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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安心中有些擔憂,但也有些激動,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報恩的機會來啦~ “他剛吃完早飯,出去巡街了,我替您去把他叫回來?!?/br> 黑山卻等不得了:“不用了,本座自己去?!?/br> 說完,就消失在潘小安面前,往縣衙外而去。 貓貓見此,哪里還坐得住啊,他也是機靈,哐哐哐就跑去敲開了竹子精的門。 “姓陶的,別教書了,出事了?!?/br> 陶醉讓不棄繼續晨讀,自己則推門出來:“出了何事?” 貓貓拉著竹子精就到程晉書房門口,這里有黑大人布下的結界,除非比黑大人妖力高,否則無人能破門而入:“程酸酸還沒回來?!?/br> 陶醉當即臉色凝重:“怎么說?” “本喵也不知道,昨晚程酸酸應當同黑大人一道出去的,可今早他沒回來,黑大人卻回來急著找燕赤霞?!?/br> 這絕對是出事了,否則以黑大人對道士的厭惡,怎么可能會主動找燕赤霞。 陶醉一向從容的臉上有了焦急,凡人與鬼妖果然不能牽扯太深,即便是強大如程大人,也無法抵抗。 “你可知道,昨晚他們去了何處?” 潘小安一臉你在為難本喵的表情:“你覺得本喵會知道嗎?” 而就在兩妖焦急時刻,黑山已經找到了穿著衙役衣服巡邏的燕赤霞。 “什么?!你不早說,貧道早該料到會出事,哪有凡人能頻繁離魂的!快帶貧道速速去,否則若是晚了,就還不了陽了?!?/br> 燕赤霞此刻看黑山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戒備和埋怨,若是平日里,黑山早動手了,可這次卻只是帶著人前往京郊。 燕赤霞修道法,若以靈力護持,便可攜rou身走鬼道,加之有黑山護法,他走鬼道差不多只消耗了一層靈力。 “這里是……京城?!” 京城乃是龍脈之地,懂點道行的道士都能辨認得出來,更何況這山上氣息紊亂,他一落地,腰間的鈴鐺就響個不停。 方才在路上,燕赤霞已知曉程大人是被一道畫壁吸了進去,又說畫壁會隨時間變化,便猜這壁畫之內,恐怕是別有洞天。 等他入后院見到這幅堪稱碩大的壁畫后,心里的猜測立刻就落了地。 這幅壁畫,不簡單。 孟龍潭一聽到腳步聲,整個人就開始發抖。等抬頭看到這可怕男妖居然又帶了個不知什么妖過來,他嚇得立刻就抱緊了自己。 燕赤霞聽到動靜轉過頭,才發現壁畫對面還蹲著個凡人:“他是誰?” “他不重要,救程亦安要緊?!焙谏桨櫭嫉?。 燕道長打從到了湯溪,暴脾氣也就被安家人逼出過一回,這會兒氣得直接脫口而出:“不重要個頭!黑山,你根本不懂程大人!” 黑山的情緒本就在緊繃處,聞言眉宇間兇狠已經快化作實體:“燕赤霞,本座要做什么,還輪不到你來置喙!你若不能救,本座可以找他人!” 孟龍潭:……這咋還吵起來了?不是一撥妖? “貧道自會救人!” 黑山按耐住脾氣,才沒一掌打過去。 所謂術業有專攻,研究這種類似壁中世界之類的東西,還得是道門比較精通。燕赤霞雖然主修道法,但走南闖北多年,多多少少也懂一些。 他很快就確認了程大人在壁畫上的位置,并道:“貧道門中有一法,若有血緣者可以血為媒,引導里面的人走出來,你知道程大人還有什么血親嗎?” “他沒有親人?!?/br> “一個都沒有?” 黑山擰眉,忽然道:“他進去后,曾用血契向本座報平安?!?/br> 燕赤霞就很想拔劍了:“你們居然簽了血契?!” 這本是因緣際會的事情,他被祭壇鎮壓數百年,是程亦安的鮮血喚醒了他不停鎮壓怨氣的神魂,隨后他們做了交易,才有了這個血契。 “難怪,難怪你一個妖王,會與程大人這般親近,難怪程大人能用你妖力凝成的妖刀,原來是因為血契!”如果程晉在這里,燕赤霞真的很想撬開對方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是不是水。 血契,那可是血契啊,人與妖的血契是最難解的,即便其中一方死亡,只要血契沒解開,那么就不能投胎往生。 程大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然而現在這個情況下,燕赤霞又不得不慶幸這條血契的存在,因為這可能是拯救程大人唯一的途徑了。 孟龍潭聽得一頭霧水,但他腦子也不笨,看到燕赤霞身穿衙役服飾,立刻道:“道長,你是道長嗎?你不是衙役嗎?我朋友朱兄也被吸進去了,還請你救救他!” 燕赤霞瞬間麻爪:“什么?里面還有另外的凡人?” 他立刻看向黑山,眼里帶著直白的質問,但黑山卻置若為見,只道:“你可以開始了?!?/br> 燕赤霞又想拔劍了,妖不是人,又怎能同理心呢。 他心頭一團亂麻,但到底救人心切,只準備等此事了解后,再同程大人細說。但其實燕赤霞心里明白,程大人看似溫和好說話,卻并不是一個容易被人勸服的人。 外面氣氛冷凝,壁畫內的程晉卻很是順利,他將水娉宮外圍差不多都走了一遍,大概是因為這壁畫出自佛寺,水娉宮有個巨大的佛殿,里面梵音裊裊,他怕被人發現,隔著遠處看了看,隱隱有天女聽佛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