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節
火箭彈已經打光了,只剩下機首六管機槍里的幾百發子彈,不過機艙里還有蘇式的rpk輕機槍可以進行火力壓制,劉漢東把側艙門打開,風沙忽忽的往里灌,不戴風鏡一準迷眼,下面就是冼輝藏身的車間了,周圍有一圈武裝人員躲在卡車后面開槍。 劉漢東嘩啦拉上槍栓,一聲令下,火力全開,一輛豐田皮卡被密集的子彈掀翻在地,武裝人員閃避不及,被機槍火力掃倒,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冼輝松了口氣,他和姚廣兩人只有兩支槍,如果不是車間水泥墻壁厚實,鐵門堅固,根本支撐不了這么久,不過前來馳援的是劉漢東,這讓將軍的心情略有不爽,心中埋怨羅漢辦事不利,既然發現劉漢東有直升機,奪過來就是,不但不采取果斷措施,反而還給劉漢東創造立功的機會,這小子,蠻有心計。 姚廣也長吁一口氣,盡管他極恨劉漢東,但畢竟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不過轉念又一想,這兵荒馬亂的,萬一自己落到劉漢東手里,生死可就不好說了。 小崔駕駛著米24暢快淋漓的追殺著武裝人員們,忽然風擋玻璃上出現一個白點,他一愣,得虧這是防彈玻璃,不然就得命喪當場,正要尋找狙擊手的所在,說時遲那時快,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枚拖著煙跡的火箭彈,小崔手忙腳亂,躲閃不及,尾翼被擊中,米24的方向舵失靈,機油、液壓油、零件崩散,黑煙冒起,機身快速打轉,艙內警示蜂鳴響起,向地面墜落。 “抓緊!”劉漢東大吼一聲,死死抓住艙壁上的尼龍網,米24不同于單薄的歐洲直升機,機身龐大臃腫,皮糙rou厚,抗打擊能力超強,重重的落在地上。除了濺起一陣塵煙外,并無其他損傷。 墜毀的直升機遭到密集彈雨打擊,機艙內的人被壓制的逃不出去,連頭也不敢露,只能躲在里面挨打,眼瞅著武裝人員們出現在視野中,rpg火箭彈瞄準了機身,一直歪倒在駕駛座上的小崔突然坐正了身子,雙手緊握cao縱桿,按下了武器發射鈕,機首下的六管機炮轉瞬間調整方向,將剩下的百余發子彈傾瀉過去…… 這場仗打得很艱苦,劉漢東等人同樣發覺對方不是烏合之眾,而是訓練有素、配合默契的精銳,雙方旗鼓相當,隔了百米對射,這種時候拼的就是人多槍多火力猛了。 劉漢東這邊人少,但是勝在子彈夠多,還有兩箱手榴彈可勁的造,小崔的狙擊步槍指哪兒打哪兒,劉漢東甩開膀子狂扔手榴彈,早年部隊的投彈冠軍終于大顯神威,趕得上一門輕型迫擊炮了,對方支撐了二十分鐘,子彈越打越少,只得撤走。 窮寇莫追的道理誰都懂,更何況他們根本沒有交通工具用來追擊,劉漢東跑到車間大門旁,高喊開門,里面沒動靜,他做個手勢,火雷猛踹大門,看起來堅固的大鐵門竟然開了,火雷一個踉蹌撲進去,就地翻滾,臥姿據槍,緊跟著小崔沖進去,卻傻了眼。 “老大,進來看看?!被鹄渍f。 劉漢東閃身進來,車間里血腥味彌漫,遍地都是尸體,沒有一個活口。 他們檢查了一遍,基本上全是中炎黃的工人,只有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穿著便裝,胸口中彈,眼睛睜著卻沒了呼吸,他身旁還丟著一支自動步槍。 