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其實唐如霜也有很多打算呢,準備將整個宅子合適的地方種上花草樹木,布置的柳綠花紅的,太多的畫廊亭臺的占據了地方,反而沒必要。 常瀚濤領著唐如霜順著一條小路正在往上走,這里是宅子的靠后一點的位置,有一小片的山坡,山坡上面還有個亭子,兩人到了亭子里面,唐如霜一看,這里應該是宅子里最高的位置了,周圍的景色都能盡收眼底。 “那旁邊是什么?”唐如霜一眼就看到了,在宅子外面不遠的地方有一片的田地,狹長形狀的和一般的田地不太一樣,看著不像是種的莊稼,地里頭人一半高的綠色植物,長得茂盛的很。 常瀚濤就笑了起來道:“那里是茶園,你順著茶園往前看,是一片峽谷,那里頭更是一大片的茶園呢?!闭f到了這里,看著唐如霜笑。 唐如霜一下子想到了,驚喜的道:“那個也賣?” 常瀚濤笑著點點頭:“是啊,茶園原本和這個宅子就是一家人的,不過我的錢只夠買個宅子的……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個產業……” “好啊好??!”唐如霜已經是笑著連連點頭了,然后一頓又問道:“等等!這一片出的是什么茶?種茶人是這周圍的百姓還是他們家的人?手藝如何?買茶園的話,種茶的人是不是還繼續愿意租種?” 常瀚濤一下就笑了道:“你倒是細心的很!一點都不盲目嘛!”笑著接著道:“這些事情我還沒問呢,先問問你有沒有意思,如果有意思,可以問問中人,不過這周圍的茶我是知道的,本地的紅茶綠茶,雖然算不上什么幾大名茶中的,但是本地人喝的不少,在咱們京城也是有地利人和的好處?!?/br> 唐如霜抿著嘴想了想,笑著道:“好,咱們問問?!?/br> 兩人又在院子轉著看了看,其余的地方全都滿意,于是將中人叫來問了問,中人笑著道:“就是常爺說的,這茶園出的是本地的紅茶綠茶,確實算不上名茶,不過有一個好處,本地茶在本地喝的人多,不只是普通百姓,達官貴人的也有很多喝的,這茶園,您瞧,外面這一片出的是上等的茶,峽谷中間一段出的是中等的,不過再往里走,有十來棵茶樹長在懸崖峭壁上,那十幾顆茶樹出的可是最最上等的茶,一般每年都早有勛貴人家的定下了,不用愁銷路?!?/br> 說到了這里中人笑了道:“說實話,原本這個宅子和茶園主家也是不得已才賣的,茶園我都想留一陣子,秋茶下來了之后在找人家……只不過主家是要現銀的,我還得到處湊銀子,要知道茶園是絕對不愁賣的,要不是常爺,我寧可湊銀子去,也不會說的!” 常瀚濤笑了道:“行啊,放心吧,真要是我們買了,也虧不了你。你說說茶園的情況,種茶的是什么人,都在什么地方???” 中人便將大致的情況說了說,種茶的就是這山里面的人,就靠這個為生,因此絕對不會不繼續種,而且他們和主家也是簽了文書的,還有一兩年呢,主家也是因為老爺子告老還鄉,老家離京城實在是很遠,基本上是不可能在來了,因此才決定賣掉這邊的產業。這個茶園有個好處,就是已經是熟地了,人手一切全都是熟手。 常瀚濤又問了問價格,宅子是只要五百兩,這個茶園有五百畝,要價五千兩銀子。加上炒茶的一應物件,還有轉種茶人的文書,等等一共是七千兩。 常瀚濤是比較懂行情的,聽這個價格算是偏高,不過也還說得過去的,畢竟現在已經是八月底了,九月中到九月底就可以收秋茶,五百畝的茶葉,即便全都是中等茶也有好幾百兩的收成。 低聲和唐如霜商量了,唐如霜點頭了,對常瀚濤道:“明后天和父母親來看宅子,叫中人把茶農叫來咱們見見?” 常瀚濤點頭,跟中人一說,中人便答應了。 