過是一名女子?,F在朕無心去處置她,還是母后的事情重要?!眲︼L慕寧確實是不怎么重視,在他看來,大月氏國王派一個女子與他何談便是有些輕視與他。

    而此時在歌舞坊之中,風慕寧看著黑金的盒子,盒子里面的玲瓏小蛇一直在沉睡著,她用手撓了撓小蛇,那小蛇便動彈了一下,而此時在皇宮之中的竇太后也動了一下。

    “裴慕寒倒是也坐的住,到現在都不說出來,讓我等多久呢?”風慕寧喃喃自語道,這個房間有人,但是只有啞奴,她只能自言自語,而且她也不喜與人交談。在她看來,以裴慕寒的本事,應該已經看出來,這是她所為,只是為何裴慕寒遲遲不出招,還是在等什么人了。風慕寧合上了盒子,發現要等,她有的是時間。

    她換了一身衣服,便走了出去,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不是旁人,而且張湯。張湯是長安吏此番會出現在這歌舞坊本就死稀奇。風慕寧偷偷的放過了一條黃色的小蛇,那小蛇便跟上了張湯,風慕寧則是端坐在她長坐的地方。透出窗戶看著外面的情景,人來人往的,這長安確實是要比大月氏要熱鬧的多。

    在碧水廳之中,張湯看著他對面的女子,這個女子無疑也是一個美人,她看起來十三四的樣子,要年長與陳阿嬌,眉目清秀,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的美人。她的美又不同于陳阿嬌和風慕寧。陳阿嬌美在氣質上,而風慕寧的美則是張揚,甚至還有一絲絲妖艷,但是這個女子就不同,她有一種小家碧玉的婉約感了,尤其是那一簇柳葉眉,還有她給人的感覺,仿佛被清水洗過一般的干凈,當真是清水出芙蓉,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這個人便是淮安王劉安的女兒——劉陵。

    劉陵見張湯來了,便親自為他斟茶,而張湯確實客氣有理,十分有度的望著她,“不知翁主這一次尋下官來,所為何事?”張湯昨日從堂邑侯府回來的時候,到了天牢,便有人來帖子,說是劉陵誠邀他一見。

    張湯對于劉陵此人不是很熟悉,只知道她是淮南王劉安的女兒,而且看似十分得寵。人長得也美,而且喜歡與長安權貴相交。張湯十分奇怪,劉陵竟然會找到他,他可不是什么權貴,只是一個普通的長安吏而已。

    事實上這是張湯自己看清了自己,他的官職雖然不高,但是影響力卻是很大,在他的手上可握有生殺大權,很多人都栽在他的手上。當然張湯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了。他沒有意識到,總是有人會意識到,比如劉陵。

    “難道無事,就不能與張大人一見嗎?張大人為何對我這般生分,我瞧著你對昭明公主倒是十分的熱情?”劉陵朝著張湯便是一笑,那笑容十分的魅惑。張湯卻始終低著頭,沒有去看她,即便是劉陵給他掉的茶水他都沒有喝。

    多年的斷案經驗告訴他,在外不管吃,還是喝都要格外的注意,可不能被人下套了。而劉陵見張湯警惕心如此之高,只好對著張湯微微的便是一笑,繼而才說道:“張大人,對本宮當真是生分了些許,到底還是昭明公主得張大人的歡心?”

    “翁主還請你慎言,昭明公主乃是金貴之軀,豈是我等可以肖想。若是翁主無事,下官便告退了?!睆垳幌朐俅闻c劉陵在繼續說下去,若是在這樣說下去的話,他總覺得有要事要發生。

    而劉陵見他如此緊張,心下便有譜了,她撲哧一笑,“張大人,為何我為你倒的茶水你不喝,難不成害怕我害你不成?!眲⒘暾f著便站起身子,走到了張湯的面前。

    她的一雙手就放在張湯的肩膀之上,對著他的耳朵吹氣,十分曖昧,張湯則是閉上了眼睛,當即便要起身,卻被劉陵給按住了。

    “急什么啊,張大人。我知曉張大人已經過了弱冠之年,尚未娶妻,想必定是想要一個女子吧。我素來仰慕張大人,不知道張大人覺得我如何?”說著那劉陵便捉住了張湯的手,摸著他。張湯下意識的甩開了劉陵的手,十分厭惡的站起來了。朝著劉陵便是怒斥,可是當他睜眼一看,便發現劉陵竟然當著他的面,脫的是精光。

    “張大人,奴家真的好喜歡你,在瞧見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你了。奴家想要與你歡好,奴家……”說著她便抱住了張湯,環住了他的腰,就貼了上去了。張湯一下子便掰開了劉陵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末了還來了一句:“大漢律例,行為不檢者,處以鞭笞!翁主若有下次,下官定不輕饒!”說著張湯便匆匆的離去了。

    而當他出去的時候,便迎面碰到了謝如云,謝如云也今日才知道劉陵來了,便準備上前去過問一下到底發生了何事,便有些好奇了,沒想到一上錢便發現張湯竟然這般匆匆而去,差點與她撞了滿懷。

    謝如云自然十分的奇怪了,張湯素來都是一個極其沉穩的人,為何今日會變成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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