門外傳來汽車急剎車的聲音,三人齊刷刷舉槍瞄準大門,只見進來的是羅漢等人。 羅漢環視四周,一眼發現了中年人,臉色劇變,撲過來將手指搭在尸體頸部脈搏上。 “死透了,心臟中了一槍?!眲h東說。 羅漢站起身,表情古怪:“你知道他是誰么?” 劉漢東也不傻,心里咯噔一下:“不會吧?” 羅漢扯下了帽子:“他是冼輝,主管中東的主任,少將軍銜?!?/br> 劉漢東絲毫也不憐憫:“死得其所,好歹死的像個軍人?!?/br> 羅漢伸手將冼輝的眼皮合上,四下翻找尸體,可是卻沒發現姚廣,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這貨失蹤了,打他衛星電話,接不通。 “手機在這兒?!眲h東從地上撿起一部衛星電話丟過來,羅漢接了一看,果然是姚廣的那部。 “看起來像是近距離射殺?!绷_漢很有經驗的分析,“恐怖分子沖進這里大開殺戒,冼輝戰死,工人們被屠殺,姚廣很可能被他們綁架了?!?/br> 劉漢東說:“你注意到那些人不像是isis武裝么?” 羅漢點點頭:“看到了,是雇傭兵,事不宜遲,追!” 劉漢東說:“敵情不明,你往哪兒追,還有那么多同胞等你保護呢?!?/br> 羅漢也是亂了方寸,他權衡了一下,決定遵從劉漢東的勸告,以保護同胞為重,此時襲擊煉油廠的恐怖分子已經撤離,只留下滿地尸體和火災現場,已經有工人自發的拿起滅火器救火了,但是火勢太大,于事無補。 劉漢東出面召集剩余的工人,利用一切能開起來的交通工具、甚至工程機械,浩浩蕩蕩前往碼頭,與此同時,電廠的工人們也在唐建軍的組織下向碼頭撤退,科林亂起來將會沒有盡頭,全面撤離只是時間問題。 前路漫漫,羅漢坐在敞篷越野車里,手里夾著一支煙卻長久不抽,直到燃到盡頭才丟下,拿起衛星電話向國內匯報。 北京,外交部已經收到駐科林大使館的緊急求救電話,稱科林大亂,中資企業遇襲,損失慘重,但是外交部無能為力,距離最近的中國海軍艦艇在亞丁灣,且不說開過去需要時間,光是和軍方的協調就需要起碼一兩天。 軍方也收到了羅漢的匯報,冼輝的陣亡是震撼性的噩耗,一名主管中東情報的少將級軍官被不明武裝打死,不但是軍方的巨大損失,更是丟了一次大人。 …… 中資企業的工人們丟下壇壇罐罐,全部撤離到碼頭上,以唐建軍為首的企業領導們組成臨時指揮部,組織工人護衛隊,24小時保護大家,等候國內派遣飛機或者輪船來撤人。 入夜了,科林的亂局還在繼續,塔基卡提進入地獄模式,宗教極端分子趁機而動,大肆燒殺搶掠,滿街都是暴民。 一架灣流公務機悄然降落在塔基卡提國際機場,戎裝打扮的賽義德陛下從飛機上下來,兒子并沒跟在身邊,跑道上是十輛發動著的薩拉丁裝甲車,荷槍實彈的士兵們警戒四周,盔帶勒在下巴上,滿臉都是汗水。 默罕默德準將向陛下敬禮,低聲匯報了情況,賽義德將手杖夾在腋下,在副官攤開的地圖上指了幾個點:“這里,這里,還有這里,給我從地圖上抹掉?!?/br> 大隊裝甲車和運兵卡車從機場駛出,車上滿載士兵,卡車后面還拖著輕型榴彈炮,三架直升機拔地而起,機艙門敞著,機關槍殺氣騰騰。 與此同時,坦克部隊也從王宮開出,會同蟄伏在憲兵司令部里的大批武裝憲兵和警察,包圍塔基卡提城區。 深夜,劉漢東和羅漢站在碼頭的龍門吊上眺望城區,那里火光沖天,槍炮聲不絕于耳,誰都能猜到那里正在發生什么事情,今夜,將會有無數人喪命。 