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什么若是,公主肯定會和裴公子在一起的,而且公主也有封邑,裴公子又是名士,到時候若是他們在一起了,肯定是過著神仙眷侶的生活了。想著以后每天都可以看到裴公子,那該是多好的事情啊?!鼻吆山z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繼續與茜娘兩個人討論的熱火朝天了。這著實的讓陳阿嬌有些郁悶了,便問道:“你們就這么喜歡看到裴慕寒?” 陳阿嬌這話一說口,沁荷和茜娘兩人當即便不說話了。沁荷立馬便解釋道:“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樣,奴婢只是覺得裴公子好看,從來都沒有想過其他的。裴公子這樣的人,也只有公主你才可以配得上才是?!?/br> 這話一說出口,陳阿嬌當即便無語,原來沁荷和茜娘兩人竟然誤會了,誤會她在吃醋,看來這裴慕寒的影響力真的很大。只是這人到底是何來頭,為何大家都這么好看好他。也許可以換一個人再問問,不要問女子,現在陳阿嬌算是發現,果然全長安的女子都知曉這裴慕寒的名字,方才她趁著茜娘和沁荷不注意,還私下問了謝如云,謝如云也是眼前一亮,十分欣羨的看著陳阿嬌。結果沒有等謝如云開口,陳阿嬌便走了。因為她知曉,一旦謝如云開口,對著裴慕寒怕又是一陣溢美之詞了。也許她該去問問張湯,張湯是男子,而且為人十分的剛正。 很快這一行人便到了天牢,這一次那獄卒沒有讓陳阿嬌進去了,而是說要去稟報一下,估計是上次的事情肯定是被張湯說了。于是他便將陳阿嬌給攔在牢門外,便去通稟張湯。不多時,張湯便親自來迎。 話說看了裴慕寒之后,這世間的其他男子,還當真都是庸脂俗粉,當然這只是相貌上的。張湯在相貌上根本沒有任何的優勢,他長得極其的一般,而且一直擺著一張臭臉,不茍言笑,為人還十分的嚴苛。 “不知公主今日來天牢有何公干?”張湯作勢便對著陳阿嬌一拜,對陳阿嬌那是恭敬有禮,陳阿嬌見到他這般,就抬頭望了他一眼。 “本宮今日來這里,自然是有事情,不知連翹的案子如何?” 張湯這才抬頭望向陳阿嬌,今日的陳阿嬌依舊的明艷動人,陳阿嬌喜大紅??墒墙裉焖齾s是身著一襲素白色的襦裙,裙擺之上繡著大片的綠草,腰間則是用一條水霧紅蓮的腰帶系著。她那墨玉般的青絲被簡單挽起,一支碧玉簪斜插在發上,顯得十分的高貴典雅。這般清麗的裝扮,比起以前陳阿嬌大紅衣裙的裝扮頓時便多了幾分脫俗了。張湯不由的看呆了眼睛。竟是忘記了回答陳阿嬌的話語。 “張大人,張大人,連翹的案子如何了?”陳阿嬌見張湯一直不說話,又見他一直盯著她看,她便有些不自在了,她蹙著眉,等著張湯的回答。張湯此時才回過神來,也意識到他的失態,當即便說道:“連翹的案子還在審理中,目前還未結案。只是下官私以為,連翹確實有殺夫嫌疑,人證物證俱在,勢必要判刑!” 張湯據實相告,陳阿嬌再次蹙眉,又看向他:“若是判刑,會是什么刑法?” “rou刑,會被處以rou刑!” “不能,公主,不可以的,連翹怎么可以被處以rou刑呢?她那么的年輕,公主?”沁荷的性子沖動,一聽到rou刑便趕忙提出了反對的意見,央求著陳阿嬌幫連翹。 “rou刑不是已經被廢除了,怎么還會有?” 陳阿嬌記得,rou刑因為緹縈救父的事情,被漢文帝劉恒給廢除了,怎么還有,難道史書上記載的有誤,這讓陳阿嬌十分的不解。 