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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作為咒術師而言無比難得的閑暇時光,五條悟暗示他好好珍惜。 等乙骨的身影遠去,白發青年才趴在桌子上唉聲嘆氣。 “啊……這就是自帶老婆的好處嗎,連假期都能比別人多……” 哎。希望趁這段時間,他倆能好好療養一下彼此吧。 里香醬的話,把憂太從懸崖上拉回來,應該是沒問題的。 ……… 乙骨憂太存在著不安感。 即使眼前所見的一切、手上殘留的女孩的溫度、耳邊響起的清脆的女音,都在確鑿無疑地告知他,他的未婚妻是活著的,真真切切地活在這個世上。 但那股不安感卻揮散不去。 從和里香初次聯系開始,到他回國之后兩人相見,第一眼就是滿身血跡的女孩時……不安感,在那一刻抵達了巔峰。 說得明確些,乙骨快產生PTSD了,針對任何會傷害里香的事物、任何有可能把里香從他身邊帶走的東西。 就像這一次。 祈本里香滿口保證說擬態的損傷無關緊要,不會傷及本體,但那一幕實在太觸目驚心,他只要回想一遍,腦內便是幾欲破裂的疼痛。 他的大腦本能地拒絕理解那個場景。 真的不會有損害嗎?據里香所說的,即便她從蘇醒以來就明白自己的本體為何,但到目前為止,她還是第一次舍棄人類分.身,重新捏造出新的來吧? 她自己都是第一次嘗試,憑什么就能保證不會出問題? 乙骨憂太無法抑制住膨脹發酵的憂心,里香就是他精貴的瓷娃娃,舍不得拿放,唯恐有一點磕碰。 他在不安著。 ……… 一天后,上天就像是刻意與他開玩笑一般。 乙骨憂太的擔憂落實了。 首次捏造新擬態的里香,果然沒有把控好,新軀體出了點問題。 乙骨憂太坐在床邊,左手無力地垂在邊緣,右手則是握著女孩的手,緊緊與她十指相扣。 他碧色的眸里,不見光色,唯有觸及女孩的面容時,才能閃爍出一點暖意。 他唇間泄出蒼白的嘆息,無聲地挪動左手,輕輕搭在里香的腦額處。 熱得發燙。 “唔……”被高燒折騰得迷迷糊糊,里香艱難地將眼皮撐開一條縫,“憂、憂太……” “嗯,我在這?!币夜菧芈暬貞?,他注視著女孩被病魔燒得通紅的面龐,話音里摻了責怪,“怎么會把自己弄成這樣?” “唔……里香不知道……”高燒中的女孩,出聲都是有氣無力的,聲色卻像棉花一樣柔軟,“應該是解構擬態的時候,出了一點問題。里香已經吸取教訓了,下次不會了……” “那,你現在該怎樣才能好?”這才是乙骨最關心的。 女孩的腦海里混混沌沌的,她聽到憂太的聲音,下意識地回答:“人類擬態,和人類生理上是基本一致的……只要像普通養病一樣,就能養好?!?/br> 她湊過去,蹭了蹭少年的手腕,病中的狀態加重了她撒嬌的念頭:“只是發燒而已,馬上就能養好來……憂太,別擔心啦……” 和人類生理結構基本相同。 也就是說,藥物也是管用的對嗎? “憂太?”里香茫然地抬起頭,感受到身旁的熱源退離,她不舍地揪著床單,卻實在沒力氣下去,“你要去,做什么?” 少年的身影在她眼中都好像有幻影重疊,她努力晃了晃腦袋,凝神試圖盯準乙骨。 “給你煮藥?!币夜穷^也不回地說道,他背對著女孩,在抽屜里翻翻找找,總算在最底層找到了幾包治療發燒的藥物顆粒。 “……”里香懵懵懂懂地眨著眼,此時她還未意識到自己的味蕾即將遭受多嚴重的摧殘。 乙骨照顧起人來十分熟練,居家屬性也是滿點,更別說泡藥這種簡簡單單的事情了。他拿過電磁爐,燒了開水后,將guntang的清水盛入瓷碗中,然后倒入顆粒物,等著藥物化開。 在熱水的加持下,屬于湯藥的清苦很快就蔓延到了空氣中,里香的鼻尖動了動,小臉皺起,一把扯起被子蒙住頭部,試圖擋住這令人反感的苦味。 當然了,該來的總是要來,她擋是擋不住的。 隨著被褥被掀開,湯藥散發的苦味更加清晰,里香被憂太輕柔地抱起,湯勺的邊緣抵在了她的唇上:“吹過了,不燙的。里香,快點喝吧?!?/br> 然而興許是生病的緣故,平常乖巧聽話的里香此時卻一反常態地耍起了賴,她任性地輕哼一聲,閉緊了嘴,就是不讓藥汁滲進去一滴。 乙骨:“……” 少年的面色不變,還掛著清淺的笑意:“里香?” “不要?!崩锵汔狡鹆俗?,想從乙骨憂太的懷里掙脫,“里香不喝藥!太苦了!” 女孩的力氣軟綿綿的,乙骨的手臂紋絲不動,甚至還微微收緊了一些。 他耐心地哄著她:“乖,里香也不想一直這么難受是不是?喝了藥,沒幾天就好了。聽話,里香?!?/br> 祈本里香還是死不屈從,倔強地把頭往旁邊一撇。 “………” 良久,身邊沒有傳來聲響。 里香感覺到自己被放回了床上,就在她以為逃過一劫時,她聽到了瓷器碰撞的清響。 乙骨憂太把湯勺放了下來,他轉而端起藥碗,濃褐色的湯藥在里面泛起波瀾,他一手端碗,一手把里香拉了起來,讓女孩枕在自己的臂彎上,把碗湊近了她的唇瓣,以一種近乎禁錮的姿態鎖住女孩,讓她絲毫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