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得了吧,現在的姑娘,嬌貴著呢!” “就是,看看咱公司里那幾位,什么時候勞動過?” “別提了,我處那女朋友,整個把我當傭人使,我在公司給boss做牛做馬,回家得給她做馬做牛,而且還不得抱怨!” “呦,小子,你行啊,‘做馬’啊,我想做還沒人樂意讓我做呢!” “說起來啊,公司里,還是徐姐,那身段,一笑,顫悠悠的,你明白的哦?嘖嘖……” 說著說著,幾個小伙子就開了黃腔,手里拿著數據線和鼠標鍵盤擠眉弄眼的,杜言聽了呵呵直笑,冷不丁看到門口站著個人,這下子笑不出來了,連忙咳嗽了兩聲,止住了這個有些打不住的話題。 “咳咳,美女是用來裝點空間的,哪能讓她們干活呢!” “杜哥,你說什么呢?”大張疑惑的轉過頭,手里還拿著一個鼠標比劃著,順著杜言眼神的示意看去,手里的鼠標啪嗒一聲掉地上了,“徐姐……” 徐姐笑瞇瞇的看了他們幾眼,像是故意似地挺了挺胸,也不像生氣的樣子,“小杜,小黃等一下來牽電話線,你們這邊動作快點啊?!?/br> 杜言連忙答應了,幾個小伙子也不敢亂扯了,手底下的動作快了不少。徐姐見他們忙也就轉身離開了,只不過,她沒回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洗手間,站在洗臉臺前,對著鏡子挺了挺胸脯,嫣然一笑,誰說女人過了三十都開始豆腐渣了?老娘依舊奪人眼球! 經過徐姐這么一嚇,杜言連同手底下幾個人的工作效率直線上升,等到小黃來牽電話線的時候,辦公室里全都收拾好了,杜言那個隔間的玻璃門都擦干凈了,小黃驚奇的嘆了兩聲。 “敢情你們這部門都是出得廳堂帶得進房的好男人??!有沒有哪個小伙子樂意和黃哥我來一段露水姻緣???” 小黃是徐姐的親戚,不管男女都喜歡開黃腔,這種事,要是藏著掖著別人可能會特地去注意,結果他這么大聲嚷嚷,有幾個同事和他住在一個小區,不是一次兩次看到他帶著不同的女孩子回家,大家就都以為他開玩笑,就算他真的說他喜歡男的,估計也沒幾個人相信。對于這一點,杜言很羨慕。 比起女人,他更喜歡男人,可他不敢把這些告訴別人。哪怕是他的母親,都以為杜言只是因為工作忙才沒時間交女朋友。 收拾好了辦公室,牽好了電話線,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杜言就沒再讓自己手底下這幾個人開工,而是圍著一張桌子坐下來說了些話,連贊揚帶敲打,這幾個人都是他今后在公司立足的資本,只要他打算繼續在這家公司做下去,他就得把手里這幾個人給掌握住了。 下班后,杜言準點打了卡,為了慶祝他們這個小組成立,帶著幾個小伙子去了公司不遠的一處火鍋城,夏天吹著空調吃火鍋,別有一番滋味。 席間,幾個小伙子再不敢像上次那樣灌杜言酒了,反倒是杜言自己高興多喝了幾杯,其他人也被杜言感染了,到最后走出火鍋城大門的時候,幾個大小伙子都是踉踉蹌蹌的,路都有些走不穩了。 結果一行人沒走出多遠,杜言一個沒注意,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看著那人身上剪裁得體的夏季休閑西裝,杜言身后幾個人眼睛都尖,就知道這人不是好得罪的主。杜言撞到那人身上的時候就是一激靈,冷的,這大夏天的,這人身上就跟冰柜似地,嗖嗖的冒冷氣啊。 杜言退后一步,剛要開口道歉,那人卻伸手扶住了杜言的腰,那姿勢,怎么看怎么別扭,至少,兩個男人這么站在一起,很別扭。 “杜言?真巧,你喝醉了?” 杜言使勁眨眨眼,總算看清了,看清之后,杜言忙不迭的推開這人的手,想要自己站穩。 “欒總?” “是我?!?/br> 欒冰從善如流的放開了杜言的腰,在杜言站穩之前,只是隨意的扶著杜言的胳膊,既像是要幫杜言站穩了,又像是抓著杜言不讓他離開自己太遠。 “杜哥,你認識的人?” “??!”杜言聽到大張的問話,拍了下腦袋,“瞧我,這位是欒氏的董事長,咱們公司的大客戶,欒總,這幾位都是我的同事!” 杜言手底下的幾個人都聽說過欒氏,當時季度報告會上,杜言就是因為和欒氏一筆十萬塊的單子一躍成為了部門里的top,這次能升職,也和這筆單子的關系不小。有這個機會能認識這么一位人物,當即都打起了精神。 趁著欒冰說話的空當,杜言抽了抽被欒冰抓著的胳膊,沒抽出來,欒冰卻是眼神一閃,嘴角的笑意帶上了一絲莫名的意味,手,卻抓得更緊了。 第二十一章 杜言醒過來的時候,屋子里漆黑一片,腦子里就像有七八個小人在跳踢踏舞,嗡嗡作響。抬起頭搭在額頭上,雖然眼前有些模糊,卻也能認出是在自己家里。