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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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敢對華豐發火,語氣已經很是不好: “華侯爺說哪里話來,岳王府立身處世,何須懼怕任何人?只是但凡岳家后人,首要的一條,便是記得做人要堂堂正正,若是借著岳王府的名頭胡亂勾結心有不軌之徒,甚至依仗家族庇佑做那橫行霸道、恃強凌弱之事,即便攀上了什么高枝,也不要妄想逃脫家族懲罰?!?/br> 一句話說的華豐心頭的火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什么叫勾結心有不軌之徒?好像同展顏交好的人中,就有自己唯一的兒子華少飛。 瞧岳家的意思,竟是鐵了心思要抱大皇子的大腿,借懲治展顏向對方示好了。 當下也不再掩飾內心的不滿,冷笑一聲: “是嗎?這般不問青紅皂白,就急火火給一個十四五歲的柔弱女孩定罪,別說還是家族后輩,就是不相干的人,也難免令人瞧著齒冷。岳家人果然夠堂堂正正。倒不知道,一個連自己后輩子弟都不能庇佑的家族,又有什么樣的存在意義?” 這岳家人果然夠蠢——單說岳家兩個侯爺,這份兒榮耀怕是在岳府各房中就是頭一份。更不要說,還有展顏這般逆天的存在—— 華豐此來,確然是為了給展顏撐腰。卻不料,到了后又被大大的驚嚇到—— 本以為已經充分估計到了展顏的逆天程度,卻無論如何還是沒有想到,展顏不但于練武一途上進境之神速令人無法想象,便是煉器方面,竟也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一個一出手就能煉出寶器的宗師,無論對那個家族而言,都是一筆絕對無法想象的寶貴財富—— 放眼整個華元國,煉器人雖多,又何嘗有哪一個能夠得上宗師的資格?便如秦鳳池所在的秦家,之所以能在龍楚國有那般高的地位,最重要的不是他們家族的武技如何厲害,而是,煉器! 說句不好聽的,一旦展顏煉器宗師的名頭公開,岳武王府必將水漲船高,到時候別說大皇子,就是自己那皇上伯父,怕也得對岳武王府另眼相看,甚至有了展顏,岳家未來會走到哪一步,根本就是無可限量。 倒好,別人求還求不來的這般堪稱價值連城的寶貝,岳家人不說好好保護,反而還要為了討好不相干的人處處打壓。 果然是,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岳開紅被華豐噎得臉色更加不好—— 這華豐是不是吃錯藥了?竟是憑著堂堂武侯之尊,這般為那個臭丫頭出頭!錯眼瞧見展顏偕著華豐徑直往房內而去,竟是瞧也不往自己這邊瞧一眼,更加火冒三丈。 岳青峰已經上前一步,沖著展顏厲聲道: “岳展顏,家族長輩面前,你也敢如此無禮?還不過來給各位長輩磕頭賠罪!” “磕頭賠罪?”展顏轉頭,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一片冰涼的冷意,“是僅僅給你們這些所謂的長輩,還是包括成琦菲,以及,我那個手下敗將,曾志友在內?” “你——”沒想到展顏竟敢這般頂撞,岳開紅也繃不住了,厲聲道,“岳展顏,論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爺爺。北鄉候府果然好家教,竟是教出你這么個不分尊卑、狂妄自大的后輩來,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長輩面前,還敢這般牙尖嘴利,怪不得會做出那般囂張跋扈仗勢欺人的蠢事來。我岳王府的名譽,都讓你這樣的不肖子孫給丟盡了?!?/br> 本來岳開紅只是單純偏袒曾家并成琦菲也就罷了,再料不到,竟然會拿自己家教說事。