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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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說道,“我怕易家的人欺負宋宋,而且我若不陪著她,宋宋就沒人可陪了?!?/br> 李墨荷搖頭,“你難不成還能陪她一世么?” 柳雁笑道,“身為好友,為何不能陪一世?再過三個月宋宋就要臨盆了,那時我估摸呀,也為人婦了,娘,我去認了宋宋的孩子,做他干娘好不好?” 李墨荷說道,“真是胡鬧?!?/br> “才不是胡鬧?!绷爿p聲說道,“易家的人對宋宋并不好,而且還說她是災星。如今看在未出世孩子的份上對她客客氣氣的,但一旦生下孩子,易家人肯定會變臉??扇羰俏胰⑺嗡蔚暮⒆诱J作干兒子,易家人多少會顧忌的?!?/br> 李墨荷這才明白她的苦心,女兒一旦真心為誰,便天不怕地不怕了,是個護短的主。她稍稍一想,說道,“可要你倆都同意的好?!?/br> 柳雁立刻聽明白那“倆”是指誰,指的就是齊褚陽,“齊哥哥肯定會同意的?!?/br> 李墨荷見她說的不猶豫,笑了笑,又道,“魯陽公主到底是你嫂子,趁著今日休沐,約她去喝喝茶賞賞花吧,娘見她也著實悶得慌。嫁到我們柳家來,倒日漸消瘦了?!?/br> 柳雁低聲道,“哥哥待她不好么?” 李墨荷不好多說,只是叮囑她去陪陪這嫂子。柳雁也想趁空和她說說話,畢竟這是她唯一的親嫂子。 魯陽公主自幼生長在太子府,跟自己玩鬧的都是皇族的人,后來父親登基,她成了公主,又嫁了人,一跟兒時玩伴玩鬧,人家都多了幾分客氣和疏離,再親近些的,又總問柳長安的事,讓她聽了好不心煩。她不用去給老太太請安,每日都睡醒了再起來,偶爾會知道柳長安什么時候走的,大多時候不知。柳雁過來時,她才剛起身,睡眼惺忪。 柳雁進去后,坐在窗臺下的椅子上她說話。不得不說魯陽公主實在是個艷麗人,臉還未完全長開,若將發髻放下,仍是少女模樣。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真看不出公主是那種會插足別人婚姻的人。 魯陽公主見她總往這看,問道,“你總瞧我做什么?” 柳雁坐正了身子,“嫂子你長的真好看?!?/br> 魯陽公主黑眸轉了兩圈,被柳長安冷待慣了,突然被小姑子一夸,不得不讓她多想,這可是有目的的恭維。她撇撇嘴,“本公主確實長得不差,用不著你說?!?/br> 柳雁訝然,這是自負還是率真? “你哥哥嫌惡我,我也嫌惡你哥哥,你就算稱贊我一百回,我也親近不了你這小姑子,所以還是將話收起,回去吧,反正遲早我會離開柳家的?!彼律?,見姑姑眼里微有責怪,卻不敢言語,知道自己說的話又不妥當了,擺手讓屋里的宮人下去。 柳雁倒覺她奇怪得很,“當初是你要嫁進來的,為什么如今卻想著走?就是因為我哥哥待你不好么?”這公主那時明知道她哥哥有婚約還非要嫁入柳家,這會吃癟了就立刻要走,也太讓她生疑了。 魯陽公主輕笑一聲,“你也覺得是我非要嫁你們柳家的?柳長安竟然沒和你們說過我的解釋,看來他果然很討厭我。不過也沒關系,反正我也不喜歡他了?!?/br> 說不喜歡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喜歡,一眼瞧上了就忘不掉了,否則她也不會在母后來跟自己說時,一口答應。只是陰差陽錯,她竟成了柳長安的仇人,當真可笑。 