兩人看中了之后,回去和父母親一說,選了一天常瀚濤帶著一家子又來看了一遍,常彭庭和張氏都覺著還不錯,當然也有些不滿意的地方,不過這不滿意的地方就很小了,不影響他們終于買下了這個宅子。 常彭庭和張氏也知道唐如霜要買下那茶園,不過兒媳婦有錢,又是正經的置辦產業,不是寫虛妄的東西,還有兒子給看著,兩人也就沒有多說什么。 宅子買下來之后,常瀚濤和唐如霜這一下有了自己專門的院子,一個正院兩個側院一個后院,還有花廳小園子,一應俱全。離父母親住的正房院也有一段距離,中間和隔著一個大點的花園子,這樣就不會上房院稍微的有點動靜,他們在屋里都能聽見了。 他們的院子按照唐如霜的設計好好的布置了一番,常瀚濤就開始找人準備修繕,這天到了衙門點了個卯,轉身就想要出去找人的時候,卻有人來找他了。 竟然是唐經綸,唐經綸如今跟著他每天在衙門歷練,是天天都過來的,不過全都是下午,因為上午他還要去學堂的,可今天這么早居然就過來了。 常瀚濤看到他自然奇怪問道:“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來了?不用上課了?” 唐經綸忙搖頭笑著道:“我是要去學堂的,是伯爺叫我繞點路先過來這里找姐夫的,他有事找你,叫你這會兒就去宮門口等著他,他一會兒進宮之前和你說?!?/br> 常瀚濤一聽愕然道:“什么事這么著急?” 唐經綸搖頭:“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應該是急事吧?不然不會這么著急的找?!?/br> 常瀚濤便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我知道了!現在馬上過去,你也去學堂吧!” 唐經綸點著頭走了,大約的也是有點奇怪伯爺什么事如此著急的找姐夫,而且還不和自己說,因此臉上神情很是沉吟。 常瀚濤自然是不敢怠慢,忙騎上了馬,到大臣們上朝的宮門口等著,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伯爺的轎子來了。 常瀚濤忙上前去行禮,伯爺并沒有下轎,道:“往那邊走走?!眮淼搅穗x宮門有點距離的一個偏僻小巷中,這才停了轎,叫轎夫走開,他把常瀚濤叫到了跟前道:“找你來是有點事情叫你查一下?!?/br> 常瀚濤忙道:“是!祖父您吩咐?!?/br> 伯爺揉著自己的腿道:“家里出了點事……準備給安寧侯府下聘的銀子被偷了搶了?!?/br> 常瀚濤冷不丁的被唬了一跳!雖然伯爺的聲音很是平靜,但是他猛地聽到這個消息著實的吃驚,而且奇怪??!忙問道:“怎么回事?到底是偷了還是搶了?丟了多少銀子?” 伯爺停頓了一下道:“一共六千兩全都沒有了……你不用急,這件事我心里有數,說起來還是家事,不然我也不會找你?!?/br> 常瀚濤看伯爺神情冷靜的很,而且說他心里有數,心中就是一動,馬上想到了二太太身上。 果然,伯爺已經說道:“說起來前面還有一些事情,反正就是府里過節花銀子的事,我發現有人把府里的東西倒騰出去典當,還有些零零碎碎的各種跟銀子扯不清的,就懷疑是二太太那邊動的手腳,再給她自己弄銀子。這一次叫她預備聘禮,也是想要查一下看看她到底怎么貪銀子的,可想不到她可倒好,也夠狠,居然六千兩銀子全都想要!” ☆、第130章 交給你查案 常瀚濤忙道:“老爺子您別生氣,怎么回事您跟我說,交給我,我一定查清楚?!?/br> 伯爺點點頭,倒是并不見多么的聲音,語氣平靜的繼續道:“之前典當啊什么的,全都是一二百兩,甚或者就是幾十兩銀子,我把給經綸準備聘禮的事情依然是交給她,一來這件事一直都是她在做的,要是突然不叫她辦了,叫她疑心。