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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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亮攔住即將要跑出去的她,塞一張名片到她口袋:“你的失憶不是車禍是你心理問題,這是某著名心理醫生的電話,你如果想想起過去的事,就去找他?!?/br> 回到醫院,陸予深見她魂不守舍,問她去了哪里? 蘇白盯著他那張臉看,一如既往地英俊,大概最近比較忙,下巴一圈有淡淡的胡須,明明那么熟悉的人,卻又那么陌生。 她一宿未眠,閉著眼想了一夜,有很多事她都沒有懂,她頭腦簡單,也想不了那么多事,可偏偏,好像總有事要找她。 在她旁邊的陸予深也是一宿沒睡,擺在以前,他絕對會發現她的異常,可今晚他自己也心不在焉,在天臺頂上和母親說的話還在耳邊回響,但到底要怎么說出口,他說不出來。 第二天,蘇白終是把那張名片給撕了,不是在相信和不相信之間她選擇了相信他,她只是怕有些結果是她無法承擔的,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還有時時。 沒想到陸予深在時時睡著后,主動約她出來談話,從他冷若的臉上,她就有種不詳的預感。 “蘇白,我們暫時先分開一段時間吧?!苯裉斓娘L格外猛烈,太陽卻很溫暖,照在她的背影上,看起來那么不真實。 “分開一段時間干嘛?直接離婚不是更好?”她也學會了偽裝,明明心里裂開地疼,臉上維持著平靜。 “不是,蘇白,你相信我,真的只是一段時間,我會讓我媽同意我們的?!?/br> 她頭也不回地從他面前離開,心里很想問問他所以在她和他母親之間他選擇了他母親,又不得不承認,到現在她還在舍不得,她怕這句話對他的傷害太大,她知道他還是愛她的,只是不夠愛而已。 陸予深沒有想到她的動作如此迅速,在他說完暫時分開一段時間的第二天,她就直接把離婚協議書拿到他面前,好像這一切都是她準備已久,他盯著那張離婚協議書,她的名字規規矩矩寫在那一欄。 “予深,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把時時給我,他現在這樣,我怕你找得人他不適應,你應該知道,時時就是我的命?!?/br> “收起來吧,”陸予深筆直地站起,“兒子這樣我們還在談離婚問題不覺得可恥嗎?這事等他眼睛復明之后再說?!?/br> 他說再說,沒有很生氣地向上次那樣肯定不會離婚,可這就是她想聽到的話啊,為什么難過地眼睛都在澀。 ☆、第71章 真相(五) 于是他們真的默契地約好等時時好了之后再談自己的問題,現在的時間來好好照顧兒子,陸予深找了塊安靜的地方讓他們搬進去,免收外界的干擾,他自己有時候會去上班,但到了晚上必定會準時回來。 小時時話越來越少,有時候甚至一坐就是半天,蘇白陪在他身邊,都不敢打擾他,有時候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做得孽太多,所以報復在兒子身上。 有一天晚上,臨睡之前,小時時突然拉住蘇白的肩膀,她折過身,揉揉他的頭:“時時,怎么啦?” 他委委屈屈地道:“mama,這里□□靜了,我不想呆在這里,我想上學校?!?/br> 他低低的聲音像把血淋淋的刀刺在蘇白胸口,幸好他看不見她此時的表情:“時時乖,外星人還在攻占地球……” “mama,你不要騙我了,外星人根本沒有來地球,太陽也沒有消失,是我眼睛看不見東西了,mama,我寧愿上盲人學校也不要呆在這里,這里好孤單?!?/br> 她早就知道他都懂,她的時時那么聰明,怎么會相信那么滑稽的理由,他不說應該是怕他們難過,可他們做父母的在干嘛? 她狠狠地將他揉在懷里,毫無信心地保證:“時時,這只是暫時的,你的眼睛很快就會好,等好了之后mama帶你出去玩,你想玩什么我們玩什么?!?/br> “那爸爸呢?我想要爸爸一起?!?/br> “好,爸爸mama帶著時時,想玩什么就玩什么?!?/br> 陸予深將蘇白安排到這個隱蔽地方,陸母自然以為他們是離婚了,對他態度緩和不少,他騙她說時時去參加了一個冬令營,陸母也沒有多懷疑,畢竟他對兒子一向是嚴格的。 陸母怕他們兩人還有復合的機會,經常逼著陸予深到各種場合相親,他怕惹她不高興她再做出極端的事情,也就任由她想干嘛就干嘛,反正相親這種事他之前也沒有少做過。 