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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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荷也覺奇怪,“不但是母親不來了,妾身回娘家時,母親也總不在??傆X……是在躲著我?!?/br> “她好好的躲你作甚?!绷x對勢力欺人的李家頗有偏見,只是到底是她的娘家人,總不來,也要讓人說閑話。說他們柳家的不是,想想說道,“今日蠻族使臣已入京,明日我要進宮商議國事。過兩日應當得空了,陪你回一次娘家?!?/br> 有他陪同李墨荷更為放心,自然答應。 可沒想到別說過兩日,只怕是這兩個月柳定義都不得空了。只因蠻族新皇登基,來大殷議和,進貢許多金銀駿馬,更簽了永世為附屬國的契約。大殷北城多年受的困擾,可算是能高枕無憂了。圣上大喜,當即將有功者加官進爵。而柳定義身為統帥,更是功高。 他已被封為侯,爵進一階,欽定為定國公,一時朝野恭賀,忙于應酬,便不得空陪李墨荷回娘家了。 李墨荷也無瑕想這事了,娘家可隨時回去,可搬家的事卻不能拖的。 柳雁見她在冊子上清點物件,稍稍停筆便忍不住問道,“娘,不能不搬么?家里那么多東西,多麻煩呀。而且雁雁自小就是住在這的,舍不得,葫蘆還沒摘完呢?!?/br> 李墨荷頭也未抬,這兩日清點家中物件可著實讓她頭疼,“這是圣上賞賜的國公府,是一定要搬的,雁雁乖,給你換個更大更好的房間,騰個可以放下很多很多書的書房。好好去收拾好么?等住一段日子就習慣了?!?/br> 柳雁覺得如今的房間如今的書房已然很好,而且真要收拾的話,得多麻煩呀,“娘……” 李墨荷稍稍放筆,“雁雁,你哥哥jiejie都已經在整理自己的房子了,你可不能比他們差。娘實在沒空,給你派多幾個下人好不好?” 柳雁知道這是一定得搬了,只好領著下人回到自己房里。先去尋個大箱子把地上窗臺盆栽中的大小珠子裝進去,隨后就去書房把高懸多年的“通”字取下放好,染后小手一揮,“好了,其余的隨便你們折騰,裝好抬馬車上吧?!?/br> 眾人苦笑,這小主子,當真懶喲。 柳雁以風速指揮好,也閑著無事,便跑去看看哥哥收拾得如何了?;斡屏艘蝗ε艿烬R褚陽那,他果真也在認真收拾,將書拿下書架還用帕子擦拭一遍,無比小心仔細。真是勤快得將她襯得更像懶人,撇撇嘴說道,“齊哥哥,你把這些活交給下人做不好么?” 齊褚陽往門外看去,見柳雁藏在門后只探了個腦袋出來,說道,“下人清掃我房間去了,人手不夠,我也怕他們手重,撕壞了書?!?/br> “人手不夠你跟我說呀,我娘勻了四個下人給我,多著呢,我去叫幾個過來幫你?!?/br> “別?!饼R褚陽忙叫住她,”那是你娘給你差遣的下人,怎好叫到我這邊來?!傲戕D了轉眼珠子,明白過來,“齊哥哥,這么多年了,你還是見外。那我來幫你好不好?”不等他答話,已先說道,“但不許給我重活,我就擦擦書?!?/br> 齊褚陽已鬧不清她是來幫忙的還是來玩的,“嗯?!?/br> 柳雁這才進去,先去挪了椅子過來,尋了個舒適的位置,這才拿了帕子來,接過他遞來的書,認認真真擦拭。 “雁meimei,你在立冬班里還習慣么?” “習慣呀,冷先生其實人挺好的,雖然有時候很兇?!?