二來也是為了查一下她在這件事里面能貪多少銀子,我也要處置她??晌胰f萬沒想到她竟然有這么大的膽子,六千兩銀子全都想要!” 搖了搖頭道:“聘禮原本就是些絲綢緞子和皮毛料子,并一些首飾,皮毛料子要去北邊準備,絲綢緞子和首飾這些全都是去松江府,給明坤準備聘禮時候就是這樣做的。我還特意吩咐了,就恐她貪銀子的紅了眼,誤了大事!可真真沒想到。前幾天兩撥人分頭去北邊和松江府,去北邊的這撥人,才出了京城就說是被偷了!而去松江府的那撥人,緊接著就回來稟了,半路上船靠在一個叫斜倉碼頭的時候,半夜叫一群蒙臉的人來給搶了!” 常瀚濤一聽就道:“原來是這樣?”這事一聽確實就很蹊蹺。 伯爺點點頭道:“被偷得那個是才出了城門,到城門口的一個茶寮給自己的竹筒里裝水,回來銀子就不見了,幾個人都沒有看住了一個銀箱子。至于被搶的,那地方可能是已經快到松江府了,據說是周圍的幾條船全都一起被搶了?!?/br> 常瀚濤聽了道:“下人已經回來了?下人有沒有疑點?” 伯爺搖頭道:“我因為就是要查這筆銀子的詳細花銷,因此在兩撥人里都安排了自己的人,回來了之后問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我肯定這件事是二太太那邊動的手腳,家丑不可外揚,所以叫你來查……銀子我倒是也不擔心,最重要的是這件事要查清楚,真要是二太太那邊做的……也要有確鑿的證據?!?/br> 常瀚濤聽明白了,忙點頭道:“行啊,孫婿知道了,這件事我一定查清楚……對了祖父,聘禮這件事,您也不用著急,就算是一時沒有銀子周轉也沒關系,如霜這邊的莊子正好來了一筆銀子,準備這些應該是有的,您別急,我回去了和如霜商量一下?!?/br> 伯爺伸手捋了捋胡子,沉吟了一下。六千兩銀子不是個小數,剛知道一下子全都沒了的時候,伯爺也生氣,只不過伯爺到底是個并不十分看重銀錢的人,加上心里有數,這銀子是被二太太弄去了,老伯爺用這件事處置二太太的心,倒是比找回那六千兩銀子更重! 但是銀子是用來給孫子置辦聘禮的,老伯爺還打算在到處的騰挪一下,看能不能挪出來六千兩銀子,如果挪不出來,找同僚借一點也是沒關系的。 聽常瀚濤這樣一說,倒是想了想,雖然如霜已經出嫁了,可到底也算是自家的人,如果能從她那里先周轉一下,倒是不用和外人開口了。這樣一想就點頭道:“也好,那就叫如霜那邊先拿出來,對了,她要是沒什么事,就叫她準備這些東西好了……說實話,這事查清楚之前,府里的人我都不太放心?!?/br> 常瀚濤剛剛說那個話,完全是因為想到了那一箱子的皮毛物件,因為絲綢首飾的,在買宅子和茶園的時候差不多全都換了,唐如霜也說過,這些東西值錢是值錢,但若是放一陣子,樣式不時興了,那本身的價值也是要跌的,和那些皮毛不一樣,只要保存的好,放到什么時候都是一個價格。 因此老爺子一說還要去北邊置辦皮毛,就忙說了一句,如今聽老爺子這樣一說,想想唐如霜肯定愿意親手給唐經綸那邊準備下聘的東西,更放心??!因此點頭道:“是,孫婿回去和如霜說說……您也別為這個事生氣,我總能查清楚?!?/br> 伯爺點頭:“好,那就交給你了。府里你要找下人問話,直接找我前院叫福二或者曹榮的管家,這兩個是跟著去松江府和北方采辦的,什么事他們全都知道?!?/br> “是,知道了祖父?!背e珴f著看了看那邊的宮門口,老爺子顯然是為了和他說事提前來了一會兒,這會兒陸陸續續的不少官員的轎子已經停在了宮門口,官員們正在進宮門,他便道:“老爺子您進去吧,這事您交給我就請放心,一定查的清清楚楚?!闭f著又忙給揉了揉老爺子的膝蓋:“您剛剛揉這里,是怎么?腿疼?” 伯爺點頭:“是啊,這幾天膝蓋疼的很,老毛病了?!?