言辭間更是對父祖多有貶低,展顏頓時怒不可遏,盯著岳開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岳展顏是北鄉侯嫡孫,便是仗勢,也是仗的北鄉候府之勢,又和你岳王府有何相干?無論如何,可也擔不起你岳王府不肖子孫的稱呼!而我父祖如何,更不是你一個小小的武星可以有資格妄加評判的!” 于岳開紅而言,已然白發蒼蒼仍然停滯在武星之階,無疑是人生一大恨事。平日里又深得家主寵信,雖是武星,在家族所受到的巴結,并不比武侯差多少。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說“小小的武星”,登時氣血翻涌,好半天才森然道: “卻原來,你北鄉候府竟是早有背離本家,另立門戶之意嗎?既如此,我就成全你——” “青峰,先押她去向成琦菲小姐賠罪,然后丟給曾家任憑曾家處置便是,等你受完應有懲罰,我自會稟明家主,昭告天下,把你北鄉候府一支逐出岳王府——” “逐出岳王府?”展顏昂然道,“岳開紅,你還不配!” 又注目華豐并已然被外面擾攘驚動走出房門的秦鳳池道: “今日就請我師尊并華侯爺做個見證,岳展顏并北鄉候府從今日起和你岳武王府再無半點瓜葛!” 雖然把岳開云那一支徹底從岳王府趕出去是岳開紅一直以來最大的愿望,不過驅逐和人家自動脫離可不是一回事!本想著先拿一頂大帽子壓下來逼得展顏跪地求饒呢,卻不料對方竟是要把自己等人趕出去的架勢。氣的跺腳道: “可惡,竟然如此出言不遜——來人,快把這個目無尊長的丫頭拿下——” “你以為脫離家族,就可以逃避應受的懲罰嗎?可惜,你現在還不是武星,還是乖乖的跟我回去,接受家族懲戒吧!” 岳青峰口中說著,武星級別的威壓朝著展顏撲面而來,手中寶劍更是隨著就遞了過去—— 這句話卻是對華豐并秦鳳池而言。華元國明令規定,武星及以上級別強者,隸屬于國家,不論犯了何種過錯,任何人不得擅加處置,至于武星級別以下的,則不管是哪一級,也都是武士罷了,仍歸各自家族轄制,也因此,家族對下轄武士也就具有絕對的生殺大權。 饒是秦鳳池并冷眼旁觀的華豐也沒想到,岳王府的人竟然這般霸道,竟是連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展顏,就強行定罪不說,竟是還要用武力迫使展顏低頭。甚至還要用言語擠兌的自己等人無法出手相幫。 “北鄉候府既已脫離岳王府,你又算我哪門子尊長!”展顏瞋目道。剛要移步還擊,丹田處一股蓬勃內息忽然如江流直下般洶涌而來,展顏身體倏地晃了一下,動作頓時有些遲鈍—— 這個節骨眼上,自己竟然,要晉階了?! ☆、第82章 階階武星 “小心——”眼瞧著那長劍竟是朝著展顏胳膊砍下,秦鳳池頓時大驚失色—— 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岳青峰竟敢公然在自己和華豐面前對展顏下此毒手—— 設若這一劍真砍中,展顏的一只胳膊可就徹底廢了——再是天才,少了一只胳膊的話,無論是煉器也好,練武也罷,怕是都會大打折扣。岳青峰竟是,想要徹底毀了展顏? 而且展顏的狀態—— 明明方才還雙目清明、氣勢凌厲,怎么忽然間眼睛失焦、動作也是遲滯的緊? 只是事出突然之下,忙要放出武王級別的威壓想要護住展顏,卻哪里來得及? 危急之中,展顏身子猛的后仰,堪堪避過劍鋒,強忍著洶涌而至的內息沖擊壁障的劇痛,探手空間之內,身子飄忽而起,連帶著手中碧泓劍滑過一個精妙的半圓——圍觀眾人無不驚咦出聲,實在是方才展顏無論身姿之美妙還是劍術之精湛都是世所罕見。 華豐還是第一次見展顏與人對陣,只看得目眩神搖,震驚不已——怪不得岳王府能從民間走到今日岳武王的超然地位,竟是連武士級別的武技都這般精妙無雙,特別是其中包含的環環相扣層出不窮的手法,這岳青峰,今兒個怕是慘了!又轉而有些疑惑,明明岳青峰已然晉階武星,按理說各方面應該更勝一籌才是,怎么這會兒瞧著除了氣勢還足些,其他方面竟是和展顏這樣一個高級武士都相差甚遠? 抑或者,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區別? 