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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隋侯鈺卻不這么認為,只道:“只叫太醫過來把把脈,不是什么麻煩事?!?/br> 小太監的動作很快,兩人才說了幾句話,便領著太醫進來了。 那太醫進來,先是行了一禮,這才慢吞吞地走到莊瑤荷身旁,為她把脈。 莊瑤荷閉著眼,沒有去看太醫的表情。 想也知道,他此刻一定是皺著眉頭,滿臉的困惑。 之前來過的幾名太醫都是這個樣子的,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這一次,那太醫倒沒有在把脈這件事上耗費功夫,只片刻之后便移開了手。 莊瑤荷這才慢慢睜開眼,等著聽他的結論。 她本以為這次又會聽到和之前一樣的話,誰知那太醫卻滿臉的喜色,對著她和隋侯鈺連連行了兩個大禮,道:“恭喜皇上,恭喜貴人!” 自從元侯送了信回來之后,侯夫人去靈安寺的次數就越來越多了。 元舒在府中呆的久了,也想跟著出去逛逛,卻被侯夫人強烈拒絕,只說她與那寺廟八字不合,還是不要去的好。 元舒無奈,想說自己不去寺廟,去其他地方,卻也被侯夫人給拒絕了。 “等你父親回來,叫他給你安排個侍衛,你出門的時候帶著,這樣我才能放心?!?/br> 話說到這個份上,元舒也不好再反駁什么,畢竟侯夫人也是被那次的事情給嚇到了。 于是她只好接受了提議,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 回到院子里的時候,正瞧見菡萏在她房中,擺弄著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花。 “這是什么花?你在哪里摘的?” 菡萏卻搖了搖頭,道:“是秦公子派人送過來的,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花。秦公子說這花的味道能讓人安神,所以奴婢就想著給您擺在臥房里?!?/br> 元舒上前幾步,隨手撥弄了兩下花瓣,花瓣上的露珠便順著她的動作顫顫巍巍的滑了下來。 這些日子以來,秦嘉時總會偶爾獻點殷勤,送送這個送送那個,只不過都叫她退回去了。 秦嘉時倒也不惱,她退回去,他就接著送。 其實元舒心里也明白,秦嘉時不見得多喜歡她,之所以這么殷勤,都是在秦夫人的逼迫之下不得不做的。 平時他送點別的東西,元舒還能原封不動的還回去,可是如今這花都已經被菡萏擺好,沒法再返還了。 不過是一束花罷了,收了就收了吧,擺在屋里看著還能養養眼睛。 許是侯夫人的誠心感動了上蒼,在她連著去靈安寺拜佛的一個月之后,元侯終于又寄了一封信回來。 那封信上說,此戰告捷,邕城已被南陵的軍隊攻下,從此便隸屬于南陵了。 元侯和元昭,也終于可以班師回朝了。 侯夫人收到消息之后,興奮地拽著元舒的手,嘴里喃喃道:“終于……我們得勝了!” 元舒也被侯夫人的情緒感染了些許,可是她卻下意識地不敢相信。 不是說邕城很難攻打嗎?不是說元侯早些年試了那么多次都沒有成功嗎? 怎么這一次就這么輕易地把邕城拿下了呢? 她清清嗓子,遲疑著問道:“父親在信上真的是那樣說的嗎?他們真的把邕城攻打下來了?” 侯夫人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回憶著信上的內容,說道:“你父親倒也沒有細說,不過依我看,定是這次的時機選得好。南陵和代國相安無事了這么多年,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我們會突然出手,所以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br> 元舒沉默著點了點頭,可是心中卻并不這么認為。 逢年過節的確是會讓人松懈不錯,可代國人真的就一點防備都沒有嗎? 明明這一次的戰爭,是代國人先挑起來的啊。他們先是派人在圍獵場刺殺皇帝,后又是設計陷害忠臣。 這一樁樁一件件,擺明了是在挑釁,他們既然能做到這個份上,難道就沒有預料過南陵會對他們出手嗎? 他們做這些事的目的,不就是要激怒隋侯鈺,引得他派兵出征嗎? 既然如此,他們更不可能絲毫防備都沒有,不僅不該沒有防備,甚至應該連陷阱都設好了才對。 元舒越想越覺得心慌,她總覺得,邕城被破這件事沒有這么簡單,萬一是一出請君入甕,那豈不是…… 她抬頭,張了張嘴,卻在看到侯夫人神色之時咽下了自己想說的話。 她只不過是做了一個猜測而已,侯夫人怎么可能會信她呢。 她此時說這些,對侯夫人來講,就是掃興了。 元舒默默地嘆了口氣,只盼著是自己多心了。元侯既然能寄信回來,就說明他是安全的。 邕城和京城距離很遠,送信也需要幾天的功夫。元侯在信上說他們已經準備回程,估計現在早就動身了。 頂多再過幾日,軍隊就會回來了。 元舒心中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沒有發生。十日后,元侯和元昭領著軍隊安然無恙地回了城。 她聽到這個消息,連忙隨手抓過一件披風,就和侯夫人一起到城門口去迎。 可等到出了府,才發現馬車根本就沒辦法到達城門。 不知老百姓們是怎么得到這個消息的,一早就趕去了城外迎接,將榮昌路堵得水泄不通。 侯夫人急的掀開轎簾四處張望,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拉著元舒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