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好不容快速翻到了手機,卻因為心中極度恐懼,她的手抖得特別厲害,輸屏保密碼時竟接連輸錯了兩次,然后剛解開屏鎖,手機就被唐紹搶了。 葉慈大叫一聲,手機也不要了,轉身欲逃。 唐紹卻長臂一薅,輕而易舉便將她攔腰截住,然后順勢將人抵在梳妝臺前,從后面死死鉗住她的身體,在她耳邊沉沉獰笑:“這里面就這么大點地方,你想躲哪里去,嗯?” 葉慈頓時跟被他guntang的氣息燙著了一般,身體抖如篩糠,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放開我!” 此時她身上除了隱形內衣內褲外,就只穿了條rou色抹胸襯裙,那襯裙非常薄且貼身。 唐紹貼她那么緊,使得她能非常清晰地感受到唐紹身體的任何變化,這讓她惡心又恐懼。 唐紹將她的手機關機后,往旁邊一扔,不僅沒松開她,反而用雙手將她牢牢囚禁在自己的桎梏下,壓制住了她最后一點掙扎。 他說:“四年沒見了,上次給你溜了,這次我們可得好好敘敘舊才行?!?/br> 四年前,因為葉慈,他被葉城打破了腦袋,踢斷了兩根肋骨,還讓他一度喪失了那方面的功能。 雖然最后葉城坐了牢,葉慈在當地的名聲也被他搞臭了,還害的她父親丟了工作,一家人背井離鄉??墒?!這四年來他的日子也沒好過到哪里去!老爺子因為那件事對他很失望,不僅罷免了他在唐氏的一切職務,還對他各種限制! 這幾年來,要不是忌憚老爺子的威嚴,他早把葉城弄死了,早把葉慈找出來了! 好在老爺子上個月死了,他雖不能立馬重握唐氏大權,但至少現在沒人能真正壓得住他。 近來,他一直忙著同唐家那幫兄弟姐妹爭權奪利,本來還沒想那么快派人找葉慈的,哪想,連老天都幫他,竟然讓他們遇上了,遇上就遇上了吧,還讓他看到葉慈過得那么好,那么風光。 他、很、不、平、衡! 這口惡氣憋了這么多年,憋得他幾欲發狂,如今終于咸魚翻身,自然得找人好好撒撒氣兒! 上次因為人多,葉慈知道唐紹做不了什么,所以才敢在他sao擾自己時表現得那樣“兇橫”。 今兒唐紹顯然是有備而來,她沒法求救,又被他困在懷中。葉慈簡直嚇得魂飛魄散,張嘴喊救命,喉嚨卻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極難發出聲,努力半晌,好不容易沖出口的聲音也帶著顫栗和惶遽。 唐紹見她這神魂欲裂的可憐模樣,只覺心情大好,連著語氣和動作都溫柔了許多。 他的唇若即若離地貼著葉慈的耳朵,眼睛卻盯著鏡子里:“葉慈,你知道么,這些年我一直很想念你呢。你說,當年你要是聽話點,葉城會不會就不會去坐牢了呀。我想起來了,他好像快出來了吧?嘖,正值風華正茂時卻在牢中浪費生命,太可憐了,要不……我托點關系,把他提前弄出來?” 熟悉葉慈的人都知道,葉城是她的命門,唐紹也知道,所以故意拿葉城嚇她,想看看她的反應。 果然,他話音剛落,就見葉慈雙眸大睜,眼底滿是驚懼,哭喊著:“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再傷害葉城,她好不容易才等到葉城快出來了,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不要再拉她回地獄。 葉慈此刻已放棄了掙扎。 因為她全身都在抖,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還是依靠著唐紹的力量才沒坐到地上去。 她實在太害怕了,唐紹就是個瘋子,惹毛了,他真的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曾經年少輕狂時,她還有勇氣同他拼個魚死網破,可是如今她不敢了——葉城他還那么年輕,她不想他這幾年的牢白坐,更不想他的后半生都在牢中度過,或是哪天死于非命。她父親那么疼她,辛苦大半生,如今還生了病,她不想他跟自己一樣帶著愧疚一輩子在文姨面前抬不起頭來。她和侯域才剛剛開始,她不想自己的后半生都在悔恨和遺憾中度過。 她的表現大大取悅了唐紹,他笑了,聲音也變得溫柔:“對嘛,早這么聽話不就對了么。你乖點,后面讓葉城親自來跟我道個歉,以后好好跟著我,我便可既往不咎,保你一家吃香的喝辣的?!?/br> 當年他是真心“喜歡”過葉慈的,只是葉慈太不識時務了,“他對她那么好”她卻半點不領情! 