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哦,原來是段宏啊,你怎么來了,你不是還王信在一起,怎么有空回長安?” 陳季須是認識段宏,知曉他是王信手下的人,王信乃是王娡的哥哥。因之前陳阿嬌與陽信公主鬧的不愉快,加上此時與段宏一道出來的人竟是平陽侯曹時,陳季須便不得不防了。 “有事便來長安,沒想到今日在這里竟是遇到了季須你,不知季須可否為在下引薦?”段宏抬頭繼續追問道。 而此時陳阿嬌便抬頭望向段宏,當即便笑了,雖不及司馬相如英俊,卻多了幾分傲氣,她覺得有點兒意思。史書上對段宏記載的太少,陳阿嬌也記不大清,只是知曉他與直言敢諫的汲黯,為同鄉,現在應該還在王信手下作勢,是以后刺探淮南王劉安的重要朝臣之一,應該也是一個有勇有謀之人,陳阿嬌覺得這樣的人,應該可以見見。 “就算季須兄為你引薦了,我想昭明公主未必想見你?!标惏勺灶欁缘慕o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茶盞不緩不慢的抿了一口,便抬頭望著眼前的段宏,果然見他神色有變。 “為何?為何公主會不愿意見我?” “那為何公主會愿意見你?” 陳阿嬌反對道,本來她以為段宏定會有怒氣,只是此時的段宏卻十分自信的說道:“公主肯定會愿意見在下的,只要季須兄幫在下引薦一番便好。若是公主不見我,那便是公主沒眼光,不是在下的損失!” 在場陳季須和陳蟜兩個人對望了一眼,便看向陳阿嬌。陳阿嬌也撲哧一笑,沒想到今日竟見到如此膽大的人,有意思。 “哦,不見你便是公主沒眼光,你可知就這一句話,本宮便可以治你死罪,好大的膽子?”陳阿嬌忽地站起,大袖一甩,便拔起陳季須的佩劍,壓在段宏的脖子之上,一雙眼睛便直勾勾的盯著他,另一只手便按住段宏拔劍之手,覆在他的手上。 “好大的膽子,本宮今日倒是要瞧瞧,到底是本宮沒有眼光,還是你段兄沒命!”陳阿嬌十分嚴厲,還帶著怒氣。此時陳季須和陳蟜兩個人都站起來,就連一旁的司馬相如和曹時都呆了,誰也沒有想到堂堂的昭明公主竟然會來歌舞坊,而且還會大打出手。 段宏并未慌張,氣定神閑,見到陳阿嬌如此,便笑道:“公主還是有眼光,你不是主動見在下了嗎?”段宏眼睛也逼視陳阿嬌,兩個人四目相對,本來那劍便壓在他的脖子之上,沒想到的是段宏竟還湊近了幾分,劍鋒犀利,竟是割破了他的脖子,出血了。陳阿嬌見狀,便放下劍來,便言道:“一個瘋子!”之后便拔劍走人。 “小妹,小妹……” 陳季須和陳蟜兩人見狀,當即便追了出去,而司馬相如此時才知道原來方才與他說話的那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昭明公主,心里便有些懊悔,方才沒有抓住機會了。而站在段宏身邊的曹時則是一臉擔憂的看著段宏。 “段宏你不要命了,那個人可是昭明公主,你,你……” “大膽是不是?曹兄你真的多慮了,昭明公主乃是大氣之人,她不會對在下怎么樣的?只是沒想到昭明公主脾氣竟是這般火爆?!倍魏甑皖^看著他的右手,上面還有淡淡的溫度,方才陳阿嬌便握住他的右手,入骨絲滑,這女子的手果然與男子不一樣。 初見田蚡 “小妹,你沒事吧,方才段宏確實是失禮與你,若是你生氣,大兄這就幫你教訓他去?!标惣卷氝呎f話,便要拔劍而去。陳阿嬌忽地轉身朝陳季須露齒一笑:“算了吧,只是一個黃毛小兒而已,方才我也未生氣,只是想逗弄他一下而已,沒想到他倒是一個不怕死的人,有意思。大兄你與那段宏很熟悉?”陳阿嬌試探的問道。 來到大漢已經有段時間,總算看到一個稍微順眼的男子,陳阿嬌自然不會放過。 “算是認識吧,是王信的手下,只是不熟,二弟你與段宏可相熟?” 陳蟜為人性子極慢,說話一般都會思考半天,這一次也不意外。陳阿嬌幾乎都快放棄了,準備打道回府了,陳蟜才說道:“不熟,只是知曉他天性寡言,為人剛直,而且不近女色,至于其他我真的不知道?!?/br> “不近女色?他還去晉江歌舞坊?” 陳阿嬌十分吃驚的問道。 “小妹,這你就不夠了,像我和二弟這樣的人多了去了,去歌舞坊也只是看看歌舞而已。沒有別的想法,倒是小妹你誤會我和二弟?!标惣卷毥K于逮到機會平反,而陳阿嬌則是皮笑rou不笑的表情,一副你以為我真的相信的表情。 “小心!” 陳季須眼疾手快抱住了陳阿嬌帶著他閃到了一旁,陳蟜也閃開了。只是路途之上還有他人沒有閃開,但見一個婦人摔倒在地上,手里的果蔬也全部都灑在外面。 