張湯聽到陳阿嬌如此的詢問,便繼續對她言說道:“廢除一事,只是針對男子,而女子的rou刑一直在,而且對于謀殺親夫本就是大罪,處以rou刑本屬平常!”張湯繼續言說,他說的很客觀,也沒有帶任何的情緒,就是在簡單的陳述一個事實而已。陳阿嬌聽到他如此回答,心想原來史書上記載還真的不是全是真的。這rou刑還分情況的。 “哦,那若是宋明出不提告,連翹是不是就沒事了?”陳阿嬌還真的沒有想到該怎么辦,尤其這一次的審訊官是張湯的情況下,此人是出了名的不好說話,尤其是對于這些事情上,就算是劉啟來了,也未必說得動他。 “若是這樣的話,倒是可行,只是公主你確定可以讓宋明出改變注意嗎?張湯看著陳阿嬌,這個案子其實張湯也研究了很久,他看得出來陳阿嬌對這個叫連翹的宮女十分的上心,也想通過證據來證明這個宮女是無罪的,可是張湯想了半天,在不違背他的原則的情況下,發現當真無法幫助這名宮女。所以再次看到陳阿嬌犯難,他心里亦不好受。當然這些只有張湯一個人知道,陳阿嬌永遠都不會知道,他也不想讓陳阿嬌知曉?!?/br> “這就不勞張大人關心了,本宮自有辦法,只是本宮的兩位侍女,想要進去看看連翹,不知張大人可否應允?”陳阿嬌也在想辦法,對于連翹的事情看來真的是有些棘手了。若是她現在就是女皇,那便是一句話的事情,只是可惜啊,她現在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公主,稱帝之路還很漫長。 “這個自然可以,阿大,你帶著兩位姑娘進去,帶她們去看連翹吧?!睂τ陉惏蛇@個小小的請求,張湯還是可以滿足的,于是便讓他的侍從將茜娘和沁荷兩人領了進去。 之前茜娘和沁荷兩人就一直想見連翹,這一次有了機會,謝過了陳阿嬌之后,便進去了。 如今正值人間四月天,一陣風過,帶來淡淡的花香,也將陳阿嬌的裙擺輕輕的吹起。只是這四月的天,在長安還有絲絲的冷。陳阿嬌今日裝的單薄,張湯見了,便準備上前,又想到了什么,退后了幾步,“公主外間風大,不如進去吧?!闭f著便做出了請的手勢,示意陳阿嬌此時可以進去。陳阿嬌自然也沒有拒絕,十分高興的便進去了。 到了里間,張湯是將陳阿嬌領到他休息的地方,他是長安吏,經常辦案,因而就不?;丶?,于是就在這天牢之中安置下來了。也不知曉,他是不是知道陳阿嬌今日要來。當陳阿嬌進了這個房間之后,她才發現,沒想到張湯竟是這般儒雅之人,這房間的布置全部就不似一個男子所居之處,竟然還有花瓶,那花瓶之上,竟然還擺放上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當真是天牢之中也是大有乾坤啊。 “沒想到張大人竟然還是一個雅士,真的是難得??!” 陳阿嬌搖頭,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張湯竟然是一個這樣的人。事實上張湯當然不是這樣的人啊,這都是張湯提前準備好的,自從上次陳阿嬌來這里打探連翹的消息之后。張湯便隱隱的有些期待了,也知曉陳阿嬌肯定會再來了。上次因被陳阿嬌看到他審問犯人之事,所以他便提前做了準備,便有了這樣的房間,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也不知曉這女子喜歡什么。便詢問了一下人,才大略布置成這個樣子,今天他才敢領著陳阿嬌進來。 “公主見笑了!” “對了。張大人本宮想向你打聽一個人,希望張大人可以告知本宮?”陳阿嬌確實是好奇那裴慕寒,為何大家都這么看好他。