秦鳳池卻是心里一緊,兩年前在北鄉候府看展顏和岳無雙對陣時的怪異感覺再次鋪面而來——竟然又是風家武技,而且自己上次有幸領略到這一招時,用出這招的卻是鳳儀山的一個武王殿下! 方才千鈞一發之時,展顏分明是出于身體求生的本能反應,才會使出這么一招神乎其技的招數來,如果說之前還有些猶疑,這會兒卻是瞧出,這一招決計和岳家沒有關系。那豈不是說,相較于岳家武技,展顏骨子里竟是對風家武技更為熟稔? 可是這怎么可能,無論如何,展顏也不可能和鳳儀山人有什么交集??? 至于岳青峰,則早已懵了——之前早就充分估計過展顏的實力,也就是高級武士罷了。只是就是十級武士又如何,說到底,仍舊是武士罷了。憑自己一個堂堂武星,想要處置個武士,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而且這么近的距離,即便秦鳳池和華豐有心回護也定然來不及。 哪料到一念未必,本以為一擊必中的展顏卻是突然消失,然后一條碧幽幽青蛇吐著芯子閃電般朝自己迎面襲來。 岳青峰內心震駭,驚叫一聲,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把那青蛇斬于劍下,卻不料一陣森然的殺氣過處,手上傳來一陣劇痛。耳聽得“當啷”一聲響,岳青峰已是面如土色——卻是地上,赫然正是自己那把斷成兩截的寶劍,連帶著的,還有自己攥著寶劍的五根手指。 “啊——”岳青峰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的右手手指已然無聲無息間完全被削斷,聲音頓時凄厲至極,死死盯著已然坐倒在地,卻仍是緊緊攥著碧泓劍的展顏,駭然道,“寶器,竟然是,寶器——我的手——” 太過痛楚并震驚之下,已然不似人聲。 “青峰——”本是和老太爺一般老神神在在坐在位子上的岳開紅一下彈跳而起,幾乎是跌跌撞撞沖到岳青峰身前,待看到血泊中兒子的手指,頓時急怒攻心——年輕時被岳開云重創,以致自己不得不接受停滯在武星級別的可悲現實,現在倒好,自己唯一的兒子又折在岳開云孫女兒的手中—— 自己可就這么一個兒子,青峰就是自己這一房興旺的唯一希望所在,現在沒了手指,說不好,兒子的前景怕是還比不了自己! 邊抖著手去揀地上的手指邊沖著身后厲聲道: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抓住她——岳展顏,老夫一定要把你碎尸萬段,為我兒報仇——” 身后那些岳府之人,卻早已是懵了——雖則平日里唯岳開紅馬頭是瞻,可幾人中最高也就堪堪進入武星級別罷了,實力上比起岳青峰還不如?,F在連岳青峰都被那岳展顏一下斬落五指,自己這些人…… 更不要說,岳展顏手里可是拿著一件寶器! 方才岳青峰身在局中,看的并不清晰,包括岳開紅在內的其他人,卻是瞧得清楚,那寶器氣勢委實驚人的緊,特別是蘊含在那道碧色光華中的殺機,即便離得那么遠都能感覺的到。一時又是震驚又是恐懼—— 畢竟寶器可是傳說中的事物,現在親眼所見,果然令人心神全都為之震顫。雖是想不通那般偏遠的一個區區北鄉候府,緣何會有這般東西,卻也不愿以身試寶,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沒想到連自己帶來的人都不聽使喚了,岳開紅已是急怒攻心,回身嘶聲道:“誰抓住她,寶器便歸誰所有——” 那些隨從的眼神頓時貪婪無比——下一刻,那幾個人無比興奮的拔出隨身攜帶武器就要往前沖—— 身為武者,誰能夠抵擋寶器的誘惑?而且看方才那寶器劍身上泛起的無邊殺機,說不好,還是品階較高的寶器。 哪知身形甫一動,兩股凌厲的氣息便迎面撲來,卻是秦鳳池并華豐竟然同時抬掌,展顏身體頓時被罩在兩個無比堅實的結界之中,同一時間,那幾個撲過來的岳府人等慘叫一聲便倒飛出去,去勢過猛,竟是連房門都被撞飛,然后又“咚”的一聲狠狠的砸在地面之上—— 秦鳳池的身份,自然不屑于和他們一般見識,這會兒卻也已是勃然大怒—— 本以為岳開紅一開始所說要把展顏碎尸萬段,本是心痛兒子傷了手,才會口不擇言,哪想到緊接著岳開紅就說出誰抓了展顏就可以擁有寶器的話—— 世人哪個不知,若是寶器已然認主,除非主人死亡,否則寶器不會再為其他任何人所用。 