/br> 常瀚濤忙道:“孫婿認識個走方郎中,對風濕什么的挺有研究的,叫他給您去看看?雖然不是有名的大夫,不過這些郎中未必就沒有真本事,也許說不定看好了呢?” 伯爺笑著點了點頭道:“行,那就叫他來府里看看?!庇中χ鴨柕溃骸叭缢碜舆€好?你爹娘都好吧?” 唐如霜有孕,自然是馬上到伯府報了喜的,伯爺老太太的全都知道了的,常瀚濤忙笑著回話:“都好,家里都好,如霜也好著?!?/br> 伯爺笑著點頭,常瀚濤招手叫轎夫過來,這才把老爺子抬到了宮門口,老爺子下了轎子進宮去了。 這邊常瀚濤上了馬,想了一下,便騎馬直接回了家。 他們家現在就在慢慢的收拾中,喬大哥每天都將一些不大用得著的東西收拾打包好,倒是不著急,因此每天打包一點。 常瀚濤回到家里,母親張氏去鄰居家串門去了,他就來到了側院自己的院子,唐如霜已經聽見他和喬大哥說話的聲音,忙迎了出來,奇怪的道:“這不早不晚的怎么回來了?” 常瀚濤就拉著她進屋道:“有點事……”說著坐下,將早上伯爺說的事情說了一遍。 唐如霜聽了也不算是很意外,只先問道:“你沒有勸勸伯爺?叫他別生氣,氣壞了自己可劃不來?!?/br> 常瀚濤點頭:“老爺子平靜的很,剛知道的時候不知道生氣不生氣,反正剛剛和我說的時候一點都沒生氣,放心,不會氣壞了他自己的。其實老爺子早就覺察了一點,這一次還是專門的想要查查二太太在辦這件事的時候能貪多少,好用這個處置,就是沒想到二太太那么貪?!闭f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老爺子最后查清楚了,會怎么處置二太太?會不會叫你二叔把她休了?” 唐如霜就道:“這個不知道府,反正輕饒不了……原本經綸的定親日子在唐筱雪前面,我就想到了的,以二太太的貪婪,六千兩銀子她也覺著不夠?!庇謱Τe珴溃骸澳阏f得對,經綸的聘禮咱們準備我還放心點,正好皮毛那些的都還留著,絲綢緞子并首飾,去松江府一趟置辦些當季時興的就行,值錢的寶石也還有兩顆,拿出來找京城好點的手藝人給鑲嵌上?!?/br> 常瀚濤點頭道:“這個你安排好了,去松江府是不是你需要過去?置辦這些咱們是沒有人手的?!?/br> 唐如霜想了想點頭:“好像是真的要去一趟呢……首飾也就罷了,但是絲綢這些的,最時興的一般都是江南先出來,然后到京城?!?/br> 常瀚濤就想了想道:“十月二十九定親,倒是也不著急,坐船也就是三五天的路程,十月初再去都來得及,還能順便的查一查被搶的事。不如我先查城門口被偷這件事,這邊查的差不多了然后在陪你去?” 唐如霜點點頭:“好啊,我也不著急……那個被偷的好查嗎?” 常瀚濤就道:“好查的很!放心?!?/br> 看到唐如霜點頭了,常瀚濤也不磨蹭,又從家里出來了?;氐搅吮R司衙門之后,帶上了小虎就出城來到了城門口的茶寮。 一般的城門口都有這種茶寮,主要是為出城進城的人有個歇腳喝茶解渴的地方,一般就是幾個爐子燒水,一個大棚子遮擋風雨,中間無數的桌椅板凳,很簡易。常瀚濤走到了伯爺說的那個茶寮,直接找老板。 老板認得他,老遠就笑著過來招呼:“常爺!您來了?是要去哪兒?” 常瀚濤搖搖頭,靠在旁邊的柱子上笑著道:“問你點事情,四天前這里出了樁丟錢的事,詳細的情況你和我說說?!?/br> 老板一聽就道:“我這幾天還等著衙門的人來問呢!還納悶怎么一直沒人來詢問……聽說丟了幾千兩銀子呢!可不常爺您親自來了。是這么回事,那天一大早的,城門也才開沒多長時間,就從城里頭出來了一輛馬車,車外頭坐著兩個人,車里頭還有一個,剛走到我這茶寮前就停了,車里頭那個人出來了,手里拿著竹筒子,到我這里來要茶水?!?/br> “你沒問問為什么出門不把水裝好?