而且她乃是館陶公主的女兒,是大漢的昭明公主,就算指婚的話,最起碼也應該是和堂邑侯一樣的侯府,而裴慕寒雖說是梁國的丞相,只是這地位還是有些懸殊,為何館陶公主還會同意呢?則其中定有隱情吧。 “公主你說吧,下官若是知道,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好,那本宮問你,你可知裴慕寒其人,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陳阿嬌一問,原本因今日陳阿嬌來天牢心情還不錯的張湯,頓時心情就變差,他抬頭望了陳阿嬌一眼,沉默了許久,才冷冷的說道:“只不過一個有副好皮囊的男人而已,怎么公主你也看上他了?”張湯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豐富了。而陳阿嬌也是第一次發現張湯說話如此冷淡,臉上竟有這么多的表情,當真是難得了。聽到張湯如此反問,陳阿嬌竟是有些無措了。 “本宮當然不會,本宮只是好奇為何他這么的有名,就連張大人你都有所耳聞?”陳阿嬌確實是對此人一點兒印象都沒有,而且當她聽到裴慕寒的一些言論的時候,也不知道他為何那般的自負。 “他何止有名啊,整個長安怕沒人不知他的,公主年紀尚小,對他不清楚也不足為怪,而如下官這般年紀的人便沒人不知他的,據說他師從鬼谷一派,尤擅縱橫學說,而且此人出口成章,萬人難當。先皇曾贊其:“一笑而天下興,一怒使諸侯懼!”據說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只是公主,此人頗為好美色,不是良人!”張湯再稱贊完了裴慕寒之后,莫名來了這一句,讓陳阿嬌有些詫異。 “哦?原來他竟是這般厲害,只是張大人對他的評價倒是也很中肯……”當然陳阿嬌沒有言說張湯后面說的話,她不明白,為何張湯突然來了那么一句話。而張湯自己也被自己給嚇到了,那后面的話,本不應該他說的,再說即便他說了,又有何用呢? 很早的時候,張湯便知曉了裴慕寒,此人八歲出仕,九歲便隨同當時還是代王的劉武一起前往代國,并出任代國丞相。而且他隨劉武走的時候,整個長安都轟動,尤其是那些女子。即便是這些年已經過去了,裴慕寒不在長安,有關于他的事跡從來都沒有消失過。這不他剛剛回到長安,在歌舞坊,一擲千金佳人笑的事跡又傳開了。 “公主,裴大人確有才華,只是公主若是要選,還需慎重!”原來張湯也已經知曉竇太后賜婚的事情,要問這個事情是誰傳出去,還能是誰啊,那自然便是大名鼎鼎的裴慕寒裴公子了。 此時他正在長安九重樓中,望著繁華的長安街頭,坐在臨窗的位置,坐在他對面的乃是平陽侯曹時。顯然比起閑然自得裴慕寒來說,曹時的臉上的表情委實的不好看。上次因著段宏的提議,他托說有病,不能尚公主,本來他以為陽信公主劉娉已經很清楚他的立場,會自行解除合約,可是從現在這些事情看來,原來是不可能了。而且是極其的不可能了。 “曹兄你今日為何一直唉聲嘆氣,你瞧瞧如今長安這大好春光,不如你我一同出去逛逛可好了,切莫辜負這一片好時光哦?!迸崮胶畮еσ馔軙r。曹時卻始終低著頭,不愿意說話了。 “哎,曹兄你不要這么掃興好不好?你怎能這樣呢?” 裴慕寒個性灑脫,最不見得別人愁眉苦臉。 “裴兄,如今春風得意,馬上又可以擁得家人,自然是高興了,只是我便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你是不知我啊。如今整個平陽侯府,因我的事情,都發起愁來了。