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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樣貌,好風骨,好一個人間男兒郎。 “師兄,你來啦?!?/br> 大概是因為身在湯溪,是他的大本營,程晉倒沒做完那么慫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在屬下面前,程縣令有上官包袱:“來,我為師兄介紹,這是衙門的臨時衙役燕赤霞,當然他也是位通曉劍法的道長?!?/br> 傅承疏:……居然當真有位道長。 “燕道長,幸會?!?/br> 燕赤霞愣愣點頭,以表自己的身份。 接著,程晉就帶著師兄去逛衙門了,從祝文書到不棄少年和陶醉再到后院的大鵝護院,那叫一個都沒落下,當然半路上,貓貓就因為走路太涼,光明正大地偷溜去暖房貓著了。 “比想象中,人員要少?!痹谕?,傅承疏還是很給師弟面子的,至少沒有直接說,你這衙門到底有幾個人這樣的話。 程晉聞言裝傻道:“還好還好,才來沒幾月呢,尚在建設中?!?/br> 傅承疏:“不會是知道為兄要來,指派出去一些妖和鬼吧?” 程縣令當即擺手:“這不能夠啊,黑師爺多厲害的妖啊,有他一個足矣,哦對了,隔壁住著應家姐弟,應去病就是替我鍛造玻璃的人,他家還有個小姑娘叫小輕,也是從山上救出來的?!?/br> 傅承疏聞言,緩緩道:“那你可查過他們的身份?” “沒有?!背虝x搖頭道。 “為兄不信你看不出來,你恐怕只是不想查吧?!?/br> 以程晉對應家姐弟的描述,可見兩姐弟受過挺好的教育,至少不會是一般家庭教育出來的。兩人下山后,卻并不回家,反而是在湯溪安頓了下來,如果只是應娘,因名聲關系可能還說得通,但應去病留下,就等同于放棄了優渥的出身。 本朝人如無生死必要,絕不會輕易自己的身份,入仕子弟若被發現摒棄身份,功名都會受影響。 程晉倒也坦誠地點頭:“嗯,這是他們的隱私,我不想查?!?/br> 傅承疏見此,倒也不強求,他師弟總會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格外堅持,誰也勉強不了他去:“行了,別作這幅樣子了,這一圈下來,看來你在湯溪過得確實不錯?!?/br> 程晉聞言,那肯定點頭?。骸氨镜氐纳椒撕蛺荷坛ブ?,其實民風還是挺淳樸的,有些村寨雖說排外了些,但倘若與他們好好地溝通,也不會起什么沖突。我的目標呢,也不是將湯溪打造成什么江南名地,但至少等我離開這里,能洗去湯溪山匪縱橫的刻板印象?!?/br> 程晉可不想有朝一日升遷,同僚問他從哪里來,他說湯溪之后,同僚拿著同情的目光看他,還問他這些年被土匪打劫了多少家底,這多讓人尷尬啊。 “……你有目標就好,三年,最多三年,你必須回來,聽到沒有?” 程晉:“啊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師兄!” “算上你剿匪和玻璃的功勞,吏部若敢給你中下的考評,師兄替你上門討回公道?!?/br> 程晉聞言,忍不住咧嘴一笑:“這不大好吧,人家外頭又要說我們師門仗勢欺人了?!?/br> 對此,無殊公子拒不承認:“亦安,這不是仗勢欺人,這是以理服人?!?/br> 好一個以理服人,程晉佩服。 師兄弟間的氣氛越來越好,就在這時,從衙門屋脊上直接飄下來一個紅襖男子,他一身耀眼的紅衣,比他紅衣更耀眼的,是不羈風流的樣貌。 此妖,當然就是三五不時上門蹭吃雞的離庸是也。 只聽得他道:“程縣令,還沒睡呢,聽說今晚吃黃燜燒雞,有沒有……” 程晉:?。。。。?! 程縣令剛要轉頭撇清關系,就對上了師兄再度和善的眼眸:“不,師兄,你聽我狡辯,哦不,解釋!他不是我衙門的妖!” “哦,原來是妖啊,難怪亦安你這么緊張了?!?/br> 離庸起先沒注意,這會兒已落在庭中,就注意到程縣令身邊還有一只生魂了,并且這生魂樣貌風姿居然隱隱能與他匹敵,莫不是傳聞中的無殊公子? 他剛剛是不是喊著要吃雞,會不會輸了?早知道不來了! 離庸正欲轉頭就走,卻沒一把聲音拉在了原地,只聽得人道:“亦安,有客人來,不介紹一下嗎?” 離庸就覺得,此刻若是自己走了,那就真的輸了。 于是他頂著程縣令堪稱殺人的目光,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在下離庸,幸會?!?/br> “傅承疏,幸會?!?/br> 果然是名滿天下的無殊公子啊。 若不是場合不對,離庸定是要與人把酒言歡的,長得好看的就應該跟長得好看的玩在一起嘛,勉強也能帶上程縣令,可現在這架勢,他可不想被程縣令架在火上當烤狐貍。 “今日在下還有事,便先告辭了,他日必定帶好酒前來?!?/br> 說罷,連掩飾都不掩飾了,直接化作紅霧就消失了。 傅承疏見此,忍不住挑了挑眉:“狡辯?” “這真不是衙門的妖,就是衙門有個案子牽扯到他,他偷吃過阿從做的雞,就三五不時來打個牙祭?!?/br> 傅師兄聞言,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愛吃雞,莫不是蠱惑人心的狐妖?” 別再說了,再說底褲都要沒了,真的,除了慶恒,其他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然而傅師兄顯然還能更魔鬼一些,只聽得他忽然站定,背著身道:“其實方才為兄過來時,在鬼道里遇上了幾個劫道的惡鬼,若不是亦安你的名聲,為兄恐怕都見不著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