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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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元帝醒了之后,一反常態的冷靜下來,似乎假靜嬪那一刺把他身體里激昂涌動的雞血全放出來了一樣,他詔令天下,靜嬪刺駕,靖北王圖謀造反,著涂世子放兵權,進京御前奏對。 涂清會放兵權,進京來任人宰割?他就算腦袋被驢四個蹄輪著踢過都不會這么干,萬般無奈的,他只有扯開大旗,同伙著琉璃人,造反了! 大燕國還在中興之態,除了琉璃人偶爾犯犯邊之外,治下還算得上國泰民安,涂清這一造反,就顯的狼子野心,沒理由,站不住腳。 不要小看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所為的國之正統乃是千年傳下的規矩,皇權天授,真龍天子之名早已深入百姓的骨子里,大燕傳承三百余年,早已深入民心,反,還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反,天下無人會響應漠北。 尤其,漠北反了之后,有新任戶部侍郎楚尋上書,參靖北王世子勾結敵國,謀害大臣,隨,涂清勾結琉璃,放敵軍入邊,屠殺槐洲之事令天下嘩然,書生痛罵其為國賊,百姓言起唾痰與地,漠北在無半絲國中國的傲然,真真正正的成了亂臣賊子,賣國jian佞。 于是,慶元帝下令撤藩,消宗,除涂氏一族國籍之事,朝中在無人敢反對。 看慶元帝的反應這么激烈,涂清干脆就直接勾結了琉璃人,發足全力攻打槐,翼兩洲,真的造起反來。 而新上任的槐兵總領,林國公嫡長子林子建也領槐,翼兩洲兵力,艱難的跟涂清糾纏起來。 大燕,兵禍四起。 或許是被女人刺殺,躲避竟然還磕到頭,慶元帝大概齊認清了自己的武力值,在不鬧著要御駕親征, 漠北兵強馬壯,精兵無數,糧草十足,大燕雖人數多些,但到底沒占到什么便宜,慶元帝遣良將,派眾兵,把大批大批兵將,物資放到翼洲,朝中眾臣瞬間忙碌起來,而他的心腹林子墨,年紀輕輕就封景陽候,任從一品兵部尚書,掌管軍需兵器,楚尋也因為擒殺靖北王之功,被提升為從三品戶部侍郎,掌錢糧帳本,為未來糾結的戰事做好后勤工作。 一時間,這兩人忙的腳打后腦勺。 至于簡如這邊,在把徐師爺等人送到林子墨手里后的第五天,她才終于看見了入宮后,就一去無蹤影的丈夫。 “如兒,如兒?!眲倓傋哌M寢室,顧不得旁邊還有下人,楚尋就疾步沖過來,一把將簡如抱住懷中,緊緊收籠雙臂,連聲喚著,清冷的聲音透著幾分撕啞,身體竟也輕顫著。 “不怕,我不是沒事嗎?你看,我好好的?!奔悠饋淼某ちα坎恍?,簡如被他勒的有些喘不過氣,甚至還有微微的刺痛感,但是,她卻沒有抱怨半分,只是溫和的撫摸著楚尋后背,不停的重復著:“我好好的,一點傷都沒受?!彼穆曇粼郊虞p柔。 內室的丫環們俱低著頭,做‘不該看的,不看’的姿態,可仔細觀察卻還能看出,她們的肩都微微聳動著,似憋笑,似羨慕。 楚尋抱了足足盞茶的時間,直到勒的簡如的身子都發疼了才放開,平復了情緒,他似乎才感覺到不好意思,把丫環都轟出去之后,他略收拾了一下自己,梳洗用膳后,天色就已黑透,躺在床塌前,他閉目合手,做起沉睡狀。 簡如失笑著躺在他旁邊,特意隔開了些距離,靜靜的等待著,果然沒一會兒,一只手就偷偷的伸進她的被子里,攬住她的腰,然后,guntang的身體隨之而來,緊緊的把她禁錮在懷中。 靠在楚尋的懷里,簡如發現他的胸膛結實厚重,攬著她的手臂堅強有力,她的丈夫,早已不是初婚時還略顯稚嫩的男孩,不是洞房時連人事都需要她教的初哥兒,他已長成一個成熟的男人,是她的依靠了。 鼻端滿是楚尋身上獨有的清香,簡如閉上眼睛,心中如煙花綻放。 “等這漠北之事過去,我們外放到一青山綠水之地,過幾年悠閑日子,可好?”耳邊,傳來楚尋溫和的聲音。 “都聽你的?!焙喨缧α诵?,她知道楚尋有自己的抱負,青史留名從來都是他的目標,現在會這么說,完全是因為這幾年她過的委屈,他想外放到地方,是想讓她也享享夫貴妻榮的感覺。 這是他的心意,她不會反駁,可這仗怕是要打很久,到時候會怎樣,就留待以后在說了。 “現在朝中怎么樣了?”涂清反了,落霞跑了,這個世界瞬間就變的危險了,她一個女子雖不關心什么朝中大事,可安危問題卻還是要知道的。 打仗啊,苦的永遠是百姓,外敵入侵啊,一個搞不好就會亡國,亡國了,把漠得罪透透的她們夫妻必定首當其沖。 “衛國候已自請前往桐洲,為林子建壓陣,林國公也整頓軍衛,這場仗,怕是有的打了?!背@息著說。 衛國候的長子,景喻,林國公的嫡女,林戚月,這兩人都被涂清所害,消失在了茫茫草原,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衛國候脾氣比較暴,失蹤的又是嫡長子,所以就干脆自請去臨近槐洲的桐洲,而林國公呢,儒將,性格比較沉穩,在說他兒子林子建就在前線,林戚月這個親meimei自有林子建去找,因此壓陣大后方。 夫妻之間在怎么甜蜜,打仗這個問題依然很沉重,一句‘要打很久’在許多不見的夫妻,興奮的心情上撒下了一番陰影。 “戰起邊韁,國之興亡,我等只需問心無愧即可?!焙喨绯聊税肷?,最終說了一句。 “呵,你看你,說的這么嚴肅干嘛?!背ず鋈惠p笑出聲,俯身用鼻尖蹭了蹭簡如的脖頸,玩鬧的往她耳后吹氣:“我好不容易回家,你怎么只問打仗的事,都不安慰安慰我?我可被萬歲抓了壯丁,這些天連覺都睡不安穩呢?!?/br> “癢癢,別鬧?!焙喨纭圻辍宦曅α顺鰜?,閃身躲著,她知道楚尋是不想讓她擔心,就很配合的玩鬧起來。 一番糾纏過后…… 簡如懶散的理了理頭發,滿面紅霞,身子一陣陣的發軟,一場酣暢淋漓的‘戰事’打下來,似乎連心情都輕快了幾份,回想起剛才低吟求饒的畫面,她氣憤的擰著楚尋腰間的軟rou。 楚尋內心疼痛,表面不為所動,他微微轉移了一下,換個姿勢將媳婦兒壓在身下,小心翼翼的避了‘軟肋’,口中轉移話題:“如兒,岳母已經到京好幾天了,正好我明天有些時間,是不是應該去拜見一下了?” 簡如正憤力在‘泰山壓頂’下掙扎呢,可聞此言卻猛的一愣,她忽然想起今天連誠特意跑過來跟她說的話:“那個……呃,相公……”她吱唔著。 “怎么了?”楚尋追問。 “那個,婆婆不見了?!焙喨缧奶?。 “???”楚尋瞪大眼睛。 “嗯,就是表哥上午來跟我說的,說今天早晨婆婆出去買東西后就在沒回來,他來找我的時候,婆婆已經不見了兩,三個時辰了……表哥說他會接著找,讓我告訴你一聲!”結果因為楚尋好不容易回來太興奮,一時就給忘了,簡如捂著臉,她竟然也有這么不著調的時候。 “不見了……”楚尋低下頭,將臉貼在簡如的背上,眼瞳陷入空洞,容氏不見了這個消息,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在京城的貧民區,那間破壞的小院里,落霞郡主坐在石凳上,手里輕輕把玩著一封信,略抬頭仰望著星空。 天空中烏云遮月,星光黯淡。 “我也該給自己找個退路了?!彼剜?,復又低頭看著那封經歷重重磨難,歷盡千辛萬險,從遙遠的漠北送到她手里的信,紙上那熟悉的自跡讓她回憶起了無悠無愁的童年,兄妹之情的真摯。 “好吧,哥哥,看在我們一母同胞的份上,我在幫你一次?!甭湎伎ぶ骶o抿唇角,猛的起身,將信扯碎,一把揚上天空。隨后,她轉身回到屋里。 紛紛碎紙飄落而下,邊角處‘內憂外患’四個挺拔剛勁的字,尤為顯眼。 ☆、第一百零五章 連氏拖家帶口回了娘家之后,就跟住在姑爺那兒的容氏發生了幾場戰爭,連誠和他的家人會因為容氏是楚尋生母而容忍她,不敢明面頂撞她,但連氏卻不會。 