你說我若是真的迎娶了陽信公主,到時候你讓我平陽侯府如何在長安立足。若我不娶陽信公主,我平陽侯府又怎么在長安立足,這娶或不娶,都難啊?!辈軙r再次長嘆了一口氣,便大口的喝酒。 裴慕寒想了想,“竟有這事,前日見到段兄他才言說,他已給你獻了良計,怎么那個方法不行嗎?這是發生了何事呢?”裴慕寒與段宏也是舊友,兩人關系也很親厚。 “說來話長??!” 于是曹時便將退婚的事情說給了裴慕寒聽,之后又將其中的利害分析了一下給裴慕寒。 “本來我是想這般說來了,陛下勢必震怒,陽信公主知曉了,定是會與我退婚,到時候我便順水推舟,將這門親事給退了??墒沁m得其反,也不知道那陽性公主怎么想的?她竟說,若是因我有病,不嫁與我,便是她的不對,不管我是生是死,她都定會嫁給我。裴兄你讓我如何是好?她說的這般情真意切,若是我一定要退婚,倒是我的不對了。哎……” 原來曹時一直沒有退婚的原因,竟是劉娉一直堅持要嫁給他。而且還說出這般讓人不能拒絕的理由。而此時的裴慕寒則是笑道:“這不是很好嗎?既是陽信公主對曹兄你這般有情,你與她在一起便是,有佳人愿意相伴,何其美哉!” “哎,若是她是真心的,那便也罷了,即便她與昭明公主不和,我亦可以忍受,只是裴兄你是不知,陽信公主待我不是真心的,她要嫁我,便是要好生折磨與我。她乃是公主,千金之軀,若是嫁到平陽侯府,我自是要對她百般呵護?!闭f著曹時便想起那日在皇宮之中,見到劉娉的情景。 當時他剛剛從未央宮中出來,途經御花園,竟不巧碰到了正在散步的陽信公主,當時陽信公主和小妹劉婉在一起,劉婷因著上次在絳邑侯府受傷,一直在養傷,因而不在其中。當時碰到這種情況的時候,第一次反應自然是先離開這里,他不想與劉娉有直接的接觸,畢竟是他先裝病騙的??墒钱斔D身之際;劉娉竟是已經看到他了,便笑著對著他說道:“曹侯爺,你這是準備去什么地方?怎么現在碰到本宮就要跑,曹侯爺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本宮又不是那吃人的老虎,你怕我作甚?”劉娉十分的不客氣的便追了上來。 “下官無意冒犯公主,只是下官此時確有急事,便要先行離開,還請公主見諒!”曹時說著便要走,可是劉娉當即便走到了他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對著他便是呵呵的一笑。 “急什么,曹侯爺這一次回去是不是又要想法子,與本宮退婚?本宮在這里便勸曹侯爺,你本宮是嫁定,本宮非你不嫁?!眲㈡呈謬虖埖膶Σ軙r說道,那眼神簡直就是要將曹時給吞下去的樣子。曹時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而劉娉便追了上去,繼續對他說道:“從來都只有我劉娉不嫁的,沒有你曹時不娶的,本宮不僅僅要嫁你,而且還讓你知曉什么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你不是有大病嗎?到時候本宮便給你好好的治治!” “所以就這樣了,裴兄你素來聰慧,給我想個法子可好,我不知到底該怎么辦才好?那陽信公主已經將我恨上了,你說我該怎么辦才好?”曹時是一臉的擔憂。 “我當是什么大事情,這不簡單,你不想娶她直接對陛下言明便是,上朝的時候直接說便是,自古強扭的瓜不甜,你對陛下言明,陛下肯定不會言說什么的。只是對你的看法有所改變罷了。反正你現在這個平陽侯也是一個虛職,斷然不會因你不愿意娶公主而剝奪你的爵位。