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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侑君和宮治君的配合太默契了,想知道從母胎開始就這么要好的兩個人會有吵架的時候嗎’?” “問這個問題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當然會啊。就算是和老媽都會吵架吧?何況只是兄弟?!?/br> “不僅吵,嚴重的時候還會打起來哦?!?/br> “啊說起這個,治這家伙已經打輸過很多次了,請務必把這個必寫到報道上去?!?/br> “哈……?明明每次傷口更多的人是你吧?” “……” 還是換到下一個問題吧。 …… …… 走出觀賽區人聲依舊嘈雜。 不少是像他們這樣單純不想看頒獎典禮的人,也有大概不想再在那個留下了太多傷心與遺憾的空間里停留、背著自己的行囊坐在場館中長凳上發愣的人。 最鶴生和巖泉一選了個視野還算開闊的地方,等及川徹回來。 自此期間最鶴生翻出了隨身攜帶的單詞本。 她低下頭,呼出的氣息被口罩和圍巾撲回臉上,鏡片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霧氣,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把眼鏡摘下來擦了擦,再戴回去,小心翼翼地呼吸,而這么做當然只會是治標不治本浪費時間。 巖泉一索性幫她把眼鏡摘了,一把揣進兜里:“別看我,背你的?!?/br> 他皺起眉頭的樣子有點兇,不是想要嚇唬她的那種紙老虎似的兇。 雖然巖泉一不像及川徹,這幾天不曾對她的著裝發表過意見(在及川徹的不懈嫌棄下,她好歹把那頂不合頭圍的帽子給摘了),但他看到她這副連臉都不敢露出來的,唯諾又狼狽的樣子,也難免有些冒火。 最鶴生也不覺得委屈。 被她棕色的眼睛眨呀眨地望著,巖泉一又只能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傻瓜嗎你是……”手掌細軟的觸感讓他不禁道出自己的隱憂,“你這樣以后被欺負了可怎么辦?” 東京離仙臺太遠了。 他和及川徹都沒辦法照顧到她。 最鶴生也從來沒離開他們那么久過。 明明都已經過去一年多了,如果真的不適應東京的氛圍,她早就該回來了。 可巖泉一還是忍不住地擔心,心想萬一為了灰二哥她勉強自己該怎么辦? 即使將來就算如及川徹所說,小時候的朋友總會分開過各自的生活,可他還是希望那一天能稍微晚一點到來會比較好。無論是日益衰老的父母還是依然會讓他感到擔憂的最鶴生,不能讓他放下心的東西還太多。 即使早在他們即將告別國中生身份的那個寒假,剛剛和父母一起參加完櫻木選手婚禮,從北海道歸來的最鶴生一邊搓著食指上腫起的凍瘡,一邊吸著鼻子告訴他們說自己已經決定初三和高中都要去東京讀的時候,巖泉一就已經知道“那一天”還是要到來的。 “那就給你們打電話?!弊铤Q生把他的手從自己腦袋上拿下來,抓著他的拇指晃了晃,“阿徹不知道,反正小巖肯定會立刻從世界上的某個角落沖回來幫我報仇?!?/br> 噢…… 說的也是。 巖泉一感覺鼻尖的酸澀總算散去了點:“行吧,你知道就好?!?/br> 最鶴生沖他齜牙笑了一下。巖泉一想到的卻是最鶴生左門牙往里數的第三顆牙小時候被蟲蛀過。 當時最鶴生抱著壞牙在面前打滾的樣子還挺清晰的,他忽然懷念地笑起來。 然后遠遠地聽到一個聲音:“我——回——來——啦——” 望去才發現是及川徹。 巖泉一不太想在公共場合理這個傻子。 他仿佛走失的小狗找到主人的興奮舉止,讓幾乎整個大廳里的人都看向了他們。 《[網]球》記者的提問也應聲停下了。 他并不討厭這些比自己小了七八歲的青少年,反而略帶艷羨地感嘆道年輕真好。 宮侑順著話音抬眼看向那個被記者艷羨的對象。 一個路人,不能讓他產生太多想法。只是他的眼神從那人身上收回的稍晚,不可避免地掃過、緊接著釘在那人身邊的另一個身影上。 像是看到一團火光那樣,少年的目光瑟縮了一下,但他知道自己已經被牢牢地攫住了。 他垂下眼睛,視線瞥見記者手里的記事本:“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記者恍然地低下頭,匆忙地將錄音筆塞進口袋里,手忙腳亂地翻動記事本的紙頁。 他的工作經驗果然還是太少,老道一點的記者都知道將想要問的東西記在攤開的兩面,而不是需要翻頁的兩面是最好的。 “還剩最后一個問題。呃……兩位可以酌情回答,不強制?!?/br> 聽他這樣說,宮治看了眼宮侑,而宮侑點了點頭,說:“行啊?!?/br> “最后一個問題是‘想知道宮侑君和宮治君現在是否單身,如果是單身的話,會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br> 記者臉上露出了有點尷尬,又有些期待——或者說八卦的神色。 老實說,這個是被提到過最多的問題。 新聞記者、球隊經理、高校教練、觀眾,許多人通過今年的春高認識了這對素質卓越的雙子,其中也不乏與他們年紀相仿的少女。 “沒有談戀愛的打算?!睂m治說的是實話。 他還沒遇到喜歡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