新年就快要到了,陸予深本以為這是他們一家三口一起過得第一個新年會非常溫馨,沒想到發展到這一步,過年前幾天,陸母一直讓他把陸時接回家過個年,可他騙她說他在國外冬令營,國外不講究過新年,陸母叨叨絮絮罵他心狠,也沒有多說什么。 過年那天,陸予深也沒有陪在蘇白和時時身邊,陸母讓他過去一起吃年夜飯,這也是人之常情,而蘇白一門心思在時時那兒,他眼睛沒好她哪里有心思準備過年?醫院打電話問她怎么這段時間都沒有去看她mama,是不是打算放棄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渾渾噩噩過了這么多天,連自己母親都忘記,今天是過年,以往春節她都是到醫院陪母親一起過,因為護士要放假。 正好陸予深還沒有出門,其實這段時間他們之間的交流已經很少了,有個成語叫貌合神離,他們之間就是貌合神離,也或許是她自己這么想的,陸予深對她還像以前一樣,好像前段時間他說得那么話沒有存在過。 “陸予深,現在我要出去有些事,你能在家陪時時一會兒,等我回來再去你媽那里?”她懇切地問。 陸予深當然沒有拒絕,沒能陪他們一起過年他本身就很內疚:“你有事就去辦吧,我等你回來?!?/br> “謝謝?!?/br> 他想說夫妻之間哪里需要說謝謝,然后才想到原來他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陸予深有錢,找得這塊地方離郊區都有段距離,他讓他司機送她到城里,一路上,狂風將山里的大樹呼呼地刮來刮去,想想這種深山老林,大多時候只有她和時時兩個人,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 以往大年初一這天都會下雪或者下雨的,今年天氣卻出奇地好,陽光普照,只是風有些大,吹得人眼睛都難睜開,醫院里有值班護士守著,蘇白不熟悉,小護士大概沒能回家過年,臉色并不好,蘇白塞了個紅包給她,她這才讓她進去。 母親仍舊安靜地躺在那里,可她看著,心里總算放心下,幫她用熱水把身子擦了擦,正打算說會兒話時,手機響了。 自從時時出事后,而她又不在孩子身邊,便對手機鈴聲產生種特殊恐懼,她連忙接起,陸予深喜悅爽朗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蘇白,時時眼睛好了,他能看見了!” 她握著手機貼在病房門上,眼睛一滴滴止不住往下流,哽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這是她得到的最好的新年禮物了,感謝上帝。 小護士從她身邊經過,問她怎么了?大年初一這天是不能哭的,她擦干眼淚,眼眶閃著淚花:“沒事,我只是太高興了?!?/br> 小時時眼睛一好就要找mama,陸予深拗不過他,只好帶他來醫院,他來過這醫院幾次,所以知道她媽在哪一間病房,他也沒有告訴蘇白,想給她一個驚喜。 大年初一路上人不多,陸予深一路飆車,很快就到了,他領著時時進病房時門正好打開,蘇白剛要出來,小時時撒嬌地撲上去,軟軟地在她臉頰親了一口,mama。 陸予深看著十分不是滋味,事情是這樣的,他在幫時時穿褲子時陸母打電話問他來了沒有,他怕時時亂出聲,就到房間外接電話,小時時褲子才穿一個褲管,見爸爸一直沒來,就想自己穿,他本來就小不怎么會穿褲子,加上失明,腳一伸就滾下地,陸予深聽到響聲,電話沒來得及掛就沖過來,沒想到就那么沖撞一下,他眼睛反而被撞看見了。 可從他能看見到剛才,他都默默坐著,陸予深以為他這是沒適應光線,沒想到一見到他媽就變得這么熱情。 蘇白還不太能接受他真的復明了,不停地問他這是什么那是什么,見他全都能說出來,又激動地要流淚,見她這樣,陸予深過來遞給她一張紙巾,溫聲道:“你眼淚怎么就這么多,動不動就哭?!?/br> 她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見她動不動就哭了,她愛哭,卻很少會在人面前哭,過去那幾年那么難熬,可在人面前她也會強硬地撐著笑,不過仔細想想,好像在他面前她是經???。 