柳雁越聽越是不解,問了兩回,魯陽公主才憤憤將原委和她說了,末了冷笑,“我就等著我父皇大權在握那一天同你哥哥和離,到那日,我一定要還他十個耳光,方能解恨?!?/br> “你說的都是真的?”柳雁詫異,原先還以為是她不知羞恥非要強嫁,誰想卻聽來這非同一般的事。 “對?!濒旉柟髅嫔?,“你信不信我都不在意,只是你問起,我當然要辯解,總不能吃這啞巴虧?!?/br> 柳雁這回終于可以肯定公主這是率真而非自負,但事情真假她并不好判定。雖說身為公主實在沒有必要說謊,可世上真真假假的事見多了,不好妄下言論。都說日久見人心,看來,她果真有必要多和這嫂子接觸接觸。 魯陽公主見她不偏幫柳長安,也不道她的不是,心想許是因為她是女官,所以對自己的公主身份有所忌諱,不好幫著她哥哥說話。原來這小姑子,也是個圓滑之人。 這一想,已是不屑。 六月,送親的大軍本該完成使命回來,可卻突然傳來兩國惡交開戰的消息。 柳雁聽見這事,放衙后就去寺廟給父親和齊褚陽燒香保佑。往日她不大信這些,可心中有顧念的人了,倒越發信?;氐郊抑?,又安慰了母親,逗弟弟玩了會,才回房。 在房里坐了好一會,慢慢將這事順了一遍,倒是明白過來。和親是假,假借這次和親前往東邊攻打東夏國才是真。當初送親大將中有她父親她已覺奇怪,只是送親而已,怎會勞煩國公大將。如今她是明白了,只是變著法子讓父親去支援罷了,所以才假意求和。 想到圣上比先皇更多幾分智謀,柳雁心里舒服許多,之前還怕皇帝是莽夫,如今看來不是。 帝君非莽夫,對大殷來說,是福氣。但愿不是好戰之人,像先皇那樣勞民傷財。 六月初,她同宋宋義結金蘭。過了白事百日,得了易家應允,接她到家中來小住。只是她常待四夷館,便想將她托給魯陽公主。 魯陽公主一聽這請求,瞥了她一眼,“你求本宮這個,不過是因為想借本宮的地位為你好友遮風擋雨吧?!?/br> 說罷,得意地看著她,就等著她被當場拆穿的尷尬。誰想柳雁毫不隱瞞,點頭,“對,正有此意?!彼π?,“嫂子,你們兩人在一塊,還能排憂。宋宋脾氣可好了,我若是不用去四夷館,定會天天陪著她??晌也坏每?,只好拜托您了?!?/br> 她這樣坦誠魯陽公主倒不知說什么好,鬼使神差點了頭。柳雁大喜,當即將宋宋交付給她。有了公主做玩伴,易家人更要敬宋宋三分了。 等過了幾日,柳雁休沐,同宋安怡在房里剝瓜子吃,見她面頰紅潤,知她過得舒坦,又摸摸她的肚子,“外甥呀外甥,這幾日吃的可好,睡得可香呀?” 宋安怡笑道,“他哪里了能聽得到你說話?!?/br> 柳雁將剝了一小碟的瓜子仁推到她面前,繼續剝自己的份,“宋宋,你覺得公主為人如何?” 宋安怡說道,“公主人很好?!?/br> “怎么個好法?” 宋安怡想了想,“倒是跟雁雁你很像,都是率直的人,只是呀,更像三年前的你,如今的你穩重多了,公主她……”她壓低了聲音道,“好似有些毛糙?!?/br> 柳雁正想點頭,一想又不對勁,瞪眼,“你這不是說我往日很毛糙么?” 宋安怡抿唇笑笑,見她要將瓜子仁收回,忙護住,“我說了大實話,你倒耍賴了?!?/br> “就耍賴?!绷阈χχ膊荒昧?,在宋宋眼里,有不好的人么?不過她越發覺得公主不是不簡單,而是太簡單,簡單到讓人總覺得她不該是那樣,便加了諸多揣測。 “咚咚?!遍T突然被敲響,下人在外頭道,“姑娘,桉郡主來了?!?/br> 柳雁正要好奇她來做什么,一想魯陽公主還得喊桉郡主一聲堂姑,這才了然。她于桉郡主隨意得很,聽了就罷了。倒是宋安怡聽見她過來,拉著柳雁一起過去。無奈,只好跟她去。 桉郡主確實是來柳家看望這侄女的,兩人年紀相仿,自小就有交情。