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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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重法直接就是數學公式,徐久照壓根看不懂。除了這容重法之外,其他的三種方法對比他自己對陶瓷的理解,從不同的角度和層面講解了關于陶瓷的知識。 徐久照頓時很感興趣的翻看這本書。 原身看的出來很認真的看了這本書,這上邊有很多地方都被細心的做了記號。 徐久照看的很入迷,也看的很仔細。 過了一會兒,徐久照翻書的手頓住了。書籍三分之一的部分正好介紹到了柴窯實例講解,被放大下的圖片當中柴窯底色那天青色又艷又美跟他放進月餅盒子里邊的那片瓷片相差無幾。 而這一頁,也被原身用一個涂成實心的三角記號標示了起來。 徐久照猛然意識到了什么,他把剩余的箱子都拉了出來開始翻找,試圖尋找更多的線索。終于他從一個放置雜物的箱子里邊找到了一本厚厚的黑皮筆記本。 這筆記本的主人并不是原身,而是前任福利院的院長常久。這本筆記本里邊記敘了他對于陶瓷研究的喜愛和心得體會,重點記述了鄭州附近有名的幾個窯口,還有多年來他的考察和發現,其中正包括柴窯位置的推斷。在筆記本的這一頁上,一個明顯不同于常久的青澀筆跡的寫道:“我找到了??!” 徐久照的心沉了一下,他緩緩的合上黑皮筆記本,腦袋歪了歪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收拾好擺放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徐久照坐在桌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想他大概能還原事情的原委了。 前任福利院長常久老先生是一位喜愛研究陶瓷歷史的類似學者的人,他生前或許曾經教授過徐久照什么。而在他死后,常久遺留下來的書籍和筆記本就被交給了徐久照繼承。 “徐久照”很可能喜歡陶瓷的鑒定和收藏,經過學習之后開始嘗試自己尋找收藏品。他不知道怎么的找到韻文瓷器廠的廢棄窯坑里,誤認為那里是柴窯的遺址,甚至還可能發掘了跟徐久照找到的一樣的瓷片。 徐久照燒制的高仿瓷跟真正的柴窯太相似了,如果原身真的得到了這么一片瓷片并且認為它是柴窯瓷片,很有可能因為這件事情而引火燒身! 柴窯實在太珍貴了,就只是瓷片也價值百萬。 聯系到之前楊久洋在原身出事第二天就失蹤不見的事,徐久照猜測是不是原身不小心露白了? 徐久照想了想,覺得他不能被動等楊久洋出現了。 如果楊久洋真的跟原身摔下窯坑有關,說不定還牽涉到見財起意的事情。這就不只是簡單的爭執沖突問題,是謀財害命! 徐久照借尸還陽,使得這件事沒有發展成為命案,但是身為兇手的楊久洋卻并不會因此而安心,反而可能會害怕被揭發坐牢而惴惴不安反過來再次加害徐久照。 就算對方沒有這種意圖,徐久照也不會逾越的代替死于非命的原身寬赦對方的罪孽! 如此一來,徐久照必然會和楊久洋對上。 徐久照想清楚之后就拿出手機給吳久利打了一個電話。 “怎么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這么晚了你還沒睡?明天還要上班,不要休息的太晚?!眳蔷美坏人_口,就一連串的說道。 徐久照沉重的心思因為他的關切而一暖,臉上也不禁露出微笑:“就準備睡了?!?/br> “你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你這個小摳門,肯定不會沒事給我打電話,你可舍不得那電話費錢?!眳蔷美蛉さ恼f道。 徐久照無奈,他給人的印象就這般不堪?哪里有那么吝嗇摳門? “你這是污蔑?!毙炀谜蘸吆咧f道,說起來吳久利比起徐久照實際年齡要小,可是他這個兄長太稱職了,連徐久照都在不知不覺當中接受了這個兄長的角色定位,“我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打聽,楊久洋最近在哪里?你知道么?” “楊久洋?不知道?!眳蔷美唤獾恼f道:“你怎么想起來問他了?他怎么了?” 徐久照就把他在自己出事第二天不見了的事情說了一下,他說:“因為那一摔,我有點記不得這個人了。但是我想,平常我跟他那么要好,我摔了他怎么也該來看我。