/br> “還是坐在最后頭么?” “嗯,不過無妨。反正先生講義我能聽得見,不用抬頭也行?!绷悴亮苏嬗謱诉^來,“就是有時候聽不懂jiejie們說的話。而且總覺得做女官好難呀,我們立冬女班算上我只有十個人,每日她們都要問問家里可逼親了,逼著離開書院?!?/br> 她總算明白去女班第一天,阿這jiejie就習以為常跟她說有個姑娘離開的事,總覺得其他jiejie也要隨時走,讓人聽著都覺苦悶。 “那雁雁還打算做女官么?” 柳雁其實心底還是想玩一輩子的,做官什么的沒想過,更沒這抱負??擅棵肯氲降跞?,跟薛洞主說她要繼承父業,爹爹分明是歡喜的。所以與其說是自己想奮發做女官,倒不如說是為了讓父親高興。 她點了點頭,“嗯?!比缃袼咽菄?,那更要爭氣了,方能不負父親期許。 老太太尚在,未正式分房,二房一搬,其余兩房也跟著過去。浩浩蕩蕩搬了三日,才終于入住。擇了好日子,宴請來客,不敢太過招搖,只請了相好同僚。 三房親家自然也要去道賀,李家收了請柬,秦氏一看,就扔在一旁說不去。李爹說道,“你這氣女兒要氣到何時?!?/br> 秦氏輕笑,“她不將我當娘,還要娘家人去撐場面做什么?!?/br> 李爹禁不住她冷嘲,說道,“撐什么場面,我們不給女兒丟臉就好了。女兒如今可是國公夫人了,去道賀的也都是達官貴人,那是我們這小門小戶的娘家能壓得過風頭的么?到時過去了,吃飯手別抖就好?!?/br> 秦氏冷聲道,“瞧你那點出息?!?/br> “我就是沒出息,我有自知之明?!崩畹l不順心,“哪里像你,還整日給女兒臉色瞧,兒媳說幾句話你就信了她。也不看看小蓮花兒往日多乖,也怪不得然然他們總說你這當娘的偏心寶良,薄待他們的jiejie?!?/br> 上回蘇蝶栽贓李墨荷,因有李寶良作證,秦氏也當了真,再不曾理女兒,也不去瞧她,她來了也躲。李爹是看不過去了,她這口氣還沒順下。這會見丈夫指責自己,更覺不舒服,“女兒嫁出去就嫁出去了,哪里有兒子兒媳重要。你日后勞作不得了,是要誰養你?” “那你想想如今這鋪子這宅子是誰換來的,又是誰養著你?!?/br> 秦氏語塞,探身將請柬抓了過來,惱怒道,“我去還不成么!” “去了得好好說話?!?/br> “知道了知道了?!鼻厥下柫寺柤?,分外不舒坦,見了女兒得說什么?不過女婿封了國公,定得了不少賞賜吧。讓女兒給自己勻半點,也足夠她塞牙縫了。如此一想,才露了歡顏,打定主意去。 柳定義確實是得了封賞,只是柳家素來有祖訓,不可妄自尊大,免惹滅門之災。恰好松州旱災,因此圣上賞賜時,以不能獨享榮華而至百姓不顧,將賞賜婉拒。圣上知曉柳家的做法,也沒太強求,轉而充實國庫,拿去賑災了。 因此秦氏尋了機會拉李墨荷到房里問起賞了什么寶貝時,李墨荷也如實說沒有,聽得秦氏瞪眼,“都封國公了,怎會連點金銀財寶都沒賞?” “二爺他沒接?!崩钅尚牡诪檎煞蝌湴?,“都拿去賑災了?!?/br> 秦氏惱道,“女婿他是傻了不成,可得好多好多銀子吧!” 李墨荷只好拿了些銀兩給母親,免得她在外頭跟別人說。秦氏這才不說,拿了錢袋回席上,又想怎么可能把賞賜全推了,莫不是……女兒藏起來不肯給她吧?這一想,手里的錢袋就分文不值了,吃得也不舒心。 又過了兩日,柳定義在房中看書,李墨荷在旁練字,下人來報三太太過來,便直接讓她來書房了。 