蘇白接過他手上的紙巾,心里某一小角隱隱地透露著不舒服,時時的眼睛好了,也該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 沒想到根本不用她想怎么解決,就在她拿著紙巾時,走廊另一邊過來一位光鮮艷麗的婦人,高跟鞋咚咚的聲音從遠到近傳來,蘇白和陸予深同時轉過頭看,只是陸予深看到來的人身影時,臉色瞬間變了。 蘇白只覺得她熟悉,還沒在腦海中好好想一遍,婦人就已經到她面前,小時時站在蘇白的身邊,由她牽著,小聲地不情愿喊了聲奶奶。 蘇白渾身僵硬,不是她知道這人的身份,而是當她到她面前時她突然想起這不是她家以前的鄰居,陸伯母,她不會是陸予深的母親? 果然,陸予深暗叫了一聲媽:“大年初一你怎么跑到醫院來了?” “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背著我干得這些事,陸予深,你答應我什么的?你說你會馬上和這個女人離婚?現在又是怎么回事?你就是這么騙我的?” “媽,你聽我說,”陸予深拉著她要往另一邊走,陸母不愿意,可蘇白完全聽不到他們在干嘛了,陸予深,陸予深,也姓陸,和她以前的鄰居陸伯伯一個姓,可如果他真的是陸伯伯的兒子,她怎么會不認識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陸母險些被陸予深推到在地,他才放手:“媽,你沒事吧?” 陸母也不管這些,沖到蘇白面前就要打她:“你怎么這么不要臉,他都那么對你你還想跟他?你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蘇白呆呆地愣在那里還沒反應過來,小陸時卻擋住她面前,哭喊著:“我不準你打我mama,我討厭奶奶?!?/br> 陸予深拉住她:“媽,今天是過年,你不要鬧了,有什么事我們好商量?!?/br> 值班護士也跑過來,大聲罵道:“干什么呢,這里是醫院,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br> 陸母這才稍微冷靜下來,帶著陸予深要離開,順道強行抱起小陸時:“走,先跟奶奶回家?!?/br> 小陸時不愿意,大哭大鬧要蘇白,可陸母抱著他,根本不給機會,陸予深也不敢多嘴,小聲到她面前說了聲:“對不起,蘇白,委屈你了?!?/br> 直到兒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走廊,然后哭聲也不見了,蘇白才有些反應,小護士過來安慰她:“剛剛這老女人是你婆婆嗎?可真的霸道,有這樣的婆婆,你也夠倒霉的?!?/br> 蘇白聽不清小護士說些什么,失魂落魄地走出醫院,腦子中不停浮現剛才的場景,那人是陸伯母?她為什么會這么恨她?如果陸予深是陸伯母兒子她怎么會不認識他?還有程局長的那些話,她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辦,現在唯一能想通這些的,就是她能想起過去的事。 ☆、第72章 真相(六) 她一個人回到了別墅,她沒有自己的家,只能回到這里,別墅里一片狼藉,自從時時出事后她只進過這里幾次,都是收拾需要的東西和衣服。 小區里在張燈結彩慶祝春節,家家別墅院子門口都掛著火紅的燈籠,偶爾有一兩家,走在路上都可以聽到里面傳來的歡聲笑語,唯獨她家的院子,冷冷清清,被喜慶的春節襯托得更加蕭條。 蘇白混沌的開門進去,客廳好多天沒人打掃已經染上一層灰,她也懶得動,本以為這個新年她可以不用像以前那么寂寞,沒想到卻成了她最難熬的一個年,就像本以為遇到陸予深,她的人生開始朝著光明的地方前進,到頭來,他卻成了她的磨難。 這個別墅有太多她想記住幸福的時刻,他從后面抱住她,他霸道地說蘇白你是我兒子的媽是我喜歡的女人,他無賴又傲嬌的纏著她……一幕幕的場景,像被刻在光盤上的電影,在她腦海略過,越是想放棄的時刻,越是想到他的好。 口袋里的手機不時傳出短信的滴聲,大概是哪個朋友發來的祝福短信,以前過年只有韓大哥發新年祝福給她,今年她交了很多新的朋友,也是因為遇到了他。 她一個人在別墅呆了一天,直到遠方天際的夕陽漸漸西去,黑夜開始降臨,四面八方的鞭炮聲煙花聲充斥著耳膜,很晚的時候,她才感覺到餓,到廚房下碗面,因為心不在焉,放多了鹽,面又煮爛了,她就那么將就地吃,剛吃幾口,門鈴響了。 她先開始坐著沒動,門鈴聲一陣響過一陣,她其實心里已經有數是誰,因為院子里的門也被關了的,能有院子門鑰匙的人,還能是誰? 