陳阿嬌皺眉,望著被逼停的馬車,馬車一停,便有一人下車而來,但見那人長得五大三粗,一臉兇猛,指著那婦人便大罵道:“哪里來的不長眼,竟然敢擋田大人的車,找死!” 說著竟然還對著那婦人的肚子踢了一腳,婦人本就傷重,再次踢了一腳,身子都蜷伏在一起了。陳阿嬌并未出手,她只是在觀察這馬車,一瞧這馬車就是貴族使用,顯然下來的只是一個隨從,馬車的主人此時連面都不曾露。 “月娘你沒事吧,你們什么人,明明就是你們馬車撞了月娘,月娘……” 來人陳阿嬌是認識,是孫大娘上次還來公主府找過她,算是她名義上的阿母。這月娘陳阿嬌也是有點兒印象,就是那死去士兵的妻子,聽說肚子里面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 “婆母,我的肚子好疼,孩子,孩子……” 月娘指著身下,陳阿嬌順著她的身下看去,竟有一灘血。陳阿嬌前世也生過孩子,知曉遇到此事,定要及時救治才是。 “月娘,走,我帶你去找大夫!” 說著孫大人便攙扶起月娘,身旁也有其他人幫忙,準備將這女子送去就醫,可是那隨從竟然要死不活的趕在眾人的面前。 “怎么就這么想走,驚了我們田大人的馬怎么想走就走嗎?你可知我們田大人是什么人?可是當今膠東王的親舅舅?!蹦请S從隨后又說了一通,無外乎就是田大人是如何的了不得。 陳阿嬌在一旁安靜的聽著,想來這個田大人不是田蚡便是田勝,都是劉徹的舅舅,王夫人的哥哥。沒想到今日竟是遇上了,當真是冤家路窄了。而且陳阿嬌一直尋一個理由好對付王夫人,將她拉下馬來,沒想到真的是蒼天有眼,竟是讓她給遇上了。真是應了那句話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讓開,你可知我是誰?我乃是昭明公主親認得阿母,這乃是昭明公主的嫂子,她腹中的胎兒乃是公主的侄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負責的起嗎?”孫大娘本就是媒婆,一張嘴厲害非常,此時見情況危急也過不得那么多,推著那隨從便要走人。 “就你還是昭明公主阿母,你若是他阿母,我便是昭明公主她阿父呢?胡說八道,小心你的腦袋!今日你等必須賠償田大人的損失,否則休想離開這里?!彪S從絲毫不在意月娘一直下紅不止。 “讓她們走,今日這馬車本宮賠了,既然是本宮家人犯了錯,自然父債子償,理應有本宮負責?!标惏赏蝗簧锨?,見到孫大娘比啊微微施禮,對她禮數有加。當然孫大娘自然不敢受禮,便扶住了她的手。 “公主,我……” “你先帶嫂子去看大夫吧,今日之事本宮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大兄二兄還煩請里面兩位帶著阿母去尋大夫吧,這里我一個人便可!”陳阿嬌交代了一下陳季須和陳蟜。 陳季須和陳蟜兩人見狀,月娘情況危急,便帶她離開。 “小妹,那你小心一點,我去去便歸!” 陳阿嬌今日是一身男裝打扮,雖是如此,方才陳季須和陳蟜在此,那隨從一下子便認出了他們兩人,自然也就確信眼前之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昭明公主。想著他方才說的那些話,他便答應不已,雙腿都在打顫。 “不知田大人要如何賠償?說說吧,本宮好有個數?” 陳阿嬌丹鳳眼微微那么一挑,望著那馬車之中,終于馬車之中的人下來了,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一樣的男子,一身華服,只是容貌當真極丑無比,陳阿嬌還未曾見過如此丑陋之人。 “下官田蚡,不知昭明公主在此,多有冒犯,方才只是一場誤會,都是這狗奴才不懂事,沖撞了公主,下官定會嚴厲的懲處他?!碧锿`下了馬車,見到陳阿嬌便十分恭敬的施禮,言辭也十分的懇切。若不是陳阿嬌知道歷史上田蚡的為人,此時怕就被這人給騙了。 田蚡和王娡一樣,都是善于演戲的高手,史書上記載田蚡為人相貌丑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史書又說田蚡巧于辭令,而且獨斷專橫,灌夫和竇嬰兩個人都因他而死。只是后來他自己也很慘,竟是被灌夫和竇嬰的鬼魂給活活嚇死的??磥碚娴氖翘澬氖伦龆嗔?,而陳阿嬌對于此人一點好感都沒有了,尤其在看到他的樣子之后。 “原是誤會?只是本宮瞧著這不是誤會吧。近日來坊間都傳言本宮與陽信公主有隙,而方才那人乃是本宮的嫂子,本宮就在想是不是田大人見陽信公主受了委屈,特意來尋釁挑事?”陳阿嬌說話的時候,語調十分的不客氣,一雙眼睛犀利無比的死盯著田蚡。 張湯審馬 田蚡思索了片刻,上下打量陳阿嬌一番,便見她身著男裝,他便笑道:“若不是下官曾經見過昭明公主,今日一看公主扮相,怕真的是認不出來。公主是從歌舞坊中走來,這是……”田蚡威脅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陳阿嬌到底是閨閣女子,去歌舞坊的多半是男子,而且陳阿嬌今日還是男裝扮相。 “哦,不知田大人到底想說什么,本宮方才卻是去了歌舞坊,不知道田大人意欲何為?” 在場的人都看向田蚡和陳阿嬌,現場安靜的可怕,大家都不言語。觀陳阿嬌的臉色與田蚡的臉色都不好看。 “公主乃是千金之軀,又是女子,歌舞坊這種地方還是少去的好,有損公主的名節!”田蚡見方才他的那番話對陳阿嬌絲毫不起作用,又見陳阿嬌一副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樣子,心中便有了怒氣。 “田大人,你竟然在這里與本宮說起名節的事情,若是論起名節二字,本宮還想入宮去問問王夫人呢?” 陳阿嬌一臉的蔑視,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對于名節尤其是田蚡所特質女子貞cao她從來都是不會看重,若是看重她早就殉葬太宗,怎么還會有后來女皇天下。她今生要的便是面首三千。若何男子可以有三妻四妾,女子就不可以有三夫四侍。陳阿嬌最反感便是如田蚡這種衛道士的嘴臉,簡直讓人作嘔。 “公主還請你慎言!” 田蚡的臉色果然不好看,對于王娡入宮的事情,沒有比他這個當哥哥的還要清楚了。那就是王娡在入宮之前嫁過人,還有孩子。論起王娡那番,陳阿嬌來歌舞坊確實不算什么。 “本宮素來說話如此,只是田大人放下你也瞧見,你的馬驚了人,此事還請田大人給本宮一個說法?”陳阿嬌逼視著田蚡。田蚡的望著地上一攤血跡,便笑道:“公主如何認定是下官的馬驚了人,而不是方才那人驚了下官的馬。那人能言,自然說了自己的委屈,又是公主你的阿母。公主護母心切,下官自是理解??墒枪饕膊豢苫煜欠?,這馬不能言,也無人為他伸張。自古萬物有靈,也不可因它是畜生,不能言,而讓它平白無故蒙受委屈。若是這般,那且不失人將不人,與畜生何別?” 史書上記載田蚡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辯,陳阿嬌今日一見,發現此人果然是巧舌如簧,一番話下來,還真的讓他說的頭頭是道,而且還語帶諷刺。 “哦,田大人果然是好口才!” “公主繆贊,下官只是就事論事。自然還是人更重要一點,那女子看病的錢財下官定會送上!”田蚡低頭做賠禮狀,十分謙恭有禮,竟是讓陳阿嬌尋不出他的錯處來。此時的陳阿嬌才意識到,為何最終竇嬰會栽在此人的手上。田蚡還是有些本事,至少在心智上不讓竇嬰,只是不巧的是他今日不幸,偏偏碰到了她陳阿嬌。 “這看病的錢自是要送上了,方才田大人說馬不能言,那本宮今日便讓這馬能言,本宮今日便要審一下這馬!”陳阿嬌指著田蚡的馬便說道,于是人群之中終于出聲,審問馬簡直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公主,這馬如何能審?” 田蚡也驚住了,一臉詫異的望向陳阿嬌。 “本宮說審的,便審的,本宮定要好好審問該馬,免得讓田大人蒙受不白之冤,那便是本宮的過錯了?!标惏勺旖菐еσ?,一臉自信的望著田蚡,似乎她真的能審問馬似的。 田蚡自然是不信了,“那下官便等公主審問該馬,也好讓在下開一下眼界?!?/br> “這審問之事,若是本宮來審,田大人肯定會覺得有失偏頗,還是需找一人來審吧。這樣才對田大人公平,不知田大人意下如何?”陳阿嬌端看著田蚡臉色的變化,發現他根本就不信審馬一說。 “這個自然可以,不知公主心中可有人選,若有的話,還請公主示下!” “好,本宮這里還當真有一人選,此人本宮尚未見過,只是聽說過,據聞此人可以審鼠,本宮私以為他定能審馬,此人便是長安吏張湯,而且也算是與田大人交情匪淺,若是有他來審,田大人定可放心吧?!?