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親哥竟是妹控、西遇、重生之天之驕女、被拐后,我被全民追著喊師父、[綜漫]悟子哥·揍敵客、易中天中華史第二部:第一帝國、[綜漫]甩了首領宰后我跑路了、情敵他總在自戀[重生]、穿越修仙之七妹有點猛、種田不如養暴君
“咱們二爺昨個晚上才回來,外頭的人也不知道聽了什么,堵在咱們家門口瘋言瘋語,真是氣死人了?!笨匆娗貢鴳?,忙道:“正好秦大爺在這里,快帶些人出去趕趕?!?/br> “瞧你急成這樣,莫不是說你家二爺金屋藏嬌了不成?!鼻貢鴳岩贿叧灾?,一邊笑著打趣她。 夏堇卻是眉頭連皺了好幾下,驚愕地看著秦書懷。 大家一看,紛紛停下了筷子。 秦書懷也是一愣,他不過隨口一說,難道還歪打正著了不成? 璧容深吸了一口氣,冷靜地看了夏堇,“外面都說了些什么,一字一句地講清楚?!?/br> 夏堇懊惱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猶豫著把方才聽見的學了一遍。 這事情最初是縣里西邊一個靠租賃馬車賺錢的李二貴說起來的。 這人每天早上都跑到縣門口的官道邊上等活,這個時辰官道上都清凈的很,所以他一眼就瞧見沈家二爺騎著匹馬在官道上,像是在等人。 “足足等了有兩個多時辰,俺還納悶這沈二爺抽了什么風,跑這里來曬太陽。老半天才聽見了馬蹄音兒,俺的娘嘞,桐油平頂齊頭的馬車,車上掛著葡萄紫色的印花簾子……車上坐著個小娘們,身邊還帶了個三四歲的男娃,那小娘們長的可是俊兒,穿著米分色的綢緞衣裳,腦袋上叮叮咚咚的一頭首飾,看的俺魂都飛了,手里滿頭掉了都不知道!” 圍著聽的人有笑話他沒出息的,有猜測這女子身份的,還有那模樣猥瑣的混混沒完沒了地追問車上女子的長相,嚷嚷的可是熱鬧。 那李二貴繼續道:“那小娘們見到沈家二爺,掀開簾子探出半邊身來,沈二爺呢,叫那個趕車的下來牽了馬,自己坐到了趕車的位置上,兩人一道上有說有笑……” “這么說,是養在外面的了?” “那還能怎么的,孩子都三四歲了,看來是在那沈家奶奶沒進門時就有了的?!?/br> “看那沈二爺不像啊,而且那時候不是都說他克妻克子嗎?” “自然有為了錢不怕的,那沈家奶奶不就是嗎,再說了不一直有流言說這是他們朔州老家那邊的大夫人編排出來害沈二爺的,興許人家事先就知道了呢?!?/br> 大伙聽了也覺得這人說的有理,紛紛點頭。 “那沈二爺這意思是打算把這娘倆領進門了,也別說,誰叫沈家奶奶生了個閨女,這沈二爺今年都三十了還沒后,自然著急?!?/br> “那沈家奶奶還不得鬧翻了天?” “去看看去不就知道了?!?/br> 這么一商量,那群鬧事者便圍到了沈府門口,尋了棵能遮陽的大樹,搬了幾塊石頭坐在下面等著看好戲。 璧容正聽著夏堇的學舌,門房的小武興沖沖地跑進來。 “夫人,夫人?!笔掷飺P著手里一張大紅燙金帖子,“外頭有位姓嚴的京城官太太攜子來訪?!?/br> “??!”聯系到方才夏堇說的事情,璧容不由地驚呼了一聲,臉上喜出望外,“我還說是誰,原來竟是這個調皮鬼來了。走走,咱們出去看看?!?/br> 秦書懷和趙思思已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唯有夏堇還被蒙在鼓里,鬧不清楚狀況。 一伙人風風火火地去了門口。 差不多有四年的時間了。 嚴宓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換了婦人的梳的云髻,髻上斜插了兩支白玉嵌紅珊瑚珠子雙節如意釵,樣子還是出嫁前的模樣,人比花嬌,穿著件桃米分色的湖綢對襟褙子,露著下面半截鵝黃色繡湖色梅花的十二幅湘裙。 