只不過到時候陽信公主怕是會將你恨上,畢竟退婚對于民間的女子也是奇恥大辱,更何況是對一國公主呢。只不過瞧著現在這個樣子,她已經將你恨上了,所以你即便退婚,她頂多在將你恨上,又能怎么樣的?只不過這對于劉娉來說,確實是莫大的傷害,你還是好生想想吧?!迸崮胶o曹時指出了一個方法,此計卻是是可行,只是確實會損害到劉娉的名聲。 說到底,曹時還是良善,最終并沒有這么做,而且繼續娶了陽性公主劉娉,只是婚后兩人雖然育有一子,卻生活的并不幸福,因而結婚沒有幾年,曹時便郁郁寡歡的過世了。而劉娉則是改嫁汝陰侯夏侯頗,當然這些都是后話,暫時不表。 且說此時陳阿嬌還與張湯兩人還在說些事情,而茜娘和沁荷兩人已經出來,兩人的眼圈都是紅紅的了,顯然剛才哭過了。陳阿嬌見到兩人這樣,并沒有言說其他的事情,又想起一個時辰馬上就要到了,她要趕去歌舞坊看好戲呢,勢必不能再這里待太長的時間。 “張大人,還請好生照看連翹,本宮定會讓宋明出放棄提告!” 說完,陳阿嬌便轉身離去,張湯自然便目送她出去了?,F在他的心情也不錯,主要是看出來陳阿嬌對于裴慕寒沒有什么興趣,話說他和裴慕寒兩人私交也很好。見到陳阿嬌離去之后,便喃喃自語:“死道友不死貧道啊,裴兄你可不能怪我,你平時最是招蜂引蝶,已經夠多的了。再說小弟說的也是實話,你本就好美色?!闭f完張湯竟是笑著走入了天牢了。 “你們兩人方才哭了,大姑娘為何要做出啼哭之態?” “公主,我和茜娘兩人只是看不過連翹受苦,你說以前在堂邑侯府的時候,連翹jiejie過的多好,何曾受過這種委屈?,F在竟是這樣,那牢里吃的不好,睡的也不好,哪里是人待的?” “怎么不是人待的,本宮都住過的。不管怎么樣,這路是連翹自己選的,人要為自己選擇的路負責,本宮是這樣,你和茜娘是這樣,連翹自然也是這樣了。要知道本宮這一次倒不是在幫連翹,只是那宋明出和花如海兩人簡直欺人太甚,不把本宮放在眼里而已?!标惏梢幌肫鹱蛉账蚊鞒龊突ㄈ绾扇说淖炷?,她便十分的厭惡。 “公主,連翹她……” 沁荷本還想說下去,而茜娘則是拉了她一下。 “連翹本為我奴,若她此時還是我奴,本宮自是會幫她。但是她現在已經不是了,既是離我而去,于情于理本宮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和茜娘也是,若是你為我奴一日,本宮便護你們一日,若是為我奴一生,本宮定會護你一生。在外面有的,你和茜娘兩人都有。與其嫁給那般的男子,還不如追隨與本宮,本宮定會給你們配最好的人,何必受苦了。以后若是受了委屈,本宮自會幫你主持公道。而你看此時的連翹,本宮便不好插手,到底不是我堂邑侯府的人?!标惏裳哉f道。 對待如茜娘和沁荷這樣的人,對她們要恩威并施,不能太好。剛來這里的時候,陳阿嬌是要籠絡人才,便對連翹很好,可惜這連翹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竟是離她而去,既是這般,她也不強求,此番她出事了,陳阿嬌見茜娘和沁荷兩人與她感情好,便看在她兩人的面子上,去了天牢看了一下連翹。本來她就準備做到這里,可惜的是那宋明出當真惹毛了她,所以她才決定動手而已。 “公主,奴婢知曉了!” 沁荷和茜娘兩人都安靜下來,才發現近日來,她們兩人確實有所逾越。于是便跟陳阿嬌來到了歌舞坊。 “公主你來了,快這邊請,已經吵起來,正在古意茶坊呢?”馬朵朵上前帶路,領著陳阿嬌便去了古意茶坊,果然見到那花如海正在甩巴掌給宋明出了,那巴掌打的可響了,而且花如??