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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程晉就發現,他走不出名琮山。 至少直到薛昆生幽幽醒轉, 他都沒有找到下山的辦法?。 程晉忍不住在心里實名辱罵柳仙三分鐘,這他娘干的都叫什么事啊,自己放了個大招嘎嘣一下死了也就算了,關鍵是也沒弄死慶恒,不僅如此,陣法還在運轉呢就死了,難怪混得這么差。 “你、你怎么在這里?這是哪里?我不是在酒窖喝酒嗎?” “閉嘴,再?說話打暈你?!?/br> 薛昆生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剛沉下心,便見那頭黑大人一副痛苦猙獰的模樣,便又忍不住驚呼:“大人這是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程晉滿肚子?氣:“閉嘴,再?說話割了你的舌頭?!?/br> 薛昆生:這人吃火爐了?脾氣這么差??! 好在,就在程晉想要用武力破防時,黑山終于醒了過來。準確來說,是他借力打力,將陣法使在他身上的力量轉移到了山體之上。 頃刻之間,名琮山地動山搖,程晉見薛昆生要?滾落山崖,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襟往黑鹿鹿身邊跑。 “跑反了!你跑反了!那邊更危險??!” 薛昆生控制不住地發出聲音,可程晉才不會理會他,這個時候往外跑才是傻缺,不被山石砸死也得被掩埋而死。 “師爺!是我!” 薛昆生迷迷瞪瞪地聽到師爺二字,倒是沒多思,只以為這人還挺講究,居然稱呼妖神為爺,真是新鮮的說法。 黑鹿鹿眼中紅光和暗芒交織,此刻他仍舊并不好受,這名琮山的佛音陣法,是專門設來對付慶恒的,可慶恒多年前所犯的罪孽卻由他背負,著陰差陽錯間,竟讓他承受了這份孽力。 若不是在這之前?得到了金龍大王手中那最后一枚玉闕,他恐怕所有法?力都會被佛心蕩滌,性命恐怕無憂,就怕皆是慶恒算計,他已沒有了應敵之能。 “他呢?” “和從前一樣?!?/br> 黑山當即并不猶豫,此山很快就要?塌,沒有山力支撐,恐怕從今往后就再?也沒有名琮山了:“走!” 拖著傷軀,黑山一帶二,很快離開了名琮山地界。 等出了名琮山,后頭是一片轟隆隆的倒塌聲,程晉轉頭回望,只見煙塵覆滅處,隱隱有佛光消融云散。 “柳仙湮滅,那些因水莽草而死的鬼,終于可以往生了?!?/br> 而桃花江里,也不會再?有一種蔓生的野生水草,食之便可要人命了。 ** 而此時的湯溪,衙門的隱形工具鬼祝豐年終于存在感強了一回,作為衙門里兢兢業業處理文書和管理檔案的鬼,祝豐年一向隱形的很。 一來是他法?力低微,做不了那等移山填海的大本事,二來是他得工作賺取家用,他死后只老母帶著寡兒,若他不寄月錢回去,母親何以維持家計啊。 故此,他在感受到水莽草的力量消失后,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恐慌。 “祝豐年?你怎么出來了,難得啊,你也會偷懶了?!必堌埖鹬◆~干晃著腿道。 祝豐年是個周全鬼,即便死了不用講那些書生禮節,但?他還是行了個禮才道?:“潘牢頭,你說大人會不會不再?請我了?” “怎么會!你便宜又好用,還任勞任怨,從不請假曠工,安心啦,我都還在,你怕什么!”貓貓一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模樣。 祝豐年也不會說謊,只期期艾艾道:“可是當初大人收留小生,便是因為小生身中水莽草之毒無法?往生,如今這毒沒了,我是不是得去投胎轉世了?” 貓貓當即嚇得小魚干都掉了:“什么?你的毒沒了?這怎么可能?” “真的沒了,小生絕無半句虛言?!?/br> 貓貓雖說不大關心那些烏遭事,但?他也知道柳仙之怨不解,水莽草是絕不會無效的:“這么說,程酸酸這次出門,是替柳仙去解心結的?他會這么好心?” 以程酸酸的秉性,替黑大人解心結有可能。替旁妖?不能夠吧。 “大人行?事周全,品性端方,還請潘牢頭收回此等言語,切莫寒了大人的心?!弊鳛檠瞄T第一程吹,祝豐年不允許任何人詆毀程大人。 貓貓:……嗨呷,我就不喜歡跟這鬼說話。 于是他屁股一歪,決定把祝豐年放置,反正愛咋地咋地,就是柳仙魂飛魄散了,也不關他的事。 然后不久,貓貓就得知了柳仙消散的消息,他這嘴,也太靈驗了吧??? “不是說這柳仙生前?有大妖之能,怎消散得如此隨便???” 程晉一攤手:“你問我,我去問誰?!边@會兒他要?不是太餓,早就趴在桌上睡過去了。事實上,剛才黑鹿鹿送薛昆生回去時,他就已經餓得太受不住了。 “你怎么跟餓死鬼投胎一樣,這得餓了有七天七夜了吧?” “閉嘴吧你?!?/br> 程晉勉強填飽了肚子?就去睡了,等他醒來時,卻是夜深人靜的深夜時分。 “嚯!” 他剛一睜開眼,眼前一雙閃著幽光的鬼眼,好懸沒把他魂魄給嚇出來:“鬼嚇人,是能嚇死人的好不好!” 周霖有些歉疚地往后退了退,隨后伸手示意程晉把燈點上。 程晉剛醒來時還迷迷瞪瞪的,現在卻清醒得不得了,伸手喝了杯桌上的冷茶,才將燈點上:“周霖?你怎么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