從小到大,他唐紹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縱使真的得不到,毀了他也不會給別人! 葉慈能毫發無損地活到今天,得感謝他家那老爺子,要不是他攔著,哼哼…… 這份喜歡經過仇恨的洗禮,如今早已變了質,現在與其說他是因為喜歡葉慈才這么念念不忘,倒不如說他只是因為心有不甘才這么窮追不舍。因為就算讓他得到葉慈了,他也不可能對她始終如一。 葉慈本來都在竭力順著他的意思服軟了,結果他還是步步緊逼,百般威脅,百般刁難。 她猛然一抬眸,大睜著雙眼死死盯著鏡子里笑意盎然的男人,反抗的話語幾欲沖口而出,最后卻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壓抑得雙眼都竄了血絲。她在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激怒他。 可是她真的好恨唐紹! 他毀了葉城的前途,毀了她的名聲,毀了她的家庭,如今依舊不放過她,還想毀掉她的愛情。 他曾經跟她說,他喜歡她,所以要她當他女朋友。 他很有錢,當他女朋友,他可以給她買任何她喜歡的東西。 可是,憑什么?! 這世上又不只有他一個男人,地球也不是只圍著他轉的! 憑什么他看上她了,她就得感恩戴德地跑去當他女朋友?! 他有錢又怎樣,她不稀罕! 這些話都是葉慈想跟唐紹說的,但是她知道跟一個中二偏執狂是沒法正常交流的,所以當初開始時她選擇了冷漠以對,置之不理,結果還是為此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她又以為這么多年過去,唐紹好歹也該成熟了,理性了,不想他依舊那么偏執,那么蠻不講理,那么唯我獨尊! 她真的是束手無策了,只能拼命壓抑著心中的憤怒和恐懼。 唐紹看穿了她眼中的情緒,卻選擇了視而不見,他心情愉悅地用手背輕輕摩挲著葉慈光滑的面頰,贊嘆道:“四年了,這手感還是和當年一樣好。來,告訴我,你和侯域進行到哪一步了?” 她找人查了葉慈,這幾年葉慈沒交過男朋友,她和侯域是最近才好上的。 這讓他欣慰的同時又覺憤怒。 欣慰的是,他對葉慈的影響那么大,竟然讓她怕到幾年都不敢交男朋友;憤怒的是,她最終還是沒聽他的話,跟侯域勾搭上了,還讓侯域對她上了心,而且侯域來頭還不小,不好對付。 葉慈聽到他的話,頭皮都麻了,化憤怒為力量,又開始瘋狂掙扎起來。 唐紹見她突然反應這么激烈,眸色一狠,箍著她的手臂猛然加了力道,另一只手死死扣著她的雙顎,陰惻惻地問:“上|床了?” 葉慈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被他捏裂了,痛得眼淚直滾,手指摳在他手背上,摳出道道血痕。 唐紹卻渾然不覺,繼續逼問她:“告訴我,是不是?還是,你想讓我親自檢查?” 說著他便松開了葉慈的雙顎,轉而將大掌覆上了她的小腹,企圖向下。 天啊,讓她死吧! 葉慈簡直毛骨悚然,她從來沒有如此惡心憎恨過一個人,唐紹真是好手段。 某人動作不停,葉慈實在受不了這份屈辱,崩潰大哭起來:“沒有!沒有!沒有……” 唐紹聞言,笑了:“這么說來,你還是我的。你聽話點,乖乖跟侯域斷了,別再惹我生氣,你知道的,我這人脾氣不太好,生氣起來周圍的人都得遭殃,不過,你若聽話,大家的日子就都好過?!?/br> 說著他溫柔地為她拭去眼淚,假惺惺地哄她:“好了,別哭了,我今兒只是來找你敘舊的,不怕啊。我這么喜歡你,怎么舍得在這種地方欺負你呢,下次咱們去我家或找個好點的地方再繼續?!?/br> 今天他確實不會對葉慈怎樣,不是他善心大發,而是因為時間不夠,不夠他跟葉慈做點什么。 目前他也不敢將葉慈直接綁走——侯域的后臺太硬,而他現在根基未穩,不想同他硬碰硬。 他今天只是想來出口惡氣,順便警告葉慈要“安分守己”,再順便,嚇嚇她。 就目前來看,效果頗豐。 他想,葉慈最近一陣子恐怕都要寢食難安了。 想到這里他就覺得心情大暢,心中憋了多年的惡氣似乎也消散了大半。 葉慈真的被他嚇到了,后面他說了什么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顧著害怕了。 “好了,我得走了,記住我說的話,跟侯域斷了。還有,下次咱們再見我希望你能主動一點去找我,別又是我來找你?!碧平B見時間差不多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終于將人放開,轉身快步離去。 