自然,對于展顏而言,作為寶器的鑄造者,即便寶器不認主,也可以驅使它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但卻無疑暴露了岳開紅的最真實內心—— 這老家伙,竟是根本就鐵了心要取了展顏性命。 竟敢當著自己的面對自己最心愛的徒兒下此毒手,這岳開紅當真以為自己這個師尊就是擺設嗎? 本已亂七八糟摔成一團的那些岳府家將好不容易爬起來,剛想求饒,又一陣凌厲的掌風撲面而來,幾個人頓時宛若風中破敗的棉絮無論如何也剎不住身形,忽的一聲往院外飛跌而去。 “秦武王,你——”岳開紅驚覺抬頭,秦鳳池卻是又一揮衣袖,一股巨大的沖力旋即迎面襲來,岳開紅驚叫一聲,竟是步了手下的后塵,和岳青峰一道跌落院中。 畢竟是武星高階,岳開紅從地上爬起來的速度明顯比手下要快得多,堪堪扶住面色青白的岳青峰,這會兒才明白,自己竟是低估了岳展顏在秦鳳池心目中的地位,瞧秦鳳池這模樣,分明是要替那個臭丫頭出頭,和岳武王府翻臉的模樣。 心里雖是驚怒交加,卻并不敢對秦鳳池拿腔作調—— 畢竟秦家可是煉器大家,便是自己家族,想要件趁手的兵器也得求著他家才是。 還有岳展顏手里那件寶器——到現在,岳開紅已然認定,展顏手里的寶器十有□□就是秦鳳池所贈。雖然搞不懂展顏到底何德何能,竟是能得秦鳳池如此厚愛,卻是更下定決心要除去展顏—— 本身天分卓絕也就罷了,現在又不知用了什么邪門手法,得到秦鳳池對她的全力庇佑,真是任她成長下去,怕是到時候會消失的不是北鄉候府那一支,而是自己這一房。 當下定了定神沖著秦鳳池道: “武王閣下,開紅雖敬你是堂堂武王,可這畢竟是我岳家家事,開紅奉命而來,勢必要帶了岳展顏回家族,即便您身份貴重,也不能如此干涉我岳王府內務——” “干涉你岳王府內務?這頂帽子扣得倒是夠大!”秦鳳池冷笑一聲,“也就是說你現在承認我徒兒也是你岳王府人了?我倒是不知,所謂的家族長輩,什么時候竟然無恥到連一個后生晚輩都要偷襲并痛下殺手的?這般卑劣行徑,你們竟然也做得出來,當真不要臉之至!更不要說我方才可是聽得明白,我徒兒已然讓我和華豐侯爺做了見證,和你岳王府再無半點干系!” 聽秦鳳池言辭如此尖刻,岳開紅一張老臉也是青紅不定,卻是無論如何不肯放棄,仍是顫聲道: “大陸通行律條,各家族武士除非晉階武星,否則就必得置于家族絕對統轄之下,您再是武王,也不能這般霸道——”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盤——”秦鳳池神情諷刺,“可惜,岳開紅,你注定要失望了,因為我的徒兒,現在,已然不是武士了——” “不是武士?”一句話說得岳開紅一頭霧水。 旁邊的華豐神情也有些驚疑不定—— 方才一瞬間,華豐也覺出展顏的情形委實有些不對,甚至那流瀉的氣勢,竟是像極了晉階武星時的感覺。卻在有這個念頭后又迅疾否決—— 應該不會吧,畢竟岳展顏現在才多大,就會晉階武星,明明是根本不可能的嗎。 沒料到,秦鳳池現在卻是這般說…… 岳開紅明顯更不在狀態,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所謂“不是武士”是什么意思,還沒醒過神來,一聲冷冷的女聲在耳畔響起: “岳開紅,現在帶上你兒子馬上從這里滾——” 卻是展顏不知什么時候走出結界,正凜然站在秦鳳池身側。 而且隨著那個“滾”字出口,一股龐大的內息竟是席卷而來,岳開紅連帶著地上的岳青峰登時和之前那些手下一樣,噗通通往外院外飛去。 一直到頭觸碰到結實的地面,岳開紅頭才“嗡”的一下,意識到一個無法相信的事實—— 秦鳳池所謂的那個臭丫頭“不是武士”,卻是因為,就在方才,岳展顏竟然由高級武士晉階武星! 再也承受不住打擊,岳開紅眼前一花,就栽倒在岳青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