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他才放下手中的刻刀,抬頭望向陳阿嬌:“恩,你最喜歡什么?我知道女子都喜歡綾羅綢緞,鮮花滿車,喜歡有文人雅士泛舟江山,還喜月下吟詩作對……,但是這些我都不會,我也做不到!”張湯再次低著頭。陳阿嬌則是一頭的霧水,不知張湯此時到底想干什么,便一臉詫異的望著此人。 “張大人,張湯!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有些微微的急躁了,好在多年的經歷磨練起她自己沉穩的性子。 “我還知道你們女子都喜歡俊美的男子,如裴慕寒那般的男子,豐神俊秀,儀表不凡。還喜家私萬貫,能言善辯,如公孫煜那樣的男子,而這兩者我都沒有!” “張湯,你……” 陳阿嬌好似知曉了張湯到底是想說什么了,有些話,她是聽出來了,她不想去說這些話。 “今日我在歌舞坊一眼便認出你了,即便你男裝打扮,也是那么的美,沒有人比你更美了?!标惏蓙淼竭@里,便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從她來到這里,張湯便沒有用下官和公主來稱呼。以前在她的面前,張湯從來都是稱呼自己為下官的。 “那你為何還要將本宮給押回來,你本知曉本宮乃是女子,當然你也說過本宮不是女子……”陳阿嬌是記仇,一直記得張湯的話。張湯一聽,當即便蹙眉,沒想到他的一句話,竟然能讓陳阿嬌記得這么長時間。雖然是不好的,他心里還是十分的高興了。 “我自然自然知曉你是公主,也知曉你是女子,只是今日特殊,我只是想……”張湯頓了頓,才抬頭望向陳阿嬌,見陳阿嬌一直望著他,他竟然不敢抬頭,繼續刻著手里的東西??墒顷惏梢娝乃家褋y,奔波就是在亂刻東西了。 “想什么?你說便是……,怕什么?本宮恕你無罪便是!” 陳阿嬌都快要比張湯給急壞了,要知道張湯平時做事情,那叫一個雷厲風行啊,可是今日確實這般的磨嘰了。她已經坐不住了,便站起身子拉。張湯見她已經站起身子,自己也站起身子,想了半天,才對陳阿嬌說道:“今日乃是我的生辰,我只是不想一個人過。阿母從小對我嚴苛,從未給我給我過過生辰,我只是想找公主陪陪我……” 終于還是說出來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的思念,今天張湯終于說出來了,而陳阿嬌聽到這話的時候,先是一愣,當即便笑道:“原是你的生辰,本宮應該帶禮物,本宮不知今日是你的……”陳阿嬌沒想到張湯竟然是想要和她一起過生辰,這倒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她也不在乎這些。 “無妨,是下官唐突了公主,下官這就送公主回去”。 張湯又回到以前的模樣,陳阿嬌見狀,竟是笑了。 第61章 劉武現身 面對張湯的如此說法,陳阿嬌笑完之后,便道:“今日你生辰本是好事情,本宮會記得了。只是張大人的生辰怎么能就在這天牢之中呢?自然是要換一個地方了?”陳阿嬌再次打量一下張湯,張湯今年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卻是兩鬢斑白,看起來十分的老成。尤其是他的那一雙手,上面布滿了溝壑,與她見過的男子都不同,比如段宏之手,雖有老繭但是也不似這般。姬染的手就更不必說了,白皙修長。而獨獨這張湯的手,黑老之態。 當然張湯的手之所以會變成那樣,肯定不是他一出生都是那樣的,只是后來當上長安吏,有些刑法他不得已便要親自上陣,酷吏便是如此,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每年都是這么過的,已經過了好多年了!”張湯抬頭見到陳阿嬌對他笑,在后來很多日子里,張湯都會記得陳阿嬌的微笑,即便后來陳阿嬌成為的女皇,每次當陳阿嬌對他笑的時候。他都會想起今天,在這天牢陰暗的房間里面,只有他們兩人,阿嬌在,他在,說說笑笑。 “那今年就不同吧,今日本宮做東,請你去九重天吃飯吧?!