塔基卡提被血洗了兩遍,第一遍是被恐怖分子們和暴民,第二遍是被國王的軍警,出城的道路被封鎖的水泄不通,軍警看到活動的人影就開槍,十字路口停著坦克車,高功率大喇叭不斷地宣讀著戒嚴令,軍警組成二十人一組的小隊,到處搜查叛亂分子,不經審判就地槍決。 國王辦公室麾下的特種傘兵執行了一項絕密任務,就是對極端宗教領袖和骨干人物實行rou體消滅,他們是國王新政的堅決反對者,礙于身份打不得抓不得,今夜是個滅口的良機。 某別墅內,朱小強抱著槍蹲坐在墻邊,雪白的墻壁上濺滿鮮血,尸體已經被他拖到外面去了,對面坐著的是已經蒙上面紗的阿拉伯婦女和她的兩個女兒,她們是被朱小強救下的,但雙方并沒有任何溝通,就這么面對面坐著,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屋里沒開燈,因為停電,即便有電也不敢開。 外面槍聲密集,女人們瑟瑟發抖,朱小強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他殺了幾個人,但是距離真正的戰士還差了很遠。 忽然大門被人打開,一群士兵涌了進來,朱小強剛把槍拿起來,刺眼的手電光照的他兩眼發花,他的槍被下了,整個人被架了起來,轉眼就到了門口,又被丟在地上,后腦勺上頂了一支槍。 朱小強閉上了眼睛,心無波瀾,死了就可以回家了吧。 他當然沒有死,帶隊的軍官正是這家男主人,聽老婆說了朱小強的事跡,下令赦免了他。 再次死里逃生,朱小強的神經都麻木了。 第二十章 黑鍋 朱小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因為他沒有護照,身份不明,被士兵們押解到一處充當臨時監獄的宗教學校,這里已經關押了不少人犯,其中不乏身份不明的外國武裝人員。 漫漫長夜,伴隨著槍聲和驚恐度過,天亮的時候,叛亂終于平息,中東地區缺水,淡水比油都貴,即便如此,賽義德陛下還是慷慨的派出了五輛消防車,沿街噴水洗地,沖刷徹夜殺人造成的遍地血污。 這一夜,直殺的血流成河,損失最大的是宗教界人士,許多德高望重的伊瑪目被恐怖分子殺害,死無全尸,陛下對此表示哀悼,并且承諾嚴懲兇手。 軍隊和警察掌控了塔基卡提市區的局勢,但仍有不少恐怖分子逃出城市,隱藏在沙漠地區和政府軍打起了游擊戰,賽義德陛下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態,封閉邊境,機場,照會鄰國政府,協同圍剿恐怖分子…… 科林的局勢引發世界各國關注,美國海軍第五艦隊的驅逐艦第一時間出現在相關海域,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中國遠洋護航艦隊的一艘護衛艦也迅速部署到科林海域,并且在不通知科林方面的情況下,直接??看a頭,艦炮直指岸上,為碼頭上數千名中國工人提供武力保護。 科林王國政府在局勢恢復正常后,向中國駐科林大使館提出抗議,在得到安全保障后,中國海軍護衛艦駛離科林海域,但依然停泊在波斯灣中。 賽義德向碼頭派出一個連的陸軍,保護中資企業恢復正常秩序,并且提出請求,借用所有的吊車。 工地上不缺吊車,領導們只是奇怪,科林當局要這么多吊車干什么,為了兩國友誼,他們沒多嘴多舌就答應了,幾十輛吊車開到市區,司機們也算開了一會眼界,這些吊車都是充當絞刑架使用的,當局處死罪犯,為震懾效果著想,一般都是使用吊車,這回要處死的人太多,吊車不夠用了,路燈又不夠高,所以只能借中資企業的吊車客串。 