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在心中默默列好了一會回來要買幾袋速溶咖啡溶劑的打算,她出了門。 考場還是與昨天的一樣,路鳴熟練的走到了“038”的位置,這一次,她終于瞥見了角落里的白肆盞,昨天她姍姍來遲,竟是未發覺這紈绔子弟與自己一個考場,實在失策。 卷子很快發下,監考老師也與昨日的一致無二,路鳴先是快速的做完了物理化學,隨即又邊回憶邊完成了生物。 等到她寫完了全部試卷,檢查了兩遍答案之后,考試結束鈴適時的響起。 這個時代的理綜,怎么就這么容易呢?路鳴在心中抱怨了一句。 還記得當年在麻省理工時,她學了一門名為《principles of quantum meics》的課程,差點沒把她逼瘋,天天畫圖畫到凌晨兩三點,差點一夜白頭。 幸好這門課在她考試的那學年題目簡單,不然不出意外的話,這門課應該就是她人生生涯的唯一一次掛科了。 問:請問學霸試過學到崩潰的感覺嗎?路鳴:有,我在麻省理工的時候……問:可以了,您不用說了!路鳴:…… 收完卷后,路鳴正準備跟昨天一樣,啃點面包原地休息,卻又遇上了那位不請自來的白肆盞。 “你們公司一向這么摳的嗎?就給藝人吃這個?”他吊兒郎當的坐在路鳴前面的椅子上,神色戲謔。 路鳴不悅的看了他一眼,神色中寫滿了“疏離”二字。 “喂,別這么看著我?!彼戳斯醋旖?,“借我一支筆唄,早上出門急,忘了帶?!?/br> 路鳴微微愕然,“沒帶筆?那你早上怎么寫的卷子?” 白肆盞聳了聳肩,“所以就交了白卷啊?!?/br> 他說這話時,表情那叫一個云淡風輕,路鳴原先還想問他為什么不干脆把自己也忘在家里,還剩了一張卷子錢。 后來轉而一想,這學校就是他家開的,一支筆而已,白肆盞不可能借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根本就沒有想寫卷子的意思,那他現在問自己借…… “不借?!甭辐Q冷冷答道,“需要筆就自己出買?!?/br> “路鳴同學你好狠的心啊?!卑姿帘K大長腿輕輕一邁,整個人頓時站了起來,“你不借給我……也行?!?/br> “那我就只好搶了?!彼p飄飄的丟下了這句話,快速的從路鳴筆袋里隨意地抽出了一支筆離開,他走路速度極快,路鳴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追不上。 萬惡的資本主義!萬惡的資本主義家!剝削勞動人民的勞動成果就算了!還要強搶勞動人民的簽字筆!不是人吶! 路鳴在心中狠狠的罵道。 下午的英語十分簡單,路鳴沒兩下就把“為什么它是錯的,下列哪一個是對的”之類的題目全做完了,眼下就只剩下作文。 一封很簡單的申請信,只是大家伙的名字都叫李華,路鳴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串句子,語法盡量選的通俗易懂,讓其符合正常的高中生水平。 一陣縫縫補補的cao作過后,她抬頭望時鐘的方向一看,時間還有……一小時。 無聊至極的路鳴打算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覺。 誰知這一睡,竟把監考老師給吸引過來了。 第8章 抓條小蛇壓壓驚 “這位同學,你怎么回事?身體不舒服嗎?”那位男性監考老師走到路鳴的桌子旁邊,用指尖敲了敲她的桌面,將淺睡中的她喚醒。 路鳴睡眼惺忪的挺直了腰板,監考老師借機抽走了她放在桌面上的試卷,“不會寫也不能睡覺呀,再怎么樣也要……” “等等……”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做的……做的還行啊?!?/br> 他本身就是英語科的組長,這份卷子的答案于他而言早就是爛熟于心的存在了,剛剛一眼掃過路鳴的答案,竟是一個都沒錯。 將路鳴的卷子放回了她的桌面,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眼中還有幾分沒來得及褪去的迷茫。 路鳴全程都有些愣神,剛剛的她雖是淺眠,卻出乎意料的做了個夢。 在她的夢中,“鵲橋號”升空了,然而就在這一喜訊還未完全消散,她的心中依舊是激動難掩之時,傳來了許儒城病重的消息。 對于一個年過半百的人來說,病重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監考老師不知何時已離開了她的身邊,路鳴深呼吸幾口氣,在心中盤算著要盡快找到許儒城這件事。 考試結束鈴很快敲響,路鳴雙手垂下,靜靜的等待著監考老師來收卷。 還是那位男老師,他收卷時,恰巧與路鳴對視一眼,眼中滿是贊許。 在這個浮華的年代,有人愿意卸下明星光環親自來考試,考試情況還出乎意料的不錯,看得出來她是在學習上花了心思的。 在教室中大多數同學都出去后,路鳴也走了出去。 “你是哪個班的?”白肆盞那道隨意不羈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路鳴忽然有些回頭想給他一拳。 真是陰魂不散。路鳴沒理他。 “路鳴同學,你可真冷淡?!卑姿帘K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路鳴忍住了想暴打他一頓的沖動。 幸好,他沒再出聲,路鳴加快了腳步,自顧自的走回了自己的教室。 