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這就是金丹妖修的殺氣威壓嘛! 眼前的灰白之色,逐漸被血腥的紅色代替,妖修身上縈繞的是血色,是含著無盡不甘,無限悔恨的冤魂,顯現著不詳,邪惡的不詳。 莫三爺比夏七還要不堪,兩只眼睛瞪了出來,大口大口吸氣,雙腿顫抖著,汗水從額頭大滴大滴的滾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能站在那里一樣。 倒是路子游只是淡淡的坐在哪里,除了原本的傷痛,沒有絲毫不適。 金丹妖修手下留情,但是,被留情照顧的是女修,還得是漂亮女修。好在夏七不知道,否則大概就又要先憂傷一小下。 “你逃過一次,這次還能再逃?”長舌舔舐著自己的嘴唇,妖修的臉說不出的邪惡。 “逃跑嗎?這次不會了?!甭访廊松袂榈?,一點都不像被困于強敵之手的待宰羊羔,他勉勵撐起自己的身體,扶著墻站了起來,用清冷的男聲道:“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br> 哈哈哈!像聽了場天大笑話,妖修叉腰,仰天大笑。 在他心中,路子游的話真的就是場天大笑話??蓱z那小娘子姿色如此可人,此時竟在癡人說夢,現在究竟誰在揮刀霍霍,誰是待宰牛羊都分不清楚。 佳人絕色,可嘆是個瘋子! 瘦小的漢子瞬間出現在路子游身前,右手攥住敢放狂言的冒牌女修,高高的把他舉起,重重的抵在墻上。 “那么,小仙子,你怎么要我死?” “還沒有察覺到嘛?妖修?!被滥斜桓吒吲e起,卻用輕蔑的語氣嘲諷對手。 這一瞬間,路子游在笑,夏七發誓,自己絕對不會看錯,那笑,是某人jian計得逞的體現,又似乎總會出現在獵物即將落入狩獵者的陷阱之時,獵人得意的表情。 金丹妖修的臉扭曲了一下,似是察覺到自己體內什么不對。 “已經察覺到了吧,妖丹在龜裂,體力在流失,而且,越來越快?!北慌e起來的某人語速開始變快,“很快就會到崩潰的極限了吧?!?/br> “可惡!既然都是男的,我就不計較了?!毖薜淖笫种刂氐哪罅艘幌侣纷佑蔚男厍?,立刻意識出不對,那不是正常女性柔軟的感覺。 妖修遁走了,錯,更像是逃走的,紅光一閃,整個人都無影無蹤。輕輕的走,正如他輕輕的來,不帶一點聲音。 “算他識相,否則現在立刻讓他妖丹迸裂而亡?!毖抟蛔?,路子游摔倒在地,卻仍不服輸的站了起來,冷聲道。 殘存的威壓已經消失,夏七重重呼出一口氣,這祖宗可算走了!是被路子游的虛張聲勢嚇走的??墒?,這一絲不和諧感是怎么回事? 夏七的第六感想來很敏銳,比起理性分析來,對敵戰中,她的直覺似乎更勝一籌。 難道還沒走?壓下心中疑惑,夏小魚兒轉臉看向路子游,臉色蒼白,面頰帶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嘴角有血絲溢出。 雖然沒弄明白具體的原理,但是夏七還是能瞧出路美人是外強中干,剛剛的話,十有/八/九是嚇唬妖修的。 “哼!路師兄的手段向來神奇,這次算他命好!”搭檔要裝/逼,夏七配合默契的隨了一句,不管對方是真走了,還是假走了,都得跟上這句。 困擾夏七的不和諧感終于消失了,遠處卻能感覺到熟悉的威壓在往小鎮方向趕過來。 呼! 師尊,您老要再不來,您老人家最最可愛的,也是唯一的弟子就要對您老說seeyou了。 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夏小魚兒先前越級戰勝了筑基前期的師兄幾分自得自滿轉眼煙消云散,但卻不是從此一蹶不振,而且看到了差距,就想去追逐,努力的追逐,直到超越為止。 太弱了,自己! 居然會被區區金丹的妖修鎮住了,連動都動不了,真是太丟人有沒有! “來人是師妹的師尊岳昆侖吧,真是霸道!只一招就讓對方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束手就擒?!甭纷佑蚊碱^擰成了個川字,不知在為什么擔憂,明明他口中說的是好消息。 “哦,路師兄竟然能探查這么遠!”夏七恢復正常狀態,因為師尊把對方收拾的好消息甚至讓她有點興奮。 “小技巧而已,不值一提?!甭纷佑尾辉谝獾臄[擺手,道:“咱們走吧,師妹的云籮毯呢?” 鑒于路子游是重傷人士,夏七很痛快的掏出云籮毯,一反常態的沒討價還價。 這時卻見一只紙鶴飛來,繞她轉了兩圈,直到夏七攤開手掌,方才落在她手中,化作信箋。 “西南二里,破敗古廟,接人?!毖嚎钍前扬w劍,一個岳字在側。 師尊讓去就去唄,發愁的看看連站都費力的路美人,夏七沖著莫三爺道:“三師兄,勞駕送路師兄一程,我接了師尊口諭,得去趟西南破廟?!?/br> “好?!蹦隣攧偩忂^來,他比夏七恢復得慢,現在回想還心有余悸??赡苁侵氨淮驌魶]緩過來,也可能是在路子游面前還有些靦腆,三爺的云籮毯弄了兩次,都沒飛起來。 夏七等不了,自己先走一步,她怕再看莫三的蠢樣會開口吐槽。 二里地,轉瞬即到。 破敗古廟,的確破敗,孤零零一座小廟,周邊除了低矮灌木叢之外,別無他物,廟外還殘留著陣法痕跡。 顯然這里之前是被陣法隱藏之中,不久前剛剛被人用暴力手段破去。 的確是暴力手段,反正學了四年陣法的夏七,沒看出來破陣的人用了一點技法走位之類的東西,更像是直接的用單純的力量,把陣轟開了的。 這倒是符合岳昆侖一貫的作風,何人阻我,一劍斬了! 看來是被師尊清理過一遍,應該沒有危險吧。 可惡,師尊您老也太懶了吧,明明自己把人帶回去就好了,為什么還要支使身為徒弟的自己呀? 想到此處,夏七癟癟嘴,忍了想吐槽的沖動,邁步走進小廟。 里面只有三間房舍,中間供佛,佛像金漆早已脫落,全身被腐蝕的嚴重,竟連是哪尊神佛都看不出來了。左邊是房間虛掩,右邊房間已經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