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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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壞?!绷爿p哼一聲,繼續往下看。又是一些瑣碎事,可依舊沒提及是否碰見了良人,字里行間,仍看得出是孤身一人。 到了晌午齊褚陽回到家,七月的天仍是酷熱難耐,從家門口下了馬車穿過庭院到大廳,不過二十余步,已熱得他滲汗。見妻子坐在這看信,倒猜出來了,“桉郡主又來信了?” “嗯,之前在路上就跟我提途經的小鎮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如今到了河州,就說酒水如何好?!绷闫沧?,“我等會就去告訴她,京城現在又出什么好玩的了?!?/br> 齊褚陽笑笑,“已是快要做娘的人,怎么還是小姑娘脾氣?!彼呱锨耙勒諔T例摸摸她的肚子,“都三個月了,怎么還是瞧不太出來?!?/br> “聽說五個月前都還看不出什么,但五個月后,天天看都不同?!绷阈Φ?,“這孩子以后的性子肯定像你?!?/br> 齊褚陽好奇道,“為什么?” “因為他太乖了,現在懷著一點也不辛苦,你不知道當初我娘懷著小十三的時候,可吃夠了苦頭,每天都吐,也吃不下多少東西。我倒覺得我現在去蕩秋千蹦蹦跳跳都沒事?!?/br> 最后一句可把齊褚陽嚇著了,“你可別真去做這種事?!?/br> 柳雁不滿道,“我像是那樣不讓人省心的么?”說完就看著他,見他神色無奈,已知答案,哼聲,自問自答,“才不是?!?/br> 齊褚陽笑了笑,只覺俏皮,“餓了沒?去用飯吧?!?/br> “嗯。午后我得出去一趟?!?/br> “去哪?送你去?!?/br> 柳雁已站起身,“好呀。去書院?!?/br> “去那做什么?!?/br> “冷先生要和rou包子學監和離了?!?/br> 今日十五,萬卷書院上下除了家不在京城,以書院為家的先生和雜工,其他人都回家了,人并不多。 柳雁一路走到冷玉的住處,書院的女先生不過三個,同住在一個小院子里。進去就見到晾曬的衣裳,在日光下干凈清爽,不同男子所住。 “先生?!?/br> 敲了門,不一會冷玉就出來了。她見到柳雁略有意外,“你來做什么?” 柳雁說道,“包學監讓我來的?!?/br> 包天同知道冷玉最看重柳雁這個學生,因此讓她來勸。冷玉倒是明白淡聲,“那你要勸?” 柳雁在路上已想好,“先生決定的事,哪一件都是深思熟慮的。不想勸,也勸不了。包學監來時,我也是這么說的?!?/br> 冷玉雖然面冷,可還是輕輕嘆了一氣。柳雁看得出來她還是記掛那個家的,可讓她下了這么大的決心離開,還是有些意外,“先生日后不會后悔么?” “往后的事,誰又知道?!崩溆裾辶艘槐?,茶水淺淡,裝茶的杯子更是粗糙,無論怎么比,在包家衣食無憂,她只需做個賢內助便可,喝喝小茶,品個糕點即可,可比起在包家來,她寧可過得清貧些,“如今我兩個孩子已經長大成人,我這做娘的,也該做些自己的事了?!?/br> 柳雁暗暗嘆息,“所以怎么都不會回去了?” “嗯?!?/br> 這鼻音剛落,外頭就有人進來,“你當真要與我斷絕夫妻關系?” 冷玉聞聲看去,只見丈夫面容憔悴,更顯滄桑。她緩緩站起身,“我以為你不會來,還在想午后就去包家找你一同去官府?!?/br> 包天同面色沉冷,聲音也是止不住的有怒氣,難以置信,“你為何非要和離,你我夫妻二十余年。你待母親不恭,我前后維護。你不顧家中,我也不曾大聲呵斥。