偏偏第二天人不見了?!?/br> “你是懷疑他跟你摔進窯坑的事情有關系?”那邊吳久利的聲音立馬嚴肅了起來。 “我不敢肯定,只不過當時的事情我都忘記了。也害怕冤枉好人?!毙炀谜諞]把話說死。 吳久利那邊嘩啦啦的一陣響動,似乎是在翻什么東西:“行,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你別管了,我在外邊認識的人比你多,咱們福利院出來的人有自己的活動范圍和圈子,我會想方設法去找的。你就等信吧?!?/br> 徐久照心里一松,誠心誠意的說:“久利哥,謝謝你?!?/br> “客氣什么?你是我兄弟,照顧你都是應該的?!眳蔷美簧踉谝獾恼f道:“有事別自己擔著,千萬記得給我打電話?!?/br> “嗯?!毙炀谜盏偷偷膽艘宦?。 掛了電話,徐久照又寫了一篇字才去睡覺。 能盡力的他都做了,就希望將來不要陷入被動當中。 第二天去了瓷器廠,徐久照沉心靜氣的投入自己的工作當中,充耳不聞外邊的熱鬧。 他這里能沉得住氣,瓷器廠的其他窯師窯工和學徒們反倒是心情浮躁了起來。徐久照屋子里邊除了電燈和手機之外沒有其他的用電器具,也就不知道昨天央視新聞正式播出了封窯鎮發現新窯場的新聞。 這個不知名的窯口根據來歷和歷史事件、還有所在的位置,被命名為封窯。而這個封窯所挖掘出來的瓷器也一并有了明確的種類名稱,被稱為封窯瓷器,業內人士簡稱封器。 這一發現被認為是改寫陶瓷歷史的重大發現,不僅僅是考古歷史學界的盛事,同時也是古玩收藏界的盛事。 徐久照一不看電視電腦,二手機還是個不能上網的二手貨。自然就不會知道因為新聞播出而引起的轟動了。 在央視新聞的播出遠遠不是事情的終點,反而是一場持續數年系列報道的開端。而這其中慢慢發酵醞釀的深遠影響,直到很久以后徐久照才能體味明白。 窯師窯工和學徒熱烈而熱鬧的討論直接影響到了工作效率,張文釗人逢喜事精神爽,呵斥了幾遍不管用之后反而是放了他們的大假。 只有單獨待在工作間的徐久照不為所動,手里邊根據自己搭配的配方調制著瓷泥。 這次他不單單只是使用了窯廠提供的瓷泥,還根據自己的經驗往里邊添加了石灰釉。 他本來還想按照在明朝的時候往里邊添加一種草木灰,卻發覺那種植物已經在周圍絕跡看不見了。 徐久照不知道是只在這里看不見,還是在當今完全絕種。 從古到今,為什么有些瓷器的種類沒有辦法完全再現?除了燒制方法失傳也跟礦物植物的絕跡有很大的關系。 徐久照對此種情況心知肚明,雖然對植物的缺失而感到遺憾,徐久照卻并沒有覺得氣餒。 他覺得他既然重返陽間,就不能只滿足于過去的成績,就算沒有了又怎么樣。他一樣可以跟從前一樣,不停的學習嘗試,推陳出新,重新創造出來。燒制釉色更加完美、器行更加出色、技藝更加精湛瓷器來! 徐久照內心滿懷雄心壯志,臉上卻還是平平靜靜不動聲色的做事。 他這般沉穩冷靜,讓高師傅更加的滿意,恨不得鄒衡新飛一般的立刻過來,好好看看他發現的這塊寶石。 鄒衡新不用他催促,也是雷厲風行的很,再加上現在封窯鎮發現了新的窯口,鄒衡新已經迫不及待的啟程往這邊趕來。 與此同時,另有一位也同樣白發蒼蒼的人登上了飛機,不日即將抵達鄭州。 在徐久照不知不覺當中,他現在這一生當中,對他影響重大的老人們終于到全了。 ☆、第 20 章 徐久照完成了瓷泥的調配,開始進行揉搓、踩踏,把瓷泥揉制成坯料。 這個工序他制作的相當的精細,等他坯料制作完成,鄒衡新也趕到了封窯鎮并安頓了下來。 封窯鎮上雖然有旅館,但是居住條件并不適合他這樣的七旬老人。再說高師傅也不可能冷淡到好友來到他的地盤讓人沒地方住。 高大全的家在封窯鎮外圍,是一個二層小樓,鄒衡新和他的保姆就住進了高大全的家里邊。 等他休息夠了,鄒衡新就跟著高大全溜溜達達的往韻文瓷器廠走去。 這幾天封窯鎮人來車往,住宿的人暴增,可把封窯鎮有數的幾個小旅館給高興壞了。 除了天南地北的古董商之外、還有走街串巷專業拉纖的掮客、外加空有眼力卻沒錢開店到處摟貨再轉手賣掉的包袱齋、根本不開店只是到處上山下鄉收貨的游擊隊——也叫鏟地皮的,除了這些專業混古玩圈的人來尋找機會之外,還有就是那些游離在外圍對古董收藏一知半解,卻熱情高漲的新手們。 這些人魚龍混雜,什么成分都有。因為挖掘現場被封鎖著,他們只能在外觀望或者是別辟蹊徑,導致挨著封窯遺址的韻文瓷器廠跟城門樓一樣被穿成了篩子。 都跑到這邊來打聽消息了。 徐久照這邊都來過好幾撥人,煩的他直接把門從里邊鎖上,連高師傅進來都只能叫門。 “小徐,開門?!