葉慈在他松手的那一刻便脫力般撐著梳妝臺緩緩滑坐到了地上,然后捂著臉崩潰地大哭起來。 她真的想不明白,自己老老實實做人,勤勤懇懇做事,從未主動加害過誰,為什么老天爺要這么不公平,四年前唐紹就已把她的生活攪得一團亂了,現在好不容易有點好轉,唐紹竟然又出現了,還比以前更加肆無忌憚,更加專橫跋扈。為什么惡人沒有遭報應反而過得這么好?她真的想不通! 正當她哭得快喘不過氣來時,門口又傳來了動靜。 “葉慈?”展燁在外面喊她,聲音很聽起來焦急,“葉慈你在里面嗎?” ☆、第20章 侯爺的另一面 葉慈聽到展燁的聲音又是一驚,條件反射般抱著身子往梳妝臺下面的角落里躲。 展燁沒聽到人應他,直接推門沖了進來,看到縮在角落里一臉驚惶的葉慈時,表情里布滿了震驚、心疼、憤怒和內疚。其中,內疚又包含了兩種含義,一種眾所周知,另一種卻是不能為外人道也。 因為,葉慈的行蹤是他透露給唐紹的。 沒辦法,唐紹捏著他的七寸,偏偏他又沒那實力與之抗衡,如果不聽他的……他會坐牢。 他知道唐紹肯定會來更衣室找葉慈,也知道唐紹不會對葉慈怎樣,至少這次不會,還知道葉慈肯定會被嚇到,然而此時看到葉慈這般狼狽摸樣,竟還是忍不住詫異了。 他沒想到唐紹對葉慈的影響力竟這般大。 當然,內疚歸內疚,戲還是要演的——一個唐紹就夠他受的了,再添個侯域,他實在招架不住。 “葉慈,你怎么了?!誰來過這里?!你的手機突然關機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自始至終都沒參與過唐紹的計劃,給他透露葉慈行蹤的方式也極為隱秘,他和唐紹“沒聯系過”,自然不怕葉慈懷疑他,更不怕侯域找人查他,所以此時演起戲來也半點不心虛。 可是葉慈這會兒還處在一種驚弓之鳥的混亂狀態中,沒那么多精力來思考分析。 于是本能地懷疑他,見他靠過來,忙又往角落里縮了縮,滿眼驚恐地看著他。 展燁見狀,忙示好道:“好好好,我不碰你。別怕,葉慈,我是展燁啊,我不會傷害你的,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們說有個女服員被人打暈了,不知道是誰干的,我已經讓人去調這邊的監控了,可是沒那么快,等查出來是誰,恐怕人都跑遠了,你得告訴我,誰來過這里?我才能幫你?!?/br> 他的表情真摯,語氣誠懇,眼中還透著滿滿的關心和焦急。 葉慈含著淚,直直地看著他,像是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點什么來,又像是在暗自思索著什么。過了半晌,雖然內心深處仍舊不確定,卻因他的話和表情而放松了許多,她哭著對他道:“是唐紹?!?/br> 展燁雙目圓睜:“唐紹?!他在雁江市?你倆……怎么回事?他干嘛這么對你?!” 當年唐紹和葉慈鬧僵那會兒,他已經出國了,按劇情,他是“不知道”他倆之間的恩怨的。 所以此刻自然得表現出一副很吃驚的模樣。 這一切的表情和話語都是為了撇清干系,洗白自己,他演的很賣力,也很逼真。 此時的葉慈雖然防備心很重,卻也是情感最薄弱的時候,這會兒有人來關心她,無疑也會比平時更容易博得她的好感,何況她和展燁無冤無仇,又是合作伙伴??铀痪偷扔跀嘧约旱呢斅访??還要得罪侯域。還有,唐紹是做汽配的,他們是做房地產策劃的,行業都不沾邊,也不可能有利益牽扯。 哪個正常人會傻到拿自己的前途來做人情? 殊不知,展燁的前途早被唐紹捏在了手中。 葉慈被他的表情和眼神蒙蔽,對他的懷疑在逐漸減少,卻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和唐紹的那些恩恩怨怨,她實在不想跟展燁說。 無關信任與否,只是純粹不想再回想起唐紹曾經做的那些齷齪事而已。 現實也并沒有讓她為難多久,因為,侯域來了。 之前侯域本想打個電話問問葉慈的觀后感來著,哪想她的手機突然就打不通了,他隨即就撥通了展燁的電話,展燁卻說葉慈還沒去球場,可是老李說他明明把葉慈送到俱樂部大門口的。老李都回來了,葉慈怎么可能沒到!他當即把牌一撂,就沖出了棋牌室。 此時他突然推門而入,嚇了展燁和葉慈一跳。 看見是他后,展燁松了口氣,想跟他解釋,侯域卻看也不看他,徑直走到葉慈面前,喘著粗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額上青筋乍起,眼神憤怒又心疼,似要殺人一般,語氣卻極其溫柔:“葉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