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他不配合,她也不放棄,轉而沿著他唇角一點一點的游走,直到他放棄抵抗,她的舌終于一瞬間侵入其中,甜膩的略有些咸的味道越加濃郁,七夏眼角滑下的淚珠也隨之越加洶涌。 直到關雎輕輕地低嘆了一聲,扶住了她的后腦,徹底地奪回了這個吻得主動權,并且逐步加深了這個淺淺的試探的吻。 一吻畢,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關雎低頭看著懷里哭得眼睛紅紅,滿臉淚痕的姑娘,心里柔軟又幸福的只想嘆息。 “以后,不要哭了,我好心疼?!彼贿呎f,一邊低頭吻去她臉上留有的淚痕,最后再回到眼眸處,溫柔地吻去她眼里還未落下的淚意,“好嗎?夏夏?” 七夏趴在關雎的懷里,悶悶地“嗯”了一聲,順從地把關雎喂到她嘴邊的蝦仁春卷吃進嘴里,細細地咀嚼,吞下,開始講條件。 “那你也不能有事情瞞著我,明明剛剛被我撞得不輕,還一聲不吭,嘴里都破了!” “好?!标P雎從善如流的答應,察覺到七夏愛吃蝦,便又夾了一個蝦仁喂到她嘴邊,“乖,張嘴?!?/br> “啊……” 兩個人又毫無營養的膩味了一會兒,七夏倒是被關雎一口一口地喂得飽飽的,正要提醒他趕緊吃飯,哪知手機鈴聲卻又忽然響了起來。 關雎低頭掃了一眼手機屏幕,隨手捏了捏七夏微鼓的臉頰,不急不緩地接起。 “是我,關雎?!彼曇舻统?,仿若回到了平日里的狀態,“找到了?……露天影院啊,呵……悄悄地圍起來吧,別打擾人家的好事,我們現在過去?!?/br> 他又叮囑了對方幾句,然后利落地掛斷電話,看到七夏滿是疑惑不解的小眼神也不著急解釋,只笑著問她:“吃好了嗎?要不要再打包一份蝦仁卷?” “不要了,我吃飽了?!逼呦陌醋£P雎的肩膀,阻止他正要起身的動作,“先把粥喝完吧,你都沒吃多少?!?/br> 關雎想了想,點點頭坐下,開始就著七夏給他夾的菜喝粥。 等到兩個人都吃飽喝足才優哉游哉地坐上車子。 “夏夏,”關雎偏頭看了一眼身旁吃飽飯精神就變得有點慵懶的姑娘,問她:“怎么不問我去哪里?” 七夏抬起頭,懶懶地打了個小哈欠,配合地問:“帶我去哪里???” “看戲?!标P雎言簡意賅。 聞言,七夏不在意地“哦”了一聲,心里卻猜到了七七八八。 果然,沒過多久,關雎就把車子開到一處較為隱蔽的露天影院里。 七夏雖然沒來過這里,卻并非對這種露天影院的情況毫不知情。 這里顯然被人清過場了。 前方的熒幕上漆黑一片,卻并未被人收起,寬廣的場地中,只有零星的幾輛車子。那輛頗為顯眼的藍色奢華跑車,正被四輛悍馬以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緊緊的包圍著,五輛車的不遠處,還停著幾輛黑色卡宴和凱迪拉克,兩兩對峙,劍拔弩張。 七夏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卓威的卡宴,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卓威在前面?” 關雎把車停在了一處看景極佳的位置上,調整好車里得溫度,也沒拔鑰匙,。只抬起頭望了一眼前方一觸即發地局勢,眸光冷冷的有些嘲諷。聽到七夏的聲音,他才沉默著收斂了周身的氣勢,低頭溫柔地吻上她的額頭。 “嗯,他在,梅梅已經回家去了,你放心吧?!?/br> 七夏點點頭,抬眸望著關雎:“你準備怎么做?” 關雎淡淡地一笑,點了點她的額頭,玩笑似的:“回他個玩笑而已,你在車上吧,外面冷,別再感冒了?!?/br> 七夏望著關雎那沒得商量的眸色,只得再次點點頭,乖乖妥協:“那行吧?!?/br> 話落,隨手摘下自己的羊毛圍巾,繞在關雎的脖頸上,還順手拍了拍他的臉頰,“去吧!勇士!” 