楚尋不光是容氏的兒子,還是她姑爺呢,她閨女有本事,把姑爺迷的一個一個來的,說啥聽啥,容氏一個被擠出去的婆婆,在她面前拿什么大頭啊。 所以,在看見容氏拿架子諷刺她父母的時候,連氏擼胳膊挽袖子,跟容氏開始了撕x大戰。 簡府兇死了那么多人,不狠狠做幾場法事根本就沒法回去住,在說,出嫁的姑奶奶有事回娘家是常理,這位雖說現在死婆婆,失相公,可到底有個能干的閨女,連家也不敢往出轟人家。 一個是當官表妹夫的親娘,一個是當官表妹夫的岳母,這兩位,連誠誰都惹不起,于是,把頭一貓,他縮了,掐吧,掐吧,只要不掐死,他就縮著,反正都是女人,急眼也就是上爪子撓,上嘴罵,出不了人命。 論實力來說,容氏是經年老潑婦,頂風臭出四十里,她的戰斗力不是剛當家做主的連氏能比的,可架不住連氏人多啊,人家兒子,姨娘,下人,丫環那一群一群的,怎是容氏單崩一個,還帶著吵架竟拖后腿的楚凝能比的。 用群毆的力量,連氏把容氏撕的直翻白眼,她到不是罵不過,只是真心插不進去嘴。 撕了幾場竟吃虧了,容氏就不太愛在連家呆了,總是拿著連誠孝敬的銀子出外逛逛鋪子,喝茶水聽戲什么的,失蹤那天也是如此,她清晨出去,人都沒當回事,可直到中午還沒回來,連家就有些著急了。 一般容氏中午都會回來吃飯的。 于是,撒出人馬去找,尋著容氏的足跡,他們找到了零食鋪子,說書茶水店子,戲園子,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從戲園子出來之后,就在沒人看見容氏了。 連誠親自進楚府把事情說給簡如聽,就是怕擔責任,到底人是在他家走的,還是受了氣走了,尤其還是受了表妹她娘的氣走的。 要是找不著,搞不好表妹也要受牽連。 知道了這事,第二天一早楚尋就登了連家的門,不管容氏如何,那終歸是他的生母,無原無故的不見了,他也是擔心的。 楚尋去問的時候,楚凝無數次的想插嘴告連氏的狀,但均被連誠用眼瞪了回來,想想總笑瞇瞇的相公那說不出的手段,楚凝冷顫著低下頭,默默退了出去。 楚尋其實也看見了,可是他什么都沒說,媳婦兒剛剛經過一次大劫,他們才過上幾天安生日子,他實在是不想讓任何事打擾這份難得的平靜。 連氏已經失蹤了一天一夜了,連家盡全力去尋找,可依然沒有消息,上報了五城兵馬司,用上人脈請人幫忙去找之后,楚尋心事重重去早朝了。 今天的朝堂依然緊張而繁忙,現下,除了漠北戰事之外,沒有任何旁的奏對,似乎平日走街罵狗的官二代,嫖花宿柳的官員,收授賄賂的權貴們瞬間全都消失了一樣。 整個朝堂討論的話題全是兵馬,糧草,軍需和將領。 “臣啟萬歲,槐洲總兵林子建八百里快馬飛傳,日前已將琉璃人趕出雒陽,目前,靖北軍和琉璃人均龜縮于漠北洲?!绷肿幽珡奈某贾谐隽?,上前一步郎聲奏道。 他是有資格驕傲的,林子建雖未將整個槐洲收復,卻還是將琉璃人打出了雒陽,就連戰功赫赫的靖北軍也避其鋒芒,做為林子建的弟弟,他有什么理由不驕傲呢。 “好,好!”慶元帝放聲大笑。 “臣賀萬歲旗開得勝,大燕國祚萬年?!边@是自漠北造反后的一個好消息,群臣也都很賞臉的跪地祝賀。 平時貪歸貪歸,斗歸斗,但在場的眾大臣們沒有一個是想要亡國的,沒人想當亡國奴,為了這個理由,他們愿意放下一切的紛爭,團結起來抵御外敵和反賊,當然,外敵打滅之后,他們該怎么斗還怎么斗。 生命不止,朝斗不熄。 “眾卿平身?!睉c元帝表面端的挺高,但內心眉開眼笑的虛扶一下,不管過程如何,他終歸是撤了藩,還徹底搞臭了漠北的名聲,雖然挨了一刺,磕了一包,但慶元帝覺得,還是值得的。 他是大燕皇帝,做擁百萬雄兵,良將無數,難道還搞不定區區一個漠北,邊關民眾是受了大苦難,可若不忍受這切膚之痛,就永遠無法拔除靖北這一毒瘤。 是功是過,無從評說,他只愿大燕萬古長存。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br> 見半晌無人上前,首領太監開口悠長的諾唱著。 “臣有本啟奏?!蔽墓訇犖榈淖詈?,一個四五十歲,面目嚴肅的男人上前跪地。 慶元帝一看見他,就死死的皺緊了眉,這嚴肅男人姓秦,從五品監察御史,無權無勢,可鬧心的是,他是個言官,還是個以不畏強權,誰都敢參而聞名的言官。 如果秦御史參的是黨爭,是貪墨,那么,就算他是個硬骨頭,誰的面子都不給,慶元帝也會佩服他,可問題是這位是個大事不管,小事不斷的。 黨爭,權謀,有背景的這位從來不參,只盯著寒門子弟,管些諸如嫖,娼,打斗之類的小事,而且,他還咬死了就不松口,不把人掐滅了不算完事。 如果秦御史不是伺候過先帝二十多年的話,慶元帝真想找個由頭把他一擼到底,可這位到乖覺,知道慶元帝不待見他,就很少出來蹦跶,就算要參人,也是言之必有物的,既然人家參的都是事實,那不管事情是大是小,慶元帝都沒法無物。 “秦御史又要參誰???”慶元帝面無表情,聲音平淡,連‘愛卿’都沒叫。 不得不說,慶元帝是個很有性格的皇帝,喜怒不形于色這種事,他很難辦到。 “微臣參奏林國公教女不嚴,其嫡女,現衛國候世子夫人林戚月曾*于農夫,臣參林國公騙婚衛國候,有傷教化,教家不嚴?!鼻赜穼χ罄硎牡匕濉圻圻邸牧巳齻€響頭,無視眾臣那種‘這人瘋了吧’的眼神,抬起血流滿面的臉,接著說道:“微臣在參戶部侍郎楚尋,立身不正,本其母背夫偷情所出之jian生子,身份卑微,實不配在朝為官?!?/br> “……”慶元帝一歪腦袋,這信息量多了點,他核速不夠快,接收起來很困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臣父與衛國候累世相交,臣妹和景世子之婚事,乃兩家長輩所定,臣妹冰清玉潔,秦大人無憑無據,怎可隨意污蔑女兒家的清譽?!绷肿幽淮笈?,他沖上前,狠狠瞪了秦御史兩眼,隨后跪下,面朝慶元帝:“臣請皇上明察,還臣府與衛國候府的清名?!?/br> “……”慶元帝目光轉向秦御史,從內到外的向他散發著‘你今天沒吃藥嗎’的疑問! “臣并非隨意污蔑,臣有證據?!鼻赜吠獗泶罅x凜然,可內心卻在苦笑,想想無緣無故被人‘請走’的幼子長孫,和忽然出現在書房中,他收授漠北賄賂,為靖北王鏟除政敵的物證……抬頭看著滿臉怒氣的慶元帝,他把血淚往心里一咽,義正言辭的說: “微臣有京北‘春風樓’春十娘的證詞,她證實景夫人確實被賣到她樓中,臣還有霧隱山下杏花村石吳氏,和其子石憨的證詞,景夫人曾被春十娘手下賣到杏花村,于石憨為妻三個月?!?/br> “臣還有證據,乃是戶部侍郎楚尋之生母連氏所言,楚尋乃是她與家中佃戶王某偷情所生之子,楚尋之父楚鳳凌正是因此才將連氏體棄,并未帶走楚尋和其妹?!?/br> “彼此,楚鳳凌只有楚尋一子,若不是偷情所生,他怎會不將嫡長之子帶走?!?/br> “此乃春十娘,容氏和石吳氏的證詞,由為臣代筆,她幾人親手畫押,請皇上御攬?!鼻赜窂男渲谐槌鰩椎勒圩?,走上前,強硬的塞到傳旨太監的手里。 傳旨太監抽著嘴角,眼淚都掉下來了,他不就離御階近了點嗎?不要害他好不好,這東西,他不敢往跟前遞??! “若萬歲不相信,可傳召證人,春十娘,容氏,石吳氏及石憨全都在微臣家中候旨?!比险圩?,回到原地,秦御史做了最后總結,不管內心如何滴血,他面上還是保持著‘我為國為民,我精忠體國’的表情。 這回你們不能在說我不敢參奏大事了嗎?我可一氣把衛國候,林國公全得罪了,這也算是前無古人了吧?秦御史苦中做樂的想。 一通地雷砸下來,朝臣們如被九天神雷轟頂,炸的頭暈眼花,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林國公也拋下儒將的面貌,臉漲的跟豬肺一個顏色。 林子墨甩開風雅探花的外皮,吡牙挽袖子,一副只等林國公一聲令下,就上去揍他丫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