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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爭吵還是讓步,都起源于對彼此的在意。 這也是為什么, 乙骨憂太和祈本里香在意識到他們沒法說服對方后,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 沒有讓硝煙進一步彌漫。 祈本里香冷靜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開始思考她和憂太的分歧點在哪里。 答案并不難尋。 那便是雙方對于“祈本里香”這一存在的在乎程度不同。 乙骨憂太, 約莫是曾經的里香PTSD還未療愈完全,在對待里香的問題上他格外強硬,一絲一毫不容讓步,連一個指甲蓋都被他牢牢地劃分在他的領地之內。 祈本里香覺得完全沒必要爭的“人偶”,他也視若珍寶。 說白了,就是乙骨憂太或許出于善良的立場天性,他愿意給夏油杰出謀劃策,提供幫助,幫他渡過這一難關。前提是代價在他能接受的范圍之內。 而里香的這個決定……先不提被迫ntr的夏油杰是怎么想的,乙骨憂太第一個不答應。 憑什么要他的里香割讓呢,說他自私也好,他不會為了夏油杰在這方面妥協。 乙骨和里香同時撇開頭,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彼此,讓夾在中間的夏油杰很是難過。 他想插話緩和氣氛:“也許我們還能想想另一種辦法?不一定非要走這條路啊……” “不?!逼肀纠锵闾执驍嗔怂?。 女孩一步一步地走到乙骨憂太的面前,捧起他的臉頰,交匯的目光似乎再度擦出了火花。 她一字一頓:“憂太,你想好了嗎?” 乙骨憂太握上里香的手腕,收緊些許,又忽地松開。 他不言。 里香緩和了語氣,“憂太明明這么聰明,連星漿體背后的內幕都能看出來,為什么卻在這個時候忽然看不透了呢?” “不管是從短暫還是長遠的目光來看,這都是最好的選擇?!?/br> 里香探身,讓未婚夫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窩處,她則摟抱著他的脖頸,似乎要通過親密的皮膚相貼,傳達自己的心意。 “憂太,你有沒有想過,現在被盯上的是夏油前輩,那么以后呢?” “里香作為特級咒靈,真的可以幸免于難嗎?” 祈本里香的三言兩語,倏忽便勾起了并不久遠的回憶。 那是在團體交流戰的時候,他急匆匆地趕回國內,卻第一眼看到的是未婚妻躺在血泊中,生死不知的模樣。頃刻間便讓他的理智斷了弦。 “在十年后……已經發生了未知的意外了,有所端倪了,不是嗎?” 里香輕描淡寫地揭開了這個事實。 “已經晚了啊,憂太。里香早就被盯上了?!?/br> 乙骨憂太闔上了雙眸,他啞聲喚道:“里香……” “即使如此你也要坐視不管嗎?憂太,現在做出選擇還來得及——” 她微微笑著,額頭與他相抵,聲音挾裹的吐息噴灑在他的臉上,宛如蠱惑。 “憂太想要保護里香嗎?” 她是礁石上的海妖,是來自地獄深淵的魅魔,她剝開了他的皮rou,抽離了他的筋骨,她讓他一度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卻也讓他跪在她的身前俯首稱臣。 她就是有這樣的能力,輕而易舉釣起了他內心的深暗,然后像捏一只橡皮泥般揉圓搓扁,隨心所欲,把他捏成了各種形狀。 明明都做了這么過分的事了,卻還在傲慢地對他詢問,想要守護她嗎? 如恩賜般,給予他這個機會。 偏偏——他不可自控,他明知前方是萬劫不復的海嘯漩渦,但他是迷失在塞壬歌聲里的水手,一步步踏上了船板,走向他的小怪物。 他感覺自己似乎被劈成了兩半,理智的那一邊脫出了靈魂之外,飄在半空中,冷眼看著自己的身體無法自抑地顫抖著,為自己的女孩著迷到無可救藥,接著順從、屈服地在她面前低下頭顱,甘之如飴地汲取著她灑下的名為愛情的露水。 ——你想守護里香嗎? 她知道的,她知道這句話就是機關,是特攻,是失控的按鈕,遙控器掌握在她的手上,她對他說這一句話,便咬定了他絕對不會抵抗。 “我能保護你嗎?我能擁有你嗎?” 比沉海的亞特蘭蒂斯還要龐大迷人的寶藏,失落的世間之物如今敞亮在他的眼前。 乙骨憂太的眼神像是化開的葡萄酒,迷離而沉醉。 “可以的,里香允許這件事?!?/br> 女孩的手指抵著他的唇瓣,按壓他的下唇珠,等待著從這張嘴里吐出她最愛聽的話語。 “所以憂太,這一回,聽里香的吧?” 真是奇怪,她沒有使用咒言啊。 可是乙骨憂太分明聽見了自己輕飄飄的聲音,在說好,都聽里香的。 ……如果這樣,就能守護里香的話。 “嗯~憂太真乖?!?/br> 里香滿意了,她笑著撫摸乙骨憂太的頭頂。 祈本里香已經掌握了最大的籌碼,她終于知道用什么辦法可以一次次地擊潰他的內心防線。 只要在天平的另一端,放上她自己就可以了。 看吧,只要這樣做,兇惡的狼就會瞬間變成待宰的羊羔。 說來很奇怪,在這段關系中,一直分不清他們倆誰是強勢的那一方。 單論實力的話,乙骨憂太無疑占據絕對優勢,身為菅原道真的后人,五條悟的遠親,他作為咒術師的實力達到了堪稱恐怖的水準,單論咒力量,五條悟都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