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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第一次約個地方見面, 卻被茗尊鉆了空子。 孟云池御劍回到魔宮,一擊破開大門,將那里面行動的侍婢都嚇了一大跳:“瑯月呢?” “在……在西苑?!?/br> 孟云池腳步不停,徑直去往西苑,途中卻腳步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偏頭嘔出一口黑色的血。 他面無表情的爬起來繼續往西苑而去,甫一入門便看見瑯月孤身一人坐在涼亭上,悠悠回頭,忽視他一身狼狽黑血,笑瞇瞇道:“主上?” 他話音未落,頸邊長發已被削落一把,孟云池目光直直:“你做的?” 瑯月神情不變:“主上在說什么,屬下聽不懂?!?/br> “呵~”孟云池從喉嚨里擠出一聲笑,隨即毫不猶豫的揮劍砍下,重劍在空中劃出一股扭曲空間般的勁風,眼見瑯月的腦袋就要被整個削下來,同塵劍的萬鈞雷霆之勢忽然被擋住。 “主上?!” 耳邊響起火頌驚懼的聲音。 孟云池閉了閉眼,轉頭去看一旁出劍阻止他的火頌,瑯月臉上神情仍是淡淡的,帶著點笑,跟著叫了聲:“主上?” 孟云池忽然一哂,“瑯月,你做得真是不錯?!?/br> 他說罷收劍回了寢宮,大門緊閉,不知作何去。 孟云池走了,火頌提起的心卻并未放下,他先是去看瑯月脖頸上有沒有傷口,卻也反應過來孟云池腹部有個破口,顯然是被人拿劍傷的。 “你傷了主上?!” “沒有,”瑯月頓時抬眼望他,神情莫測:“你覺得,以我的能力,能傷得了主上么?” “那……”火頌混亂起來,“那主上為何受了那樣重的傷,他為何要來找你——” 他聲音一頓,驀地看見瑯月眼底那點漫不經心,電光火石間似乎想到了什么:“你——” “我什么?”瑯月笑望他。 火頌下意識后退兩步,不敢再往下想,忽然化作流光飛身去了孟云池寢宮。 孟云池的寢宮被下了結界,火頌嘗試敲門,卻整個人都被結界彈飛出去。他回來高聲叫道:“主上?主上!” 沒有人回答。 孟云池在里面沐浴。 他手中繞著一縷黑霧,那是從茗尊身上剝離出來的。地鬼向來能將人心里的欲念無限放大,隨后蠱惑他們去邁出第一步。 他洗去腹部上的血跡,也懶得管那上面的傷口愈不愈合,將全身的血跡都洗好后穿了身黑衣,將頭發束起來,拿起一旁的同塵劍,收起結界。 外面的火頌幾乎要喊啞了聲音,見人終于出來,忙上前道:“主上——!” 他話未說完被孟云池打斷,只聽對方淡淡道:“別說了,留點力氣應付接下來的事吧?!?/br> “什么——”火頌一懵,卻見那原本暗紫色的天光大盛,空中那萬千大能攜帶無盡法器逼壓而來,口中振振有詞,“今有魔界尊主孟云池,將我成華宗晟茗尊主殘殺于紫來峰內,魔界千百年來罪行深惡,于我修真界中燒殺搶掠,致使人界民不聊生,今有萬千仙首聚集,攜眾聯合之力,誅殺魔道!義不容辭!” 那連接口被驀地撕裂,無限擴大,空中修者皆化作道道流光落下來,劍鳴清唳,兵器作嘯,久積弊病的兩界終于因為茗尊這個導火線而驀然開打。 誰都始料未及,除了那早有預謀的人。 戰火牽連兩界,修真界將近萬宗出動,單就人數上已經碾壓魔界中人,在遍地硝煙里互相廝殺,皆紅了眼眶。后成華宗掌門莫名隕落,眾人歸結于魔界人私下里使手段暗殺,青歧出來辯解掌門只是天數已盡壽終正寢,結果成為了眾矢之的,愈加激化的人有瘋狂的本質,認為青歧這是袒護魔界之人,心中早已有所偏向,不配為修士,要求將這有入魔潛質的人原地誅殺。 青歧瞧著這滿目猙獰的面孔,只覺無趣,“我只不過說過師尊是壽終正寢,非魔界人所為,根本沒有這樣強加的必要,你們只會群情激憤,只認為自己是對的,”他頓了頓,忽然說:“相比魔界人來,根本沒有誰是正義一方這一說,你們現在的模樣早已經不像一個修者了,這滿面猙獰與魔獸的青面獠牙還有何區別?!?/br> “妖言惑眾,你在試圖迷惑我們,說不定你就是那魔界打入我們宗門的內jian,掌門便是死于你手中?!?/br> “對?!?/br> “就是,這你怎么解釋!” “……”青歧發現殺紅了眼的人處在激憤情緒中不但沒腦子還容易被人引導。 他沉默過后輕輕一嘆,“此道非彼道,孟兄,這條路不走也罷?!?/br> 下一刻一支穿云箭從人群里射出,不知是誰出的手,那箭徑直從青歧前胸沒入,后心穿出,他倒下前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從口中咳出的血濺出染紅了雙眼,瞧見的天仍是藍色的。 至少他干干凈凈的來,干干凈凈的走,從未沾上過任何血腥,也從未茍同過任何激憤之流。 他無愧于任何人,也從未種下任何因果。 青歧的眼睛一直未合上,待有人來探他氣息時,發現他早已氣絕。 人群里只沉默一瞬,復而又高聲叫了起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魔尊,將他殺了!抽筋拔骨,挫骨揚灰!” “他才是挑起這一切禍端的萬惡之源!” “殺了他!” “殺了他!” “給尊主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