可她又有些不相信,鞭炮聲還在持續,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和他母親時時一起在守歲嗎?為什么會到這里來,而且既然開了院子的門,為什么大門不一起開了。 蘇白最終還是起身去開門了,因為她聽見鑰匙插在門縫卻怎么也開不了的聲音,她剛打開門,他的身影便撲上來,在她措手不及時,已經將她壓倒在門板后。 他身上有濃烈的酒味,蘇白想要推開,力氣卻沒他大,越想要推他反而靠得越近,狂熱的吻如暴雨般下來,一下下,從她的眉心,眼蓋,鼻尖,嘴唇,根本不容她有半邊反抗,又或者,他身上夾雜的氣味,讓她忘記如何反抗。 他把他的頭埋在她脖頸時才停下動作,靜謐的空氣里只有他厚重的喘息聲,此時此刻,她發現自己沒法計較太多,沒經歷過愛情的人總能把愛情想象得那么清高,只有深陷在里面的才懂,有些愛情注定是卑微的。 她輕輕地撫摸他的發稍,像哄時時睡覺一樣:“予深,你怎么喝這么多酒?”和他在一起這么久,這的確是第一次她見他醉得如此厲害。 “因為我想你?!彼卮鸬梦牟粚︻}:“蘇白,我愛你?!?/br> 有煙花從遠處綻放,她從這里角度望向窗外正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像是春天時的百花齊放,也綻放在了她的心里。 他把她從門后扛起到房間,甩向他們的大床,軟綿綿的床墊一點都不疼,她就那么屈服在他的那句我愛你中,任由他索取,他在她身上狠狠沖刺著,大約也是喝了酒不清醒,平時做得時候他都是溫柔的,這一次,每一下,都像要把她貫穿到底,然后裝進心里,再也不放出來。 她感到全身都在火辣辣的疼,疼痛里又帶有幾分說不清的歡愉滋味,心里又突涌上層層絕望,絕望的愛,那么多感官感受累積在一起,快壓得她喘不過氣。 直到高.潮過后,他仍不愿意從她身體里出來,頭埋在她的胸口,緊緊地抱著她。 零點剛過,外面的爆竹聲突然陣陣高響,五彩的煙花把天空染亮,透過窗簾有光線射過來,她甚至都可以清晰地看清他修長的身材,她喜歡的,卻又不屬于她的。 “陸予深,如果你不能把時時給我,能讓他周末到我那里嗎?” 他頭沒有抬,她卻能感到胸口漸漸有的濕潤,這一步,他們心里都清楚才是最后的結局。 小陸時不太能明白爸爸mama為什么不住在一起了,他問爸爸,爸爸說mama這只是暫時離開他們,遲早有一天她還是會回到這個家的,他問mama,mama說即使爸爸mama不在一起,對你的愛也不會變少,根本就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嘛。 可爸爸mama還是分開了,大年初二那天,蘇白就搬出了別墅,也幸好她搬出來得早,下午,陸母就帶著時時殺了過來,見別墅里清清爽爽沒她一點影子才罷休,陸予深鄭重向她保證他和蘇白已經離婚沒有關系,求她以后放過她,陸母才不情不愿地不計較。 蘇白走得時候,陸予深給了她一把鑰匙,是他另一處房產,幾乎沒人知道,她接過了鑰匙卻沒有搬進去,她已經把她的自尊踐踏得一無是處,所以這一次,她是真的想和他斷得干干凈凈。 她沒有再回到快餐店工作,一是快餐店離她現在住得地方太遠,另一方面,快餐店周六周日最忙,她和陸予深約好周六周日陸時到她這邊,因此她需要找份周末不上班的工作。 可是以她學歷哪里能找到這么好的工作,要么就是在廠里打工,安勞計酬,隨便她做不做,但那種一般都是吃住廠里,而且工資低到不行。 她連續找了一周的時間都沒有找到份能符合條件的工作,最后還是偶然的機會碰到唐瑄,唐瑄的學校正好剛開學,食堂里缺打菜員,而且周六周日不總開門,挺適合她的。 蘇白沒有想到有一天她能進大學的校門,不是念書的,而是做食堂打菜員的,打菜就打菜吧,她覺得挺光榮,她以前就羨慕大學生活。 她來食堂的第一天,唐瑄就帶著宿舍的人過來給她捧場,她以前做過服務員,服務態度上沒什么問題,只是對菜品不熟悉,打起來比較慢,要仔細找下才能找到,而大學生是最沒有耐心的,稍微遲一點點,就有人不滿意地嘀咕。 唐瑄她們宿舍一共四個人,最后一位長相艷麗的女生要得一道菜是用家鄉話說的,蘇白聽不懂,一連指了好幾道菜問她是不是,她都沒耐心地搖頭,最后直接端著菜盤子質問了一聲你到底是怎么打菜的便氣得端著盤子就走了。 唐瑄向她愧疚地道歉:“對不起,蘇白姐,我都忘了我這舍友太大小姐脾氣了,你別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