只是桉郡主不愿看見柳雁,因此一直沒來。魯陽公主不知桉郡主和柳雁之間的事,催著桉郡主來。 柳雁是不樂意進了嫂子房間,桉郡主也是不自在地在魯陽公主房里待著。好在有宋安怡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在,三人便對說這孩子的事。 一會宋安怡要去解手,魯陽公主說道,“我也去?!?/br> 等兩人結伴走了,只剩柳雁和桉郡主。兩人瞧了幾眼,半晌桉郡主才道,“等齊家哥哥回來,你們就成親了?” “嗯?!绷阏f道,“你也趕緊找個婆家吧?!?/br> “等你們真的成親了,我才嫁?!辫窨ぶ饕Я艘Т?,“因為不死心,只要你們一天不成親,我就有機會?!?/br> 柳雁在這件事上突然不想用勝者的姿態看她,默了默說道,“兩國交戰,齊哥哥不會那么快回來?!?/br> “你能等,我自然也能?!辫窨ぶ髡f道,“如果我有機會,一定不讓你們完婚。我知道那樣做太卑鄙,可……就是不甘心?!?/br> 柳雁聞言,挑眉,“盡管放馬過來?!?/br> 兩人這邊斗嘴,柳家又來了客人。李墨荷去了大廳見到來人,笑道,“宋夫人怎么來也不說一聲?!?/br> 這人可不就是宋安怡的繼母么,李墨荷早就聽女兒說過無數次這惡繼母的事,兩人并不常見,十分生疏,對她的突然拜訪自然意外。 魯氏笑道,“一直怕柳夫人你沒空,不好意思過來打攪。只是前幾日我那親家就一直問我,怎的安怡還不回去,這不是快臨盆的人了么?所以就讓我這當娘的來看看,可是玩得忘了時日?!?/br> 李墨荷心想定是女兒將消息截住了,之前就聽她問了臨盆需要準備什么東西,怕是想讓宋安怡在這生的。只是易家怎會同意,真是亂來。她一邊敷衍魯氏,一邊讓下人去叫宋安怡過來。 宋安怡已解手回來,一聽繼母來這里尋人,讓她回易家,心已沉落。正要起身,柳雁拉住她,“宋宋,穩婆不是說你再過七八日就要生了么?在這生吧?!?/br> 桉郡主不知易家待她不好,只覺莫名其妙,“柳雁,你傻了不成,哪有生孩子不在婆家生,要在朋友家生的?!?/br> 柳雁執拗道,“不要回去,宋宋。我要多留你兩日,他們也不敢來找。哪怕是背負罵名,我也無妨?!?/br> 一直多話的魯陽公主這會安靜下來,看著三人,不好插話。只是柳雁這樣執著,令她有些意外。她不傻,肯定不會不知這樣強留有多麻煩??伤褪窃谶@犯傻,那緣故是什么? 宋安怡這才知道她將自己接到柳家的用意,原來是想一直留到她臨盆那日,“沒事的雁雁,這孩子是易家的,難道他們還能在我臨盆時薄待我么?” 柳雁確實不放心,可實在沒有理由在人家找上門了還將她留下。只是若宋宋愿意,她也不是不敢這么做。宋安怡念著沒事,讓婢女將她在這的東西收拾好,準備回去。 看著宋安怡出門,柳雁到底放心不下,給那婢女暗中塞了一袋銀子,“照顧好你家主子,還有,若是你的主子有什么難事,立刻來找我?!?/br> 婢女當即將錢袋收好,“九姑娘放心吧?!?/br> 魯氏見宋安怡上車,眼里笑意更深,跟柳雁說道,“等安怡生了孩子,你就是孩子的小姨,跟我們宋家呀,也算是親戚了?!?/br> 柳雁干笑兩聲,呸,不要臉。 已是十月的天,秋風微涼。柳雁送走好友,看著魯氏的臉,已是生厭。懶得寒暄,轉身進屋。 柳長安這日赴宴歸來,天色已晚,回到房中,想先行休息,卻見床上凌亂,魯陽公主坐在桌前畫畫。他上前將被褥鋪好,忍不住說道,“你下回起身后,可否讓下人疊好?” 魯陽公主撇撇嘴,“我那樣睡無妨,你受不住就去偏房?!?/br> “這是我的房?!?