标惏上肓讼?,覺得應該對張湯好一點,其實這個男人雖然在某種程度迂腐了一些。不過對她還是很好的。至少陳阿嬌是這么認為的。 “不必了,下官還是送公主快些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下官今日公務纏身?!睆垳盟瓢l現了什么,便忙打開門,讓人將陳阿嬌給領走。陳阿嬌見他如此的慌張,心想怕是什么人來,本想問問的冬雪是否安好都沒有來得及,便有人帶著她從暗道之中走了出去了。 陳阿嬌被人很順利的送到了堂邑侯府,回到家中,陳季須便上前:“阿母剛剛入宮去了,說是梁王殿下已經找到了,現在已經回宮,小妹這是一個好消息。方才我和陳蟜兩人還準備一起入宮呢,這下子好了,梁王舅舅找到了,皇祖母就會開心了?!标惣卷毷钦嫘牡母吲d了,陳阿嬌見他和陳蟜兩人還真的準備入宮。 陳蟜最近一直很積極的入宮,自然是為了劉婉的事情。只是這些都不是陳阿嬌關注的重點,重點就是梁王已經找到了,現在已經入宮了。 “那大兄等等我,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我們一起去吧?” 陳阿嬌火速的換好了衣服,與陳季須和陳蟜兩個人入宮去了,他們先去的是長樂宮去尋找館陶公主,可惜在長樂宮中竟是沒有發現館陶公主。而現在館陶公主正在和劉啟在甘泉宮中商議事情。 “難道陛下真的就認為王夫人對你擋劍那件事情,不是苦rou計嗎?在本宮看來,那本就是一場苦rou計,本宮看出來了,母后也看出來了,就連小弟也看出來了,全天下又有多少人都看出來了。那么明顯的事情,為何陛下會執迷不悟,那般偏寵她呢?”最終館陶公主因昨日王夫人拒親的事情,懷恨在心,自然是忍不住對著劉啟說起王夫人的壞話了。 劉啟聽之后,對著館陶公主不言語,之后站起身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那又如何?皇姐即便王娡她用苦rou計那又如何?”劉啟反問館陶公主道,館陶公主先是一愣。 “陛下,那批刺客是王娡派進來,她要殺你?你為何還去寵愛她。你瞧瞧她如今專寵與你,已經那般囂張!”館陶公主現在一點兒都無法理解她這個弟弟,以前只要她說的話,劉啟都會放在心上的,可是這一次劉啟站出來反駁與她。而且還是為了王娡,這讓身為公主兼皇姐的她,如何的不生氣。 “刺殺?皇姐方才不是說,那是一場苦rou計,既然是苦rou計的話,那便不是刺殺朕,王娡這般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得到我的寵愛,讓劉彘成為太子。只是用了很蠢笨的一招而已。王娡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若是其他人肯定比她做的更好。若不是苦rou計,那是真的一場刺殺,王娡便是真的救下了朕。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王娡都無害朕之心。而且朕寧愿相信那是后者,皇姐,娡兒跟朕整整十四年,為朕生了三女一男,你覺得朕會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劉啟斷了頓繼續說道:“朕只不過是寵愛一個女人,為了那么一點真心而已,身在高位,朕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了。所有的人都在算計朕,母后是,你也是,王娡也是??墒悄侨赵趫鏊械娜?,只有王娡一人上前為朕擋劍,而除了她,其他人連動作都沒有。這是為何?” 劉啟冷冷的笑道,他是大漢天子,母后竇太后一直偏寵劉武,想讓劉武去他而代之,而皇姐館陶公主則是各種的算計,而身邊的美人平日對他都是笑臉相迎,遇到危險卻偏偏后退,只有一個王娡,這個女子費盡心機的想要得到他的寵愛,費盡心機將要扶著自己的兒子成為太子。 “皇姐,你知道為何朕會立王娡為夫人嗎?她嫁過人,生過孩子,家室也不好??