關雎沒拒絕七夏給他帶圍巾,看著她可愛的表情頓時一樂,又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才利落地跳下了車子。 想了想,他一邊帶上藍牙耳機,一邊從大衣里摸出手機撥通了七夏的號碼。 “嗯?” 七夏的聲音從耳機里傳出,有些懶懶的味道。關雎低低地笑了笑,打趣道:“小壞蛋,我幫你報仇,你卻要睡覺了嗎?” 七夏“啊”了一聲,高興地提議道:“要不我跟你一起???” “no.”關雎言簡意賅地拒絕她,“你乖乖的在車里,別掛斷電話,我給你直播?!?/br> “好?!?/br> ☆、第二十八章 “你乖乖的在車里,別掛斷電話,我給你直播?!?/br> “好?!?/br> 關雎拉了拉脖子上厚軟的圍脖,不急不緩地向前走,一步一步回想起傍晚時那驚險的一幕,眸光便一點點冷凝。 如果,他沒有在她身邊…… 他本不是個會沖動易怒的人,可只要一想到七夏身邊竟然潛伏著這樣的危險,他便再不能冷靜處之。 他要一次就告訴那些躲在暗處里蠢蠢欲動的人——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而七夏就是他的逆鱗,暴露也好,弱點也罷,他只要護她一世安好便可。 “威子?!标P雎緩步走上前,來到卓威身邊站定,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他周身氣質太過冷然凌厲,只沉默地站在那里,就讓一旁正想上前來說和的岳浮城心里越發得沒底。 待到關雎冷著臉,斜睨著不遠處那輛藍色的邁凱倫,仿若不經意間露出臉側上的血痕時,他心里頓時一驚,瞬間便涼了個徹底。 完了。岳浮城心想。 “關少……您看在……我爺爺的份上……”岳浮城沒辦法,只得祭出老一輩的面子來說上一說,他拼命地忍著心里的懼怕和徹骨的冷意,低聲地想要打個圓場,可沒等他順溜的說完一句話,便被關雎斜來的一眼嚇得僵在原地。 冷冬的夜風,呼嘯著卷著塵埃,貼著臉面刮在耳旁,像是最冰冷鋒利的刀,凌遲著人心和人身。岳浮城在關雎毫無溫度的逼視之下,只覺得這冷風簡直要把他整個人都活`剮了一般,嗓子抖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可犯`事的畢竟是自己的親堂弟,三叔一家里唯一的一根獨苗苗,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的后半生也是別想安生了。 “關少……”他斟酌著,想要再次開口。 關雎卻并不想再和他多費時間,夜里太冷,他并不想留七夏一個人坐在車里等太久。 速戰速決,是關雎心里唯一的想法。 “你不用祭出你爺爺壓我?!标P雎傲然一笑,嘲諷道:“你們岳家不開眼的人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可他動了不該動的人,總要付出點代價的,你說呢?” “是是是,該罰!該罰!”岳浮城一邊抹了把額上的冷汗,一邊賠笑地回道,聽到關雎的話,他肚子里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 關雎既然肯這么說,那堂弟就算是并無性命之憂了,可是這代價……要多少呢? “關少,您說的對,我堂弟確實……” 關雎懶懶地看了岳浮城一點,煩躁地抬手制止他的滿嘴廢話,只側過臉去,挑眉對卓威使了一個眼色。 下一秒,卓威邪笑著,對著四輛悍馬里的人,高高地揮了揮手,大喊一聲:“砸!” 岳浮城錯愕地轉過身去,根本來不及制止。 只見一聲令下,四輛悍馬里利落地跳下幾個帶著家伙的人來,雖然都身著便裝,但個個身姿魁梧而矯健,步伐更是整齊劃一,而與此同時,包圍著藍色邁凱倫的四輛悍馬車,不約而同地向外撤出一米的距離,留出了可供幾個人砸車的充足空間。 