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王嬙
元初下界發生世界融合的時候,有一個特別的地方,就是代表一個世界“天地之根”的悟道天碑所在之地會融合在一起,而不是散居各處。 為了便于管理,對于悟道天碑所在之地羅峰等人采取了和萬法下界相同的處治之法,即用種種手段將之開辟成為一個獨立存在的空間。 此界之中任何人想要進入,唯有通過邀請函和特殊的令牌,其他任何方法都無法進入這一片悟道圣地。 降臨元初下界,看到悟道空間內里的情形,他終于知道為何其遲遲未曾晉升成功。 雖然他和新豐老祖交戰的時間不長,可也不短,放在最大加速的第五層下界,也是幾百天的時間流逝了。 正常情況下,按照以往的規律,世界的晉升早該完成才是。 其特別的地方在于現在這個元初下界本身。 為了避免與萬法下界在下界同一層次相遇,元初下界在下界第五層已經呆了近兩千年歲月。 現在,祂已是名副其實的世界“怪胎”! 是融合了數百個一路成長到第五層下界的超級大界! 他相信,除了軒轅大世界外,哪怕是位處下界最頂端,十三下界都沒有這么廣袤無邊,而且種族繁多,修行的道路宛如星辰。 實際上,若非有上百萬降臨者相助,有著最先進的智能科技產品輔助管理,遺失、錯失數十上百種異變道路都是正常,甚至難以引起降臨者的察覺。 這樣一個“縫合怪”想要晉升,難! 唐澤早已具備平時世界的眼光,掌握的多種特殊異術也讓他能夠看清世界更深層的秘密。 他發現了癥狀,世界有些難產! 他目光閃爍,通過更深入的觀察,放下心來。 世界的晉升不會因此夭折,最多不過是多受一些波折罷了。 而且,這還是一件好事。 說世界有意志,祂卻始終冥冥漠漠,從無一個清晰的念頭;可說無世界,那也不對,祂和頑石死物最大的不同,就是存在一股本能,極其渴望生,不愿滅! 甚至可以說,這個念頭超越一切的堅定,沒有理由,不需理由,或者說,這本身就是最強大的理由。 元初下界在短短數千年間融合了數百下界,且不說整個修行界的在這樣的局面下始終呈現出一片混沌、混亂的背景,在付出無數的鮮血和死亡才換來一點點的融合改變,世界層面的改變和調整磨合就更難更難。 不同規則之下誕生的世界互融在一起,從法則層面接受彼此,容納彼此,這本就是一個浩大至極的工程,更別說世界本身冥冥漠漠的本性,要真等到完全彼此契合那一天,必在數萬年數十萬年甚至數百萬年之后……這是世界的時間尺度,和修行的個體之間差距有如天淵。 可這一刻,在“世界晉升”的誘使之下,所有原本各自世界的意志殘留被一個共同的目標聚在同一面旗幟之下。 祂們“精誠合作”,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凝合成一個全新的世界意志,雖然依舊冥冥漠漠,沒有任何清晰的意念傳遞,但隱約關注到這一切的發生的唐澤卻知道,那股凝合后的力量更強了。 在這股力量的推動之下,第五層下界終于向第六層晉升超脫。 本次收益天機值:125兆5670億3030萬; 總天機值:231兆3285億7344萬。 “嘖!” 面對如此跨越式的增長,最終,唐澤只是一聲輕嘖略微表示了一下詫異,畢竟,這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當那多達數萬觀碑悟道有成之人退去,羅峰等人也盡皆離去。 元初下界晉入新時代,修行的上限拓展提升,正是整個修行界發生變革的關鍵時期,這個時候,也正是降臨者最辛苦、最活躍的時期。 一旦錯過了這個階段,等到世界徹底定型固化,他們做任何事情都將事倍而功半。 一百多萬人說起來很多,可面對這個廣袤無邊的世界——其晉升第六層之后必然還會繼續成長,不過是滴水如海,杯水車薪。 這段時間,他們都有得忙了。 唯有唐澤不曾離去,反而去了現在已經空無一人的悟道空間,此刻,此地空寂異常,林立著數萬座悟道天碑。 他本有心叫王騰留下,最終還是作罷,在后來大規模復活所有真靈印記時,元初下界真靈印記中也不是沒有他的后人,但他們之間的相處也頗淡,相互之間都沒有上趕著要認親的意圖。 這種事情遠非個例,在下界第一層到第二層之交崛起的強者,往往都能留下極多的后裔,而其憑著開脈初祖奠定下來的優勢,成長崛起的機會也要大得多。 最終,皆化作真靈印記在軒轅大世界相會。 可到現在為止,這些有著特殊淵源的人群并沒有因此而走得更近。 真心不是因為唐澤在暗中阻撓……他根本不屑于這樣的手段,他有這個自信。 而是這些人本心里就沒有這樣的想法,與隔了數代乃至數十代的“親人”死而復活后重逢,心中很難升起真實的親情來,彼此平輩論交反而更自在些,也就比其他完全陌生的人更親近些罷了。 所以,他最終一個人來到了其中一塊悟道天碑所在之處。 他也沒做更多的動作,就是靜靜地等在那里。 漸漸地,這悟道天碑旁邊一處空間出現了神奇的變化。 可以隱約看見一個透明的女子身影浮現出了輪廓,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清晰。 這是一個妙齡芳華的絕代佳人形象,她的懷中還抱著一只貓。 唐澤卻見過她最初的真實形象,已是垂垂老朽將死之軀,所以,并不為她現在這樣的形貌所惑。 他之所以對其念念不忘,只是因他心中自覺對她有些虧欠。 她在無意之間為他做了一些事情,而他當初卻對她的變故無能為力,所以心中略有歉疚。 甚至連與天機碑靈意志的初次交涉都是以她做了擋箭牌。 另外,就是純粹的好奇。 這是他所見證的第一例靈體生命誕生的例子。 空間的壓制進一步松動,女子終于醒來。 看她的神態,仿佛只是睡了一覺,不知道距離她的沉睡已過了數千年。 “唐公子?”她有些驚訝,卻很自然的喊道。 “我還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唐澤問道。 “王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