她手里領著個穿靛藍色五福捧壽團花紋的男童,小臉白白凈凈的,黑亮的頭發,挺拔的鼻梁,一雙細細長長的桃花眼,和嚴宓一模一樣。 璧容上前一把抱起了男童,左看右看,有些激動地道:“和你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br> 嚴宓呵呵地笑,臉上盡是得意:“那當然,我生的,自然隨我?!敝钢等輰鹤拥溃骸靶薷鐑?,快叫姨姨?!?/br> 修哥兒奶聲奶氣地叫了聲姨姨,也不認生,窩在璧容懷里美滋滋的。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快進去坐吧?!鄙蚓涌粗T口圍著看熱鬧的人,頭疼了起來,原是想給璧容一個驚喜才一早出去接人,可他哪里知道這個嚴小姐是個這么大膽的人物!愣是拉著他演了一出金屋藏嬌的戲叫別人看熱鬧。 花廳里還擺著方才沒吃兩口的菜。 嚴宓一進了屋就聞見了香味,小跑著進來也不管是誰的,拿了筷子就加了一口,面上的表情甚是享受,指著那盤肘子感嘆道:“還是家鄉的感覺好??!” “瞧你說的,像是在京里短了你吃似的?!辫等菪λ?。 “那可不是!京里吃的雖然多,可味道不是甜的發膩,就是淡的似水,偏生我婆婆還吃不得油膩,每每想吃頓大魚大rou還要偷著跑館子里去吃,你說可憐不可憐?!眹厘嫡f的一臉委屈。 “照你這么說,那還是這里好嘍?”璧容問。 嚴宓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那倒也不是,天子腳下,真真是要金有金,要銀有銀,逛個街下個館子都能遇上個皇親貴胄?!?/br> “看你這一個人帶著孩子,莫不是偷著跑出來的?!辫等荽蛉に?。 “若是帶著一堆人,哪里還能演上這么一出好戲?!闭f著,嚴宓就裝作一副柔媚之態挽住了沈君佑的手臂。 嚴宓倒是過足了癮,可把沈君佑嚇出了一身的汗,一張苦瓜臉連連擺手。 夏堇這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璧容無奈的搖搖頭,“都當了孩子娘了,還是這么個調皮樣兒?!?/br> “你還說呢,是誰說的要去京里看我,還要做我兒子的干娘,我家修哥兒過了年就要三歲了,這認干娘的禮可還沒見著影呢?!眹厘堤糁纪犷^看她。 嚴宓這一張嘴說的璧容招架不住,“好好好,都是我的不是,我以茶代酒給你賠不是了?!?/br> “誒,等會?!眹厘荡驍嗔怂?,眼睛看向后面抱著如意的顧氏,“這就是你家如意吧,抱來給我瞧瞧?!?/br> 顧氏看了璧容一眼,見璧容點頭,這才走上前去。 如意這會兒剛睡醒,眼睛睜得圓圓的往嚴宓臉上看,仿佛看上了嚴宓脖子上的翡翠墜子,小手一伸就抓在了手里。 璧容見狀忙抓住了如意的小手,小心翼翼的分開她的指頭,扭頭對嚴宓解釋道:“這小妮子喜歡玉石,見誰身上有就要伸手去搶,前陣子我戴了對翡翠耳環,差點叫她把我耳朵拽破了?!?/br> 抱過如意指著嚴宓對她道:“快叫姨姨?!?/br> 如意清楚地叫了聲姨,伸出一跟手指,還想要往她脖子上去夠。 嚴宓索性把墜子從脖子上摘了下來,放到了如意手里,“這本事好啊,以后定是個富貴命?!眹厘岛喼笔窃娇丛綈?,心下一轉便道:“這么著吧,你也甭想我賠罪了,把如意賠給我做媳婦好了?!?/br> ☆、第132章 另辟蹊徑 奶娘帶著修哥兒和如意在里面暖閣的大炕上玩布老虎,璧容和嚴宓坐在西次間里擺了炕桌下棋。 黑子白子各據一方,密密麻麻地鋪了大半個棋盤。