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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個任『性』又幼稚的想法啊。明明長這么大的個子,結果心里還只是個小孩子嗎?] [……難得見到這樣長篇大論的小鏡呢。你是想要說服我還是想要說服你自己?還是你以為你明白了我的想法?] [不是“以為”。] [……] [寂寞這種事……像是全世界只有自己才是存在著的孤獨,我明白呢。] …… “大言不慚!” 突然的,白蘭哼了一聲。 “對著自己的首領也敢隨口說這樣的話……其實根本就是仗著自己不會被怪罪才肆無忌憚吧?” “狡猾的家伙!” 從白蘭喉嚨里發出的嘟嘟噥噥的抱怨聲,就像是大型貓科動物的呼嚕聲。 但這到底代表著高興還是不高興,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在他不遠的地方,變回人類模樣的奴良陸生,像是依然沉浸在什么思緒里,有些恍惚地走了出來。 在變身妖魔后,奴良陸生高大帥氣,酷炫條拉滿,但在僅作為人類時,他卻看起來格外乖巧弱氣,像是個書呆子,因此在與白蘭狹路相逢時,他的氣勢瞬間就被白蘭比了下去。 就像是披著羊皮的狼與另一只狼的狹路相逢。 奴良陸生腳步一頓,下意識感到白蘭的不對勁,停下腳步向他看去。 可白蘭只是淺笑著凝望硬幣里的幽影。 奴良陸生目光在這個道場內掃過,見四下無人,頓時『露』出文秀的笑意,主動開口道:“你好,我好像看你停留在這里有一段時間了……是『迷』路了嗎?” 白蘭終于側頭瞥他一眼,目光中的無聊感和漠視感令他顯得格外傲慢,讓奴良陸生心中瞬間惱火。 “是你啊……”白蘭懶洋洋地說著,但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卻在陽光下流轉著鋒銳的光。他完全不搭理奴良陸生的警惕與試探,反而開口就扔下驚雷,“剛剛那個糾纏結月的妖怪,就是你吧?!?/br> “……什么?”身份被這家伙一口道破并不至于令奴良陸生驚訝到這種地步。 令他震驚的,是從白蘭口中說出的那個名字。 “你說她叫什么?!” “結月,日暮結月,我超可愛的女友哦!當然,你好像是叫她月野鏡?!卑滋m驟然收起硬幣,仗著自己的高個子,在奴良陸生面前站定,居高臨下看他,那幸災樂禍的表情直令他欠揍指數再攀新高,“我的女友她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心軟了,一看到別人可憐的樣子就會忍不住去安慰他……不過不要誤會哦,你個子矮腿還短長相路人走過就忘,她是絕對不會喜歡你的,畢竟像結月這樣好看的女孩子,喜歡的人就應該長得像我這樣好看才行!” 奴良陸生:“……” 真是超火大??! 這個家伙見面就開嘲諷怎么回事?!說誰個子矮腿短長得丑呢???! 奴良陸生感到作為人的自己品行太過高尚也不是好事,比如說如果他現在還是妖魔的狀態,那么他早就上手把眼前這煩人討厭鬼暴揍一頓了! 他忍了這口氣,沉聲發問:“你剛剛說她叫什么?” 白蘭微笑著,眼中有著奇異的閃光:“日暮結月?!?/br> “這不可能!”奴良陸生一口否認。 奴良陸生從沒想過“月野鏡=日暮結月”這個等式,因為哪怕出現在他面前的“月野鏡”不再是月野鏡,但她又怎么可能是日暮結月?! 一個妖魔,怎么可能是神賜巫女?! 白蘭微微側頭,『露』出神秘而極具壓迫感的笑容。 如果日暮結月還在這里,那么她一定能夠認出,這絕不是屬于十六歲的少年白蘭的笑,而是屬于未來那個曾任『性』地摧毀過無數平行世界的密魯菲奧雷首領的笑。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不可能’這個說法,有的只有‘意想不到’而已?!卑滋m依然微笑著,危險得令人『毛』骨悚然,又欠揍得無話可說,“不過普通人的思維能力與想象力都是有限的,你不能理解也是很正常的,但以此否定這個可能,那就是你的狹隘了?!?/br> 奴良陸生沒有在意白蘭的刻意挑釁,皺眉道:“不,有些事你并不明白……” “不明白的人是你啊?!卑滋m懶洋洋的,又拿出了硬幣,在手中又一下每一下地拋著,“擅自做出判斷,又擅自被動搖判斷……雖然我是很高興你因為錯誤的認知而走進了錯誤的路線,大概一輩子都沒辦法走回正確的攻略線上,可是只要我一想到自己竟然跟你是同樣的人,我就會感到很不高興呢!” “……你到底在說些什么?!”奴良陸生越聽越糊涂。 如果說所謂的“擅自做出判斷,又擅自被動搖判斷”是指他錯認了“月野鏡”,那么錯誤的路線和攻略線又是什么東西?什么叫做“同樣的人”?這家伙滿嘴都在胡說些什么?! 白蘭并不回答。 他只是向道場內一指,說:“你自己看吧?!?/br> 白蘭讓開了道路。 奴良陸生瞥了他一眼,狐疑走到門前。 然后他看到了——場中那個手持竹劍,身姿凜然的少女。 那是紅發的妖魔,或許是叫月野鏡,又或許是叫別的什么名字;而她也是日暮結月,是神賜的巫女。 她的身姿美麗而凜然,哪怕被妖魔所污染也沒有改變她的高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