墒俏业谝淮慰吹剿臅r候,她的眼睛是發著光,這個女人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剛剛到東宮的時候,她被各種人欺負,很多人都說落她,她長得也不是最美的??墒撬龝プ∶看我姷诫薜臋C會,盡心打扮,記住朕所有的喜好。她比母后和你都對朕上心。后來朕寵信了她,她便越發的對朕上心了……”劉啟想起東宮的那些日子,選家人子的時候,王娡不是最出色,但是確實走的最遠的人。 “這,這……” 館陶公主現在才知道劉啟心中的想法?,F在她也終于明白為何此時王娡那般對待她了,那就是王娡已經不需要她這個助力了,她得到了最大的助力——劉啟的認可。 “皇姐,朕只不過是寵愛一個美人而已,從小到大,朕都是活在規矩之中,什么都要按照帝王的規矩來……” “陛下你……” “陛下,館陶公主……” 有人輕輕的提醒著兩位,劉啟此時也明白了,“皇姐,我們還是一道過去吧,不然母后會等久了。畢竟梁王才剛剛找到?!敝髣⒈愫宛^陶公主一道來到了長樂宮。 竇太后自然是開懷大笑,見到劉武無事,她便放心,“武兒你沒事便好,幸而你機靈跑了出來,若是你出事了,讓母后怎么活???”竇太后最近因擔心劉武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一直都在擔驚受怕之中?,F在劉武回來了,她終于可以長舒一口氣。 “太后,昭明公主和小侯爺來了,都在外間候著的?!彼劐\提醒了一下竇太后。竇太后才笑道:“那還不快點讓她們進來,今日是好事情了。武兒你不在的時候,都是阿嬌陪著哀家?!备]太后便開始與劉武言說陳阿嬌。而此時的陳阿嬌也領著陳季須和陳蟜兩人進來了,進來之后。自然是朝著竇太后行叩拜之禮。 沒一會兒劉啟和館陶公主也到了,眾人也就算是來齊了。瞧著眾人都來齊了之后,竇太后在微微的笑著對眾人說道:“今日我兒死里逃生,乃是大幸,來大家先干一杯!” 這是竇太后舉行的家宴,特意為劉武舉行,這個時候劉武坐在竇太后的左側,而劉啟則是右側。古人以左為尊,因而這也顯示出竇太后對劉武的重視,劉武自然是看在眼里,因而劉啟便越發的沉默了。 因此一役,竇太后對劉啟便越發的疏遠了,畢竟當時在發生那事的時候,劉啟沒有及時下令去營救劉武,而劉武卻事事的為竇太后的著想,一直拼死去營救竇太后。主要是竇太后發現其實有兩撥刺客,其中一撥當真的目標有梁王,因而便覺得劉武的行為更加的可靠了。 “對了,武兒你還也知曉吧,風慕寧到長安了,昨日便是她告訴我,你將在歌舞坊出現,果然你就出現了?!弊蛉诊L慕寧利用大月氏的圣物玲瓏成功的預測出了劉武會在何地出現了,結果今天劉武后來真的去了了那個地方。當然同樣很準的那個人還有姬染。在見到裴慕寒的第一眼,便算準了劉武會出現在歌舞坊。當然這些劉武是不知道。 劉武昨日并不準備現身的,只是有人冒充韓安國給他去信,說是在歌舞坊相見,有要事相商。還命他喬裝打扮一番。那封信的筆跡都是韓安國,可是后來等到劉武來到歌舞坊的時候,竟發現大家都在等他,好似知道他要來似的,之后只好被迫現身。而直到現在他也無法聯系到韓安國,那個人好似消失了一般。而裴慕寒因上次與姬染斗陰陽術,此時還臥病在床。因而現在只得讓劉武一個人來應對。 幸而,之前的計劃都很成功,劉啟到和竇太后已經疏遠,只是可惜他出現的太早?,F在劉武一直都在調查到底是何人所為,那封信到底是何人所寫,竟然可以將韓安國的筆跡模仿的惟妙惟肖,而且還可以讓人送到他隱藏之地,那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你的頭發怎么了?” 一直在一旁喝酒,悶聲不語的劉非突然指著劉娉的頭發說道。劉娉當即便瞪了劉非一眼,那就是她此時的頭發自然是十分的怪異,劉娉自己懊惱了很多,自從上次與金俗爭府邸回來之后,她的發髻怎么都解不開,一旦強行,她便頭皮發痛,起初她以為是侍女不細心所致,便杖責了那侍女,可是換了幾個人之后,發現都是打不開了。這下子劉娉便召集了,請了很多的人,都是無計可施。