一時間,塔基卡提滿街都是吊死鬼,警察和憲兵押著五花大綁的犯人在吊車下面排隊等著,一個個的輪流掛,絞刑不比上吊,并不是所有人掛上就死,有些死得快,有些死的慢,折騰好久才咽氣,過程相當痛苦。 朱小強也在等待絞刑的隊伍中,他沒被當場槍決并不代表沒事,沒有護照,手持武器,妥妥的isis武裝人員,緊急狀態下連審判都免了,直接吊死。 當日要吊死的人太多,朱小強免于一死,當夜,他和一幫人被押上卡車,顛簸了一個鐘頭,終于開到目的地,這幫死刑犯跳下卡車,舉目四望,砂海茫茫。 軍警讓他們列隊跪下,不許回頭,然后傳來一陣拉槍栓的聲音,大概是當局嫌絞刑太麻煩,直接集體槍決吧。 可是槍聲始終沒有響起,犯人們回頭看去,發現軍警已經撤離,只有遠去的卡車尾燈。 居然再次莫名其妙的死里逃生,朱小強感嘆自己的狗屎運實在太強。 …… 冼輝的遺體被裝在一個簡陋的板條箱里,秘密運上了護衛艦,暫時保存在冷庫中,隨同登艦的還有接到回國命令的羅漢及其部下。 護衛艦在波斯灣停泊了幾日,科林局勢緩解,便駛離了此地,停泊在巴基斯坦卡拉奇,羅漢等人和裝著冼輝遺體的箱子一同下艦,乘坐領事館的車輛前往機場,搭乘專機返國。 專機降落在北京西苑機場,羅漢下了飛機就被總參保衛部的軍人控制起來,他并沒有反抗,死了一個少將,丟了一個中校,當然要有人負責,自己就是不二人選。 保衛部門成立了專案組徹查此事,冼輝的遺體交由法醫解剖,一個現場勘察小組緊急飛往科林,但是現場已經被破壞殆盡,沒什么可看的了。 羅漢被審了三天三夜,將去科林發生的所有細節都敘述了一遍,專案組辦案人員盯著他的眼睛問:“冼輝到底是誰殺的?你真的不知道?” “我進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而且根據現場跡象,起碼死了一段時間,也就是說,不是劉漢東打死的?!绷_漢口干舌燥,這話他已經重復了無數遍,但對方還在不停追問,他們的意思很明顯,要把冼輝的死推到劉漢東身上。 “據說你對冼主任很有意見,認為他會毀了t部隊,你還對姚廣很有看法,覺得他不配當t部隊的政委?”審案人員是個老手了,句句誅心。 羅漢正色道:“t部隊是黨的部隊,不是我個人的部隊,上級的任何指示我都會不折不扣的執行,你這話是對我的中傷和污蔑,我保留申訴的權力?!?/br> “住口!冼主任就是你伙同劉漢東害死的,我們有確鑿的證據!”辦案人員勃然色變,猛拍桌子,“冼主任體內取出的子彈,和劉漢東持有步槍的彈道一致,這就是鐵證!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羅漢是特種軍人,受過刑訊逼供的訓練,別說這種低水平的誘供了,就是嚴刑拷打也不會讓他屈服,他鄙夷笑道:“少來這套,你有證據就拿給我看,別胡說八道,我問你,姚廣人在哪兒?” 辦案人員始終沒提姚廣的下落,說明他們知道姚廣在哪兒,而且此人肯定已經安全,甚至可能就是誣陷者,因為冼輝死的時候他就在現場。 沉默了一會兒,辦案人員說:“姚廣就在隔壁,他和你一樣需要審查,他的審查更加嚴格,你們兩個人中,有一個人在撒謊?!?/br> 姚廣確實在接受審查,不過他的待遇比羅漢稍強,因為他舅舅施加了壓力,說我們家的孩子不會當叛徒。 根據姚廣的敘述,冼輝是被劉漢東打死的,但他不清楚羅漢是不是參與了行兇,至少袖手旁觀不作為的嫌疑是有的,因為冼輝一直有解散t部隊的想法,而羅漢一直將t部隊視為自己的私人小團體。 “冼主任是為了掩護我才死的?!币V說這話的時候很黯然,他受了槍傷,一顆子彈擊中了肺部,差點要了命,據他說,他是全靠著意志力支撐,搶了一輛車在沙漠中開了很久,在科威特邊境遇到人才活下來。 這件事注定成為羅生門,羅漢和姚廣都是有背景的人,一個是病休上將的侄子,一個是實權中將的外甥,而冼輝雖然貴為少將,背景卻并不深厚,他的犧牲被高層下令低調處理,羅漢和姚廣也都沒有受到任何處分,只是經受了包括測謊在內的嚴格甄別。 冼輝的死需要有人負責,而最佳人選就是劉漢東。 …… 科林的動亂終于宣告結束,最大的贏家是國王陛下,這位劍橋大學畢業的經濟學碩士搞起政治來一點不像阿拉伯人,反而像個老謀深算的英國佬,國王辦公室早就偵知法赫德親王的陰謀,不但不加以粉碎,反而坐視暴亂發生,等事態發展到臨界點才出動軍警一舉剿滅,不但威信大增,還順帶著把宗教界的反對者全滅了。 賽義德的統治固若金湯,但他深謀遠慮,并沒有把俘虜的isis全部處決,而是留了一部分放走,這一招用中國人的話叫做養寇自重,境內沒有幾個恐怖分子,后面的戲就不好唱了。 國王陛下造訪美國駐科林大使館,尋求美國政府在政治上和軍事上的支持,這件事很快被秦鷹揚獲知,密電國內,有關部門緊急制定政策,派出外交小組趕赴科林斡旋。 總理的外交成果即將毀于一旦,這個責任誰也負擔不起,外交部門和軍方都拿出了壓箱底的本錢,許諾支援科林中國產金龍大客車一百臺、以及一個輕裝甲旅的武器裝備,條件是不要繼續和美國人接觸,附帶條件是交出劉漢東。 賽義德獅子大開口,索要四架空客320,用以組建科林航空公司,還要兩艘中國產輕型護衛艦和十架殲10戰斗機,他漫天要價,中方坐地還錢,最后初步達成協議,以四架中國產arj21支線客機,一艘退役053型護衛艦和四架梟龍戰機為代價,半賣半送,附送軍事培訓,達成了協議。 作為回報,賽義德給在暴亂中死亡的中國工人每人一百萬美元的撫恤金,并且同意中方軍事艦艇??靠屏执a頭。 這些秘密談判,劉漢東毫不知情,他雖然身為國王辦公室第五處主任,但只是掛了個虛名,賽義德從來都沒真正信任過他,這次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計劃,劉漢東就沒有參與。 中資企業的工人們陸續回到工地,繼續建設,科林內政部派遣了數十名警察保護工地安全,軍車也經常來回巡邏,事態漸漸恢復平靜。 春節到了,劉漢東等人在科林過節,有家不能回的感覺很不好,哪怕佳肴美酒也不能平復這種惆悵,大伙兒草草過了個年,開始討論下一步去向問題。 “反正錢夠,去歐洲當個富家翁,在阿爾卑斯山下買個別墅,沒事滑雪,遛狗,多好?!崩钏碱Uf,他本來是想回國的,考慮再三還是留了下來,畢竟跟著東哥混,錢途肯定差不了。 “去大韓民國?!毙〈薜皖^擦槍,冒了一句。 “要我說,去南美當毒梟?!被鹄變裳鄯殴?,無限向往,“墨西哥可亂了,整天殺人販毒,政府都管不了,簡直就是天堂?!?/br> 正說著,有人敲門,是國王辦公室的侍從,說陛下召見劉漢東。 劉漢東不疑有詐,驅車前往,在進入王宮之前是要解除武器的,按照規矩他在一間屋子里等候國王到來,等了十分鐘,國王沒來,進來四個中國人,穿著鐵灰色的襯衣和藏青西褲,剃著板寸頭,彪悍無比。 “劉漢東,你被捕了?!睘槭滓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