棍棒打擊頃刻間密集地分至落下,根本不給車上人逃下車的機會,岳浮城望著眼前的一幕,只能愣愣地定在原地,聽著耳邊嗚咽的風聲里清晰地傳來車里人驚怒又恐慌的叫喊聲,以及棍棒雜亂地砸落在車身上的聲音。 砰……砰……砰…… 他嚇得心驚rou跳,幾乎腿軟。 “關少,這……” “閉嘴!”這一次是卓威制止了岳浮城的廢話,“再廢話,把你也一起扔進去!” 岳浮城被卓威兇狠地一瞪,轉眸看了一眼身旁默許的關雎,只得不住地擦著冷汗,乖覺地安靜下來。 片刻后,砸車的聲音忽然停頓下來,此時已經聽不到車里人一如剛開始時大聲的尖叫和怒罵了。 關雎緩緩地抬起頭,遠遠地望了一眼,冷冷地一笑,緩步走上前去,悍馬車里的人得到指示,自動把車開離此處。 一時間,前一秒還嘈雜的空地上,只余下一輛快要報廢了的邁凱倫和周圍行色各異的眾人。 卓威跟在關雎身邊,挑眉望了一眼車里的情景,嗤笑一聲,向身旁砸車的人示意一眼:“咱不砸了,把人拖出來吧,別回頭咱們明明沒動手,卻讓人被安全氣囊給憋死了?!?/br> 話落,便有人笑著走上前去,拉開已經被砸得變了形的車門,從兩側分別拖出來兩個垂頭耷眼的男女。 身著殺馬特造型的男子,被拉出車門的一瞬間警惕地掃視了一眼四周,當看到關雎之時,心里便大概猜到了緣由。 他本就是剛回國不久,城里的幾方人馬根本就沒認全,熟悉一點的也只是堂哥岳浮城圈子里玩的好幾個人,今天看到這陣仗,心里便明白他這回是真的攤上事了。 “哥!你救我!”岳江成被人一松手就扔在地上,他緩了一緩,便拔腿跌跌撞撞地向著岳浮城沖了過來。 岳浮城先是悄悄地看了一眼身旁仍冷凍著一張俊臉的關雎,見對方沒有反對,便趕忙扶起弟弟,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轉頭繼續向關雎賠罪:“關少,你看……” 哪知他的話再次沒有說完,便被關雎打斷。 “剩下的,自己砸吧?!?/br> 關雎冷冷地睨了一眼如同破銅爛鐵一般的藍色奢華跑車,沒在多看岳江成一眼。 他知道,岳江成一定會按照他說的去砸車,就算他不愿意,岳浮城也會親手推著他去做。 他一步一步地走上人群的角落,看向那個已經滿面淚痕,身上衣衫雜亂,癱坐在地的女孩子。 明明和七夏一樣的年紀,她的眼里卻只有憤怒,不平,嫉妒和……恨? “呵……”關雎勾著唇角,邪肆地低笑一聲,毫不意外地從凌薇的眼里捕捉到了一抹驚艷的光芒,心里更加凌冽而惡心。 “再把她丟進車里砸上一輪吧,她看上去,還挺喜歡這種刺激的?!彼貙ι磉叺娜苏f道。 話落,干凈地轉身,無視掉身后人毒辣而火熱的目光和尖叫咒`罵聲,緩緩地向著自己的黑色路虎走去,只是路過岳江成身邊時,忽然側目,漏齒一笑,白森森的牙看在岳江成眼里幾乎如同催命的修羅。 “回贈你一個玩笑而已,別害怕,損失由關家負責?!?/br> 岳江成傻傻地目送著關雎離開,心里只覺得淚流滿面。 砸車?好,他砸,親手砸!砸不爛,他不姓岳! 賠錢?他哪里敢去要啊…… 可是他的噩夢卻還遠沒有結束。 剛剛親手砸完了愛車,便被岳浮城的一通狂吼再次嚇傻了眼。 “你說!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約翰瑟家族的?”大晚上的,岳浮城氣怒地揪著堂弟的耳朵大喊著,嗓門一聲高過一聲,刺激著岳江成并不靈光的腦袋。 聽到約翰瑟家族這個名字,岳江成其實并不陌生,那是英國堪稱真正的貴族的存在,家族勢力以及財力幾乎遍布歐亞,他被父親扔到英國留學之時,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有幸去參加一次他們的家族派對,哪怕當服務生混進去都好,但直到回國,這個夢想也沒得以實現。 現在……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