最終有人想起了一個方法,那便是將劉娉的頭皮剪開了,那樣就可以了??墒莿㈡匙匀徊粫饝@么荒繆的決定了。 “娉兒你的頭發怎么了?” 此時劉啟也忍不住看向劉娉,她的頭發十分的臟亂,而且發型十分的亂,劉婷和劉婉以及陳阿嬌比起來,看起來十分的落魄了。劉啟首先想到的便是劉娉在平陽侯府受了委屈,才會故作這般姿態。而且這一次劉娉入宮也沒有帶平陽侯曹時來,她也是一個人入宮。 “我的頭發,我……” 劉娉此時都要哭了,見劉啟問道。 “娉兒,到底怎么了,武兒她的頭發怎么了?”竇太后眼不能視物,也瞧不見劉娉的頭發如何,便問向劉武,劉武瞧了一眼,便將劉娉的頭發說了一通給竇太后。竇太后便面露不喜,她也認為是劉娉在平陽侯府過的不好,故作這般姿態。 “娉兒你這是準備效仿你秀凝姑姑當年嗎?到底受了何種委屈,你說便是,為何要做出這般姿態。有損皇室公主威嚴,身為大漢公主,怎能如此的蓬頭垢面呢?” 劉娉聽到這話,當即便哭了,一下子便跪拜到竇太后的面前,朝著竇太后便是一陣哭訴:“皇祖母,這一切都不是娉兒所愿,我的頭發,它,它……怎,怎么都解不開,我也不知到底是為何?”說著劉娉便指著她的頭發,她的頭發雖然很亂,但是卻依舊成發髻的模樣,保持著形狀。 “解不開?素錦你上去瞧瞧?” 竇太后一臉的遺落,在她看來,女子梳發本就是尋常的事情,她雖然眼不能視物,但是梳發還是可以自己動手。只是她不喜自己動手而已,如何梳發不行呢? 素錦便上前,去拆劉娉的頭發,她是竇太后的貼身侍女,也經常為竇太后梳發。原本以為是很簡單的事情,后來素錦才發現,當真是拆不開了,好像有什么東西直接將劉娉的發鎖在發髻之中似的。只要她稍微一用力,劉娉便吃痛了,根本就打不開。 “回太后,確實是解不開,奴婢也不知為何?”素錦走回了竇太后的身邊,竇太后聽了之后,十分的詫異。 “這究竟是為何?” 陳阿嬌站在一旁,瞧著劉娉的頭發,而此時的劉娉十分的憔悴,這些天她被這頭發快折磨瘋了,“都是金俗,全部都是因為金俗!”劉娉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從金俗那邊回來之后,她才會變成這樣的,以前她的發髻都很好。 “這與金俗有何干系?” “回皇祖母,我是從金俗家里出來的時候,才變成這樣??隙ㄊ墙鹚着?,她來自民間,誰知道她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第62章 張湯出手 王夫人聽到劉娉如此說話,心里便一沉。不管是金俗還是劉娉,此時這兩人都是她的女兒,她根本就不想金俗和劉娉兩個人內斗起來,尤其是現在了。所以當劉娉說起那種話的時候,王夫人十分的反感??墒遣还芩绾蔚姆锤?,此時劉娉已經將話說出來了。起初竇太后還沒有想起來這金俗到底是何人?后來她想了想,才意識到金俗是王夫人在民間的女兒,而且她還曾經賞賜過她一對玉鐲子。 “哦,娉兒,你可見到什么金俗對你做過什么?這般說話……”竇太后就想起那日金俗跪在她面前的情景,在竇太后看來金俗還是那個擔驚受怕的鄉下婦人而已。她細想下來,一個鄉下婦人如何敢對劉娉這種高高在上的皇家公主動手,這其中定是有隱情,便發問道。 “回皇祖母,這我,我,我倒是沒有看見,只是我這頭發就是從她那里出來,才便曾這樣的,皇祖母你要相信我,這是千真萬確的?!眲㈡硨嵲谑悄貌怀鰜碜C據,想了想繼續說道:“對了,我還忘記了,皇祖母你要為我做主,那金俗搶了我的府邸,還讓人將我給轟了出來。如此大膽之人,父皇怎么可以封她為縣主呢?皇祖母……”原來此事劉娉一直都記在心上,并無忘記了,只是一直苦于沒有機會入宮,今日終于將此事說出來了。 只是此時劉娉說完便后悔,她見到劉啟的臉色都變了,竇太后的臉色也十分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主要是縣主也是竇太后之前提議劉啟才封的,這下子劉娉隨意開口,便一下子便得罪了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分別就是竇太后和劉啟。 “府???金俗怎么能搶了你的府邸呢?這搶字如何說來?”竇太后頓了頓,便轉向劉啟。劉啟聽了之后,立馬便說道:“娉兒,那府邸本就是朕賞賜給金俗了,金俗何來搶你的來說。你本就是無府邸一說。雖說金俗來自民間,又不是朕的親女,可是她到底是你的jiejie,你萬不可欺負她才是。再說金俗又怎么會對你的頭發做手腳呢?若是真的做了手腳,為何不當場指出,而是今日才說?”劉啟十分嚴厲的訓斥道,在此時劉啟看來劉娉就是在拆他的臺,便越發的不喜歡她了。 而事實上劉娉自己也只是猜測而已,也拿不出來證據來,因而當劉啟質問她之事,她也無法爭辯,只是沉默了。于是這現場便陷入才沉默之中,就在眾人都不說話的時候,劉武瞧著劉娉才說道:“母后,讓我去看看娉兒的頭發,我瞧著她的頭發好似被什么東西給纏住了似的?”劉武自動主動站起,便走到了劉娉的面前,蹲下身子,順著劉娉的耳邊便往上看,果然見到一個黑色的卡子,那卡子和發色一致,很難讓人發現,整個就將劉娉的頭發給鎖住了。而且那卡子做工也十分的細致也能繁復。 “墨家的機關鎖?沒想到竟是被機關鎖給鎖住了,娉兒你什么時候得罪墨家的人了?”劉武看了之后,便是一聲長嘆,既然是墨家的機關鎖的話,那么只有墨家自己的人才可以打開了,其他人只能搖頭了。他也無能為力。 “機關鎖,墨家?皇叔,我從未得罪過墨家的人,我根本就不認識墨家的人?我的頭發怎么辦?”劉娉開始著急起來,她只是聽說過墨家的人。卻不曾見過他們。主要是墨家的人大多數都是分散在民間,多數人都是匠人。她乃是公主,與下層人民接觸的少了。而墨家的人也不似道家的人,被竇太后所推崇了。因而劉娉根本就沒有多少機會接觸到他們。 “既然是墨家的機關鎖,自然是他們自己才能夠解開了,這皇叔也無能為力。若是找不到他們,你的頭發怕是要剪開了?!眲⑽湟彩且桓睈勰苤臉幼?,而此時劉娉則是顯得十分的沮喪。 竇太后聽聞了之后,也是一陣好奇,只是眾人并沒有在劉娉的頭發的事情上停留多久,而是很快便轉到其他的話題上,因而正在為頭發所困擾的還是劉娉自己本人。 “是啊,慕寧來了,也算是了卻哀家的一樁心事,她這一次前來也是為了大月氏和大漢一起聯手對付匈奴的事情而來。軍臣單于已死,太子于單還在我們的手上,只是他的弟弟伊稚斜則是自立為王,開始著急舊部,要對付大漢了。劉啟近日正在為此事而煩心,沒想到風慕寧便來了,也對于劉啟來說則是莫大的好消息了?!?/br> “大月氏竟是要與我大漢聯手,只是母后和皇兄都不覺得這其中有詐嗎?”劉武皺眉,表達了他的不同觀點。 “這倒不會,慕寧帶來了大月氏國王的親筆信函,啟兒都已經看過,這一次他們十分有誠心。而且哀家也知曉,這些年大月氏一直被匈奴騎兵所驅逐,匈奴占據了他們很多的草原,對他們的子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因而他們也想與我們聯手?!备]太后對于風慕寧的到來,一點兒都沒有懷疑,反而是勸服劉武打消了他的疑慮。 劉啟也點了點頭,笑道:“信函,朕也看過,確實是時候對付匈奴了,這一次聯手,朕意已決?!眲⑶屏藙⑽湟谎?,十分強硬的說道,這些年在位,劉啟已經深深感覺到匈奴王庭對他的蔑視,對于蔑視他的人,他從不手軟。 “既然皇兄執意如此,小弟自然是全力支持。若是皇兄需要幫助,小弟自當沖鋒陷陣,在所不辭!”說著劉武便拱手作揖,朝著劉啟便是一拜了,做主了面子功夫了。竇太后一聽,心里便越發覺得劉武好,又聯想到之前的種種事情,便覺得劉啟當真是比不上劉武。只是這兩個人都是她的兒子,如今又是這么多的人在此竇太后便不發一言,只是在心里已經見了分曉。 劉啟沒料到劉武竟是這般說,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想了許久才說道:“那便有勞皇弟了!”劉啟說完再次看向劉武,如今的劉武風華正茂,一身的正氣,站在那里,身材魁梧,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只會跟在他后面追著跑的小弟了。 “皇兄,皇兄,你等等我,你瞧我給你帶來好吃的,是母后賞給我的,你嘗嘗!” “小弟,你不要跑了,小心跌倒!” 劉啟回頭便看到劉武真的是跌倒,他忙拉起他,給他拍打身上的灰塵,可是那好吃的果子餅卻甩在地上了。 “皇兄,餅餅,你還沒吃呢,掉在地上了……”那個時候劉武才只有五歲,小小的,一直跟他的身后,遇到事情還時不時的會哭一下,躲在他身后了。那個時候他們兩兄弟多好啊,當真是兄弟情深。 可是轉眼二十多年便過去了,劉武長大了,他也長大了,這感情便變了,劉武再也不是愿意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弟,而他也不是一個愿意將后背留給劉武的兄長了。兩兄弟都變了。 陳阿嬌冷看劉啟和劉武兩人之間的過招,這兩人之間都非常的不簡單,這兩人之間看似風平浪靜,確實暗藏殺機了,她站在一旁,細細的聽著這兩人的你來我往。 “張大人到!” 張湯此時已經走了進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了兩個人來,其中一人竟然是冬雪,陳阿嬌先是一愣,詫異的望向張湯。她不明白,為何張湯此時會將冬雪帶來了。冬雪明明是她交給張湯,讓他保護好的,此番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只是因這里有劉啟也有竇太后,陳阿嬌實在是不好站出來,就朝著張湯質問道。 “張湯哀家讓你查的東西,這么快便有了眉目?”竇太后聽到張湯來了,便收起了笑臉,一臉嚴肅的對著張湯。而此時的張湯已經跪坐在一旁,朝著竇太后和劉啟行了拜禮,便笑道:“回太后,屬下已經有眉目了,特意來向太后和陛下請旨徹查?!睆垳f話的時候,聲音并不大,只是當他說話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 “哦?那你說吧,到底有何眉目,到底是何人綁走了梁王,還有那刺客究竟是誰?”雖然如今劉武已經回來了,竇太后心里一樁大事已經算是了解了,但是這并不代表的竇太后便可以放過那些人。趕在她的面前行刺,無疑就是找死了。既然那些人自己找死,她如何可以放過。 “張湯,你有什么話直說無妨,朕會為你做主?”劉啟說著,便看向劉武一眼,此時的劉武倒是一本正經,好似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端坐在一旁。 而當劉武見到張湯抬頭看他的時候,他不由得心驚,好似看到了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似的,他努力的端坐在那里,不開口說話??墒钱斔吹綇垳f話的,“回太后,陛下,下官還想帶一個人上來!” “宣!” 劉啟甩手,便示意張湯可以將那人給帶上來了。之后張湯身邊的侍從便從外間領了一個人進來了,那個人不是旁人便是失蹤的韓安國,那是劉武的心腹大臣,也是劉武在長安兩個肱骨大臣,與裴慕寒一樣了,極為的得到劉武的信任,而此時劉武在此時見到這個人,臉色卻不是那么好看,甚至可以說,有那么一點點難看。 而且韓安國此時看起來十分的猙獰恐怖,他的一雙手已經血rou模糊,不成樣子了。顯然是遭遇了酷刑了。那韓安國被帶了進來之后,也是一言不發了,便跪在地上了。 “這,這,這是……” 劉啟自然是認識韓安國了,也知曉此時的韓安國在梁國的地位,已經在心目中的地位,他望向劉武,劉武見韓安國帶著手鏈和腳銬,自然是十分的詫異,一副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的模樣? “張湯,你大膽,你可知韓大人乃是本王的大臣,你為何要這把對他,這分明就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你竟是對他動用大刑,自古刑不上大夫,你又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