這都出了城門了才發現沒水?”常瀚濤問道。 那老板就忙道:“小的也奇怪??!正要問呢,那人自己自言自語的就說了,說是出門的時候裝的滿滿的水,不知道是蓋子沒塞緊還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都流干了!要不是正好遇上我這個茶寮的話,可能出去走多遠才會發現呢,那時候沒水喝才麻煩!小的一聽原來是這樣,也沒有當回事,給他填滿了收了銀子,那個人轉身回車里,剛上車就驚叫了起來,說是銀箱子沒有了!” ☆、第131章 小偷一條街 常瀚濤靠在柱子上,小虎就站在旁邊,仰著臉也認真的聽那個老板說話,聽到了‘銀箱子沒有了’這幾個字之后,忙搶著問:“那個人來裝水,其他兩個不是還在車上?他們竟然沒發現?” 問了這一句,趕緊的轉頭看常瀚濤,是想看看自己問的對不對。常瀚濤笑著對他點點頭,然后問老板道:“是啊,另外兩個在車上還是也下來了?” 老板忙道:“那兩位倒是都在車上,不過在車外面坐著,那箱子在里面,說是叫人從另一面的車窗戶那邊拿走的……可誰能想到呢!下來裝水也就是喝碗茶的功夫,就那么點時間,怎么就能叫人拿去了?” 常瀚濤沉吟了一下問道:“車上兩個人一點被偷了的感覺都沒有?” “一點都沒有!那裝水的上車之后驚叫,把他們倆還唬了一跳呢!” “下來裝水之外還干什么了?” “什么都沒干,就裝了水接著就上去了,可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 常瀚濤再次的沉吟了一下,點點頭道:“再要是想起來什么,或者是這幾天在這周圍見到什么不尋常的事情,去衙門稟報一聲?!?/br> 老板忙躬身道:“是,是是!常爺您放心,有什么跟這個有關的事小的一定去找您!” 常瀚濤這才帶著小虎離開了茶寮,進了城就往城西走。小虎跟在旁邊,過了一會兒就問道:“爺,那小偷肯定是和伯府有仇吧?不然為什么專門來偷伯爺家的錢?” 常瀚濤失笑,伸手在他頭上揉了一下道:“你說,為什么那馬車停在茶寮前那么短的時間就被偷了?” 小虎一聽愕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撓頭:“那我哪知道……人家知道車里有銀子,管多長時間也偷啊,那偷兒不是都本事大得很,一伸手眨眼的功夫就從人身上能把荷包銀袋子的弄去?” 常瀚濤笑了道:“你頭一句說對了,那偷兒知道車里有銀子,專門來偷的……不然進城出城的馬車那么多,也有那么多暫時停下的,怎么不見偷兒去偷?” 小虎一聽馬上就恍然大叫道:“對呀!一定是提前知道的!不然那么短的時間怎么就能偷去了?!”他現在才明白剛剛常瀚濤問他那句話的意思。 不過整件事常瀚濤卻幾乎已經清楚的很了。 專門來偷的,就是知道車里有銀子的人,而且馬車那種結構,從車窗外面想把車里面的東西尤其是那么個銀箱子弄出去,還要一點動靜沒有,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這就很有可能坐在車外面的兩個人聽見了動靜也沒有管,甚至還有可能是里應外合,幫著把箱子弄出去的。 再往前想,這個來裝水的很有可能是伯爺說的,他派來監督采辦的人,是準備查二太太在這里動手腳的人。也正因為這樣,這個人早上出門前裝滿了水的竹筒才會莫名其妙的水漏沒了。 五城兵馬司專管京城的治安,常瀚濤都不知道抓了多少的小偷了,而且這城里城外,小偷出沒的地方,每一個京城常駐小偷的大致情況,甚或者小偷偷東西的習慣,常瀚濤全都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