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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侑覺得自己被貶低了。 最鶴生仿佛在用行動對他說他不配。 他好氣。 然而距離入浴結束還有半小時,宮侑不得不走。 他揚起手臂橫在宮治脖子上,用手肘卡著親弟的脖子,生拉硬拽地把宮治往旅館里拖。 宮治罵他,他不痛不癢,還不忘回頭對最鶴生喊: “下次有空再去找你玩!” 第76章 最鶴生現在還挺糟心的。 前段時間和宮侑去了一趟櫻木家之后她終于在幫助五月的路上前進了具有實質性進步的一小步,但沒想到那天與青峰大輝見的竟然成了……呸,沒成永別,可也沒好到哪去。至少桃井五月已經快瘋了,她連續跟丟青峰大輝一個多星期,距離陷入瘋魔絞盡腦汁思考該怎么給青峰大輝裝一個信號發射器的地步似乎已經相差不遠。 這種風一般的連桃井五月都抓不住的男人,幾乎是天天定點移動的最鶴生就更別想再像上次一樣撞大運了。 不過好在赤司了解到情況后對她們說青峰行蹤可以交給他——文化祭在即,最鶴生真不覺得這個學生會長能閑到哪里去,但與上次對抗賽不同的是,從前凡事都喜歡自己一個人挑大梁的赤司征十郎終于學會尋找外援不再自己一個人逞強了! 雖然代價是綠間真太郎的空閑時間,但最鶴生深感欣慰,她第一次在這群人身上看到了一點向好的變化。 激動得連著好幾天跑到學生會辦公室給伏案工作的兩個人送去了不少保健品和蒸汽眼罩。 綠間真太郎:“……” 倒也不必。 他推了推眼鏡,給出忠告:“天天往這里跑,小心那些被赤司拒絕告白的女生找你麻煩?!?/br> “綠間,你這話說得是什么意思?”赤司瞇眼笑著,“去年情人節你收到的巧克力可比我多?!?/br> “但是敢到面前告白的女生顯然是你那邊更多吧?” “可更容易造成威脅的難道不是‘愛慕者’數量居多的一方嗎?” 初中男生的吵架就是這么的幼稚。 最鶴生抖出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報名表,指著與隔壁房間相連的那面墻:“最近執行委員會(是的沒錯文化祭當然會有文化祭的執行委員會)不是占用了很多教室開會,老師就讓我找找有沒有空房間用來做臨時的奧賽訓練的活動室?!?/br> “兩人:”這樣?!?/br> 主要是水谷雫沒空接這種活,作為班長,跟執行委員會開會這種麻煩事自然被推給了她。 其實這也算一種不那么明顯的排擠,但水谷雫并不在意,她甚至很開心。 因為最近班上實在不安寧,背個單詞都很難靜下心。 執行委員會的事情雖然麻煩,但能在班里當上班長的人多數不會是什么燥脾氣。開會期間發言很有秩序,比鬧哄哄的教室環境好。而且開會內容什么的等散會的時候隨便拜托誰給她看一下記事本就行了。 老實說赤司終于學會向別人尋求幫助(或許沒有那么主動,也或許有綠間先提出幫忙的可能)還挺令最鶴生振奮的,這種欣慰就跟看見鐵樹開花了一般令她情難自禁。 她不敢說這都是自己的功勞,因為她的確只是多跟赤司提了幾句不要總是一個人扛下所有,真正幫他做出改變的始終是赤司自己以及愿意為他提供幫助的綠間真太郎,但有改變就是好的。 好的改變則是好上加好。 抓不到青峰大輝,最鶴生也不會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畢竟捆住桃井一個人已經是外人無法改變的既定現實,她再把自己的時間精力打上有點不值當。不如轉移注意力,來對付另一個棘手的家伙——紫原敦。 要說最鶴生這輩子最不可能沾邊的一個詞大概非“傲嬌”莫屬。 及川徹偶爾都會被她坦坦蕩蕩的一身正氣攪得沒脾氣。 對于她來說,承認自己的錯誤不難,向別人道歉也不難。 問題在于道歉是門學問,要體現誠懇要讓對方冰釋前嫌原諒你,這很難——但如果你知道了自己需要道歉的那個人的喜好,這個問題又會迎刃而解。 道歉示好,投其所好是永遠不會錯的。 她從前完全沒把與紫原關系僵化的原因往自己身上歸咎,她只是很討厭這種看低“沒有天賦”的人。但除此之外紫原敦也沒做過別的事情了,他甚至沒跟最鶴生說過一句重話。 如果不是黃瀨提了幾句她大概還不會意識到自己被偏見給囿住了思維。 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最鶴生決定給紫原敦親手做一份零食大禮包。雖然做菜水平普普通通,但美味棒曲奇這種難度較低的甜品是從前家政課需要考核的“硬菜”。 做起來不算難,然而竹青莊沒有烤箱,小公寓里也沒有。 學校的家政教室到了放學全權歸屬家政部,自己用都不夠,更別說外借。 最鶴生一臉深沉地坐在音駒初中正門對面的便利店外,抱著掌機的孤爪研磨坐到她身邊,他不想沒事給自己找事做,而且最鶴生的煩惱看起來也不那么嚴重,就等著她先開口——要是不開口那他還樂得輕松。 最鶴生余光瞥見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在自己身邊晃了一下,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地說:“我在思考哪里有烤箱可以借我用用?!?/br> 孤爪研磨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