如今你一意孤行,再繼續走這錯路,就真的回不了頭了?!?/br> 字字刺進冷玉耳中,聽得她心中何嘗不難過,“大郎,你要做大孝子是好,可并非事事聽從母親才是真孝子。你捫心自問我這些年過的可曾開心?你為何不想想為何我當初做女官,做先生時那樣辛苦,卻還是要顧著家中?因為我想家宅安和時,又不想放棄我的志向??赡銈內缃駞s要剝奪我的志向,道不同不相為謀,志不同不相為友,從今往后,你我各奔天涯吧?!?/br> 包天同顫聲,“一個是我娘,一個是我妻子,我在中間何嘗不苦……何嘗不苦……” 冷玉眸已微紅,強忍哽聲,“都苦……所以各自放手吧。你沒了我,能活。我沒了你,也能活。兩個孩子來探望我時,我已經和他們說得明白,他們尚且知我過得苦,所以你也不必再說?!?/br> 見她意志已定,多說無用,包天同已覺崩潰,“我不會和離的,哪怕是你長久住在這,我也不會和離?!?/br> “你若不和離,老太太又會每日在你耳邊說教,讓你趕緊休了我,這不是更苦?” 包天同臉色慘白,笑了笑,已快要站不穩,“那就苦著吧……我不纏著你,等你回家……等你想通了,等娘想通了,你就回家?!?/br> 冷玉默然,閉眼凝神,也覺乏力,緩聲,“雁雁,幫我送客?!?/br> 摻和別人的家事不好,柳雁方才也一直沒有插話。聽見她喊自己,便過去請客離開。包天同遲疑片刻,到底還是走了。這一轉身,只覺夫妻情分已斷了個徹底,兩人都無法再回頭。 出了書院,他才終于開口,“柳雁,日后若阿玉有事……你定要來知會我一聲?!?/br> 柳雁點頭,“學生會的……包學監也保重?!?/br> 包天同應了聲,在明朗日光下,卻十分憔悴蒼老。他看著萬卷書院的門匾,字體遒勁有力,卻讓人看得生出幾分恨意來。這兒,他是一世都不想來了。這里的人,都是瘋子,都是瘋子。 柳雁目送他乘車離開后,這才回去。還在門口,就見冷玉背對門外,抬手往臉上抹,好像在拭淚。雖是如此,背影卻不覺悲涼孤寂。 堅守自己志向的人,哪里會讓人覺得可憐。 她站在那沒有進去,只是看了許久,守著這讓她最敬重的女先生。 快到傍晚,柳雁才和冷玉道別回家。車行一半,突然馬車猛地一停,震得她差點沒從車里翻了出去。她捂著肚子咬咬牙,撩開簾子問道,“怎么了?” “前頭有人打架,扔來的石頭砸中了馬。少夫人沒事吧?” “沒事?!?/br> 此時街上的行人都往兩邊站立,而在那吵得不可開交的,便是方才扔石頭的人吧。 柳雁看清那兩人的臉,已是擰眉。這不是她母親的娘家人么,秦氏和蘇蝶,兩人真真像個潑婦在叉腰對罵。再看看左右,左邊便是李家店鋪,無怪乎會在這吵。 哪怕她們不是自己的親人,可也替她母親難堪。這樣當眾吵架,被她撞上的有一回,之前也不知有多少次。 “你個狐貍精,將這鋪子的地契騙走,這是我女兒給我的東西,你個不要臉的?!鼻厥蠚獾枚哙?。 蘇蝶冷笑,“到底誰不要臉了,你以為供你們吃喝不要錢?鋪子不來錢讓你們討飯去?” “鋪子你到手后你可給過我們一文錢?” “那沒飯給你們吃嗎?” “我女婿是國公,是將軍!我讓他抓了你去坐牢,去挖煤山!” 蘇蝶輕笑,“別丟人現眼了,你之前是怎么對jiejie的,她現在連見都不愿多見你,老太婆別自以為是了,人家沒那個閑工夫理會你?!?/br> 秦氏說不過她,轉而抓住想躲開的李寶良,“你倒是說話啊,將這潑婦休了!” 李寶良不想管這些事,手一推,將她推開,拿了錢箱里的錢就走,“你們吵個夠吧?!?/br> 蘇蝶也不管他拿錢,反正大錢她都放好了,小錢就當收買他不摻和。 秦氏見兒子也不幫自己,坐在地上痛哭叫罵。 柳雁在車上看得仔細聽得清楚,到底是父親的岳母,事情傳開對誰都不好。