/br> 魯陽公主一聽,將筆放下,“好好好,這是你的房你的房,那我去偏房睡可以了吧?!?/br> 柳長安見她真要往外走,鞋已脫了都來不及穿,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你是要祖母和母親著急么?” “吶吶?!濒旉柟髦噶酥杆o抓的手,“男女授受不親啊?!?/br> 柳長安只好放開,用身體攔住她的去路,“別讓我祖母擔心,她老人家身體不好?!?/br> 魯陽公主輕哼一聲,繞身回到桌前,拿筆繼續畫。一會又道,“你那郝姑娘怎么還不過門,我還想看看她是個怎么樣的人,讓你這么喜歡?!?/br> 柳長安本想七月就讓郝玥進門,結果因和東夏國交戰,父親還在東城奮力殺敵,不好辦喜事。他挽起袖子去洗手,聽見這話說道,“與你無關?!?/br> “關系大著呢。她要是個脾氣不好的,到時候就算你護著她,我也不會看在你的面子上對她和顏悅色。反正呀,不要招惹我。我只想安安靜靜的等著我父皇掌握大權,其他的事怎么樣都跟我沒關系。只是你倆別同心地欺負我就好,否則我會翻臉的?!?/br> 柳長安微惱,“我如何欺負過你?”他自詡正人君子,只是成親那兩日兩人吵了,之后就一直忍讓。況且這成親四五個月,同床共枕他都沒碰她,聽見這話實在讓他心氣不順,該六月飛霜了。 “你冤枉我,這就是最可惡的欺負?!濒旉柟髦浪恍抛约旱脑?,可心里就是不舒服,“反正呀,別惹我!” 柳長安懶得和她辯解,洗凈了手準備脫了外裳就寢。魯陽公主只覺不對勁,猛地抬頭,“你不洗身?” “晚了,明日還要上早朝?!?/br> 一品大臣可入大殿上早朝,二品大臣在殿外,其余官品連跪聽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在宮門外等候。只是柳長安在的是翰林院,翰林不同于其他官員,不分官階,都要在殿外跪聽,是個累人的早朝。柳長安回來得晚,明早拿溫水擦擦就好,也不是第一回這么做了。 魯陽公主瞪大了眼,跑過去護住床,“不許,臟死了,你不洗別想睡?!?/br> 柳長安剛赴宴飲了酒,更是疲累,“又不是第一回,前頭四五回你怎么不說?” “你你你竟然趁我不注意臟著身子爬上來!”她頓時生氣,將被子抱做一團要往外扔,“臟死了?!?/br> 柳長安見她顛著步子將被子拿走,再看看空蕩蕩的床,實在撐不住,倒頭睡下。等魯陽公主把被子丟出門外給下人拿走,再回來,發現他竟熟睡了。 俊朗面上泛著酒紅,身子歪斜睡在那,看得她微微愣神,就跟兩人成親那晚一樣,他也是這樣丟下她就睡的。她俯身戳戳他的臉,不見他醒來,果真是累了。她百般遲疑,到底還是去柜子那拿了新被褥過來,給他蓋上,萬分嫌棄地躺在一旁,幾乎沒貼著墻睡。 柳雁早上到了四夷館,就見院內貼了告示,上前一看,說是十天后譯字生進行考核,合格者,就能入鴻臚寺了。簡而言之,意味著升官。見上面共有十二人參加,通者三個,她已是摩拳擦掌,定要好好努力。 正看著名單,肩頭被人拍拍,她回頭看去,見了來人,已是展顏,“宋jiejie?!?/br> 宋晴往那看了一眼,笑道,“可有把握?” “自然是有的?!绷汶x了人群,和她一起進去,“雖說除了你我,其他十人都是前輩,可總不能就這樣氣餒?!?/br> 宋晴說道,“我之前問過趙通事了,他說當年入四夷館的人想在半年內考入鴻臚寺,還從未有過那種人。我瞧呀,雁雁你定是第一個?!?/br> 柳雁說道,“宋jiejie你東夏國的文字語言明明學得比我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