教室不大,學生也不多,路鳴進入的時候班主任不在,原教室的同學都在整理考試后的桌椅,路鳴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只好在講臺旁靜靜等待。 有一些剛剛考完試的同學陸陸續續的進了教室,看到路鳴都有些愣神,似乎是沒想到她一個小有名氣的明星還會回來考試。 對于這些眼神,路鳴全盤接受,卻不打算回應。 “啊——!”教室里忽然傳來了一道女生的尖叫,幾個男生匆匆忙忙的走過去看,也頓時變了臉色。 “怎么了怎么了?!”一個看著像是班長氣派的男生湊了過去,神色有些凝重。 “班長……這……這里有蛇!”那名女生說完,又連忙退后幾步,唯恐那條蛇忽然從地上彈起來,咬她個措手不及。 蛇…… 在場眾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里是教室,怎么會有蛇的蹤跡。 路鳴不疾不徐的走了上去,人群圍得有些緊密,路鳴只好踮起腳來看。 只見那女生裝書的箱子中,一天通體黑亮的小蛇正聳立于其中,幽幽的吐血信子。 搞什么啊……弄半天是這么一天小蛇。 路鳴將手中的筆袋隨手放在了一個同學的課桌上后,就撥開人群走向了那條蛇。 上輩子的她曾在大漠生活過幾年,在那里,普通的爬行動物常見的很。作為一名接受過專業野外求生訓練的科研工作者,路鳴看著眼前不足手臂粗的小黑蛇,在心中默默表示:就這? 在眾人瞳孔的倒影中,只見那名少女背脊挺的筆直,居高臨下的與那條蛇對試著,眼中沒有絲毫畏懼。 那條蛇似乎也很疑惑,怎么突然來了個看起來有點軟萌,沒什么攻擊力的人類啊,還敢跟自己對視,難道想嘗嘗它小毒蛇的威力? 但是下一秒,它就被這個“軟萌”的女學生給捉住了七寸,猝不及防的卷成了一團。 蛇:您是人嗎? 路鳴云淡風輕的抓著這條小黑蛇的頭,讓它張不開嘴,另一只手捏著它的七寸位置,三下兩下就把這條蛇卷成了團,還惡趣味的打了個結。 旁觀的眾人:…… 這名女團成員看起來好像不太對勁是怎么回事? “你……你在干什么呀!”發現這條蛇的女孩子離路鳴遠遠的,此刻正有些恐懼的看著她,“你不會是想把這條小蛇給殺了吧?” 她望向路鳴的眼神有些躲閃,仿佛是在看一個會吃人的怪物,路鳴疑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蛇蛇又沒有做錯什么,你為什么要殺它呀!你的心怎么就這么狠毒!” 那女生說著說著,眼眶還十分配合的紅了,搞得路鳴這個主動請纓的抓蛇人,仿佛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路鳴挑了挑眉,十分不客氣的拿著蛇朝那女生走近,嚇得對方連連后退,直到退無可退。 “你……你想干什么?!”她戰戰兢兢的問道,一旁圍觀的同學們也都屏住了呼吸。 路鳴想干什么?!這可是蛇??!會咬人的那種。 小黑蛇被路鳴拿捏著送到那女生的跟前,它仿佛接受到了路鳴的腦電波信號,還略帶配合的吐了吐信子。 “既然你這么心疼它,那就它拿去養好了?!甭辐Q淡淡的說道,手中的動作似乎真的要把這條蛇塞進女生的懷里。 “啊啊啊啊我不要!”那女生捂著頭轉身,不敢再與面前的一人一蛇直視,“趕快把這玩意給我拿走!它好惡心!” 路鳴聞言,有些可惜的摸了摸小黑蛇的頭,“看吧,我就說人類不可信,剛剛還讓我別殺你,轉頭又說你惡心?!?/br> 蛇:……我就當做聽不懂。 這話是路鳴故意說來諷刺這女生的,誰都聽得出來,路鳴毫不留情的揭穿了這綠茶真面目后,只覺得手中的小黑蛇索然無味。 她又將其打了個圈,毫不留情的丟到了窗外的草坪上。 班級眾人:……?。?! 路鳴無所謂的去廁所洗了個手。摸完來歷不明的動物要洗手,勤洗手,愛干凈,手足口病遠離我。 然而等她回到課室,卻只見到了講臺上一臉閑適的禿頭男班主任,以及一群見到她就跟見到鬼一樣的同學。 不就是為班級除了個公害,至于嗎?路鳴一言不發的走到了講臺。 “你就是路鳴吧?!蹦嵌d頭男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初舞臺唱的那首歌不錯,我愛人都成你粉絲了?!?/br> “有空給我簽個名兒哈?!彼麤_著路鳴和藹一笑。 感受到了這名班主任撲面而來的善意,路鳴表示輕松不少。 “老師,請問我的座位在哪里?” 她終于問出了心中所想。據她所知,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自打高一簽了公司后,壓根兒就沒上過幾次課,在這個學校也左不過是留了個學籍掛名而已。 得到了路鳴的詢問,班主任打量了幾下教室中的座位分布,隨即指了指課室最后的那兩張桌子其中一張。 坐的這么后?路鳴疑惑的偏了偏頭。 “沒辦法?!卑嘀魅螄@了一口氣,“你來的太晚了,現在又快高考了,前排的同學肯定不會把位置讓給你,你就將就著坐坐吧?!?/br> 這席話從班主任的嘴里出來,雖帶了安慰的口吻,路鳴卻聽出了另一層含義 ——反正你也不是回來學習的,坐在哪里都一樣。 鑒于這人對自己的誤解,路鳴表示可以接受。 在一個人沒有展現自己真正的實力之前,不要妄想會有人尊重你。 拿著手中的筆袋,路鳴淡然的穿過了一排排有些擁擠的課桌,來到了屬于她的,最后排的位置。 這里雖然視野不嘉,有些看不清黑板上的字,但勝在地理位置寬闊,比前面那些堆滿了書的過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思及此,路鳴感覺自己的心中好受了一些。