她低眉想了片刻,對跟在車旁的管嬤嬤說道,“去叫了衙門的人來,以擾民的罪名讓他們將她們捉進去關幾天,要是下回再當街吵,再抓?!?/br> 管嬤嬤也覺得這樣丟人,當即去了衙門。 柳雁倒是想讓那何大人將他們抓了去打板子,可讓母親知道的話,只會為難吧。當真是不爭氣,讓母親難過。 她搖搖頭,讓車夫繞過這是非,駕車回家。 ☆、第118章 第一百零八章大結局(二) 七月二十一日,酷熱已散,迎來天高氣爽的秋日,早起時也終于有了秋意寒涼。 虞家大宅的下人已早早起來忙碌,倒是居香院還很安靜,無人過去驚擾。 都是習慣早起的人,哪怕是昨夜折騰了幾回,柳芳菲和虞司賓還是在天亮時醒來了。不過都困意滿滿,眼也有些疼。 虞司賓抱著懷中佳人,又拿下巴磨她如綢緞光滑的肩膀,蹭得十分歡喜。惹得柳芳菲躲閃,“癢?!闭f罷又打了個哈欠,往他脖下鉆了鉆,“別鬧,再睡一會?!?/br> “那就再睡一會?!庇菟举e又把她抱得更緊,心中愜意,“芳菲,今晚不折騰了,好好睡個覺?!?/br> 柳芳菲已像在囈語,“你每早都這樣說,每晚都食言?!?/br> 虞司賓一想好像確實是……笑了笑有些心虛,幾乎是咬了她的耳朵問道,“那你要不要我總食言?” 聽見這話她立刻清醒了,說道,“要……” 話落,兩人都羞了個滿臉。 過了小片刻聽見外頭有下人敲門,這才起來。洗漱好后就去用早飯,虞夫人見兩人穿得比前兩日還正式得體,問道,“可是要出門?” 柳芳菲答道,“去拜謝拜謝薛少卿?!?/br> 虞司賓笑道,“當初要不是薛少卿將芳菲提拔到鴻臚寺,我們也沒這緣分。所以去拜謝拜謝?!?/br> 虞夫人笑道,“是該謝謝的,那東西可帶上了?” “帶上了?!?/br> 一會兩人一起出門,往薛少卿的家中趕去。 薛少卿見兩人一塊過來,還奇怪是為了何事。一聽是來道謝當日提拔之恩,不好居功,“這倒也不是我說了算,在提拔之前,也是問過人的,都舉薦了你,便記了名送交吏部?!?/br> 虞司賓笑道,“那看來我們還得再去謝謝那兩人?!?/br> 薛少卿笑笑,“趙通事是得謝的,另一人倒不必了,也沒jiejie謝meimei的?!?/br> 柳芳菲一頓,“薛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 “另一個舉薦的人,正是柳雁柳大人?!?/br> 柳芳菲愣住,完全沒想到竟是柳雁。連虞司賓都下意識拍了腿,“她還總嫌棄我去尋她問你的事,她倒是誠心舉薦你了?!?/br> “尋她問我的事?”柳芳菲微微一想,“難道你說的軍師就是她?” 虞司賓當即閉上了嘴,搖頭。被她一瞪,又蔫了。 薛少卿見她全然不知,因說漏了嘴頗覺尷尬。柳芳菲客套幾句,就走了。虞司賓忐忑跟在她一旁,出了門才道,“芳菲,柳大人其實挺關心你的?!?/br> 柳芳菲頓住步子,盯著他問道,“那為何從來不跟我說?我父親就罷了,連她跟你往來這么親近的事我也不知?!?/br> “岳父?” 柳芳菲偏頭,“我知道那日和你喝酒的是他?!?/br> 虞司賓這才恍然,默了默說道,“芳菲,柳雁說你不喜歡她,叮囑我不要告訴你。理由跟岳父一樣,都說讓你知道反倒不如不知道……” 柳芳菲又是愣神,柳雁在幫她?跟父親一樣?可是她明明對柳雁并不親近,同在柳家那么多年,除去打招呼的話,連做為堂姐妹好好聊過一回的事都不曾有過。她是嫉妒柳雁的,嫉妒她什么都好??杉刀手?,更多的卻是羨慕。 羨慕她有個好父親,哪怕是繼母,也待她如生母。反觀自己的生母,連她的繼母也比不上。到了書院,她刻苦用功,還是比不上柳雁。去考女官,柳雁是狀元,她卻沒有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