/br> 說起張湯乃是西漢出了名的酷吏,不過此人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卻為官清廉儉樸。歷史上陳阿嬌被廢,巫蠱之案便是張湯奉命審查,最終當真治了陳阿嬌的罪。 “好,那便讓張湯來審問該馬!” 說著便命人去尋張湯,陳阿嬌便和田蚡兩人僵持在這里,四周為官的民眾越來越多了。而陳阿嬌倒是一點兒都不慌忙,便在此等候張湯。其實她對張湯還是很感興趣,此人也是武帝時期的重臣,最終也是死于自殺。她倒是要看看,這一身廉潔,剛正不阿的張湯大人如何解決此事。 等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張湯終于姍姍來遲,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陳阿嬌這才第一次見到他。觀看樣子,只能說是普通,十分的尋常,在觀他的氣質,又與眾人不同。 “下官張湯見過昭明公主,見過田大人!” 張湯來了之后,便朝陳阿嬌和田蚡見禮,之后便掃了一眼現場,在去來之前,他已經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心里也有底了。 “本宮素聞張大人乃是斷案如神,可審鼠,今日本宮與田大人有些許的誤會,便差人來請張大人來審馬,張大人請吧?!?/br> “是啊,張大人你現在便可審問,便是這匹馬。本官以前與你阿父在一起閑聊,也知曉你審鼠一事,乃是神奇。今日本官也想親眼見識一下張大人你審馬!” 說起張湯審問便是張湯小的時候在家里看房子,他老爹回來之后發現家里的rou沒有了,便認為是他偷吃,便鞭笞他。而張湯其人為了自證清白,便掘開了老鼠洞,找到了偷rou的老鼠和剩下的rou,對老鼠進行審問,最終為自己正名。最終這事跡便流傳開來,在張湯老爹死后,他便子承父業,成為長安吏。 “好,那下官便姑且一試!” 爭鋒相對 且說張湯審馬一事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就這么傳開了,竟是傳到皇宮之中。景帝劉啟先是一驚,后來竟是一笑,對著老臣晁錯說道:“竟有此事,朕的長安吏竟然還能審馬,阿嬌也是一個有趣的,田蚡也是的,竟是與阿嬌計較這些,走,隨朕一道去看看?!?/br> 此時在長安街頭,曹時和段宏兩人也從歌舞坊中走出,便見不遠處圍觀了眾人,有些好奇便湊了上去。詢問一下,才知曉竟是昭明公主陳阿嬌和田蚡大人兩人有隙,還差人請來了長安吏張湯來審。 “張大人,如何?” 田蚡知曉張湯與田勝隨來親密,也算是自己的人,方才陳阿嬌一提議的時候,他便心中大喜。在他看來,這馬自然不能言說,關鍵的還是看斷案的人,而此番斷案的人乃是張揚。 但見張湯低著頭查看著現場,又看了馬,西漢不比大唐,沒有大唐的繁盛,一般官員都做坐馬車的,多是用牛車代步,而田蚡可以用得了馬車,足見其身份之尊貴。 “下官已經查明,確系是馬驚了人,簡單的說,乃是這馬被馬夫所過力敲打,導致失控,加上馬夫并無控馬之態,導致馬驚人?!睆垳珜⑺槊鞯恼嫦喔嬖V了眾人。 “這,這,張大人你如何查明,這馬不能言?你為何這般說?”田蚡有些著急了,他沒有想到張湯竟然不幫他,而且言辭之間竟是幫著陳阿嬌。而且今日長安這么多人都看到了,若是做實了,他免不得成為街頭巷尾議論的對象。 “田大人,你看,這馬背之上傷痕累累,舊傷加新傷,再觀這馬夫的鞭子上,也是血痕點點。你再看,該馬的馬蹄,已經磨損嚴重,再看馬的眼睛,死氣沉沉,顯然該馬已經疲憊不堪。想來是馬夫見馬一直不愿意前進,便拼命抽打,可能是用力過猛導致馬驚了人。當然最重要的便是這地上的痕跡,下官看了半天,也派人對了比對,可以肯定的說。方才那女子站在這里,確實是因為該馬來了,躲閃不及,才倒在這邊?!?/br> 張湯一番分析,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就連田蚡也無話可說。 “既是如此,那便是馬夫的過錯,本官絕不會包庇任何人,來人將馬夫給我綁了?!?/br> 說著田蚡便立馬綁了馬夫,那馬夫見狀,便看了一下田蚡,“不,田大人明明就是你,你讓我小的抽打馬,說要快點去歌舞坊,明明就是你。小的……” “來人給我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