李墨荷以為她是來找自己閑聊的,誰想進門后尋的卻是柳定義。 “二哥?!币笫鲜莻€耿直之人,說話也不拐彎抹角,“弟妹求您件事,您可定要答應?!?/br> 柳定義從未得過她請求,好生好奇,“弟妹請說?!?/br> 殷氏說道,“四年前三爺不是領了個大肚女人回家,說里頭懷的是他的孩子么?后來三爺將她安定在外頭,也生了個男童??汕安痪梦覀儾胖獣?,那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種!” 柳定義意外道,“不是?” “對?!币笫蠈⑹虑樵颈菊f了一遍,最后說道,“邢大人離京在即,我殷喜喜咽不下這口氣,想了個法子,但想請二哥出面,還請二哥幫三爺和弟妹這個忙。我殷喜喜定不會忘了您的恩情?!?/br> 自家三弟做事溫吞,弟妹倒是雷厲風行,著實般配。別說他們兩口子因這假冒的孩子不舒服,他這做哥哥的也覺柳家被吃了個大虧,實在丟人。既然來求了他,哪里會不樂意,柳定義笑笑道,“且說?!?/br> 柳雁發現最近家里的哥哥都勤奮起來了,齊褚陽雖然一如既往那樣刻苦,可明顯可以察覺到他更倚重“文”這邊,一問才知道,原來都在準備明年科舉考試。 京師及州縣學館出身送往尚書省受試者的叫生徒,不由學館而先經州縣考試,及第后再送尚書省應試的叫鄉貢。尚書省的考試通稱省試,或禮部試。又因禮部試都在春季舉行,故而稱為春闈。 而萬卷書院的學生若去應試,便都是生徒。哥哥都備戰春闈去了,也讓柳雁好好思索起來。 鄭昉見那小霸王又坐在桌前沉思,敲敲戒尺,“柳小壯士,書院可有很多地方能發呆的,為何偏偏跑到這來?” 柳雁理直氣壯說道,“先生一直沒將這位置給別人,不就是暗示著學生可以隨時回來么?” 鄭昉差點沒跳起來,“等會就抱只貓放這?!?/br> 柳雁噗嗤一笑,又道,“先生,你好好的蓄胡子做什么呀?您要做美髯公么?” 鄭昉才不會告訴她這樣瞧起來更像是學識淵博的先生,“你什么不管管我的胡子作甚?!?/br> “定是要做美髯公,不過先生不留胡子才好,留了好兇呀?!?/br> 鄭昉一頓,“真的?” 柳雁點頭,“真的,都嚇著我了?!?/br> 鄭昉輕輕一笑,“早知如此,當初你在這時我就該蓄胡子,每日嚇唬你?!?/br> 柳雁差點沒笑倒在桌前,還是鄭先生好,一在這坐就不想再回去了。她托腮問道,“方才我在想,哥哥們都準備考科舉了,我要不要也去湊個熱鬧?!?/br> “……別鬧?!编崟P真不愿說這非兒戲,讓她不要胡鬧,可不說她指不定真會去。 “可先生不是說過,學而優則仕么?我覺得我學的挺好的,能去了?!?/br> 鄭昉確實相信她能順利考過春闈,可科場的殘酷,是他這歷經過的人,不愿看見個小姑娘去的最大緣故,“有詩這樣說過,‘孤村到曉尤燈火,知有人家夜讀書’,說的就是寒窗學子的艱辛,你這樣不刻苦,去不得?!?/br> 他越是這么說,柳雁就越想去,認真問道,“先生,不如我也去考考?要是一不小心過了春闈又過了秋闈,指不定我就成當朝最小的進士了,說不定殿試上表現出眾,皇伯伯還會給我封個前三甲,對吧?” 進士出身的鄭昉看著她已在想獲封前三甲的模樣,真是恨不得搖醒她,“你去試試吧?!?/br> 哼,試試吧,試試就知道難字怎么寫了,挫挫銳氣也好。 末了鄭昉轉念一想,不對,要是她真的順利攻入殿試,那他的臉面何在,她只怕會更囂張吧……只是想想,脊背就涼了,不由一咽,“雁雁,你還是考慮考慮吧?!?