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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從關西遠道而來的稻荷崎,井闥山就在千代田線上,從集訓地坐電車回去也就半小時左右。 “嗯?!?/br> 雖然佐久早圣臣一副并不想搭理他的樣子,卻還是給出了回應。 他把運動服的拉鏈拉到最上面,閉合的金屬制品將柔軟的布料支撐起來,剛好可以蓋住他的下巴。 “誒……還想問你要是有空的話要不要一起和我們起去看望清瀨呢?!?/br> 木兔光太郎嘟噥著。 佐久早眨了眨眼。 那天清瀨最鶴生被宮侑帶走之后沒過多久,佐久早就從其他人口中聽到了這位來自外校的漂亮經理,因為感冒發熱被送到了醫務室。 可那時已經開始晚訓了。 等一小時的基礎體能訓練和整理放松以及最后的清掃結束,清瀨最鶴生已經被她哥哥接走了。 而今天是集訓最后一天。 時間足夠寬裕,也不是不行。 “我有空,可以跟你們一起去?!?/br> “——那個佐久早那么說了哦?!睂m治對著空氣,但話鋒卻是指向宮侑的。 宮治是第一個,也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知道發生了什么的人。 這個“發生了什么”說的自然不是最鶴生發燒了的事。 而是他的胞兄宮侑身上產生的變化。 平心而論,宮治認為宮侑的戀愛,或者說他對戀愛的看法和將會采取的行動,應該更加直接粗暴——一旦意識到喜歡就會立刻沖上去告白,不管合不合適,總之先在一起再說——這才是宮侑的作風。 而他一直沒有女朋友的原因也僅是因為看不上別人,也并非完完全全的不想談戀愛。 可宮侑光是意識到“清瀨最鶴生這個人的存在對自己而言還挺特別”都花了幾個月的時間。 在宮侑并非阿根廷樹懶的前提下,他雖然非常的自我中心,但也不至于遲鈍到連自己喜歡不喜歡一個人都發現不了。 那么問題出在哪里? 宮治開始思考。 然而思考這種問題,始終只能是宮治個人的腦內想象。 他又不是宮侑肚子里的蛔蟲,怎么可能真的知道宮侑在想什么。 于是他踹了一腳宮侑,在對方發火還擊之前問道:“你對最鶴生表白了?” 得到的答案是: “沒有?!?/br> “我直接問她要不要做我女朋友?!?/br> 宮侑理直氣壯的樣子,一度讓宮治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我還想問你要不要做我兒子呢?!睂m治說。 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很想把宮侑扔進多摩川里。 “該不會是你把她嚇暈了吧?!?/br> 他不失合理,大膽猜測到。 “這不可能?!睂m侑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很是篤定。 宮治挑眉看著他。 “我上次這么問她都沒事,沒道理這次就應激了啊?!?/br> 宮治張了張嘴。他確定自己現在是很想把宮侑扔進多摩川了。 “‘上次’……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睂m侑看白癡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眉頭鎖到一起,很是不耐。 看來就是宮侑突然帶著三日月堂的和果子,回到下榻旅館的那次了…… “我覺得,你還是單身一輩子。這樣對大家都好?!?/br> 一陣沉默后,宮治忽然說。 “哈——?!” “反正最鶴生肯定不會答應你的——威脅。死心吧?!睂m治像宣讀判決結果那般鐵面無私,冷漠無情。 哪怕他現在是個劊子手。那也一定是個能利落地把“罪人宮侑”腦袋削下來的劊子手。 “什么叫威脅????”宮侑抄起手邊的水瓶向宮治砸去,他感覺自己被小瞧了。 “我是認真的好嗎!不管這次還是上次!都是!” 這話說出來肯定沒什么人相信。 可他真的是認真的。宮侑想。 和初中三年級他作為關西大賽選手代表,宣誓自己會堂堂正正比賽的時候一樣認真。 縱然上一次問出這個問題純粹是一時興起,那也不代表他不認真。 如果當時清瀨最鶴生真的答應當他的女朋友,他也一定會和她好好地談一場戀愛。 可問題是,無論是彼時還是眼下的清瀨最鶴生都不喜歡宮侑啊。 他很樂意去花不多的心思去經營自己和女朋友已經確立起來的,雙向的關系。 但除此之外就不應該再有更多了。 因為更多就意味著要花費更多時間,那樣肯定會耽誤打球。 這個道理就跟有的人寧愿去吃不那么好吃的微波食品,也不愿意親手制作一頓美味的飯菜一樣。 要不是微波食品沒法均衡膳食營養,宮侑甚至想舉起雙手仰天大喊三聲“快餐萬歲”。 他想要不那么糟心的戀愛,又不想花太多時間。 這種想法雖然自私,但無可厚非。 現階段的宮侑還不能允許,也不想把那么多的精力投入到一段說不定連三個月都熬不過的關系中去。 所以她拒絕就拒絕了吧。 反正他對清瀨最鶴生,也沒有喜歡到這輩子認定她了的程度。 況且,不談立省百分百,這個道理多好懂啊。 可這次呢? 這次他也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