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任你處置!
只見安圣松掏出那與眾不同的銀針。 下針之前,卻突然抬眼看向站在病房一角的陸凡。 原以為他會屏息凝神擔憂治療結果。 沒想到竟看到陸凡一臉無聊。 安圣松不由得沉聲提醒道:“小子,你打得賭,賭注你可別忘了!” 陸凡百無聊賴的用手指把玩著旁邊花盆里擺放的一株富貴竹,頭也不抬: “你倒是先把他治好??!” 竟似嫌棄安圣松用時太長。 安圣松氣得一皺眉頭。 連在一旁守候的姜宇山也再也按捺不住,微微不滿的看了陸凡一眼。 這年輕人平時大言不慚,卻連姜震水的挑戰都不敢接。 現在不僅忙幫不上半分,還屢次阻撓真才實學的安藥師醫治姜老爺子。 這種品行的人,就算真有實力,以后不結交也罷! 姜宇山在心里暗暗下定了決心。 安圣松卻似要證明給陸凡看他的本事一樣,不號脈,就落針! 但他落針,卻與傳統中醫有所不同。 傳統醫術,落針需找xue,按準后,手持針身,緩緩插入。 安藥師手中的三枚銀針,起初只是安安靜靜的平躺在他的手心之中。 只聽安藥師一聲斷喝: “起!” 三枚銀針悉數飛起,竟在空中懸停了足足十秒,才陡然落下。 下落時,三枚銀針竟似有自己的意識一般。 向著三個不同的方向飛落。 所落之處,正在姜清順上半身軀的三個重要xue位之上。 “這……這是……三針尋xue?!” 有人見狀,驚呼出聲。 病房外,和窗口上,到處都擠滿了圍觀的人群。 有的是因為擔心姜老爺子,有的則是姜家聘請的家庭醫師,也有來自省院隨車前來的中醫大夫。 認出這一手法的,正是姜家雇傭私人醫師中,年紀最大、資歷最老的一位。 “什么針尋什么?” 好多人聽不明白。 “三針尋xue可不簡單??!” 那老者激動的渾身顫抖,哆哆嗦嗦的解釋道: “想練成三針尋xue。首先針就不是普通銀質,而是必須尋得一種、也是唯一一種特殊的星隕,打造而成?!?/br> 古人管隕石叫落星,或者星隕。 “只有用這種星隕特制而成的銀針,才會與人體自身的磁場相契合。但光有針也沒用!” “要施展針法,必須要求醫師長年累月,用千味罕見藥草日夜反復熏制,假以時日,藥效入針。方能達到針即是藥,藥不如針的境界!” “而這樣的針,一般醫生根本驅不動,拋空即落。能用者,必為醫中奇才,自古只聽聞‘針灸鼻祖’皇甫謐成功施展過,今日得見,此生無憾,此生無憾吶!” 老中醫只激動的淚眼汪汪,連站都要站不穩了。 姜宇山面上終于露出驚喜之色。 這老中醫是他所聘請的家庭醫師中,最具真才實學的一位。 連他都欽佩至此,姜清順的命大約真的能被安藥師保住了。 “能認出我的針、我的針法,你的眼界也算不錯了?!?/br> 安圣松含笑看了激動老者一眼,又掃了一眼陸凡。 陸凡臉上毫無其他人那種震驚之情,他只是不時抬頭看向墻上的鐘表。 安圣松心生不悅,伸手在xue位上一按,那針自動彈起,針尖垂直向下。 他兩指掐住,豎點而下。 那針銀光一閃,全針沒入,皮膚上竟看不到一絲創口。 如是三針落下后,安圣松端坐在旁,手掌在xue位周圍輕輕拍打。 圍觀眾人,全神貫注,大氣也不敢出。 幾分鐘后。 突然,第一根針自動跳出,所留xue位上沁出一個極其微小的血珠。 隨即,第二根,第三根銀針跳出。 安圣松將針一一撿起,收入行囊。 “可以了。一個時辰內,姜老爺子就會醒來,到時候再給他用些尋常的安神藥物,明天就能下地走動了?!?/br> 病成這樣,明天就能下地? 姜宇山聞言還有些心存猶疑。 但他趕上前一看,只見姜老爺子渾身皮膚白霜盡褪,烏紫的嘴唇也重新紅潤,原先籠罩在周身的寒氣完全消匿于虛無。 此時的姜老爺子,看上去竟似像只在病床上普通的安睡一般。 “這……這就是神醫??!” 姜宇山瞠目結舌,半晌才結結巴巴的吐出這么一句話。 “真的治好了?這么快?” 周圍的醫師見狀,不免伸長脖子張望,卻見老爺子已經rou眼可見的面色紅潤起來,這才心悅誠服。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安藥師,果然不愧為安藥師!” 四下里,贊許之聲頓時不絕于耳。 姜宇山見父親轉危為安,激動不已,轉身就要向安圣松拜謝救命之恩。 “安藥師今日救起家父性命,大恩大德,無以言謝,請受我一拜?!?/br> 卻被安圣松一把攙起。 “懸壺濟世,治病救人,份內事?!?/br> 他朗聲說完,又壓低聲音笑著說道: “拜就不必拜了,畢竟改日我還和令嬡拜堂時,還得拜你呢!” 說完,不懷好意的一笑。 姜宇山動作一僵,驚喜之中不免夾雜了些許苦澀。 但姜家家風,做人就要言而有信。 既已許下將姜梓琳許配給安圣松作為謝禮的條件,那自然不能翻臉不認人。 姜宇山僵硬的點了點頭,對安圣松請求道: “事發突然,還有些事務未及籌備,尤其是小女那邊也要溝通……” “無妨?!?/br> 安圣松大手一揮,對于姜宇山的人品,那是再放心不過的。 偌大姜家,還能言而無信不成?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安圣松處理。 在無數的贊譽聲中,安圣松挺胸抬頭,昂首闊步的走到陸凡面前,居高臨下的冷冷一笑。 “臭小子,姜老爺子的病,我治好了。你我之間的賭約,還作不作數?” 陸凡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面色紅潤的姜老爺子,淡淡一笑。 “當然算數了!” “那好,既然你任憑我處置,那我要你現在跪在我面前,磕十個響頭道歉,再從我垮下鉆過去,四肢著地一路爬出姜家!” 安圣松呼吸粗重,眼中寒芒閃爍,面色得意無比。 姜梓琳聽安圣松如此羞辱人,本想幫陸凡說話,被姜宇山一瞪,縮了回去。 畢竟是陸凡當眾提出的賭約,條件也是他定下的。 自己種下的苦果,終究還是得他自己來咽。 縱然姜宇山和姜梓琳想從旁干涉,也師出無名。 姜宇山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這自傲的年輕人,終究折在了更厲害的高手手中。 在姜梓琳同情的神色中,陸凡慢慢抬起了頭。 “我任你處置?” 他有些詫異的問道。 抬手一指病床。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姜老爺子被你給治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