杜言忍不住呻吟了一聲,上次還說以后都不碰酒這東西了,結果呢? 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杜言拿過床頭的鬧鐘看了看,剛過了十二點,閉上眼睛打算再睡一會,迷迷糊糊的卻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猛的睜開眼睛,他究竟是怎么回到家的?! 撐著胳膊慢慢坐起來,忍著腦子里的轟鳴,杜言拍了拍額頭,打算讓自己清醒一下。他只記得今天升職高興,就和大張他們去火鍋城慶祝,席間喝了酒,自己還喝了不少,暈暈乎乎的,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人,涼颼颼的…… 對了,那人是欒冰,之后幾個人說了幾句話就分開了,依稀記得,他被欒冰帶上了車…… 想著想著,黑色的瞳孔驀地收縮了一下,杜言有些慌張的掀開被子看了看,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沒了什么酒味,也換上了睡衣,估計是洗過澡了。他只記得當時已經醉的都站不穩了,是絕對沒可能自己去洗澡的,否則淹死在浴缸里都有可能。 那么,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杜言一下子就掀開了被子,沖去了浴室,扯開睡衣,仔細查看著,并沒發現身上有什么奇怪的痕跡,這才松了口氣。 欒冰那人絕對不是普通人,而且這人對他有某種企圖,杜言上次就知道了,否則他也不會見了這人就跟老鼠見了貓似地??山裉炫銮捎鲆娏?,要真是欒冰送自己回家,順便把自己給扒光洗干凈了卻什么也沒做,杜言有些迷糊了,難道欒冰感興趣的不是他的身體?那他之前表現得那么曖昧該作何解釋? 喜歡他?開國際玩笑呢!這種有錢人,看上你了,無非就是往床上帶,壓過了,舒服了,給你一疊鈔票順帶著照顧幾單生意,大家開心。杜言做業務兩年,這種事也不是沒見過,雖然杜言沒做過,可欒冰之前的表現卻讓他不得不往這方面。 那今天這事又該怎么解釋? 良心發現還是另有所圖? 杜言越想越糊涂,酒勁也上來了,重新穿好睡衣,搖搖晃晃的出了浴室,躺倒在床上,翻了個身,覺得不舒服,又翻了一下,最后干脆把被子卷成了一個卷抱在懷里,這才舒了口氣,蹭了蹭,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慢慢的,室內又恢復了寧靜,杜言的呼吸開始平穩,眉頭卻緊皺著,睡夢中,似乎有什么正困擾著他,讓他不得安眠。 一個黑影慢慢從杜言床正對的天花板上飄落,無聲的,懸浮在杜言的上方。黑色的眼睛微微瞇起,看著杜言的睡臉,回憶起剛剛杜言的一系列舉動,輕笑一聲,紅色的唇瓣勾起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弧度。恩,值回票價。 黑影靜靜等了一會,確定杜言熟睡之后,慢慢的落在了杜言的床邊,輕手輕腳的撥開杜言額前的發,落下了一個羽毛似的輕吻。溫柔的唇順著杜言的臉頰耳垂,一直滑到了杜言的頸側,似觸非觸,癢癢的,修長的手指慢慢解開杜言睡衣上的第一顆扣子,拉開杜言睡衣的領口,指尖摩挲著青色血管外包裹的那層細膩的肌膚,剛剛為杜言清洗的時候,他清楚的記得這具身體滑膩的觸感,不同于女人的綿軟,卻韌滑吸手。黑暗中,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慢慢俯下身,張開唇瓣,呼吸漸漸的開始急促,就在雪白的牙齒即將觸碰到那份滑膩的時候,男人突然停下了動作,身體有了一瞬間的僵硬,鼻翼微動,似乎在嗅著什么味道。一股帶著威脅的氣味夾雜在甜膩的血氣中,雖然很淡,卻讓黑影不得不收起了輕慢的心思,不像是同類,卻和他有著一樣的目的,而且,已經給眼前這小家伙打上了記號。 直起身,黑暗中,男人抱著手臂凝思了一會,轉過頭,看著透過窗簾縫隙灑落在地上的清冷月光,有人比他快了一步嗎? 不過,好像對方也沒得手?那么,他就不介意再等一下,至少他要知道,和他爭奪這個小家伙的是誰,或者該稱為是什么東西。他不介意對方會不會比他強悍,他從來不懼怕對手,尤其是打算同他爭奪獵物的敵人,他會撕碎眼前的阻礙,就像他之前每一次做的一樣。 真可惜,想嘗嘗這小家伙的味道,總是不順利呢…… 男人定定的看著杜言,黑暗也掩不去男人那帶著犀利與血腥的俊俏面孔,黑色的眸子,因為不悅而閃過了一絲紅光。 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