/br> 柳雁已經決定要去試試,搖頭,“不,我要去考科舉!今日開始用功,先生我定會爭氣的?!?/br> 鄭昉笑不出來了,心中無比惆悵,他要不要趁著她還沒事成,請辭書院? ☆、第69章 滿城春 第六十九章滿城春 邢大人回京祭祖,走訪完往日同僚,已準備啟程回去。赴了最后一個酒宴歸來,打算早點回家歇息,過幾天就走。 馬車從大道慢慢駛過,行人雖多,但也不會堵塞。誰想前頭駛來一輛更寬大的馬車,左右都是行人,兩輛車就正面堵上了。 邢大人微有酒意,這一堵心下不舒服,見對方沒有閃躲的意思,使喚車夫去瞧,借借道。 車夫問的十分客氣,京城順手一拎就是非富即貴的人物,招惹不得。 那邊車夫說道,“這左右都是人,一時半會也避不了?!?/br> 邢大人心急回去,撩了簾子問道,“你那頭離拐彎的路口近,可否行個方便?” 只見對面馬車的簾子也被撩起,里頭坐著一個面貌俊挺的男子。對方打量自己幾眼,竟是面露意外,“可是邢大人?” 邢大人并不認得他,客氣問道,“正是在下,兄臺是……” 那人已下了車,笑道,“柳定康是我弟弟?!?/br> 邢大人頓了頓,好不詫異,連車也忘了下,“可是定國公大人?” 來人正是柳定義,見他驚奇,意料之中,淡笑,“正是?!?/br> 邢大人慌忙從車上下來,作揖問好。柳定義說道,“那日你同我弟弟飲酒,我見過一次,后來問了他,說是他的當年外放時的好友,得邢大人照應,免了許多麻煩,我這做兄長的,早該去拜訪你,卻一直不得空?!?/br> 這話聽得邢大人心中飄然,這柳定義是何人?那可是國公,圣上跟前的大紅人,不管這是否是客氣話,聽來就覺心里受用,忙笑著寒暄,又將柳定康吹捧一番。兩人正說著話,他又見那簾子動了動,一個男童探身,“二伯,我想尿尿?!?/br> 這男童生得虎頭虎腦,奶聲奶氣說著話,看著不過三四歲的年紀。邢大人差點要問這可是令郎,一想他離京四年,哪里會有這樣小的孩子,幾乎就要給柳定義扣綠帽了。話到嘴邊忙咽下,笑問,“這孩子生得當真聰慧?!?/br> 柳定義說道,“這是我三弟的孩子,名喚子元?!彼巳幌肫?,“聽聞這孩子的生母本是邢大人府上的丫鬟?!?/br> 邢大人恍然,一時又記不起那丫鬟叫什么名,只記得模樣生得標致。 “我們三人一同出門,三弟他臨時有事,就將孩子交給我照看?!绷x苦笑,“可我是個粗人,哪里會帶孩子,可教我頭疼。又不好送回去,否則我三弟還以為我嫌棄他的孩子,那可就不好了?!?/br> 同不擅長應對孩童的邢大人也深有同感,“確實如此?!彼挚戳丝茨沁€蹲在馬車上的男童,說道,“還是快些帶他去解手吧,小孩子憋不住的?!?/br> 柳定義看了看四下,“這快到黃昏,用飯的時辰一到,行人便少了。如今也走不得,倒不如尋個酒樓,一來讓子元去解手,二來相遇便是緣,不然一同去喝杯小酒?!?/br> 大殷第一將軍請酒小飲,邢大人心下暗喜,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回家,當即同意。兩人便棄了馬車,一同去附近酒樓,叫了幾道菜,說些朝野之事。 柳子元解手回來,坐到柳定義一旁,也吃起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