备邘煾淀斨u衡新揶揄的目光,敲著原本屬于自己的工作間房門。 過了一會兒,徐久照打開了房門:“高師傅?!?/br> “嗯?!备邘煾刀酥茏油赖倪~步走進工作間,對徐久照說道:“這位是我的老朋友,鄒衡新,你直接稱呼他為鄒老就行?!?/br> 徐久照轉眼看向鄒衡新,不同于高大全長得黑瘦又滿臉不好相處的樣子,鄒衡新心寬體胖,他保養的相當好,臉上帶著健康紅潤的光澤。鄒衡新頭發花白,上了歲數的老年人頭發都很稀疏了,他也不例外。只不過不同于其他老年人不怎么細心打理自己的發型,鄒衡新的頭發修剪的很有派。 鄒衡新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美男子,老了胖了那也是一代帥老頭。 徐久照在他光潔的額頭上看了一眼,自帶美人尖的帥老頭的時髦發型顯然讓徐久照hold不住了。 “鄒老,您好?!毙炀谜蘸韲祷瑒恿艘幌?,潤了潤嗓子。 鄒衡新對徐久照第一印象相當的滿意,這孩子長的眉目周正,濃眉大眼高鼻梁,還是一個雙眼皮。那一雙眼睛被雙眼皮一襯,別提多清亮了。 眼神清澈,態度沉穩,目光也正直,說話不卑不亢。是個難得穩得住的年輕人,果然如高大全所說是個穩重的。 鄒衡新笑瞇瞇的說道:“你也好,你自己忙自己的去吧,我們老倆在這邊說說話?!?/br> 徐久照應了一聲是,卻沒有真的就此走開,反而是忙前忙后的給兩個老人端茶送水遞水果,直到確定這倆人真的不需要他才走開坐到工作臺跟前繼續自己的工作。 “怎么樣?人品不錯吧?”高大全悄然的、得意的說道。 “還算是可以?!编u衡新并不想讓高大全更得意,佯裝不甚在意的說道。 “哼?!蹦憔脱b吧,別以為我沒看見你老偷偷往人那看! 徐久照一開始的時候還分心注意著兩個低語的人的動靜,后來倒是專心的沉浸到了手上的工作當中。他倒是沒多想,畢竟這兩天來人太多了,沒準這位也是來看熱鬧。 高師傅所追求的是完全還原古代時候的制瓷過程,爭取沒有任何現代工業的痕跡,理所當然的,在這間工作室當中拉坯完全就是手工進行。 現代批量生產的瓷器全都是注漿完成,而市場上所謂的高檔瓷器也同樣是注漿產品,只不過是原材料更好一些。 注漿的成本非常的低廉,只要使用模具,就能夠生產出來一模一樣的產品,根本就不需要拉坯師傅用眼力來判斷是否一致。 而真正的陶瓷藝術品則都是拉坯師傅們和陶藝家用手拉出來的。只不過人家用的是電拉坯機,而徐久照好不容易還陽來到了現代,還得使用純人力的方式來驅動拉胚機。 他面前的轉盤下有一個轉軸,轉軸上邊有一個小孔,孔里插|著一個搖桿,需要人時不時的搖動,這邊的轉盤才會轉動。 手工拉坯本來就是勞動強度非常大的活,再加上還需要自己轉動搖桿,沒一會兒徐久照就出了一身的汗。 往常的時候屋子里邊都會有一個學徒工在這邊專門負責搖桿,而徐久照來了之后,高師傅直接就把那個學徒工給調走了,平常拉坯的時候就讓徐久照和馮忠寶倆人互相給對方搖搖桿。美其名曰:加深體會。 本來今天徐久照也是跟馮忠寶說好了的,不過回了家的高師傅突然帶著朋友又來了,徐久照手機又放在更衣間里,他也只能替跑到考古工作場地那邊去看稀罕的馮忠寶說一句自求多福了。 高師傅眉毛擰著,看他實在辛苦,干脆就坐在那里替他搖搖桿。 徐久照急忙說道:“高師傅,這可是使不得!”他一著急就往外蹦古話,幸虧現在的人只覺得他咬文嚼字,頗有古風,并不會認為這人靈魂不對。 高師傅抬抬眼皮子,說道:“我還沒老到干不動的程度呢!” 鄒衡新嘿笑了一聲,高大全這不是也不服老么。 不過高大全身子骨硬朗,沒什么大毛病,搖搖桿短時間也沒什么問題。人工搖桿總是比不上電動的快,而且也有轉速不勻的問題存在,可正是這些小問題,造就了它跟現代電動拉坯不同的藝術魅力。 徐久照見他堅持,只好緊繃著精神的坐在轆盤跟前,邊從旁邊的水桶里邊沾水,邊在不停轉動的坯料上cao作。 只見他先是用雙手抱住柱體,往中間不停的推擠,坯料被他擠壓,迅速的往中央高高的升起,然后徐久照用拇指扣在上部的中央扣出一個窩來,慢慢的下壓。 從坯料的大小和此時的形狀,鄒衡新一眼就能看出,徐久照是在拉一個圓碗。陶瓷的圓器雖然沒有標準的規格和大小,但是從制作的幾大分類當中,只有碗符合徐久照手中的坯料。雖然從現在的坯料上看跟一個盆一樣。 但是要考慮燒的時候坯料是會變小的,往往坯料要比成品大,如何把握燒成之后的大小,這些都是需要通過學習和經驗累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