此茓尚?,這巴掌摔的到十分的狠辣,沒一會兒那宋明出的嘴角竟然滲出血來。 “你吃老娘的,和老娘的,竟然背著老娘偷人,怎么你翅膀硬了,還是嫌棄老娘人老珠黃了!”說著又要甩巴掌到宋明出的臉上,而此時謝如云從里間走了出來。 “明出你……” 謝如云一出來,那宋明出好似看到希望了,一下子便站起身子,捉住了花如海的說:“你這個瘋婆子鬧夠了沒有了,對了,我就是看上你的錢,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的錢了,你給我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原來這宋明出還是有男子氣概的,至少在此時是這樣的,陳阿嬌也看到了。所以花如海驚呆了,這個一直被他養著的人,竟然學會了反抗。 “你,你宋明出你這個殺千刀的,你竟然敢這樣對付我,你,你……” “啪!”宋明出竟是甩了一巴掌在花如海的臉上,這下子花如海是徹底的傻眼了。她的雙手已經被宋明出給束縛住了,這女人的力氣自然比不得男人的力氣了。 “我,我怎么了?花如海,你這個瘋婆子,我告訴你,我早就受夠你了,你這個樣子,沒有錢,誰會和你在一起了。對,我現在找到更有錢了,所以你現在可以滾了?!彼蚊鞒稣f完,便諂媚的看向謝如云,而此時的謝如云則是一直站在一旁帶著笑意,她笑的十分的燦爛?;ㄈ绾,F在才發現兩人的曖昧。她苦笑著:“好,好,好你個宋明出,今日我花如海告訴你,你會不得好死!” 說罷竟花如海便帶著眼淚離開了。而此時在場的看客們,見到花如海離開,覺得這里也沒有什么意思,便各自散去了。而那宋明出見到花如海離開了,謝如云在這里,他便走了上去。 “云娘,你瞧瞧我的臉,都被那瘋婆子給打壞了,云娘你給我吹吹吧?!彼蚊鞒鲆詾橹x如云還會和往常一樣,對他溫柔小意,可是他發現他錯了。謝如云看了他一眼,當即甩了他一巴掌。 “宋明出你這樣的男人,我也看不起你,你可以滾了?!敝x如云的突然翻臉,讓宋明出大為吃驚,他不知道這究竟出了什么問題。這些天謝如云對他那叫好啊,而且對他言聽計從,只要他想要什么,謝如云都給他買。主要對他還十分的溫柔,比起花如海好上一百倍,而且謝如云又是歌舞坊的老板,這里面美女如云,他看其他的女子,她亦是理解。還說若是可以和他在一起,他喜歡誰都可以。宋明出仗著他自己有幾分姿色,便認為謝如云是看上了他的容顏,于是便越發的沒有將花如海放在眼里。 而今日他正在與雪七梅,歌舞坊的第一美人調笑,竟是被花如海抓了正著,當時他興致正好,被花如海一下子給破壞了,他自然是相當的不高興了。于是便有了之前那么一出,可是沒想到此時謝如云竟然翻臉不認人。就在此時陳阿嬌笑著走了進來,現在宋明出才知曉,這一切只不過是陳阿嬌設的一個局而已,目的就是讓他入局,和花如海決裂。 “是你,是你,是你對不對?和一切都是你弄出來,你,你……”宋明出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指著陳阿嬌就要開罵,又因陳阿嬌的身份,他又不敢開罵。 “是本宮又如何?不是本宮又如何?你現在的金主跑了,不趕緊追回來嗎?不過花如海的性子你也應該清楚,本宮勸你好自為之!”陳阿嬌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這種男人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當真是丑陋不堪。 “云娘,不,云娘你救救我吧,花如海會殺了我的,真的,你救救我吧,只要你愿意救我,你讓我干什么,我都愿意,云娘?!闭f著宋明出竟然抱住了謝如云的大腿,苦苦的哀求著。 謝如云見到宋明出竟是這般的軟骨頭,當即便一腳踹開了他,大聲喊道:“無喜把這個人給我轟出去,不要再在這里丟人現眼了?!敝x如云十分厭惡的看了他一眼。這男人竟是出自書香世家,怎么會這般的沒有傲骨,即便是她歌舞坊的女子也比他要硬氣的多,當真是枉為男兒。 冷無喜帶著眾人進來,十分訓練有素的將宋明出給拖下去了。 “公主這出好戲如何?”謝如云笑道。 “謝老板出手,自然是好戲連連,這人本宮還有用處,那花如海乃是王信夫人的胞妹,此事怕沒有這么容易結束,謝老板也需做好準備才是,免不了還要一陣風雨,今日不早了,本宮也要先行回去了?!睍r間過的真快,沒想到這會兒便日暮西垂了,確實是需要回去了。她走出歌舞坊,下意識的摸出絲帕準備擦下臉。 “本宮的絲帕呢?絲帕?” 陳阿嬌翻遍了全身,竟是沒有發現絲帕,她記得今日臨出門之前,她是特意帶上這絲帕的,怎么會沒有了呢。這下子陳阿嬌是徹底的傻眼了。 “公主怎么了?” “絲帕不見,我那水蠶絲的絲帕不見了?”陳阿嬌再次尋找,發現還沒有發現絲帕。而沁荷和茜娘兩人也走了上來。 “公主那絲帕你是帶在身上的,怎么會沒有呢?奴婢親眼見到你是帶在身上的!”沁荷十分的肯定的說道,她確實是看到了陳阿嬌是帶著絲帕上街的,這會兒怎么會不見了。 “我將絲帕放在這里面,不會落下來,怎么會?” 就在陳阿嬌焦急的尋找絲帕的時候,一方絲帕出現在陳阿嬌的面前,拿著絲帕的手,是一雙修長而白皙的手。那雙手的主人便這樣出現在陳阿嬌的面前,他面帶微笑,施施然的朝著陳阿嬌施禮。 “公主,你是不是在尋這方帕子,下官在想到底是何人遺失了這方帕子,讓下官識得,沒想到竟是公主你的,你瞧你我當真是有緣哦?!迸崮胶Φ?,便將那方絲帕遞給了陳阿嬌。 陳阿嬌詭異的看著他,這方絲帕是她的沒錯,只是她藏得那么嚴實,又怎么會落下呢?而且還被裴慕寒給拾到了呢,這真的是太奇怪了,陳阿嬌簡直是不敢相信了。 “裴慕寒,這帕子當真是你拾到的?” “當然了,不然公主以為是下官偷的不成?”裴慕寒一臉的委屈看向陳阿嬌,陳阿嬌倒是也沒有這么想,畢竟這種事情不會發生。想著裴慕寒這樣的人才,畢竟也是一國的丞相,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事實上陳阿嬌真的是低估了裴慕寒無恥的程度,這絲帕就是他順手給牽的,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得。陳阿嬌似乎一點兒都不知道,現在也還是的了。 “這倒不會,本宮只是奇怪,既然是這樣,這帕子給我便是?!闭f著陳阿嬌便伸手去拿,可是裴慕寒卻沒有要給她的意思,見到她出手要奪走,他便收回手來,笑道:“公主這帕子可是在下拾得,難道公主準備一句話也不說,就這么拿走了嗎?”裴慕寒那一雙杏眼帶著笑意,盯著陳阿嬌。 “那就謝謝裴丞相,還請你把帕子還給本宮!”陳阿嬌是耐著性子,與裴慕寒言說,只是這裴慕寒卻搖頭笑了笑,“公主,下官要的可不是這個,下官在想著帕子怕是公主的貼身之物,自古這絲帕都是贈給有情人,女子遺帕,多半是為了情郎。公主如今我裴某已經來了,知曉公主的心意,公主為何遲遲不肯表態呢?難道讓公主說出來竟是這般艱難嗎?” 第43章 吃豆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