從吃過午飯到現在一盤棋足足下了兩個時辰,真真是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若不是親眼見到,真不相信你會和沈老板成了家,命中注定的事情真是奇妙?!眹厘敌χf,“不過他倒真是個面冷心熱的人,我看著也就放心了?!?/br> 璧容聽了一笑,有時候想起來她也會覺得像是場夢一樣。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的日子過的怎么樣?公婆和妯娌可都好相處?” “嫁了人還不都是一種過法,相夫教子,孝敬公婆,我可不比你命好,自己當家作主,每天也不用晨昏定省,唉,我剛嫁過去的那會兒可是適應不來呢?!眹厘悼嘈χ?。 “怎么?你婆婆不喜歡你?”璧容當初最擔心的就是嚴宓鬧脾氣,她在娘家的時候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從小沒受過半點氣,遍覽群書卻偏偏與于女子應會的針線、廚藝上一竅不通。若是遇上了挑剔的婆婆,便是極容易發生矛盾的。 “倒也不是。不過有時和我家的兩個妯娌比起來,覺得我笨手笨腳罷了。不過好在我不是家里的長媳,以后也用不著掌家,我婆婆慢慢的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說到底我還是沾了修哥兒的光?!?/br> 這最后一句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吳家有三個兒子,如今只有嚴宓他們這一房生了兒子。大房夫妻倆成親七八年至今仍未有所出,三房去年生了個女兒,卻是沒足月就產下了,自幼體弱多病??蓞羌覛v來有家規,吳家子孫一律不許納妾,除非正妻十年未有所出。 “有失必有得,你們夫妻二人志趣相投,琴瑟和鳴,也著實要叫旁人艷羨生味的了?!闭f話間,璧容拿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盤中央黑白相接的漩渦口上。 羊入虎口,嚴宓的嘴角輕輕上翹,伸出宛若白玉的一只手,一顆白子落在墨金紅檀棋盤上,笑道:“艷羨不艷羨的我倒是不知,我只知道你這棋藝可是大不如前了?!?/br> 璧容沒說話,眼神卻透著一抹狡黠,“現在就論輸贏,未必早了些?!闭f著,在方才那顆黑子的旁邊又落下一子,頓時,風起云涌,棋盤上的大片白字呈現出了潰敗之狀。 嚴宓睜大了眼睛看著棋盤,怔怔的一動不動,對此刻的落差一時還沒能反應過來,半響才郁悶地兩手一擺:“我輸了?!?/br> “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狡猾了,以退為進,暗度陳倉,用的真是狠!”嚴宓佯作憤怒地瞪了璧容一眼。 “這可不是我發明的,我也是從逸之那里偷師學來的?!辫等莅堰^錯一股腦地都推到了沈君佑身上。 “難怪人家都說商場如戰場,果然商人都是狡猾的?!眹厘祰K嘖出聲。 璧容佯作同意地點頭附和著她,兩人看著對方不由得都哈哈笑了起來。 “對了,我這趟來,是有個事想同你說?!眹厘祮柕溃骸奥犝f這段時間沈記接了不少京城的單子,而且都是不小的數目,可是真的?” 璧容有些不明所以,迷惘地點了點頭。 “這里離京城的距離并不算近,在運送上的人力物力都是一定的損失,況且就要入冬了,想必道上又要不太平了。若是能把生意移到京里,豈不是便省去了這些麻煩?!眹厘等鐚嵉胤治鲋?。 璧容沒想到她和自己說的竟是升生意上的事,不由得也鄭重了幾分,道:“你說的這些之前便有人提過,可京城那里,哪會是那么容易就踏足的。且不論旁的,就說京里的鋪子,單是做布匹生意的就有上百家,還不要說那些經營杭綢、云錦的世家名門了?!?/br> “京里的絲綢錦緞雖然多,可正因為如此,這幾年漸漸呈現出了魚龍混雜之貌,幾家布紡你爭我奪,都恨不得都做出對方有的東西來,價格不斷上升,可東西卻翻來覆卻總是那么幾個花樣?!?/br> 嚴宓喝了口茶,又道:“六月份的時候我跟著我婆婆去給戶部王大人的夫人賀壽,穿的是拿你送給我的那匹雪青色的妝花紗做的披風,那些夫人小姐們見了,紛紛稀奇得不得了,一個勁地追問我是從哪里買來的稀罕料子。我只說是從前閨閣里密友從忻州捎來的,沒過多久便在一間鋪子里見到了同我那匹一樣的布,一打聽竟真是從忻州來的?!?/br> 璧容沉思了一下,說出了自己擔心的問題:“可正如你所說,天子腳下到處都是權貴,我們貿然就去同他們搶飯碗,恐難站得住腳?!?/br> “若是這個原因你大可不必擔心?!眹厘殿D了頓,又道:“不瞞你說,這次我來實際上是我家相公受了貴人的請托,于是便叫我來做說客的?!?/br> 璧容一怔,問道:“哦?此話怎說?” “你可還記得上次銀作局內部變天的事?”見璧容點頭,嚴宓又道:“雖只有銀作局出了事,可其他幾局也都隨之重新洗了牌。就說內織染局,原先的曹、茅兩位副使紛紛下了馬,換了兩個毫不起眼的人,而今年御用織造局大選,隆和記當選本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豈料最后卻換成了廣昌記,要說這廣昌記在京城落腳不過一兩年的功夫啊……” 璧容自然聽過隆和記的大名,隆和記所織出來的云錦布料全國聞名,這廣昌記倒是沒有聽過。 “皇城的事情亂的很,可有一點,隆和記失了背后的勢恐怕再難興起了?!眹厘翟捴徽f了一半,意有所指地抬頭看璧容。 隆和記迭臺,就意味著京城的布匹生意勢必要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往被隆和記壓著的幾大家族勢必要在這個時候與決高低,如此一來,自然無暇顧及其他不如他們的競爭者。 對于沈記這樣的外來商戶來說,便有了躋身的最佳時機。 “只是……你所說的貴人?!?/br> “自然是和宮里有交道的?!眹厘档吐曊f了一句,“不過臨來的時候我家相公也說了,商場上的事情向來都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叫我轉告你們,有些事情要慢慢來,以后的事誰也不清楚?!?/br> ———————— “下午的棋誰贏了?”沈君佑站在床邊,由璧容服侍他換上寢衣,穿了老半天,沈君佑不耐煩地扯去腰間多余的衣帶,衣裳敞著懷,露出古銅色的健壯胸脯來。 雖然她已經做了孩子娘,可看到他這樣赤身裸。體的荒唐模樣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璧容搖搖頭,轉身將他換下的常服掛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自然是我贏了。在你這個狡猾的狐貍身邊待了這么多年,自然也學到了不少‘陰謀估計’?!?/br> “哦?使了什么計策?同我說說?!鄙蚓悠凵頊愡^來,從背后環住璧容的腰。 “便是,便是上次同你下棋時使的一樣的路子?!辫等萦幸獾卦谒g蹭了蹭,惹得沈君佑深吸了一口氣。 “是欲擒故從,還是……”沈君佑貼在她耳根上低低的道,炙熱的溫度叫璧容一個顫栗,兩手順勢便解開了璧容腰間的衣帶。 璧容卻突然止住了他的手,“有個事要和你說,方才我的小日子來了……”說罷便趁機從他懷里掙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